床榻上的人兒跟個貓兒似的。
肚子一日比一日大了,懶的很,早起的她有些不開心,撒嬌的環住元塵的脖子,聲音軟糯惹人憐:「元塵,是誰啊?我不想見,跟我有關係嗎?沒意思,我想在房間裏玩,還想去玩雪。」
她的溫柔軟語,她的聲調都是離傲天所熟悉的。
這些,曾經都是屬於離傲天。
現在卻輪到另一個男子來享受了。
離傲天沉重的身子無力的靠在盤旋木柱上,雙眸渙散,渾身僵硬,他的魂魄好像都被陰曹地獄的黑白無常帶走了。
怎麼會這樣。
他真的失去她了嗎?
「乖,別撒嬌,你不餓,我們的孩子還餓呢,你昨夜本就沒吃多少。」元塵輕飄的聲音搖曳在離傲天的耳朵里。
離傲天長睫顫抖。
就連他的孩子也成了元塵的孩子!
「好嘛。」元塵的溫聲細語好似春天的細雨滴落在玉樹的心田,她在元塵的寵溺下滿足的起床了。
「要我抱着出去洗漱?」元塵看她迷迷糊糊跟小貓的樣子,問。
玉樹軟趴趴的站在地上,腳丫踩在元塵的緞靴上,雙臂環着他的脖子,懶洋洋的掛在他身上。
元塵拍了拍她的臀,說話別有深意,帶着一股清流:「醒一醒,有外人看着呢。」
「外人?」睡眼惺忪的小玉樹揉了揉眼睛朝周圍望去。
一抬眼。
離傲天那張熟悉,奪目,英俊,冷冽的面容便出現在她眼前。
玉樹呼吸一窒,幾乎從元塵的身上滑落下來,元塵撐住了她笨重的身子。
她下意識的撫上自己圓滾滾的肚子,驚恐的想:皇叔怎的來了?皇叔是不是來搶她的小樹樹?
不要,她害怕。
「元塵,元塵。」離玉樹節節後退,對離傲天思念早已被恐懼所替代:「他怎麼來了?是你把他找來的對嗎?你想把我還給他對嗎?你嫌棄我了。」
玉樹的情緒很激動,她的眼圈微紅,憤怒的看着元塵,控訴着他的行為。
元塵不驕不躁,沒有發脾氣,他攬着玉樹的肩膀,柔聲的安撫她:「玉樹乖,玉樹不氣,不是我叫他來的,我馬上把這個討厭的人趕走好不好?」
離傲天:「……」
討厭的人是指他?
元塵總是能讓玉樹安定下來,她含淚點點頭,元塵牽着她的小手讓她回床榻上等着。
片刻,元塵出來,臉上溫和的笑意已經變成了寡淡的冷意:「中原的皇上竟這般沒禮數?不請示主人,就直接衝到了主人的寢殿?」
離傲天的臉色沉了:「我來找我的夫人。」
「夫人?」元塵嗤笑,憂鬱的眸閃過一絲譏諷:「誰是你的夫人?」
「元塵,你拐走了我的夫人,你想幹什麼!你想兩國開戰?」離傲天陰沉無比的眸冷冷的盯着他。
元塵但笑不語,清濯的氣質如白蘭那般:「皇上若是想談論這等事還是出去說吧,我的王后不能激動,她有身孕,難道皇上想讓我的王后動了胎氣?」
離傲天眸色一沉,是,玉樹腹中是他的骨肉,他不能讓玉樹胎氣不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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