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沒用的東西,你們是想害死我嗎?嗯?」
衛平的火氣騰騰的往上冒,心裏又驚又怒,那廢物居然認識藍月,而且藍月明顯是在維護他,若不是親眼見到,只怕說出去都沒人信,想到這裏,他狠狠的瞪了董安他們一眼。
董安也是懵了,他哭喪着臉說道:「老三跟了他好幾天了,每天都是他一個人進出,誰誰知道誰知道他和藍月師姐相識,衛大哥,我我們該怎麼辦,要不我去找他道個歉吧?」
衛平一腳踹上去,嘴裏破口大罵:「慫貨!操,要不是你哥讓我照顧你,老子現在就弄死你算了!」
董安踉踉蹌蹌的退了幾步,他是真的怕了,內門和外門可不一樣,惹到內門弟子頭上,死了都不一定有地方埋。
「你們最近都老實點,不要給我惹事!還有,繼續派人跟着那小子,查清楚他的底細。」
董安雖然還是有點心虛,但衛平的吩咐他也不敢不聽,也只好唯唯諾諾的應了。
「木頭,木頭」
沐木邊走邊想着心事,直到夏侯遠喊了好幾聲他才聽到,「剛有人跟我說衛平帶着幾個人氣勢洶洶的到我們那去了,不是去找你麻煩的吧?」
看他一副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顯然是跑了很久才趕過來的,沐木心裏一暖,笑了笑:「你倒是消息靈通,安啦,他們已經走了。」
夏侯遠雙手撐着膝蓋,好半天才緩過氣來,眼睛在沐木身上打量了很久,臉上依舊半信半疑:「真的沒事?實在不行我們就將此事上報執法閣去。」
沐木苦笑一聲:「真沒事,你就放心吧,這點小事哪裏夠得上驚動執法閣。」
執法閣是萬劍門的一個特殊部門,負責糾察執行門規,只有弟子們觸犯了門規,執法閣才會出手干預。只是,萬劍門並不禁止弟子們私鬥,只要不是生死斗就行。
夏侯遠也只是說說,真告到執法閣去反而落得別人笑話,他疑惑的問道:「不對啊,衛平不是剛閉關出來麼,他怎麼又想起找你麻煩了?」
沐木嘴角噙着冷笑:「我哪裏敢去惹他,只是跟幾個雜役弟子有點衝突,他是替人出頭的。」
擺了擺手,心想與衛平的恩怨沒必要把夏侯遠牽扯進來太深,於是轉開話題問道:「你這傢伙最近怎麼神出鬼沒的,好幾天都沒見到你人影了。」
夏侯遠愁眉苦臉的嘆了口氣:「別提了,這幾天運氣有點背,老本都快輸光了。」
「輸老本?你跟誰賭?」
「還能有誰,都是一些師兄,有外門的也有內門的,我也是打聽到衛平在那裏有個賭枱,所以才想着從他那贏些靈石讓他肉疼一下的。不行,少爺我不能墜了賭場小王子的名頭,必須去贏回來,先走了。」夏侯遠咬牙切齒的說了一聲,轉身就走。
沐木伸手將他扯回來,驚聲道:「你瘋啦,門規規定禁止賭博,被執法者抓到你就完蛋了!」
幾乎所有的正道門派都禁止弟子開設賭場,因為經常賭博容易壞心術,助長不勞而獲的習慣,這對弟子們的修行是很不利的。
夏侯遠撇了撇嘴:「別說抓了,查都沒人查的,這裏又不是內門,沒那麼多的限制。其實這個賭場就是執法閣的一位師兄開設的,完全不用擔心。」
沐木拽住他不放:「那也不行,你應該明白賭博的危害,一旦沉迷進去,就是萬劫不復的後果。想想你的藍月師姐,不抓緊時間修煉,你這輩子都只能想想了。」
沐木是真把他當兄弟才說這麼多的,外門不同於內門,沒有那麼好的修行資源,一切資源都要靠自己努力才能爭取到。雖然夏侯遠入門時有一定的家底,但也經不住他這麼玩。
「就這一次,我發誓,贏回老本就走,如果輸了呸呸肯定不會輸的。」夏侯遠張嘴吐了口唾沫,又道:「無論輸贏,以後都再也不去了,反正那些靈石都是我老子硬塞給我的。」
