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朱宏三意淫皇太極老婆的時候,張煌言已經把詔書宣讀完畢,各個艦船上傳來了一陣陣「萬歲」的歡呼聲!
皇帝的詔書宣讀完畢就是軍官的工作,還需要出征將官代表帶頭宣誓,一定誓死殺敵,不負皇帝的重託云云,和後世開運動會運動員代表發言差不多。看來中國人喜歡繁文縟節古已有之啊。
接下來事情還沒完,還有要將軍隊的壯觀場面展現給皇帝看看,同時這種展示武力也可以振奮士氣。
整個大艦隊在皇帝的座船面前依次排開,讓皇帝陛下檢閱,最後是皇帝本人親自斬殺三牲,用來保佑大軍旗開得勝。
這一套規矩下來朱宏三真是差點被累死,本來朱宏三不相信這套,按照他的意思上船直接開到南直隸開幹完事。可是朝中各位大臣可不同意,各位大臣說的頭頭是道"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兩千多年前的兵聖孫武曾說過這麼一句話,意思就是交戰征伐乃是一個國家、民族的頭等大事,上關國家存亡、下系黎民生死,因此要慎重慎重再慎重。同時也說明了戰爭是一件極其繁瑣且複雜的事情,並不像戰爭遊戲裏那樣攢錢、暴兵,然後平推過去那麼簡單。
除了文臣不同意,就連武將也不同意,好不容易有一次露臉的機會那能不抓住。朱宏三看到所有人都要舉辦這個出征儀式也沒辦法,只好同意。
朱宏三是早上九點出發的,經過這一頓折騰下來已經到下午了,現在終於大功告成能出發了。朱宏三剛緩一口氣,想要回屋休息一下,沒想到身邊的錦衣衛護衛過來說道:「秦王殿下求見!」
朱江仗着父親的寵愛,看到朱宏三的第一句話就大告黑狀,說朱豹怎麼孽待自己,竟然讓自己一個親王和普通士兵住在一起。
朱宏三累了半天心情不好,再加上他太了解自己這個兒子什麼德行,飛鷹走狗好逸惡勞。現在聽他這麼說朱宏三陰沉的臉說道:「來人,去把朱豹叫來!」
過一會兒朱豹來到,朱宏三問道:「朱豹,朕給你的命令是什麼?」
「回陛下,是給秦王和普通士兵一樣的待遇!」
「普通士兵住在哪裏?」
「迴避下,因為船上空間有限,所以普通士兵都住在火炮甲板搭建的臨時床鋪上!」
「對秦王可有優待?」
「沒有優待,完全和普通士兵一樣!」
朱宏三問完後對朱江說道:「你可聽清了,這都是朕的意思!你敢反對嗎?」
聽自己父親這麼說朱江那敢有反對的意見,趕緊低頭認錯。在朱江看來自己已經低頭認錯了,父親應該能放過自己,哪想到接下來朱宏三的話讓他魂飛天外。
「朱豹,你是朕的警衛連長,根據軍法士兵不聽長官命令是什麼處罰?」
朱豹心中一驚,這個不聽命令可大可小,在戰爭中不聽軍令可以直接槍斃,但是朱江畢竟是皇帝的兒子,朱豹偷眼看了一下自己的父親朱宏義,看到父親微微的搖了搖頭,朱豹心中有了主意。
朱豹大聲說道:「回陛下,新兵質疑長官命令鞭三下!在犯者鞭十下,累犯者斬首!」
朱豹來了一個偷換感念,把朱江當成一個新兵,要知道朱宏三的警衛連都是老兵,那有什麼新兵,這是朱豹為了保朱江的命才這麼說的。
邊上的佟養甲剛開始眯着眼睛聽着,聽朱豹說完不禁看了一眼朱宏義,這是朱宏義有意饒過朱江啊。朱宏義能饒過他是因為朱宏義和馬家交情非淺,可是他佟養甲和馬家哥們可是死敵,現在有機會弄倒一個親王佟養甲可是歡喜的很。
佟養甲等朱豹說完後站出來說道:「陛下,秦王年少輕狂,不識陛下創業的艱辛,實在有愧於列祖列宗,臣認為應該將秦王貶為庶人,交由宗人府圈進!」
佟養甲此話一出全船立刻鴉雀無聲,大家紛紛心中暗罵佟養甲狠毒,為了給楚王朱淮掃清道路上來就要滅一個親王。不過楚王排在第三,如果上面的老二朱江和老大朱海都出問題了也正輪到朱淮上位。
朱江沒想到只是自己不滿意住處這麼一個小問題,經過發酵竟然上升到「不孝」的高度,「不孝」這可是大問題,在大明律中「不孝」可是十惡之一,不在八議論贖之限。朱江還是一個十四歲的孩子,沒經歷過朝堂上殺人不見血的政治*鬥爭,現在看到自己王位不保趕緊跪地磕頭,哭着說以後再也不敢了。
朱宏三也十分撓頭,本來他就想教訓一下自己這個不成器的兒子,沒想到在有心人的推波助瀾下竟然要廢掉自己的兒子。這可怎麼辦?
