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消狂化狀態,黑暗直接消失,左手的振動釋放出去,凝成束,就像那把刺進他後背的匕首一樣,刺進了躺在床上那人的腦袋裏。
陳陣在模仿影子的那一刺,他喜歡這種簡單直接的招式,能看出來影子用了特殊的發力方式,不過想學會還得多加嘗試,反正現在也不需要用那種方法殺敵。
左臂釋放的振動在狂化狀態時只能接觸物體表面,和物體的表面形成共振,但是取消狂暴狀態後,外放振動就可以深入物體內部,直接從內部破壞物體,仍和核心振動的融合不同,不能和物體融合,但是生物的體內要比體外脆弱得多,特別是有外骨骼的強化人。
凝成束的外放振動就像是燒紅的鐵棍一樣,燙熟了床上那人的大腦,那人只是聲音震了一下,就這麼悄無聲息的死去了。
陷阱的誘餌被摘下來了,但陷阱還沒有解除,大量的守衛、柏成的影子還活着,都是阻礙,找不到柏成,就很難打聽到於善的事,找不到於善,也就沒辦法找到齊雲曉。
守衛會去攻擊影子,說明他們不知道影子的存在,不知道這個陷阱,更不可能知道柏成的藏身之處,不是隨便抓個人來就能問出來的;影子大概是抓不到的,抓到了也不可能從那裏問出什麼來;剩下那個根勢高手應該是突破口。
不過陳陣不急着動手,位置已經暴露了,該來的人應該都會來,吸引守衛的目的已經達到,沒必要急着動手,強化藥劑的藥效是有時間限制的,等得越久對他越有利,坐着等待,也是在節約能量。
他坐在屋子裏,思考着呆會的行動。
…………
十分鐘後,蓋在窟窿上的桌子突然炸成了碎片,在滿屋紛飛的木屑中,黑色的人影躍出窟窿。
陳陣在桌子崩碎的時候已經來到窟窿旁,一拐砸過去。
拐是在床上找到的,卜字拐,有獨特的使用技巧,陳陣不會使,拿着當短棍用,相當於多了個護手的橫杆,以他的力量,短棍是可以直接砸裂外骨骼的。
跳上來的人是影子,手中的匕首交叉,伸手一擋,被陳陣砸得往後飛出去,和陳陣剛才跳起來抓住他手臂被推飛那招有異曲同工之妙,影子撞在牆上,竟然不等落地,一撐牆又飛了回來,迎向衝過來的陳陣。
「當!」
棍與匕首又撞在一起,影子再次撞回牆上,也成功的撞停了陳陣的沖勢,順利落地。
對付影子,黑暗是沒太大用處的,還降低陳陣自己的防禦力,氣泡可以讓影子失去平衡,但是凝聚氣泡需要一些時間,那一點時間足夠影子殺他好幾次,所以陳陣沒有放,只是和影子拼殺着,反正在這裏沒人打擾,除了二人外,屋子裏只有一具屍體。
武器的碰撞音響起,十分密集,黑暗的房間裏,兩個身影不停的交換位置,碰撞、分開、縱躍挪移,沒有任何交談,除了碰撞聲和腳步聲以外沒有任何別的聲音。
這是實實在在的硬拼,陳陣沒有釋放黑暗,沒有少了一些殺敵手段,影子擅長偷襲暗殺,正面拼殺的實力相對要弱,二人拼了個旗鼓相當,繼續這麼拼下去,要麼是陳陣的能量消先耗光,肚子餓到沒力氣,被影子殺死;要麼是影子的強化藥劑時間到點,沒有了強化藥劑提供的力量、速度和外骨骼,被陳陣殺死。
這場戰鬥的勝負關係沒人能知道,因為戰鬥的平衡被打破了,門被打開了,地板上的窟窿里也有人鑽出來。
大概是聽出來影子沒有絕對的勝算,那名用刀的根勢高手打開了門,守在樓下那間屋子裏的守衛也鑽了出來,陳陣又要面臨腹背受敵的艱險,不過他也在等待這個時間。
卜字拐扔出去,砸在從地板鑽出來的那名守衛臉上,躲過影子的一次刺擊,陳陣沖向了從門外進來的根勢高手,拼着挨了一刀,左肋被砍出個缺口來,但也成功的衝到了根勢高手的身側。
抱住,擰腰,用根勢高手去擋影子跟來的那匕首,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根勢高手不得不伸刀去擋,險之又險的擋下了那一刺,趁着影子的匕首被格開的這個瞬間,陳陣抱着根勢高手跑回屋子裏,用力一縱,撞向牆壁。
牆壁早就被他削過了,只剩下薄薄一層,兩個有着厚厚外骨骼的人撞過去,頓時就撞出來個大窟窿,飛到了建築物外面,下面的院子有很多人在守着,突然聽到響聲,抬起頭來,無數雙紫色的眼睛看向抱在一起的兩個人,兩人砸進了人群里。
