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毛山說大倒也不大,但兩個死鬼的居住地卻是極為隱蔽,普通人遊蕩在這山裏面就像走迷宮似的,非得有張凌峰帶路,否則走到死也別想找到。
良久,二人穿過密林,來到了一顆參天大樹下。
「準備好了嗎,爬上這棵樹跳到對面的平地就到了。」
張凌峰說着率先爬上樹,一會兒功夫就到了樹頂,這棵樹的枝幹很粗,人站在上面也不至於將其壓斷,等火玫瑰也上來之後,張凌峰牽住她的手,縱身一躍,往對面的平地跳去。
兩人雙雙落地,面前便是出現了一間十分簡樸的小茅屋,屋頂蓋着厚厚的稻草,前方還有着一小片空地,四周圍上了柵欄。
「回來了!」
張凌峰張開雙手感受着這份親切,這是回家的喜悅以及濃濃的思念之情。
火玫瑰看着眼前的一切,心裏也有着異樣的感受,儘管這個家再簡陋,也還是一個家,她自己卻是在許多年前就無家可歸了。
此刻陽光正好,小院子裏頭有着兩個老頭兒躺在搖椅上,享受着日光浴,嘴裏不住地說着什麼,不過那副面孔卻是極為乖張。
兩個老頭大約六十來歲的年紀,但一個滿頭白髮,另外一個卻是烏黑亮麗,身上穿着很是簡樸的麻布衣服,用城裏人的眼光來看,這就是倆鄉巴佬。
「老不死的,你說你這一天天的能幹啥?讓你打個野味回來吃吃,去了兩三天愣是一根毛都沒見着。」黑髮老頭嘴裏咬着一根狗尾巴草,不滿的說道。
眯着眼享受日光浴的白髮老頭冷哼一聲道:「你別以為你頭髮黑就顯年輕了,你也是個老不死的。你自己怎麼不去?」
白髮老頭腳下一蹬,如鬼魅般來到黑髮老頭面前,威脅道:「老不死的,你再說一句?看我能不能把你打得滿地找牙!」
黑髮老頭沒有搭腔,無奈道:「你就省省吧,沒有我在,你頭疼腦熱的找誰?還是張凌峰那阿狗在的時候好啊,現在少了個跑腿的,對着你個老不死的真膈應。」
兩人雙雙流露出哀傷來,撫養了二十多年的臭小子一朝離開了大毛山,到現在都還難以適應。
張凌峰在不遠處看見了這一幕,心說這倆老頭還是那麼愛鬥嘴,這麼多年了還不消停,他徑直朝前走去。
「什麼人!」
黑髮老頭耳朵微動,聽到了腳步聲,如一陣風似的就朝着張凌峰打去,後者被打了個正着,倒在了地上,連連喊道:「二師傅,是我啊,擦尼瑪的!」
嘎!
黑髮的二師傅瞪大了眼睛,將張凌峰上上下下看了個遍,而後一個大腦殼子敲了過去:「阿狗?你跑回來做什麼,事情辦好了?」
張凌峰被敲了個生疼,但熟悉的場景讓他很是溫馨,站起來笑道:「沒有呢,這次回來是有事要大師傅幫忙。」
二師傅一聽當場就不高興了,敢情是專門回來找那老不死的,哼!
他白了張凌峰一眼就氣沖沖地回屋去了,根本沒有表現出絲毫的想念之情,倒是白髮的大師傅聞訊而來,對着張凌峰重重給了幾拳,說道:「現在還真像個人樣啊。」
「喲,還帶媳婦兒回來了?」
張凌峰還沒來得及說話,火玫瑰就先不悅道:「我不是。」
「嘿,你還來勁了!」大師傅性情古怪,這麼一句話就惹得他發怒了:「女孩子就該三從四德,哪有這般野蠻的道理?看打!」
大師傅的手上驀然出現了幾根銀針,朝着火玫瑰疾射而去,後者根本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幾根銀針就刺在了她的肩膀上,頓時動彈不得,臉上逐漸冰冷起來。
張凌峰很是無奈,這老傢伙的大男子主義極重,自然見不得女人在他面前耍橫了,連忙用特殊的手法將銀針取下,火玫瑰猛地倒退了幾步。
張凌峰從小跟着大師傅學習醫術,跟着二師傅學習拳腳功夫,在下山之前,他已然覺得自己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了,今日一看,好像自己還是差點火候。
這沒有辦法,張凌峰的年齡還不到兩位師傅的一半,自然有待提高。
「別在這杵着了,進去吧,怎麼久沒回來就不把這當家了?」大師傅說着就已經抬腳往屋子裏走去,
張凌峰朝着火玫瑰使了個眼色,但是後者顯然是生氣了,怎麼都不肯動,無奈之下,他只好自己進去了。
屋子裏只有一張木桌和兩條板凳,以及相對着的兩張炕,再無其他。
張凌峰見二位師傅如悶葫蘆一樣坐在那一聲不吭,臉上也有些嚴肅,就像是準備批評教育孩子的家長一樣。
說來倒也有趣,張凌峰天天在心裏叫二人死鬼,但真正見到了,卻是有些害怕,這兩個老頭可沒少虐他,做飯不好吃了,打!砍柴少了一根,打!