朱宏三瞪了一眼佟養甲,突然看到身邊不出聲的錢謙益,趕緊問道:「錢先生,這件事你怎麼看?」
錢謙益知道佟養甲的鬼心眼,本來他不準備插手,反正自己和馬家沒甚交情,自己還是躲遠點為好。可是沒想到皇帝問起自己,這就讓錢謙益犯難了。幫朱江吧得罪佟養甲,不幫朱江得罪馬家和皇帝,錢謙益思前想後還是決定幫助朱江,畢竟得罪皇帝可不是一件好事情。
「陛下,親王的廢立不是國之大事,這種皇帝的家事還是請皇帝自己做主,臣等為內閣總理,實在沒空管這些小事!」
錢謙益雖然說得不客氣,可是幫了朱宏三大忙,如果錢謙益再不說好話朱宏三沒辦法只好廢了朱江的王位,雖然以後還能復立,但是朱江這幾年的苦必定要吃的。
朱宏三害怕佟養甲在搗鼓出什麼么蛾子,沒等佟養甲說話,直接問道:「朱江,你都聽到了,你是想要領三鞭子再接着當兵,還是想被廢為庶人?」
朱江趕緊磕頭說道:「兒臣知道錯了,願意領軍法!」
朱宏三點點頭,命令軍法官將朱江帶下去行軍法。
佟養甲看到朱宏三說話此事已成定局,也就不再堅持。只是在經過錢謙益時低聲說了句「滑頭」表示自己的不滿。
聽佟養甲罵自己滑頭,錢謙益啥也沒說,只是苦笑搖搖頭。你佟養甲身後站着楚王,再加上自己就是皇帝起家的四大謀士,當然不懼馬家,可是我錢謙益不同,和你佟養甲沒法比。自己已經惡了廣東派,現在在把馬家得罪死,那自己離黃應秀也沒多遠了。
朱宏義看到自己的兒子藉機懲罰了朱江,心中十分惱火。朱豹這個孩子什麼都好就是太自以為是,他覺着自己一門和太子交好就不懼任何人,剛才朱宏義給朱豹暗示就是讓他為朱江開脫,讓皇帝有一個台階可下。
可是沒想到朱豹年輕氣盛,非要抽朱江鞭子,結果被佟養甲抓住機會要廢掉朱江。這件消息傳到馬如煙耳中必定埋怨朱豹,而自己這幾年苦心營造的在各個皇子中間保持均衡的努力完全白費了。
朱宏義跟隨朱宏三半輩子,如果朱宏三能中興成功,朱宏義必定是第一功臣,朱宏三肯定會封朱宏義為親王。這樣只要朱宏義的後世子孫不犯精神病,跑去造反,那代代榮華富貴是肯定的。
可是現在他兩個兒子趙虎和朱豹與太子交好,不可避免的讓朱宏義捲入奪嫡之爭,這種事可不是什麼好事,就算是太子朱海上位,朱豹不也還是親王嗎,最多在封趙虎一個親王頂天了。但是如果失敗了那可就萬劫不復了。
朱豹這個孩子什麼都好,就是太驕傲,剛才必定在下面吃了朱江的虧,這才報復朱江,可是他沒想到這一下就徹底的得罪秦王,捲入奪嫡之爭。
朱江的事件結束,船隊開始出海北上,甲板上的人群也各自回到自己的住處,畢竟在海面上吹風可不是一件美妙的事。船隊離開珠江口五十里後天黑了,明代因為導航工具的不成熟,如果沒重要事情船隊是不會在夜間趕路的。
船隊在張泉的指揮下來到一個無名小島,在這拋錨休息準備過夜。
朱宏義等到掌燈,讓一個親兵去把兒子朱豹找來,作為父親有一些話要和這個愣頭青說一說。
過了一會兒親兵把朱豹叫道甲板上,朱豹看到父親站在甲板上吹風,上前問道:「爹,您找我?現在海風大,有什麼進船艙說吧!」
朱宏義不管朱豹的關心,直接問道:「老二,下午之事你是怎麼想的?」
朱豹聽父親問起朱江的事,斯斯艾艾的說道:「那個秦王本來就是犯了軍規,兒子只是實話實說!」
看着自己的兒子朱宏義嘆了口氣,低聲說道:「你是不是接着皇帝的手報復朱江?」
看到自己的心思被朱宏義說破,朱豹也不隱瞞,「是啊,他朱江飛鷹走狗,兒子早就看不慣了,這次正好收拾一下他!」
「老二,你糊塗啊,你知道嗎,下午你那話一說就徹底的得罪了秦王,也得罪了皇貴妃,更得罪了馬濟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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