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順子聽到七星棺是假的,都怔了一下,但很快就明白過來,肯定是墓主也知道七星棺這個存在,但是他不會佈置,於是乎弄了一個假的七星棺擺在那裏,讓盜墓賊知難而退。
「哎,哪來的蟲子。」坐在角落裏,一直沒吭聲的金剛拍了一下自己的脖子,手上多了一個被拍扁的蟲子。
黑瞎子罵了一聲:「被蟲子咬一口,你也叫。」
「不是,怎麼這麼癢啊。」金剛臉色發紅,用手使勁的抓着自己的脖子。
一直沒有說話的老舅看到金剛手裏拍扁的蟲子,站起身,一步過去,將蟲子搶了過來,看了幾眼,一把扔進了火堆里。
「拿刀來。」老舅回過頭來,喊道。
我們都不知道他要刀幹什麼,但是阿成還是拿出一把匕首遞了過去。
老舅將匕首在火堆上烤了烤,再次來到金剛的身旁。
金剛見到老舅陰着臉,拿着匕首站在自己的身旁,神情有些不自在:「蔣先生,你這是幹什麼?」
「你被毒蟲咬了,不想脖子潰爛,就低頭!」老舅說道。
金剛聽到剛才的蟲子有毒,臉登時白了,連聲答應了幾句,立刻低下了頭。
老舅毫不猶豫的用匕首的刀尖刺進了金剛被毒蟲叮咬過的地方。
借着火光,我們都清晰的看到,金剛的脖子後面竟然紅腫一片,而最中間的地方更是已經發黑髮紫。
「啊。」被老舅用匕首硬生生挑下一大塊肉的金剛叫了一聲,痛的臉都扭曲了,摸了一下脖子,滿手的血。
老舅將挑下的那塊肉扔進了火里,被火一燒,散發出一股臭味。
「給他包紮一下。」老舅坐了回來,臉色多了一分凝重。
「蔣先生,這是……」黑瞎子看了眼金剛脖子後的傷痕,語氣震動。
「你們進來時,不是都看到墓道里的墓牆上的壁畫了嗎?」
經老舅這麼一說,我們都想起來,壁畫上除了人之外,最多的就是各種各樣的毒蟲。
那些毒蟲似乎都受到那個戴面具的男人的操控,用來和敵方的軍隊交戰。
「簌簌。」
就在這時候,我們都忽然聽到一絲奇怪的聲音,就像是有人用手不停地晃動樹枝一樣,聽的人心煩意亂,而聲音則是從石室外傳進來的。
那聲音越來越密集,也越來越大,就像是潮水一樣,我還沒弄清楚究竟是哪裏來的聲音,阿成和黑瞎子忽然從地上跳了起來,朝我們大喊道:「過來,和我把石門推上!」
我見阿成和黑瞎子的神色中帶着驚恐和焦急,好像是事情緊急到了極點,沒有多問,立刻起來和他去推石門。
就在這短短的時間內,聲音似乎已經距離我們非常近了,已經快要到了石門。
當我們費力的將石門推上,那古怪的聲音終於到了門前。
「嘩嘩。」
我靠在石門上,聽着外面的聲音,金剛幾個人都露出了疑惑的神情,顯然想不通這聲音是怎麼來的。
我聽了聽,感覺這聲音有點熟悉,但又說不出來。
阿成鬆了一大口氣,看向我說:「你們還沒聽出來嗎,這是蟲子在地上爬啊。」
蟲子!
