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先生潛伏到宣勇身邊去了,陳陣的身份暴露,但沒人知道跟在陳陣身邊的那個女人就是前段時間經常被提起的游先生,就算知道了,也找不到提防她的辦法。
宣勇那邊防得很嚴密,特別是知道了陳陣的身份之後,就更加小心謹慎了,叢姐和秦山沒辦法把游先生安插進去,連暗中觀察的機會都沒有,但也不是沒辦法混入,宣勇的手下是不可能防得和他一樣嚴密的,只要找到一個他的手下,哪怕只是最邊緣的人物,讓那個人消失,游先生偽裝成那個人,就能一級一級的偽裝上去,就來到宣勇身邊,最後成為宣勇。
這件事陳陣沒有參與進去,他明目張胆的住在客棧里,偶爾出門溜個灣,吸引宣勇那邊的注意,平時就呆在客棧里,繼續尋找着外放振動的攻擊方式,反正客棧也是劇團控制的,吃住都不要錢。
這一次,他的目標十分明確,就是朝着「微波」方向努力,能力是獨特的,一切都是未知的,只能靠自己去摸索,能不能成功另說,能有個靠譜的努力方向,不像掉了腦袋的蟑螂那樣亂撞就好。
尤說的「表層振動」讓陳陣迷茫了一段時間,所以他這次離開揚城後,沒有把精力放在外放振動上,不過現在已經想通了,外層振動並不是指振動只能停留在外表上,只是不能與物體融合,不能深入核心而已。
振動是有深度這一說法的,是可以深入物體內部的,只是無法與物體融合,讓共振從物體內部發生。
尤保留了核心振動,核心振動沒有強弱之分,能讓任何物體自體共振,所以連身體都可以拋棄,陳陣擁有的表層振動是可以強化的,通過強化,可以提高同步振動頻率的速度、增加振動深度、擴充外放振動的覆蓋範圍——這可能和振動的「質」或「量」有關,也可能和質與量都有關。
無論如何,尋找更多的攻擊手段還是很有必要的,和根勢一個道理,強化後形成的外骨骼是他的根,振動外放後形成的黑暗是他的勢,根可以通過變異植物來變強,勢只能靠自己研究、領悟。
…………
氣溫已經很低,但雍城今年肯定不會下雪,偶爾還會有太陽出來,這是個暖冬,沒有瑞雪,老百姓擔心明年可能不是一個豐年,但大蟲子的威脅比過去降低了很多,城外的農田、牧場遭到破壞的可能性大幅降低,哪怕不是豐收年,物價應該也不會上升。
飄零劇團的內部肅清工作已經基本完成,有了葛鑫等人的「配合」,找出被收買的人並不是多大的難事,鄭三刀的徒弟沒能派上什麼用場,被嚴刑拷打一番之後,找他師父報到去了,游先生仍在朝着宣勇那方勢力的核心層進發,進展順利,只是為了避免被人發現,不能經常和劇團這邊接觸。
城市一如既往的平靜,就連那天去看戲的觀眾都忘了劇院裏的慘叫。
頂着乾燥的西北風,陳陣又出門去轉了一圈,這次轉的是南門附近的區域,他對雍城也漸漸熟悉起來。
今天有五個人跟着他,跟蹤手段比秦山訓練的那些人差了十萬八千里,從北大道跟到南門,又從南門跟回去,始終都是那五個人,連衣服都沒換,還經常裝成路人與陳陣擦肩而過,以為自己沒被發現,實在是可笑之極。
明着跟都比這要好得多,在樂園鎮盯着陳陣那幾個人就坦然多了,知道會被陳陣發現,那就別掩掩縮縮,我就是跟着你,你能拿我怎麼樣?
