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鋒 第七百零九章 攥緊拳頭

    小野次郎走到胡惠芹面前,掀開她身的破爛棉被,喝令她站起來。她用了很大的力量和勇氣,才能扶着牆站直身體,當她努力這樣做的時候,兩條腿一直在不停地顫抖。

    朱慕雲注意到,胡惠芹的身子正面,已經被烙出了一些傷痕,大多是燒壞了表皮。她的手指和腳趾,都已經腫脹了起來。其有幾個特別嚴重,有可能裏面的骨頭已經斷了。

    昨天小野次郎的命令,是胡惠芹不能離開憲兵的視線。此時在問訊室內,有一個等兵在看押。他告訴小野次郎,後來又叫來了八個人,這麼推算的話,這個晚,她已經被凌辱,至少十多次了。

    「昨天不還是姑娘嗎,現在的感覺肯定很複雜吧,不想談一談嗎?」小野次郎見朱慕雲走了過來,走到胡惠芹面前,勸導着說。

    胡惠芹低着頭,又恢復了那種裝傻的樣子,象放留聲機似的重複着:「我是普通教師,你們不能這樣對待我」。

    「走,到隔壁去,看我們會怎樣對待你!」小野次郎怒吼着說,胡惠芹越是堅強,越激起了他的憤怒。

    胡惠芹扶着牆壁,慢慢地走動。由於疼痛,再加腳鐐的重量,她幾乎不抬腳,只用腳掌,擦着地面往前移。她從朱慕雲身邊經過,在門口停住了片刻。

    朱慕雲跟着走出了門,院子裏沒有其它人。胡惠芹斜靠在隔壁房間的門口,一手扶牆,一手捂着小腹,她閉着眼睛,很深地彎着腰。可是,她每移動一步,都會帶來巨大的痛苦。然而,這種痛苦,讓她反而更加清醒,自己此時在幹什麼。

    「哼,受不了了嗎?」小野次郎冷冷地站在旁邊看着,直到她重新慢慢地移進門去。

    「到鐵架那一頭去!」裏面有人喝道。

    「往前,再往前,跪到爐子邊去!」

    「這樣看着火不准動。」

    「這樣會暖和一些吧?」

    聽着這些憲兵肆無忌憚的凌辱着胡惠芹,朱慕雲無憤怒,可這是他翻譯的職責。況且,胡惠芹連這麼重的刑罰,都挺過來了,還會在乎,這些言語的侮辱麼?恐怕在她心裏,這些日本憲兵,像黃皮猴子一樣,在她面前表演小丑吧。

    可是朱慕雲並不知道,胡惠芹此時非常虛弱,她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如果不是強大的信念,在支撐着她,恐怕她早倒下了。她不像軍統或者統的人,沒有受過專門的培訓。可是,她的表現,遠勝過軍統和統的那些,所謂的精英特工。

    這些日本憲兵越來越高興,鬨笑着要她表演,胡惠芹已是帶有哭腔的聲音,固執地重複着:「不……,不……」

    可是,她的聲音,是如此的微弱。每次她一拒絕,日本憲兵開始打她。有人抓着她的頭髮,她的臉正好對着門,一雙眼睛,象是被逼到了屋角里的兔子那樣,充滿了絕望。

    「恐怕這樣對她也不會有什麼效果。」朱慕雲走到小野次郎身邊,低聲用日語說。

    「今天,她必須招供。」小野次郎冷冷的說道。

    小野不會給朱慕雲半分面子,他輕輕咳嗽了一聲,催促那些憲兵,儘快地開始。甚至,在下了命令後,他還微笑着等了一陣。這的,是保持那種並不存的風度。作為一名劊子手,如果折磨一名異性,還要什麼風度呢?