我聽到阿成的解釋心中恍然,這確實是蟲子爬,我之所以沒有第一時間想到,是因為,我沒見過如此多的蟲子在我的身前爬過。
那普通潮水一樣的聲音需要多少蟲子的爬動才能形成?恐怕是一個極為駭人的數字。
「外面的蟲潮也許才是這座墓最強的守護者。」老舅眯着眼睛道。
我們聽着門外漸漸平息下來的聲音,相互看了一眼才發現,我們的臉不經意間都白了。
一直到聲音消失了許久,我們才再次推開了石門。
當石門一被推開,一股十分難聞味道撲進了鼻腔,酸澀中帶着臭氣。
我看了一眼石室外,是一條不到兩米寬的廊道。
手電在地上一晃,就看到,地上水光漬漬,像是下過雨一樣,而且,可見一層花花綠綠的東西。
順子走出去踩了一腳,皺起了眉頭:「槽,真噁心,都是蟲子屎。」
我看着地上那一層蟲子屎,暗暗咋舌,這得多少的蟲子才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留下這麼多的糞便啊。
「我們到這裏有半天時間了,你們以為我們是特意等你們,我們是在觀察這蟲潮的規律,在這之前,已經有過五六次了。」黑瞎子說道。
我們再次走回石室,阿成看了看腕上的手錶,對老舅說道:「這幾次的蟲潮間隔都在四十五分鐘到五十分鐘之間,這應該就是準確的間隔了。」
「好,那我們就出發,務必在下一次蟲潮前找到安全的地方。」老舅站起身,下命令說道。
我們整頓了一番後就準備出發了,本來打算留下受了重傷的豹子和一個人來照顧他。
但是豹子堅持要跟着我們,不想被留在這裏。
出了這間石室後,老舅走在最前面,我們都緊隨在其後,雖然這裏可能比上面一層還要危險,但是有老舅在,我的心裏就走了一些安全感。
在這條廊道里左轉右轉,繞了幾個彎路後,一股流水的聲音在我們的耳朵里越發的清晰起來,當走到廊道的盡頭,眼前豁然出現一個溶洞,而溶洞的中間則有一條暗河流淌而過。
我們站在的平台距離溶洞的地面有五六米高,借着幾把手電的光亮將溶洞照的清清楚楚,溶洞到處都遺留着人工開鑿的痕跡。
「你們看,那是什麼?」順子指向暗河的兩岸。
我們的手電都集中了過去,讓兩岸的情況在我們眼裏更加的清楚,當看清的一刻,我們都有些變了臉色。
河岸的兩岸擺放着大量的屍體,一具具挨着,十分的整齊,如今已經腐爛的已經不成樣子了。
除了屍體外,還有一個個陶罐,那陶罐的造型很奇怪,罐身上留着一個個的小孔,每一個陶罐上都有幾十個。
而最讓我們心中有些惴惴的是,此時,一隻只蟲子在陶罐,屍體中間爬來爬去,一眼望去,蟲子的數量不計其數,無法估算。
我看了一眼,渾身發麻,下面的蟲子不僅數量多,而且種類也十分繁雜,有一指長的蜈蚣,有巴掌大小的黑色蜘蛛,還有尾螯揚起的蠍子,還有更多體態猙獰沒有見過的蟲子。
「我們這是闖進了蟲子老窩了。」黑瞎子苦笑一聲。
「這裏應該是育蟲的地方,那些屍體還有陶罐,加上這裏潮濕的環境,讓這些蟲子一代代的繁衍了下去。」
「蔣先生,我們還是從這裏離開吧,要是引起它們的注意,我們就麻煩了。」金剛摸了摸脖子被叮咬過的地方,心有餘悸的說道,一隻毒蟲尚且如此厲害,如果下面的毒蟲一擁而上,想想都可怕。
「不,這裏是正確的路線,要想見到真正的主墓棺,必須從這裏過去,不信你們看。」老舅看着暗河旁數之不盡的蟲子,然後用手電照射向溶洞的對面。
在手電的照射下,溶洞的對面露出了一個黑色的洞口,洞口下有着登上去的台階。
看着對面的的洞口,又看了眼暗河旁數之不盡的毒蟲,黑瞎子神色陰沉:「這怎麼可能過去!」
我心裏也想到,是啊,這麼多的毒蟲,完全是一道無法翻越的天塹,不可能人過去,也就無法到對面。
「不,能過去,你們沒有發現,我們說話還有手電的光亮都沒有引起這些蟲子的反應嗎?其實它們現在處於一種半休眠的狀態,只要不強行用外力喚醒它們,就不會有事。」老舅語氣平靜的說道。
「那我們應該怎麼辦,就這樣走過去?似乎不妥吧。」黑瞎子眯着眼睛看着下面。
「那自然是不行的,這麼多人同時趟過暗河,從它們之間過去,會不會引起它們的注意,我也沒有把握。我們只要有一個人過去就可以了。」
老舅說出了他的想法,就是利用兩邊地形的高低差,製作一條索道,只要一個人過去將繩索固定住,其他的人就能夠安然的從上面滑過去。
「這個主意不錯,可是誰過去?蔣先生,我的人已經損失了兩人,這一次,就該您的人了吧。」黑瞎子沉聲說道。
從下面的毒蟲海洋中走過去,無疑是很要命的,誰也不知道,會不會受到攻擊,如果出現萬一,那幾乎就是必死的局面。
一時間,平台上的所有人都沉默了,顯然這個任務太艱巨。
我見到順子和阿成臉上都有些為難神色,心中一熱,脫口喊道:「我上。」
老舅看着我,沒有言語。
黑瞎子則拍了拍手,嘿嘿一笑:「不愧是蔣先生的外甥,有膽色。」
老舅看着我,似乎要阻攔我,但是我心意已決,目光直視着他。
許久,老舅搖搖頭:「那好吧,玄心,這個事情交給你了,但是要小心,我和你說幾句關鍵地方,千萬不能踩死任何一隻蟲子,否則……」
我仔細的聽着老舅的叮囑,雖然心裏有些懼怕和忐忑,但是並不後悔。
很快,繩子的一端已經固定在了這處石台上。
我順着繩子下到了溶洞的底部,看着不遠處奔流的暗河還有兩岸密密麻麻的毒蟲,一步步的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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