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薇想出了解徐城之急的方法,還需要做更細緻計劃,卻是可行的。
在柏家和林家動手之前,給柯修遠一個最後站隊的機會,無論他選擇哪邊,都可以免去後繼的麻煩,至於之後能不能得到柏家或林家的信任,就不是他們需要擔心的事了,到時候柯修遠就沒空、沒心思管丁家的事了。
計劃的目的是讓丁龍星一家平安離城,一大家子人,就算陳陣出馬也很難護得他們周全,柯修遠站了隊之後,丁龍星的重要性就會大大降低,搞不好柏家或林家還會把丁龍星換下來,柯修遠不會再阻止丁家人離開。
除非他真被嚇瘋了,那又另當別論。
當然,這個計劃需要柏朗和陳陣的配合,沒有他們成不了,可柏朗是去當誘餌的,需要面很極大的危險,陳陣又在閉關,研究新技能,很重要的事,不知道有沒有時間去。
如李衛所願,晚上是在威虎酒樓吃的飯,除陳陣外所有人都來了,酒足飯飽,陽炎說出了郝薇的計劃。
李衛剛想拍手叫好,忽然意識到柏朗在這裏,這計劃可能把他給害死,抬起的手又猛的放下去。
柏朗端着酒杯思考了一會,點頭道:「好,我去。」
他有他的考量,讓方為去青城幫忙,雖然贏得了陳陣、陽炎他們的一部分信任,不再懷疑他的合作意圖,但他還是沒能進入核心,他能看出來陽炎正在做一件大事,卻不知道是什麼事,不想自己偷偷摸摸打聽,希望陽炎他們能主動告訴他,那就必須證明自己的價值。
丁鈴和陽炎有着特殊又沒那麼特殊的奇怪關係,這事被當成笑話在講,柏朗自然也知道,能幫上丁鈴的忙,陽炎他們會更加信任他,和陳陣的合作越緊密,他活下來的希望就越大。
「很好。」陽炎拍了拍他的肩。
他們都沒把柏朗當成個高高在上的大人物,這是受了陳陣的影響,在陳陣眼裏,人一共三種,一種是敵人,一種是自己人,一種是路人,權力和錢力只決定着敵人好不好殺。
柏朗也從來沒有表現得像是個皇位繼承人,他本來也沒有當皇帝的想法,只想當個富家大少爺,有權有錢還不用心繫天下,可惜形勢逼人,現在的他更像是個欠了一屁股債的落魄貴族,跑來這裏躲債主的。
柏容已經來了信,就讓他先在這裏住着,反正和林家的鬥爭他也幫不上什麼忙,呆在陳陣身邊反而安全,萬一柏家有個什麼事,他也能繼承家業,信中對柏朗另外幾兄弟的事隻字未提,也不知道柏容有什麼打算。
搞定了柏朗,剩下的就是陳陣了,他們要做的事與丁鈴有關,想來他也不會拒絕。
吃完飯,陽炎回到孤冢醫院,敲響了陳陣的屋門。
門開了,裏面是一片黑暗,並沒有涌到門外,這讓陽炎很是吃驚,他知道陳陣沒辦法收回去一部分,也就是說外放振動的總體積是不變的,只有在狹小的空間裏,受環境影響,黑暗又不能融入到別的物質里,體積才會受到影響,但會鑽進縫隙、孔洞裏,門打開,那麼大個「洞」,黑暗居然沒有出來,莫非陳陣已經可以出關,或是已經練成了半收半放?