    小野次郎此時的樣子,讓朱慕雲覺得,他像一個魔鬼。如果現在,他手裏有一把槍,他可能會拔出來,將裏面的子彈,全部傾泄到小野次郎身。

    小野次郎的命令,憲兵們很好的執行着。憲兵們把棉花團倒酒精,用細鐵絲捆綁到她的腳底。然後,劃一根火柴。火點了起來,一開始酒精冒出,幾乎看不見的藍色的火。

    然後,她堅毅的神情,被痛苦一點一點地撕扯開去,一長串令人膽戰的哀鳴,沖開她緊閉的嘴唇。她轉開臉朝天,完全失控地哭叫起來:「媽媽呀,我痛啊……」


    小野次郎揮了揮手,胡惠芹腳的火,被熄滅了。他走過去問胡惠芹。然而,她抽泣了半天,什麼也沒有說出來。

    「燙她。」小野次郎惱羞成怒的說。他以為,剛才已經成功撕開了胡惠芹的心理防線,可是沒想到,那道防線是那樣的堅忍不拔。

    川從爐子裏,抽出烙鐵,頭一下兇狠地,按在胡惠芹胸間。她確實已經咬緊牙齒,提前做好了準備,但是巨大的痛楚,肯定遠遠地超出了她的想像。

    胡惠芹發出的悽慘叫聲,讓朱慕雲不忍直視。他的雙拳緊緊的攥住,又很快鬆開。目光儘量不去看胡惠芹,甚至,他希望自己能短時失聰。這種無助感,讓他非常無奈。

    不知道過了多久,憲兵們終於停了手,胡惠芹繃緊的身體,也在鐵架松馳開來。她可能認為,已經撐過了痛苦的階段。可是,最痛苦的階段,還沒有過去呢。

    拷問的原則,是持續地施加壓力。等到通爐子用的細通條,重新烤成了熾熱的白色,川舔着嘴唇,開始用它一下一下,不輕不重地點觸着姑娘敏感的胸部。他在這一帶,非常有耐心地,把胡惠芹折磨了很長時間,弄出了一連串紫紅色的血泡,再把它們一個個戳穿撕裂。

    到最後,把痛苦不堪的胡惠芹,逼得幾乎已經神經錯亂了。胡惠芹嚎叫得,象動物一樣嘶啞難聽,臉可怕地改變了形狀,根本不象是一張人的臉了。她狂亂地把頭,往後面的鐵杆撞。

    川用兩隻手握住她的頭髮搏鬥了一陣才制止了她,往她頭澆了一桶水。事實,連川的臉色都有點變了。大家一時默不作聲地盯着女人的臉,原本他們以為,這位國女人,很快會屈服。可是,她用自己的血肉之軀,讓他們知道,抵抗的意志到底有多強!

    「發報機要送到哪裏?」

    「我、我真的、沒有發報機。」

    「他叫什麼名字?住在哪裏?」

    「哎喲……什麼名字?」

    「誰派你來的?」

    又有人從爐子裏抽出了烙鐵,小野次郎朝他做了一的手勢制止了他。用火烙燙,確實能給人造成極大的痛苦,和強烈的心理打擊。但過度地燒傷,並不能使被訊問者感受到的痛苦持續增加。人體痛感最烈的,是表層皮膚遭到破壞,下面富含神經末梢的、細嫩的、真皮組織被暴露在外的時候。

    曾經有一個被開水淋遍了全身的人,疼得整個晚在拘留室,用頭不停地撞牆,把自己撞得頭破血流還停不下來。如果繼續施加高溫的話,最終會把全部皮膚,連同下面的脂肪,完全烤成焦炭,那樣受傷者根本沒有什麼痛感了。

    川把平時,用來縫棉襖的,大約五公分長的鋼針,舉起來給她看,恐嚇她。然後在姑娘的鼻子尖底下,用針尖往她燙爛了表皮的嫩肉亂劃,每劃一下都使她象是怕冷似的直打寒戰。

    朱慕雲因為要即時翻譯,不可能離開,只能時刻關注着。這樣的刑法,對他來說,也是一種極大的心理打擊。此時,他像胡惠芹一樣,無的痛苦,但又必須藉助信念,來支撐自己。

    胡惠芹全身的肌肉,象男人那樣一塊一塊地聳立起來,在皮膚下凸現出清晰的輪廓。她細軟的身體現在繃得象拉直的弓弦一樣緊。

    胡惠芹想閉眼睛,幾個聲音立刻怒罵起來:「睜開眼睛,好好看着!」同時更用力地撕扯着她的頭髮,她再睜眼,突然軟弱地說:「別,別再扎了。」聲調很特別。大家意識到這一點後停住了手,等着她說話。

    他們知道,胡惠芹準備認輸了。對一個女人來說,她為組織,為國家,已經付出了足夠的代價。現在,她該考慮自己的生命和將來了。如果她開了口,或許,依然會被槍斃。可是,她不會再接受這種慘無人道的折磨。

    小野次郎得意的笑了,沒有任何人,能在大日本帝國的憲兵逼問下,還能保持緘默。他會給胡惠芹一點休息時間,只要胡惠芹再開口,接下來,會說實話。

    國人有句古話,叫不見棺材不落淚,很多人,是要見到棺材後,才會落淚的。可那個時候,已經晚了。像朱慕雲這種識時務的人,並不多。如果所有的國人,不,哪怕只有三分之一,甚至更少的國人,能像朱慕雲這樣,一心一意為帝國效勞,皇軍也能牢牢佔領國了。

    朱慕雲很想跟胡惠芹單獨說幾句話,他甚至還想,向胡惠芹表明的身份。告訴她,自己是她的同志。可是,他不能說。算他說了,胡惠芹一定不會相信。在此之前,朱慕雲覺得自己是一名有着堅定信仰的共產黨員,可跟胡惠芹相,他自愧不如。

    現在,聽到胡惠芹這樣說,他推測,胡惠芹是不是準備換一種方式鬥爭?算她真的招供,也不會有人會怪她。因為,任何人都沒有資格去怪她。

    ps:這一章經歷了太多坎坷,修改了三次,以後深水區不能來了,怕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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