回到客棧,陳陣又用床單、被套之類的東西把門窗堵上,倒了杯水放在桌上,放出了黑暗。
想要得到「微波」武器,就得讓振動頻率和水的振動頻率一致,可以製造影響平衡的氣泡,就是振動頻率被改變的證據,繼續練習控制,讓振動和水分子產生共振,就能加熱。
這不能在自己身上試,微波燒傷不一定就是燙傷,直接燙傷只是陳陣的目的——這是極好的殺敵方式——而普通的微波燒傷也會造成局部組織發炎、血管張力減弱、甲狀腺增大等問題,大腦哪怕受到了最輕微的微波燒傷,記憶力、認知力、對身體的調節能力,都會受影響,甚至出現精神問題。
小小的氣泡將杯子籠罩在裏面,控制振動變化是需要高度集中注意力的,陳陣閉着眼睛,把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那個小小的氣泡上,過了五分鐘左右,他收回氣泡,伸手向杯子摸去。
水溫升高了,但也只是明顯的升高而已,他已經試出來了,要讓水熱起來,不一定需要非常準確的振動頻率,只要是的振動,都能讓水分子內能增大,釋放熱量,但這熱量和共振比起來,還是差得太遠。
水只是熱起來,還不燙手,五分鐘的時間只到這個程度,相當於讓人蒸桑拿而已,不僅不能殺敵,讓敵人出汗反而對身體有一定好處,如果陳陣的目的是開設土耳其浴場,這樣的氣泡已經足夠了,可在戰鬥時完全派不上用場。
重新用氣泡包住杯子,繼續集中注意力。
失敗不止一次了,一開始連水都沒辦法熱起來,到現在已經可以「桑拿」了,有明顯進步,自然還是得繼續下去。
但是陳陣也感覺到極限快要到了,對振動的控制能力是有限的,否則他早就能控制出超聲波了。
肚子感覺到餓的時候,門正好也被敲響了。
來的人秦山,陳陣的到來,帶來了段征明和陽炎平安無事的消息,秦山很高興,每天都來找陳陣喝酒。
二人又來到附近他們平時喝酒的小酒館,點了和平時一樣的下酒菜,陳陣和平時一樣,心不在焉、若有所思,秦山習慣了,自顧自的說着。
「照理說,你幾乎跑遍了整個大陸,找到了不少人,不應該一點消息都沒有啊,你沒能打聽到,我們應該也能有一點消息才對,為什麼陽炎他們都不知道,我們也完全不知道,小雲像是消失了一樣,她不會是忙着去報仇,被林家的人害了?」秦山又說起了齊雲曉的事。
他是最疼齊雲曉的狼衛之一,對她也最了解,知道齊峰死後,齊雲曉滿腦子都會想着報仇的事,就算不直接去報仇,搞不好也會事先進行一些準備,被林家發現就完了。
「恐怕只能等情報組織發展起來之後才能打到到真相,雍城離兗城最近,這個據點非常重要,也最危險,你一定要小心。」陳陣也曾有過這樣的猜想,但他不打算潛入兗城去打探消息,這只是猜想而已,在看到確切的證據之前,任何行動都是莽撞的。
「我知道,我們弄劇團也是這個原因,雍城的官員其實早知道我們的存在了,說不定林家也已經知道,劇團最主要就是防林家的,劇院裏的通風管道就是為了應付林家派來的人才準備的,不過他們也有了強化藥劑,這方法就不怎麼管用了,真要殺,變只大蟲子毀了劇院,我們也只能被埋在裏面。」秦山嘆了口氣,陳陣帶來了一些好消息,也帶來了壞消息,不過壞消息也比沒消息好,至少讓他們知道林家有厲害手段了。
「林家來了就跑吧。」陳陣用左手轉動着酒杯說道。
他也只能想到這個解決辦法,尤的突變大蟲子再大,仍是蟲子,有不少對付的方法,而林家的人蟲本質是人,如果目標是破壞劇院的話,就連他恐怕也沒辦法阻止。
「不說那些事了,反正你來了,至少可以幫我們解決宣勇那邊的麻煩,來,幹了。」秦山舉起酒杯。
「嗯。」陳陣和他碰了碰杯子,劇團的事他肯定要管,目前他做的所有事都是為了找到齊雲曉,目前看來,只靠他自己是永遠也不可能找到的。
杯子抬到嘴邊,喝下去,噴出來。
「噗!」
一口酒噴到了對面的秦山臉上,秦山剛好喝了口酒,「啊喲」一聲,嗆得酒液都從鼻子裏噴了出來,跳起來抹臉,叫道:「啊燙!燙死我了!怎麼回事?」
他的臉被燙紅了,也可能是酒意湧現,運氣總算是不錯,陳陣的嘴和舌頭都已經被燙傷了。
酒液滾燙,在噴到秦山臉上之後還能讓他感覺到燙,可想而知溫度有多高,陳陣噴酒是身體的強烈排斥反應,因為太燙,根本不可能控制得住。
秦山一跳腳,酒館裏的人和掌柜的都以為他們起了衝突,驚訝的看着這邊,只看到陳陣捂着嘴,臉色通紅,秦山又坐了回去,用袖子擦着臉,一個勁的問:「沒事吧?」
陳陣說不出話來,眼淚都快要流下來了,燙傷是最痛苦的疼痛之一,而舌頭又不會骨化,一時半會好不了。
二人一起去了醫院。
…………
把藥膏抹在舌頭上,陳陣又拿起了桌上的杯子,僅僅過了幾秒鐘,杯子裏的水就翻滾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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