「你說的,就這一次!」沐木盯着他,嚴肅的說道。
夏侯遠拍拍胸口道:「那當然,男人說話一口唾沫一個釘。」
沐木屈指一個爆栗彈在他頭上,笑罵道:「不要吐口水了,噁心。趕緊走吧,正好我有空,陪你去湊湊熱鬧。」
外門弟子的住所分為甲乙丙丁四個區,甲區差不多住有近千人,大部分都是上幾屆留下來的老弟子。
外門想比內門競爭壓力更大,因為每六年的考核都只有很少一部分人能留下來,而且留在外門越久,考核越難通過。畢竟外門弟子的資質都有限,前期也許都差不多,但越往後面就越能看出差距。
和其他弟子住的地方沒什麼兩樣,大部分房子都是大門緊閉,周圍也並沒有看到什麼人。夏侯遠在門上一輕一重的叩了四下,喊道:「杜師兄在家嗎?」
沐木心想,這應該是賭場的暗號,畢竟賭場是見不得光的,即便是有執法閣罩着,他們不敢大張旗鼓的在宗門內聚賭,只能這樣偷偷摸摸的搞。
果然,隨着夏侯遠反覆喊了兩聲,房門被推開,出來的弟子看到夏侯遠,嘴角扯出一絲微笑:「原來是夏侯師弟。」又看了沐木一眼,「這位師弟很面生啊,還未請問大名。」
夏侯遠笑道:「這是沐木,我哥們,同樣是仰慕杜雲師兄風采,所以跟我一起前來請教。」
「哈哈,好說好說,兩位都請進吧!」
夏侯遠朝沐木眨眨眼,示意他跟上,兩人一前一後進了房間。
沐木左右打量了一下房間,卻發現跟自己住的地方沒什麼區別,房間裏空蕩蕩的,一張床靠在牆角,旁邊豎着一個大大的木櫃。杜雲帶頭走到那個木櫃前將櫃門拉開,一條通往地下的木梯露出來。
「請!」
夏侯遠一馬當先鑽進木櫃,下了樓梯,一條可容三四個人並排走過的通道斜入地底,通道兩邊掛着一排大大的夜明珠,將通道照的一片光明。
沿着通道走了片刻,一張厚重的木門出現在通道盡頭,夏侯遠推開門,頓時傳出一陣喧鬧之聲。
賭場的空間極大,十幾張賭桌都圍滿了人,吆喝聲嘆息聲不絕於耳。
沐木心裏感慨不已,這位開設賭場的師兄真是個人才,而且膽子也不是一般的大,這要是萬一被長老們查出來,嘖嘖用屁股都能想到下場會有多慘。
再看夏侯遠一臉興奮的樣子,沐木忍不住搖頭,幸好自己跟着來了,無論如何都不能看着他陷進去。
「木頭,我們去那邊,那個賭桌是衛平的。」
沐木被他帶到賭桌旁邊,眼睛在四周掃視一圈,發現所有的賭桌上都是用骰盅做為賭具,不禁皺了皺眉,扯了一下夏侯遠的衣擺,問道:「猴子,怎麼只有骰盅?」
骰盅這玩意兒對凡人來說要憑運氣才能賭中,但修行之人可不一樣,修為稍微高點,看一眼就能知道點數,拿這個做為賭具,恐怕誰都輸不了。
夏侯遠仿佛聽出了他的疑惑:「這些骰盅都是用特殊的材料煉製的,能隔絕感知,在這裏賭,輸贏全憑運氣的。」
沐木恍然,原來是這樣,難怪這些外門弟子願意和內門弟子一起賭。
褐色的骰盅在空中挽了一個花,骰子在骰盅中噼啪一陣亂響。
「啪!」
骰盅落桌。
那個充當荷官的弟子大聲唱道:「來來來,買大買小,豹子通吃,諸位師兄,請下注!」
周圍十來個弟子紛紛下注,還有十幾個弟子圍在桌邊看着,一大堆散碎的靈石叮叮噹噹的落在賭桌上,隨着那荷官喊了一聲「買定離手」,賭客們望着骰盅的眼神頓時紅了起來。
荷官的左手按在骰盅上,正要揭開,夏侯遠急忙擠過去:「慢着慢着,哎,借過,借過!」他擠到桌角邊,毫不猶豫的將手裏的一顆靈石扔在賭桌上豹子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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