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完老舅能不能施展三茅之術,還沒等他回答,我就哎呀一聲,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腦袋,一看,手上沾了黏糊糊的黑水,這黑水散發出絲絲的涼意,讓人很不舒服。
我抬頭一看,臉色不禁一變,因為不知何時,整個天花板上都被怨氣化成的黑水給浸透了,幾個聚集黑水最多的地方已經開始往下滴了。
老舅也抬頭看了一眼,臉上有凝重之色,顯然十二樓的兩頭血煞怨氣的濃度,已經達到了駭人的程度,而封印的符籙看起來也已經很脆弱了,否則怨氣也不會外泄如此嚴重。
這時候,客廳里的電話響了,老舅順手接了起來,答應了幾聲就撂下了。
我從老舅的對話中聽出,打來電話的是酒店的老闆,而老舅答應他,明天中午出手,解決十二樓的夫妻血煞。
放下了電話後,老舅和我說道,十一樓的一些入住的客人都已經被酒店的請到了低一些的樓層,擔心受到波及,現在整個十一樓救就我們這一個房間有人了,同樣,酒店希望他能夠儘快的出手。
想到這對血煞的恐怖程度,心裏不禁想到,老舅不過是在這裏住一段時間,就要幫這樣一個大忙,甚至可能受到傷害,真的是賠本的買賣。
「大外甥,我交代你的那些符好好畫着,等辦完了事兒,我將報酬分你一部分。」老舅見我耗費精力的畫符,滿意的點點頭說道。
「報酬?多少?」我抬頭問道、
「一成吧。」
「這麼少。」我撇撇嘴,心裏暗道老舅可真摳啊,就給我一成,那能有幾個錢啊。
老舅笑着看了我一眼:「你要是嫌三萬塊錢太少,那我就一分都不給了。」
「啥,三萬?你說報酬的一成是三萬?」我驚訝的問道。
「一頭血煞就夠棘手的了,更何況是兩頭,你以為咱們是做慈善的嗎?三十萬,很多嗎?」老舅神情自然的說道。
三十萬不多嗎?我心裏認為三十萬挺多的,老楊的那個玉佛滿打滿算也就賣掉了兩萬塊錢而已。
「別說三十萬,現在就是要價一百萬,酒店也得咬着牙拿,你想一想,如果這兩頭血煞沒有了封印的束縛,四處害人,會死多少人?那時候,就不是錢能夠解決的了。」老舅說完話,看了一眼天花板上的黑色水漬。
我一想,確實如此,雖然我還未見到血煞的恐怖,但是單單從怨氣化水這種地步,就讓人膽戰心驚了,但是三十萬,還是超出了我的想像,這麼一大筆錢,我連見都沒見過。
也許是豐厚的報酬讓我十分的心動,反正就是製作符籙的過程非常的順利,十幾張符,不到半夜的時候,就全部完成了。
當完成最後一張,我感覺自己腳下像是踩着棉花一樣使不上力氣,渾身酸痛,腦袋也一陣陣的發脹,回到房間後,倒在床上,幾乎瞬間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的時候,我感覺好像有人把的鞋子脫下來了,還給我蓋上了被子,我的眼睛勉強睜開一條縫,隱隱約約的看到,是老舅。
九點多鐘從床上爬起來,走到客廳,就見到老舅穿戴整齊的坐在沙發上,正在喝茶水,見到我我起來了,朝我點了點頭。
我洗漱完,一起吃過了飯,心裏漸漸的有些加速跳動起來,因為眼見着就要到十二點了,快到了老舅答應對方除掉夫妻血煞的時間。
我心中既激動又緊張,血煞的厲害程度,是我無法想像的,但是我並不害怕,因為有老舅在,可是,我依然有些擔心怕出現意外,但是當看到一副鎮定自若樣子的老舅,我的心慢慢的平靜了下來。
當回到房間喝了點茶水,老舅豁的站起身來:「走吧,上十二樓。」
我手一抖,茶杯差點掉在地上,該來的還是來了。
我在通往十二樓的樓梯口見到了這家酒店的經理,是一個精明幹練的中年人,穿着黑色的西裝,見到老舅,態度很尊敬。
「蔣先生,這件事情就麻煩您了。」經理神情嚴肅的點點頭,眼神瞟向十二樓樓梯口的時候,閃過一絲恐懼。
「拿錢辦事,不用謝我,看好樓梯口,別讓人上去,壞了事。」老舅語氣平靜的說道。
「好的。」經理痛快的點點頭,等見到我和老舅要上樓,他忍不住有出聲問道,「那個,蔣先生,您有把握嗎?」
老舅回頭看了一眼神情忐忑緊張難耐的經理笑了笑:「你最好祈禱我們成功了,否則你這個經理是肯定做不成了。」
經理神情糾結的點了點頭。
我手裏拎着老舅準備的各種奇奇怪怪的東西,登上了通往十二樓的台階,每上一階,我的心跳的就更快一些,緊張的就連呼吸都有些困難。
按理來說,我不該這麼慫,也是見過世面的人,但是這對夫妻血煞的形成還有表露出來的種種跡象,說明它們堪稱恐怖,我以前見到的鬼怪和它倆比起來,就是小貓小狗一般溫順了。
等右腳攀上了最後一個台階,我的心臟像是被一張大手狠狠攥了一下,當見到面前是一扇關的嚴嚴密密的大鐵門而且還貼着一張顏色暗淡的符籙才鬆了一口氣。
老舅走到大鐵門前,看了上面的符籙一眼,點點頭:「還不錯,至少是浸淫符籙之術十幾年之人做出來的,看起來應該是朱家流出來的。」
我聽說到老舅的話,想到,朱家難道就是賣玉佛是碰到的那個的朱子山的朱家?