「你們這是幹啥呢?」張凌峰怯生生問道。
「哼。」兩個老頭同時發出一聲冷哼,沉默良久,大師傅率先開口道:「不是說了不要輕易回來嗎?萬一把這兒給暴露了,會有你想像不到的後果。」
二師傅也幫腔道:「你倒好,還帶了個小妞回來,盼着我們早死嗎?」
張凌峰心頭一咯噔,他在小的時候曾經無意間聽過兩個老鬼的談話,似乎當年是得罪了什麼仇家才躲到了這裏,現在他倆這樣的反應倒也在常理之中。
「沒事的,她是信得過的。」張凌峰蒼白無力地解釋了一句。
二老也懶得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了,二師傅問道:「有啥事兒說吧,說完趕緊滾。」
張凌峰的心裏有着一萬頭草泥馬在奔騰着,這倆老頭明明很是想念自己,非要搞出一副很不歡迎的架勢,跟個深井冰似的!
張凌峰跟二老詳細地講了一下他去中海這段時間的所有事情,除了一些女人的事情沒講,大多都說到了,這一說就是將近半個小時的時間。
二老聽完臉上沒有任何的波瀾,只是張凌峰說到古武的時候,他們才有些訝異。
「你已經知曉了古武奧秘?」
張凌峰點點頭,兩個老頭顯然也是知道的,只是過去一直沒有跟他說,指不定藏着多少事沒說呢。
大師傅說道:「我也沒想到你小子去了沒多久,就鬧出這麼多事來,現在搞的內勁都沒了,腆着臉回來求救?」
張凌峰很是尷尬的說道:「你們也別忙着批判我了,馬上就要出任務了,這樣怎麼去得了?」
二師傅斜着眼說道:「老規矩!」
張凌峰心領神會,苦笑着出門去了。自懂事以來,凡是張凌峰有什麼要求,都必須去砍夠一定數量的柴,二老才會幫他,眼下只好照辦了。
在張凌峰出去的時候,兩個老頭對視了一眼,而後大師傅重重嘆了口氣道:「這小子不安生,不過成長的倒也快,等以後他全面成長起來,再把所有事情都告訴他吧。」
「嗯。」
大半個小時後,張凌峰扛着一大捆的乾柴回來,氣喘吁吁道:「可以了吧?」
「沒出息,區區散功毒都無法自治,要你啥用?」大師傅很是不滿的將張凌峰按在了炕上。
張凌峰撇了撇嘴道:「難道你給我解毒的時候就用不上內勁嗎?」
「那自然是要的。」大師傅說道。
張凌峰徹底無語,「那我內勁都被壓制了,要我自治個幾把啊!」
「翅膀硬了是不是,滾蛋,不給你治了!」
「大師傅我錯了,錯了……」
張凌峰想不到自己醫術那麼高明,也有被醫治的一天,既然生活攻強女幹了他,那麼他也只能去享受了。
不多時,大師傅就已經從一塊布里掏出了銀針,沒有任何花哨的動作,一根根往張凌峰的背上插去,足足有九九八十一根。
這兩下子就連張凌峰都看不懂了,鬧的哪出?
待銀針遍佈後,只聽得大師傅嘴裏小聲喊道:「九線連珠!」
銀針被灌入內勁,張凌峰當即感覺整個後背有着難以言喻的感覺,一開始絲絲涼涼的,而後變得如同在火上炙烤一般熱辣辣的,也感覺到了一股氣流在循規蹈矩的亂竄着,方向明確,仿佛在各個陣營連接成一條線。
「這是諸葛神針第二式,九線連珠。」大師傅輕輕說道。
張凌峰內心震驚,怪不得如此玄妙,這第二式他是未曾領悟到的,連半點皮毛都沒學到,雖然修習的方法他早就已經得知了,但是根本不得要領,連門檻都跨不進去。
在張凌峰看來遙不可及的散功毒,在大師傅的手上就如同小菜一碟,根本不費吹灰之力,很快地張凌峰就感覺到那久違的內勁緩緩地出現了。
幾分鐘,張凌峰感受到渾身力量再次充盈了起來,盤腿坐起一聲暴喝,那八十一根銀針集體從他背上飛出,同一時間沒入土牆。
「我好了!」
張凌峰大喜過望,這是力量所帶來的快感,這下如果再遇到昨晚的情況,他根本就不會選擇逃跑,一根手指就能夠把那些人碾壓成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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