要制伏一個根勢高手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就算摔在地上,那人也不會受傷,不過既然已經貼身,陳陣就不會再把根勢高手放開,又抓住他的腳踝,掄圓了往外面痛去。
根勢高手的刀並沒有扔,收腹立起來卻砍陳陣的手,可是下面的人太多,身體不停的撞在別人身上,把人撞飛,他自己的動作也被撞得變形,刀不停的砍空,砍中了也沒剩多少力道,起初還能砍出去,掄了幾圈之後,人就撞得昏昏沉沉,頭暈眼花,血液因離心力大量湧進腦子裏,幾乎要從眼睛、鼻子、耳朵和嘴裏擠出來,刀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脫手飛出去了。
陳陣也挨了不少下,身上又被砍出來不少刀痕,等影子也從牆壁上的缺口裏跳出來後,他再次大叫:「快走,你先翻牆出去!」
知道這個陷阱的人只是少數,守衛只是聽從命令在這裏守着的,看到一個蒙面黑衣人跟着跳出來,又聽到陳陣的叫聲,哪有不打的。
幾乎失去意識的根勢高手已經無法替影子說話了,樓上的人雖然在大叫「是自己人」,可他們也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解釋不清楚,而樓下那些守衛知道陳陣手裏那名根勢高手確實是自己人,以為是他們說的是那個人,那些守衛是在提醒人附着不要傷了自己人,反而不敢向陳陣出手。
於是陳陣把根勢高手當成武器,一路掄着走,順利的來到圍牆邊,邊跳了出去。
街上自然也有很多人,一看到陳陣就衝過來,陳陣帶着根勢高手上房頂,一路跳着過去,偶爾在看到小巷時跳下去,鑽出巷子繼續跑,漸漸的把那些人甩脫。
根勢高手暫時高不起來了,每一次在即將清醒的時候,都會被重重的甩在牆上,或砸在地上,眼睛都被撞得分開了。
最後,他是因為手臂的劇痛而醒過來的。
嘴裏塞着個東西,滿是鐵鏽味,手肘和膝蓋劇痛不已,像是灌了鐵水,叫也叫不出來,只是用力悶哼着,睜大眼睛看着陳陣。
陳陣蹲在旁邊看着他,說道:「我大概只有一兩分鐘的自由時間,之後就會被找到,我殺你大概只需要三秒左右,就算被找到了也有時間殺死你,少了你這個負擔,我要逃跑就更簡單了。」
根勢高手呆呆看着陳陣,不明白他為什麼要說這些。
「我是想說,我傾向於把你殺死,除非你願意告訴我柏成的位置,如果我把你嘴裏的東西拿出來,你大叫,我會認為你拒絕回答,把你殺死,反正無論你叫不叫我都會被找到。」陳陣說着,毫不猶豫的把根勢高手嘴裏的鐵塊拿了出來。
那是個生鏽的門擋。
他把一切都說清楚了,根勢高手沒有叫,說道:「我只知道計劃,不知道他在哪,只有彭紀、影子和苦根知道,苦根和彭紀現在在哪我也不知道。」
「那你知不知道於善和齊雲曉的事?」陳陣又問。
「不知道。」對方還是搖頭。
陳陣不再問什麼,抬起左手,用掌心對準了根勢高手的臉。
「等等。」那人急忙別過臉,說道:「我不知道柏成在哪裏,但是知道一些對你有用的東西,如果你答應不殺我,我就告訴你。」
「你先說,如果確實有用,我不殺你。」陳陣不在意這個人的死活,如果能得到一些有用的情報,留下來也沒關係。
「如果你要離開,走南門,南門的防禦是最薄弱的,另外,如果你能偽裝成守衛,在街上走時也會遇到盤查,要對口令,口令是『暗渡陳倉』和『新陳代謝』。」根勢高手的額頭都疼出了汗珠。
「暗渡陳倉和新陳代謝,好,你可以開始叫了。」陳陣站起身來,離開了這個地方。
兩個成語裏都有「陳」字,既然是針對他的行動,用這兩個成語當口令,可信度還是很高的,和別人對一次就知道是不是真的,問題是隨便找個人就能問出來了,反而讓這口令失去了作用,彭紀號稱「冥稅官」,他想的計劃不應該出這麼大疏漏。
偽裝成守衛倒是個不錯的建議,可惜假麵皮已經燒毀了,不知道還能不能成功。
剛出去就遇到了不少在周圍尋找他的守衛,陳陣帶着他們兜圈,殺死了其中一個人,剝下了他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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