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剛看到自己的人突然摔倒在地,情急的喊了一聲六子,然後就幾步邁了過去,蹲在了仰面倒地的六子身旁,用手摸了摸六子的頸動脈,臉色登時陰翳下來,咬了咬牙:「他死了。」
死了?他怎麼會突然死了?墓道內的我們都驚住了,剛剛進墓里就死掉了一個,這實在不是什麼好兆頭。
我們都圍了上去,清楚的看到,六子的臉色青黑一片,沒有來的及閉上的眼睛暗淡無光,嘴角還殘留着一抹笑,此時看起來,這張死人的笑臉格外的詭異,似乎是嘲笑。
所有人的目光第一時間都落在了六子死了都沒有鬆手的那顆寶石上,那是一顆非常漂亮的寶石,呈現出六棱形,顏色紫紅如血,純淨的沒有一絲雜質,帶着妖異的美感。
「這上面有毒?」我懷疑的問道,因為剛才六子拿起這顆寶石前沒有任何的異狀,可是拿到手後,很快就死掉了,這顆寶石上面有毒是最可能的。
金剛剛要將那顆寶石拿在手裏,聽到我的話,嚇的縮回了手。
「應該不可能,我還從來沒有聽說過,沒有沾染到血,只碰到皮就立刻要人命的劇毒,如果真有,那這種毒藥的價值恐怕比寶石本身還要貴重!」順子搖了搖頭,十分肯定的說道。
一時間,大家都被六子的突然死亡弄的心裏發慌,因為不知道六子是怎麼死的,所以,都擔心自己會不會像是六子一樣,突然暴斃。
陰森漆黑的墓道里,五個人圍着一具漸漸冰冷的死屍,每個人的臉色都不好看。
我一時之間也是非常的想不通,隨即想到了六子最後的動作,他抬起腳來伸手向壁畫,似乎這顆寶石似乎是他從壁畫上面扣下來的,那問題一定出在壁畫上。
心裏有了這個想法,我就將手電照向一側的壁畫,仔細的看了幾眼後,就有了發現,招呼他們:「你們快看壁畫!」
受到我的提醒,大家都意識到了問題可能出在壁畫上,紛紛打着手電看過去。
這幅壁畫畫的內容很簡單,是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坐在一張鋪着斑斕虎皮的石椅上,他的臉上帶着一張色彩斑斕妖艷的面具,只露出一雙攝人的眸子。
而壁畫上的人佩戴的面具眉心的位置有着一個小坑,似乎曾經鑲嵌着什麼東西,可是被扣下去了……
順子湊過去,踮着腳,貼着石壁看着那個小坑,然後又快速的蹲下身在六子的屍體上查看了一番,最後用手指着屍體脖子上一個不起眼的紅色小點:「你們看,我找到他的死因了,他扣下壁畫上的寶石,觸動了機關,被寶石下面的毒針射中而死。」
金剛嘆了一口氣,將六子手裏的寶石拿在了自己的手裏,然後環顧向一旁另外的兩個偏幫:「大洪,豹子,這顆寶石是六子用死的代價才拿下來的,他媳婦剛生完孩子兩個月,沒了六子,沒法活,等出去我會把這顆寶石交給弟妹,你們信我不?」
兩個偏幫都點點頭,沒有異議。
我和順子都沒吱聲,因為這顆寶石確實是人家用命換來的,除非早有準備,否則誰動誰死,我現在甚至想,老舅他們進來後應該也注意到了牆上的壁畫,也會看到這顆顯眼的寶石,可是卻沒有動,會不會是就因為發現了這顆寶石暗藏的玄機?