等了一會,見陳陣沒有把黑暗收起來的打算,陽炎心跳加快,心想自己大概是要淪為實驗品了,應該不會死,但今晚喝了酒,很可能因為眩暈吐出來。
「我要是吐了,你可不能怪我,是你要拿我做實驗的。」他站在門口大叫了一聲,提心弔膽的走了進去。
沒有眩暈,沒有嘔吐,陽炎沒有任何特殊的感覺,只是緊張,稍稍有些害怕,他聽說了陳陣的練習項目,次聲波是能殺人、能讓人變瘋的,而且比較微弱的時候,人不會有什麼感覺,實際上已經受到了傷害。
摸索着走進去,他摸到了椅子,坐進去,稍稍安心了一些,至少坐下來就不用擔心摔倒了。
段征明洗了把臉,從屋子裏走出來,見陳陣的屋門沒有關緊,好奇的走過去看,看到的是一條長長的黑暗,一頭包裹着椅子,一頭包裹着床,中間那一段稍細一些,整體看上去像是個黑色的啞鈴。
「這是」他抹乾淨流向眼睛的水,走進了屋子裏,觀察了一下,搖搖頭,又走出來了,覺得還是不要自己找罪受比較好。
陽炎等了好一會,還是沒什麼異樣的感覺,他是有正事說的,於是抬起雙臂揮了幾下。
黑暗立即消失了,陳陣坐在床上看着他,手裏拿着根雞腿,眼睛發着紅光,在漆黑的屋子裏,那對發着紅光的眼睛是很磣人的。
轉頭看了一眼自己刻意沒有關好、方便跑出來嘔吐的屋門,陽炎把徐城的事說了一遍,再把郝薇想出來的計劃說完,最後問道:「你剛才在練什麼?」
「控制。」陳陣說着,又啃了一口雞腿,問道:「什麼時候出發?」
「儘快吧,你準備出關了沒?」陽炎有些過意不去,他們是有強化藥劑的,但陳陣所說的蟲人還是讓他有些擔心,大蟲子見得多了,可蟲人完全不同,有着大蟲子的實力,又有着人的頭腦,是林家用來對付強化人的存在,青城的士兵都被殺了那麼多,他們幾個人就算有強化藥劑,大概也干不過蟲人,不叫上陳陣,心裏不踏實。
「還沒結束,不過路上可以繼續練習,不是太緊急的話,幫我裝備一輛有食物的密封馬車就行了,我坐車去。」陳陣想出了個折衷的辦法,閉關已經有了一定的成果,這時候中斷了有點可惜。
「我知道了,馬上就去準備。」陽炎笑着說道,他知道陳陣肯定會去,但是不想耽誤陳陣的閉關,能有這個折中的辦法就再好不過了。
眾人是在第二天中午出發的,前往徐城的人有陳陣、陽炎、周鼎、柏朗、方為和前來求助的李衛。
反正陳陣也要乘車,陽炎準備了三輛馬車,一輛特製的給陳陣乘坐,另一輛給柏朗和他的影子,另外四人乘一輛,趕車的是柴志舟的手下,把眾人送到徐城附近後,再趕着馬車回去,從徐城回來的時候,他們可以乘坐丁龍星安排的馬車。
整個盤古大陸離得最近的兩個城市,如果走得快的話,一個多星期就能到達,馬車走得雖然快,但比較挑路,有時候需要繞一繞,他們還是走了半個月。
到了偵巡兵可能巡邏的範圍後,眾人就下車行走,在李衛的帶領下來到城門口,卻被攔了下來。
「徐城已經戒嚴,不許任何人進城,只能離開。」守着城門的士兵隊長一臉奸笑,看着李衛說道。
「我都不能進?」李衛皺起了眉頭,現在的士兵已經不是原來的城衛了,編制被打亂,各個城市都有一些交換,這也是柏家的安排。
丁應龍是大統領,可城市戒嚴這種事是上頭的命令,不是他一個人說了算的,他不服從是要受懲罰的,也只能服從命令,對丁應龍來說,現在是個騎虎難事的局面,沒了兵權,他這一家子更別想離開徐城,拿着兵權,又得受柯家制約,實在是為難得很。
「任何人不得進城,你是不是人?」守城門的士兵隊長一臉欠揍的表情,他們不是徐城原來的城守,是副統領那邊的人,李衛這幫老城守在城裏是很受人愛戴的,他們這些外來兵可享受不了那樣的待遇,早就忌恨在心了,現在有了這樣的機會,自然是要作威作福一把的,況且這是上頭的吩咐,他只是在執行命令而已。
李衛皺起了眉,知道這傢伙是在故意為難他,也可能是柯修遠知道他出城搬救兵,故意不讓他們進去的,也就是說,丁應龍那邊的情況已經很遭了,不知丁鈴的處境如何。
「我呢?連我都不能進?」柏朗往前走了一步,向士兵隊長問道。
「你難道不是人?你是什麼東西?」士兵隊長不屑的冷笑了一聲。
「人也是種東西,大家都是東西,我只不過是個叫柏朗的東西而已。」柏朗笑着說道。
「就算你作賤自己,把自己當東西,我也不能」士兵隊長說到這裏,忽然停下來,細細品咂着那個名字,皺着眉說道:「柏朗?有點耳熟。」
「看來柏家也沒我想像的那麼有名,我大概還是得回荊城才能被人認出來啊。」柏朗嘆了口氣,語氣里滿是無奈。
「柏柏朗!不柏二公子?」士兵隊長猛的瞪大了眼睛,呆呆看着柏朗,像是石化了一樣。
「柯修遠是見過我的,我要是冒充的,馬上就會被識破,他年紀也不小了,不用他迎出城來,只是一定要把我擋在城外的話,我就只好改道回荊城了。」柏朗背起手,端起了架子,一臉不快。
士兵隊長看了李慶一眼,臉色陰晴不定,卻也不敢再阻攔,急忙說道:「柏柏二公子裏面請,我這就派人去向上面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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