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說起清秋這兩個字,拓跋傲風原本恢復尋常的面色立馬難看起來,放下摟着我的大手,語氣冷的可怕:
「那個該死的賤人!本王定是不會饒了她的!」
既然清秋與拓跋傲風那一晚上根本沒有春風一度,那麼,她肚子中的孩子就根本不可能是他的,身為皇家中人,臉面看的比什麼都重要,而清秋的大膽行為,無疑是觸及了拓跋傲風的逆鱗,比起秦詩詩的下場,她恐怕只會更慘而已。
「王爺,清秋夫人好像已經醒了!」珍兒站在我的身旁,適時的出口道。
「既然如此,王爺,不如咱們去看看吧。」我望着他,語氣有些冷意,嘴上雖然是同他商量,可身體早已經自顧自的往清秋所住的偏房去了。
拓跋傲風見我如此行為,也不惱怒,只是默不作聲的跟在我的身後,隨我一同前去,珍兒瞧着男人這忍氣吞聲的樣子,私下裏對着我豎起了大母豬。
我輕輕一笑,斜眼瞧了身旁處的男人,今日是他對不起我,讓他伏小也是應該的。
「靜婉,你手臂上的傷怎麼樣了?」走到一半的路時,拓跋傲風對我關心道。
「托王爺的福,死不了!」我沒好氣道。
「靜婉!」拓跋傲風見我如此冷言冷語的模樣,第一次聲音中竟然有些不知所措的成分,溫熱的大手想要牽起我的右手,卻在我的低呼聲中,連忙收了手。
「怎麼樣,沒事吧?」這個男人緊張的抓着我的手臂,當泛着血色的白色紗布觸及他的視線時,英俊的臉上流露出心疼的表情。
看着他如斯模樣,我的心不知道為什麼,竟也跟着有些扯動,不過,還是擺着一張臉,一樣不語的從他手中抽出手,冷冷道:
「王爺,清秋姐姐的偏房快到了,我們還是趕緊走吧。」
拓跋傲風自然知道我是在生他的氣的,微微嘆了一口氣,倒也沒有說什麼,不過,這一次,他卻換了一個位置,不管我願不願意,緊緊握着我的左手,不願意放開。
一進入偏房,一股洶湧的血腥味在溫熱的空氣中飄蕩着,毫無血色的清秋面色愣愣的呆坐在床上,一身潔白的裏衣襯的她異常虛弱,看着拓跋傲風的進入,蒼白的臉上露出一抹柔弱嬌美,哽咽着聲音淒楚喊道:
「王爺」
可惜,這一聲戚戚聲並沒有喚來拓跋傲風的任何表情,我身旁的男人面沉如水,在面對清秋時,渾身冰冷的戾氣直接讓原本溫暖的房間也降下了好幾度。
清秋看着拓跋傲風這樣子,以為他是因為喪子之痛,可當她的眼角瞥見我的時候,淒悽慘慘戚戚的臉龐先是一陣驚愕,緊接便是憤怒和仇恨,她伸出芊芊玉手,被修剪的尤為圓潤的指甲顫抖的指着我,悲憤難溢道:
「是她,就是她下的百里香,讓妾身小產的,王爺,您可要替妾身做主啊!」
清秋蒼白的臉色因為生氣而有些潮紅,一雙眼眸中儘是狠辣,看的我有些心驚,我從來不知道,清秋竟然是這樣的一個人,一張美麗的面孔之下,是如此醜陋的真容。
她在相府與別人暗結珠胎,卻為了攀龍附鳳,冒死進入王府,最終,卻還是為了自己,將腹中孩子打去,這一切的一切,都讓我知道,她的面容有多美,她的心腸就有多狠毒!
「本王問你一遍,你這腹中孩子可是本王的?」拓跋傲風直直的站在距離清秋將近一米的地方,他並沒有再靠近,只是用一雙冷眸凝視着她。
清秋激憤的情緒因為他的話而有些呆愣,伸出的指尖微顫,緊接着便連忙道
「王爺,清秋腹中的孩子,自然是王爺的!」說着,便羅袖輕掩面容,十分楚楚可憐道:
「王爺,難道您忘了,在相府假山後面,與妾身的事情了嗎?」
「清秋,本王在相府假山後面,給你的玉佩可還在?」拓跋傲風突然開口問道。
聽着他這話,別說是清秋了,就連我自己都同樣微微皺了下眉頭,那一晚上這男人辦完事情,便昏睡了過去,一直到我離開都從未醒來,別說是給東西了,恐怕那一刻我將他身上的東西偷走,他怕也是不知道的。
隨即又突然明白,這男人怕是想來用這一招詐這個女人的。
「」
果然,清秋一聽他這話,先是一愣,隨即眼神開始閃爍不定,就連臉上也漸漸顯露出慌張,我瞧着她這樣,心中儘是明顯的不屑,清秋啊清秋,哪怕你就是再性子狠辣又有什麼用,這臨危不懼不也還沒學會呢!