我們也不可能現在就將六子的屍體運送出去,因為我們這一趟進來是尋找老舅和黑瞎子他們下落的,所以,金剛將六子的眼睛合上後,嘆息道:「兄弟,我們走的時候,會帶上你的。」
雖然我和這個叫六子的偏幫子基本沒說過話,可是還是心有戚戚,進來的時候是六個人,一眨眼的時間,就剩下五個人了。
順子盯着金剛三人說道:「古墓裏面的規矩你們又不是不知道,不是什麼東西都能隨便碰的隨便拿的,好自為之。」
我心中一陣後怕,如果換做是我,可能見到這樣一顆寶石嵌在牆上會不會魯莽的伸手去摳下來?恐怕會的,而如今,眼前的這具屍體給我上了一堂活生生的課,想忘都忘不了。
我們在墓道並沒有停留是多久,就向前摸索了過去,我們沿着墓道的牆走了沒有多遠,就到了一間方廳,順子告訴我這是這座墓的一間偏殿。
還沒走進偏殿,順子就叮囑我說,偏殿內很可能是一些祭祀品,也有可能是陪葬棺木,但是無論看到什麼,都不要亂動。
可是當進了偏殿,幾把手電將這間偏殿照的一清二楚後,我們的目光都是匯集到了偏殿的中央,因為那裏立着一尊半人高的大鼎,而且除此之外,殿內就沒有了任何其他的東西。
順子臉色起了些變化,顯然這間偏殿不同尋常的佈置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樣。
金剛咂了咂嘴,看着大鼎同我們說道:「我還是頭一次見到這麼大的鼎,有一次我們帶出去一個還沒有這個一半大,就換了一輛小轎車的錢,這個要是帶出去,那可就發達了。」
我多看了那方鼎幾眼,因為這鼎看上去就給人厚重大氣的感覺,可當手電的光柱在方鼎的最上沿掃過的時候,我猛的看到有東西在那裏一閃,好像是一隻人手探了出來,但是又快速的縮了回去。
順子就在我一旁,觀察着這間偏殿,看到沒有什麼特殊的發現,老舅他們人也不在這裏,就打算退出去,繼續去其他地方搜尋,可是當看到我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大鼎,臉色還有些不正常,他就問了一句,怎麼了。
「我剛才看到一隻手從鼎裏面伸了出來,但是又縮了回去。」我吞咽了一口唾沫,艱難的說道。
金剛幾個人聽到我的話,神情立刻緊張起來,眼睛齊刷刷的看向中間的大鼎。
順子驚詫道:「難道鼎里有人?」
我吸了一口涼氣,鼎裏面有人,可會是誰?是老舅他們中的一個?可是如果是的話,他應該聽到我們的聲音了,怎麼會一直不出聲,為什麼要藏到鼎里?
「會不會是有人受了傷,倒在了鼎里,發不出聲音了,所以才只能伸手向我們求助?」偏幫大洪眼睛盯着大鼎,猜測道。
我們都沒有貿然的走過去,經歷了剛才六子的死,我們心裏都有點草木皆兵了,心裏都感覺到有點滲的慌,而那口鼎的鼎口用手電無法照到內部,黑漆漆的一片,讓我們根本看不見鼎內的一絲情況。
但是,我們不過去瞅一眼又不行,因為萬一真的是最開始進來的人受了傷,倒在了裏面呢。
順子看到金剛他們三個人根本沒有過去的意思,他就自己一人一步一步的慢慢走了過去,我遲疑了一下,也跟了過去,如果有危險,也不能讓順子一個人應對。
順子走在前面,握着一柄匕首,謹慎的盯着大鼎,說道:「鼎裏面有人嗎,是受傷了嗎?」可是,除了我們幾個人的喘氣聲音,整個偏殿都沒有了一丁點的聲音。
看到沒有人回話,他回頭看了我一眼:「玄心,剛才你會不會看錯了?」
我面露難色,因為這墓裏面的光線完全依靠手電,手電的光亮有限,如果說看錯也不是沒有可能,但是剛才我真的看到了一隻手啊。
金剛在後面喊了一聲:「鼎里的人,如果你是嗓子壞了,回不了話,能動的話,就敲兩下鼎,示意我們一下。」
而就在金剛剛說完話沒多長時間,竟然真的有噹噹的兩聲從鼎裏面傳出來的,就像是有人用自己的手指骨節敲打一樣,也就是說裏面真的有人!
順子明顯鬆了一口氣,而且有些激動:「會是誰呢?無論是誰,他一定知道蔣叔他們現在怎麼樣了。」同時,快步的走了過去。
我看到順子距離那大鼎越來越近,腦袋裏閃了一下剛才我看到那隻手的畫面,猛地意識到一個很大的問題,那就是,那隻手掌實在是太小了,手指也太短了,也就和小孩的手大小一般,可是,墓裏面怎麼會有小孩?
看到順子已經走到大鼎的邊上,意識到事情不對的我情急下大喊了一聲:「順子,事情不對,你先回來?」
順子聽到我的喊聲,腳步停在了鼎旁,回過頭來看着我:「玄心,怎麼了?」
我剛要說鼎里有問題,可還沒等張口,順子身前的大鼎就竄出來一個影子。
那個東西速度非常的快,幾乎是一瞬間就從鼎裏面無聲無息的跳了出來,直撲向順子。
雖然事發倉促,可順子也不是我這樣的青頭,經驗十分豐富,反應也非常的快,吼了一聲,反手用匕首捅了上去。
我只見到那個影子和順子交錯了一下,落了地,幾乎是一眨眼的工夫,就順着偏殿的門快速的溜了出去,如同鬼影一般。
雖然我打着手電,想要捕捉那個影子,可是完全跟不上那個速度,所以等到它跑掉,也沒有看清它是什麼。
我看到順子左手捂着自己的右半邊臉,有血從指縫裏滲了出來,急忙走了過去:「順子,你怎麼樣了?」
順子喘了幾口氣,看着我搖搖頭:「沒什麼大事,就是被抓了一下。」
當他慢慢地鬆開了手,我看了一眼,吸了一口氣涼氣,順子的右臉頰上有着一個清晰的抓痕,傷口非常的深,傷口都翻卷了起來,幾乎都要把腮幫子抓個通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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