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默了許久。
回揚州,自然是不能帶玉樹回去的。
一來,離傲天娘親那邊不知玉樹和自己的關係,也不知玉樹的身份和性別,如若隨便帶回去,想來定會讓他的娘親病重。
二來,他不想讓玉樹遭自己娘親的白眼。
他的寶貝,他自己都不捨得碰一下。
一邊是娘親,一邊是寶貝,他略有些為難。
他沉默,聰明的玉樹自然明白是何意思,她推開離傲天,眉眼彎彎,勾起一抹歡樂的笑容:「哎呀,皇叔朕逗你的,朕才不想去呢,那麼遠,累死了,再說了,皇叔不在宮裏朕更自由呢,去吧去吧。」
她笑。
笑的如向日葵般陽光,眼圈卻是紅的。
離傲天的胸膛好似被人重重的鑿了一錘子似的:「玉樹」
「皇叔,好睏啊。」她佯裝不在意的說,伸了個懶腰,打哈欠的時候眼睛會濕潤,這樣便會掩藏她濕漉漉的眼睛:「皇叔,朕回去睡覺了啊。」
她在維護自己僅有的自尊。
離傲天的喉嚨噎住了,看着她把頂兜戴在頭上才勉強從喉嚨里擠出來一句話:「本王送你」
「哎呀不用了。」小玉樹輕快的說,轉過來,小腦袋縮在頂兜里跟個小女巫似的,她吐吐舌頭,小手推搡着離傲天:「朕又不是小孩子了,你趕緊收拾收拾吧,明日該不趕趟了啊。」
說完小玉樹就跑了,走路的時候還一蹦一跳的,看着她的背影好像很歡樂的樣子,卻不知她哭的格外傷心。
離傲天看了她好一會兒才回到書房,無力的靠在門板上捏着眉心。
回到乾清宮的小玉樹一直悶悶不樂的,脫了衣裳倒頭就睡,眼淚打濕了軟枕,嘴裏喃喃自語:皇叔不要朕了。
哭着哭着就困了,結果翌日一大早便頂着兩個金魚般紅腫的眼睛招搖過市。
她沒有聽離傲天的話跑到咪咪的窩去看球球了,手指頭一直戳着球球柔軟的身子,弄的咪咪無比警惕的盯着離玉樹,好似隨時隨地都能把離玉樹吃了一般。
御花園有響動。
小玉樹循聲望去。
那兩個大腫眼睛成功的引來了慕容澈的嘲笑,他一襲深紫色水貂絨斗篷,一副妖冶至極的樣子,身後跟着神情淡若的若歌。
「小玉樹,你的眼睛怎麼了?哈哈哈,是被人揍了嗎?」慕容澈毫不留情的嘲笑着:「怎麼腫成這個樣子了,笑死本尊主了,你上輩子是不是金魚啊,怎麼?是不是要回到水中啊。」
眼睛腫了?小玉樹伸手摸了摸,可是摸不出來啊,她早上心情不好,也沒照鏡子,就這麼大喇喇的跑出來了。
「哎呦這委屈的小樣子,真是讓本尊主的心都碎了,過來,讓本尊主吹吹。」慕容澈欠揍的上去了,眸里蘊着不羈的淺笑。
誰知他的嘴還未湊近離玉樹,身後,離傲天冷酷警告的聲音便響了起來:「慕容澈,你的嘴巴膽敢湊過去,本王便把你的嘴縫起來!」
嘴,尷尬的吊在半空,慕容澈勾勾唇,回眸,挑起一抹風情萬種的笑:「舅舅,你們兩個是不是分開了啊?好,真好,看來,本尊主有機會了啊。」
一旁,面若如清風的若歌將那絲絲拉拉的痛掩埋在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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