「說!」拓跋傲風瞧着她心虛的樣子,大喝一聲道。
坐在床上的女人被他這一怒吼嚇的整個身體一抖,顫抖着嘴唇結結巴巴了半天,卻連一句完整的話都沒有說出來。
「賤人!」拓跋傲風說完,便大步一跨,直接揚起狠狠朝着她打了一個耳光。
「啪」的清脆聲音響起,清秋的臉頰立馬一歪,嘴角的血漬直接流淌了下來,她不可置信的捂着自己的臉頰,臉上是泫然欲泣的姿態:
「王爺,您打我?」說着,便開始低低哭泣了起來:
「那一日過後,清秋慌張不已,在回院子的路上,便將玉佩弄丟了,因着怕惹王爺生氣,所以,一直沒敢告訴您而已。」
清秋臉上淚跡斑駁,雖然是梨花帶雨的模樣,可卻絲毫引不起拓跋傲風的任何憐憫之情,反而因為她的話,這個男人的臉色更加陰了一層,說到最後一個字時,拓跋傲風的臉幾乎是鐵青欲迸了。
「是嗎?」拓跋傲風咬着牙齒,一字一字道:
「那你可還記得那玉佩的形狀?」
「」
「是不是雙龍戲珠?」
原本還毫無頭緒的女人一聽拓跋傲風這話,想也沒想,便不假思索的點頭道:
「是是是,就是雙龍戲珠的樣式。」
聞得此言,拓跋傲風的眼中滿是山雨欲來之勢,這一次,他便再也沒有手軟,直接伸手抓着清秋的長髮,便將人狠狠的從床上拖了下來,因為剛剛小產,跌落在地上的女人身後,從床沿到地上,一條血漬蜿蜒曲折。
「王爺,您弄疼妾身了!」清秋的臉色無比驚恐,削瘦的身體幾近搖搖欲墜,那張清秀的容貌依舊帶着我見猶憐的感覺,抬頭望向拓跋傲風時,想要以這樣的姿容打動他。
可惜,怒火中燒的男人哪裏能夠看得見她的美,恐怕此刻的拓跋傲風除了被欺騙的憤怒之外,就是被帶了綠帽子的火氣。
「疼?」拓跋傲風額頭青筋粗暴:
「還有更疼的!」
說着,他便伸手直接抓着清秋的長髮,一把將她低垂的臉直接抬了起來,黑如墨的臉上帶着恐怖的神色,出口的話帶着陰森森的冷:
「知道欺騙本王的下場嗎?」
清秋被嚇的渾身顫抖,先是下意識的搖了搖頭,隨即又哽咽着聲音道:
「妾身不知道王爺在說什麼啊!」
「不知道?」拓跋傲風冷然一笑,還未等他出口,我便幽幽開口了:
「清秋姐姐,王爺在假山後面寵幸你的時候,根本沒有給你玉佩,難道你忘記了嗎?」
我的話音剛落,清秋直接愣在了當下,整個人僵硬的如泥胎木塑一般,一雙原本晶亮的眼神也漸漸如被蒙了一層灰般,可是,很快,她又反應過來,凌厲的望向我:
「是你,陳靜婉,你不僅殘害我腹中孩子,還要挑撥我與王爺的感情,你真真是好歹毒的心腸啊!」
聽着她的話,我的嘴角牽扯出一抹笑,語氣依舊淡淡:
「我再歹毒也比不上清秋姐姐你打的一手好算盤啊,背着王爺同別的男人珠胎暗結也就算了,竟然還敢賴上王爺,故意玷污皇家血統,嘖嘖,這種欺君罔上的罪名,姐姐也真是不怕死啊!」
「你,你胡說什麼!」清秋聽完我的話,有一瞬間的心虛從她眼中划過,隨即便張開雙臂抱住了拓跋傲風的大腿,泣涕滿面道:
「王爺,您可千萬別聽這個賤人渾說啊,妾身府中的孩子真的是您的啊,假山後面那一晚,妾身實在是太慌張了,什麼玉佩、什麼雙龍戲珠,妾身早已經記不清楚了。」
拓跋傲風一見她撲上來,二話不說,便抬腳狠狠朝着她的胸口踹了一腳,語氣帶着從未有過的嫌惡:
「骯髒的女人,別碰本王!」
清秋被拓跋傲風這麼一踹,原本就虛弱的身體直接「噗」的一聲,嘔出一大口血,噴在雪白的牆壁上,劃出可怕的痕跡:
「王爺,您可不能聽信這個女人的話啊!」
「死到臨頭還敢嘴硬。」拓跋傲風說完,便朝着外面大喝一聲,沒過一會兒,便進來兩個身強體壯的男人:
「王爺!」
「把這個女人拖下去行刑,不管用什麼手段,撬開她的嘴,查清楚那個男人到底是誰!」
「不要,王爺,不要啊!」
清秋一聽拓跋傲風的話,立馬哭喊道,可是,才一張嘴,就被兩個男人捂住了嘴巴,在嗚嗚聲中,被託了下去,看着拓跋傲風臉上的血腥,我知道,這個女人即使開了口,怕也是沒有命活着了。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13s 4.01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