老舅轉過頭來,看向我,說道:「大外甥,我有些話和你說,你要記牢,而且認真照辦,懂嗎?」
我快速的點了點頭。
「我已經了解過了,酒店的老闆,除了用符紙封印,還將一套他收藏的明代陰陽八卦盤放置在了十二樓風水位的八個方位,而如今,這扇鐵門,是唯一的生位,所以這兩頭血煞想要逃脫,必然在這裏逃掉,你就守在這裏……」老舅鄭重的看着我。
我聽到這裏,嘴巴不自覺的張大,讓我守在血煞逃跑的必經路線,這怎麼感覺有點不對勁兒啊,我急忙說道:「老舅,我能行嗎?」
老舅看到我的樣子,笑着搖搖頭:「我當然不會讓你單獨面對它們,我會在貼門上攔上一條符繩鎖,你陰魂敏感,一旦察覺到不對勁,立刻搖動繩索就可以了,這樣就能夠阻攔住血煞逃跑,它們自然由我對付。」
我聽到老舅的解釋,這才鬆了一口氣,也有些不好意思的乾笑兩聲,掩飾我的尷尬。
我跟在老舅走到大鐵門前,這才來得及細看,這一看我才發現,這扇大鐵門似乎是後安裝上去的,否則這樣一家上檔次的酒店,怎麼可能里這樣一座掉價不美觀的鐵門。
這扇鐵門上面刷着青色的油漆,看起來十分的厚重,雖然是夏天,可是一股森森的寒氣從上面散發出來,用手抹了一下,冰涼一片。
鐵門的中間焊接着兩個巨大的半圓形把手,一條麻花粗的鎖鏈穿過把手,並且用一個碩大的鐵鎖頭鎖着。
我被這扇鐵門的架勢給震懾住了,感覺監獄也不過如此。
我腳下動了動,感覺腳底黏糊糊的,還發出呱唧呱唧的水聲,一低頭,這才看到,一股股的黑水從大鐵門的下面縫隙滲了出來,已經濕了門前一片大理石的地面,這讓我心情頓時沉了一下。
我強打起精神,心裏安慰了自己幾句,這才鎮定了一些,目光在鐵門上游離,也注意到了老舅誇讚了一句的那張符,
那張符正中貼在貼門上,上面本來血紅的硃砂已經暗淡無比,黃紙的顏色也已經發白,但是上面符咒依然可見。
我看了幾眼,心裏有些震動,因為這張符真的很了不得,上面的符咒繁複如同亂麻,可是卻如同行雲流水一樣,讓人看上去就感覺到一股難言的氣息,足足七種符咒組成,十分的複雜,普通人看上一眼都容易頭暈目眩,不難想像它的威力也必然很驚人,不是我能夠製作出來的。
老舅從我的手裏接過準備的布口袋,打開後,從裏面掏出一根三米長的麻繩。
當看到這根麻繩,我的眼睛一亮,這根麻繩上固定着六七張我昨晚製作的符籙,還有,每兩張符籙中間栓着個嬰兒拳頭大的銀色鈴鐺,一動,就發出清脆的鈴聲。
老舅手腳利索的將麻繩的兩端拴在了鐵門的兩側,讓麻繩橫跨了整座鐵門。
「這就是老舅說的符繩鎖?」我心裏嘀咕了一句,但是還沒等我細想,老舅的下一個動作,讓我心猛的一跳,他從口袋裏掏出了一把手掌長的大鑰匙,正朝着鐵門上的大鐵鎖插上上去。
我咽了口唾沫,感覺老舅的動作,像是要打開一扇通往地獄的大門,一旦打開,面對的就將是那兩頭早已經怨氣撼天,無比凶厲的血煞。
老舅真的有能力滅掉它們嗎?如果血煞的恐怖超出了老舅的估計,根本不是對手,那該怎麼辦,結局會是什麼?
我下意識的叫了一聲:「老舅……」
老舅剛把鑰匙插進鑰匙孔,聽到我的叫聲就停下手中的動作回過頭來,當看見我的神色,他淡然的笑了笑:「大外甥,不用怕,你只要站在這裏,血煞就絕對傷害不到你,就算我真的不敵,但是安然而退還是沒有問題的。」
咔嚓!
鐵門上的鎖頭彈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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