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
真尷尬,滿勝勝不好意思的揉揉鼻頭,她聽不懂什麼鬼家不鬼家的姑娘,靦腆的衝着鯽姥姥笑了一笑。
她脫下羽織,趕緊把它還給了魈居,還道了聲謝。魈居盯着她的臉接過了羽織,直到把羽織抱在了懷裏還在看,看得她開始不自在起來,趕緊將臉別了過去。
魈居對着鯽姥姥問:
「這雨……」
「這羽織是金烏的吧,是用金烏的羽毛做成的,水火不侵。哈哈哈,她想得可真周到,興許是怕我會傷害白星吧。」
不知魈居是想問什麼,卻被鯽姥姥的問題先發制人的給蓋了過去。
「來,胡琴。」
鯽姥姥又在呼喚胡琴了,可惜她一副傷透了心的表情,再也不願意去到她的身邊。
「哎,也是一個傻孩子。」鯽姥姥嘆了嘆氣:
「我只是嘴上說說要懲罰你,其實怎麼捨得。你在別人面前,在紅星和白星面前桀驁得像個女王,為何在我面前,就總是鬧彆扭呢。你好好看看這場雨,帶來的究竟是什麼。」
鯽姥姥輕輕的抬了抬手,觀星池的霧氣馬上化了開來。
「你看池中間的歌者們,再看看她的臉吧。」
「我的臉?」
滿勝勝愣頭愣腦的指着自己的臉,心想這鯽姥姥幹嘛要胡琴看她的臉。
胡琴半信半疑的看了一眼,表情確實變得有些詫異。見她的反應,滿勝勝更是按耐不住,趕緊把臉扭向魈居,徹問他自己的臉到底怎麼了。
「我的臉到底怎麼了?從昨晚開始,你就跟團團使眼色開始瞞着我了吧。」
「現在沒事了。」魈居話如清水般的回了她。
現在沒事了?那之前是有什麼事咯。滿勝勝疑惑不解的揉搓着自己的臉,同時看向了觀星池中央舞台上的歌者,因為鯽姥姥讓胡琴一看她的臉,二看舞台上的歌者。
「啊啊啊……吁吁吁……好了!」
歌者又在咿咿呀呀的了,不過跟之前第一眼見到她們的時候,狀態是大相徑庭的。之前是垂死般的吟唱,現在不僅聲音清脆了不少,整群人的狀態也跟起死回生般暢快了許多。
「這雨是有治癒效果的吧。」
魈居終於問了出來。
「嗯,沒錯,你是通過紅星的臉看出來的吧。」鯽姥姥說。
魈居重新又看了一眼滿勝勝,似笑非笑的回答:
「沒錯。如果讓這個臭美到極致的女人,知道自己的臉已經被雨噬林的雨水腐蝕到紅腫如豬頭,長滿了比篩子還厲害的紅疹的話,估計她早就隨便找個池子自盡去了,那你們的如意算盤也就打不成了。」
說罷,他和鯽姥姥都心有靈犀的笑了起來。
聽完魈居這番話,滿勝勝大驚失色,後怕的捧起了自己的臉,唏噓不知不覺間,自己竟然經歷了如此可怕的一件事!
「這下你肯過來了吧,胡琴。」鯽姥姥還是不屈不撓的想讓胡琴去到她的身邊。
胡琴低下頭考慮再三,瞅了瞅林魈居滿勝勝,又瞅了瞅舞台上的歌者,內心不知還在掙扎什麼。
「鯽姥姥……鯽姥姥……嗚嗚……」
這時,有一個歌者開始呼喚起了鯽姥姥,沒喊兩聲,突然泣不成聲:
「對不起鯽姥姥,我們實在是無能為力了,嗚嗚……」
然後,其他歌者也跟着哭了起來,好似犯下了什麼不可挽回的大錯一樣。
「哎……」
鯽姥姥長長的、慢慢的嘆了一口氣。這嘆息就像一陣冬日的風,冷冷的刮遍了觀星池的每一個角落。其中夾雜的失望和無奈……聞着無不感同身受:
「哎,折騰一宿也累了,你們回去好生歇息吧。並不是你們的錯,如果你們能辦到,也就不用紅星和白星來到這裏了。」
說罷鯽姥姥揮揮手,示意她們趕緊回去休息。歌者們給她行了一個禮,灰心喪氣的相繼離開了。
離開時那灰心喪氣的眼神,讓鯽姥姥忍不住扶額苦嘆:
「哎……鬼家小姑娘,你能站到舞台中央去嗎?」
她對着滿勝勝招了招手。滿勝勝不太確定的指着自己問:
「鬼家姑娘……是在叫我嗎?」
「哈哈哈,當然是啦!」鯽姥姥邊笑邊點頭:
「是啊,你還不知道這鬼家是什麼東西呢,還有這屢次救你於危難的天字派少宗主,和……很多很多事。」
說完,鯽姥姥試探性的瞅了一眼林魈居。
「天字派……少宗主?」
滿勝勝疑惑的也看了看他,心想鯽姥姥為何一個勁的叫他宗主呢。算啦,似有玄機、沒頭沒腦的話最近聽得實在是太多,就算她有刨根問底的精力,也沒有人會給她一個簡單明快的回答。
「好吧,看來鬼家小姑娘有些為難了,那我還是叫你紅星。現在,你能站到舞台中央去嗎?」鯽姥姥說。
滿勝勝心想自己有說不的餘地嗎?
她沒有多想的轉身,跳過池邊通向舞台的梅花形狀石墩,去到了舞台的正中間。
鯽姥姥對她的行動很是滿意,微笑的點點頭道:
「昨晚,是你在來星樓唱歌吧,什麼芽兒青山苦行僧……」
「嗯。」滿勝勝點頭。
「你看,我為你撕碎了我的外衣,它化成了雨,治癒了你本是滿目蒼夷的臉。作為回報,你能為我彈奏一曲嗎?」鯽姥姥接着說。
能拒絕嗎?滿勝勝心想。她現在哪有心思彈什麼曲子,肚子餓得頭髮昏就不說了,現在腦子裏塞滿了疑問,曲譜都不知被擠到哪個九霄雲外去了。
她耷拉着眼皮,看了看地上堆着的各種樂器,實在是無心彈奏。
「這件事啊,她們辦不成,只有你才行。你看着地上有這麼多樂器,選一把你擅長的談給我聽吧。」鯽姥姥催促說。
地上有胡琴、琵琶,還有許多其它的甚至是滿勝勝不認識,不會撥弄的樂器。
她身不由己的撿起一把胡琴,還「睹物思人」的看了一眼真人版的胡琴。
胡琴不知道正在思考什麼,表情有些愣,還不時的偷瞄了林魈居好幾眼。滿勝勝也看了一眼魈居,發現他一直死命的盯着鯽姥姥。
滿勝勝冷哼了一聲,感覺現在的氣氛和心情真是比扭魔方還複雜。
「二胡。」
滿勝勝看着手裏這把胡琴嘟囔,那就隨便來一段「二泉映月」吧。
說罷,她有模有樣的坐下來,十分專業的拉起了名曲二泉映月的片段,可惜拉着拉着,她突然把琴弓一扔,滿腹心事的捂住了臉。
「什麼鬼聲音!」
她不可控制的發起了小脾氣,覺得這二胡的聲音今天聽着怎麼就跟鬼哭狼嚎似的,簡直像寡婦的哀嚎般不堪入耳。
還是彈琵琶吧……
她扔掉了胡琴,撿起了琵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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