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田喜樂這回從平安喜樂帶回來的酸菜不多,之前開小燉鍋時準備的酸菜也賣的差不多,因平安喜樂里沒有酸菜鍋,田喜樂只留下自家夠吃的,不然今兒真做了豬肉酸菜燉血腸,那才是美味。
但田喜樂跟大家保證,明兒去家裏吃殺豬菜時,一定會準備酸菜鍋,讓大家可勁地吃。
豬殺好了,田喜樂又指導着怎麼下鍋,收拾好的內臟怎麼炒,不比平常多用肉,但做出的菜就是那麼美味,尤其用了田喜樂教的方法燉出來的豬骨豬肉不但顏色好看,味道也更香濃,用剩下的湯做出的菜,也比往常更好吃。
一頓飯大家吃的都很高興,只是偶爾會遺憾一下田喜樂早些沒回李村,不然別人家殺的豬也能更好吃了。
只是一想到田喜樂他們是為何會回李村過年,又都有些歉意地閉嘴,但見田喜樂全程都笑呵呵的,完全不被大火事件影響,又都感嘆:不愧是安家大夫人,遇到這麼大事都跟沒事兒人似的,若是換了他們,就是不哭的要死要活,肯定是要上場大火。
就是安家那幾位兄妹也該吃吃、該笑笑,就像着火的不是他們家似的。
再想到之前一家人被從安家趕出來時,不也好好的,沒多久就緩過勁兒來了,難怪安家大爺當初就娶了她,這份氣度就不是一般鄉下女人能比。
本來吃飯的時候村里人是想要請田喜樂和安家兄妹到屋子裏吃的,不管安家現在如何,但從前都是他們這些鄉下人攀都攀不上的,在他們眼裏,就算到了這步田地,也比鄉下人高貴。
而且,安家大夫人有本事,安家二爺有學問,安家三爺有功夫,安家大小姐有氣質,安家四爺和安家二小姐雖然沒看出來有什麼,但人家笑起來能甜死人,這家人算不上德高也算得上望眾,坐到屋子裏吃也應該。
但被田喜樂拒絕了,她是真心實意地不想進屋裏,跟一群老人家坐在一起吃,不說拘束吧,大家吃起來也不在一個頻率上。
前世在農村,殺年豬時田喜樂最愛的不是吃多少肉,而是大家聚在一處搶着吃,若真進到屋子裏,同一些老人家在一桌,可就少了這份樂趣,而且大家也沒什麼好聊的,吃着也尷尬。
最後,一家還是被分散地安排在兩張桌子。
田喜樂帶着姐倆,同村子裏的媳婦們一桌,安家哥仨則是跟村裏的年青後生一桌。
若是從前安家兄弟可能跟村子裏的後生們沒什麼可說的,但開鋪子這麼久,見的人多了,就是安宜武跟人聊起來都不至於冷場。
尤其是聽說安宜武當初一人打趴下十幾個來砸店的,後生們更是把他當成了偶像,都想跟他學功夫,安宜武也答應閒着的時候就交他們。
相反平常挺能說的安宜澤倒有些安靜了,卻也能不時接上兩句。
好在穿的厚,雖然腳下還有些冷,但熱菜一上桌,熱湯下肚那才真叫暖,即使覺得菜的味道不如自家大嫂做的,安家兄弟也還是跟同桌的後生一起搶着吃個肚兒圓圓。
反倒是安宜蝶和安宜秀有些不適應,看菜一上桌,本來還說的熱熱鬧鬧的姑娘媳婦們就都掄圓了筷子一頓搶,就是平常瞧着挺溫柔的大嫂也不遜色,沒反應過來桌上的菜就下去一半,好在田喜樂不但給自己搶了不少菜,也沒忘了她們姐妹倆,碗裏倒是都堆的滿滿的。
安宜蝶和安宜秀都吃的很秀氣,結果就是,她們還沒吃飽,桌上就沒什麼吃的了,只能有些傻眼地看着已經吃飽離席的姑娘媳婦們。
田喜樂笑眯眯地對她們低聲道:「在鄉下吃席就要學會眼明手快,手快有手慢無,這回漲了見識,下回可得記着,這時候誰矜持了就是傻!」
安宜蝶有些風中凌亂地點頭,安宜秀卻聽明白了,暗暗使勁,明兒家裏殺年豬,她下手得快!
吃完年豬肉,從李家回來已經是下午,田喜樂的心情還不錯,見安家兄妹看着也不像再犯愁了,看來大家還是挺喜歡鄉下的生活,就把昨晚想了一夜的打算跟他們說了。
「昨晚我也想過了,從一開始我們就被人算計了,以至於只要賺點銀子就被人給盯上,而這個人很可能是我們目前還招惹不起的……」
安宜武指節按的『噼啪』響,「大嫂,平王府勢力是大,可縱火乃重罪,我想就是平王府的二公子也未必能逍遙法外。」
安宜澤冷笑,「三弟,你又有證據說是平王府二公子做的?」
「上次就是他看上小燉鍋的配方,這次不是他還能是誰?」
見安宜武說的理所當然,兩隻眼睛瞪的都有銅鈴大了,看樣子一言不和就能衝出去找平王府二公子拼命,田喜樂道:「上次我們就沒證據,這次更沒證據,空口無憑說出去誰會信?三弟,你也別急,先聽我把話說完。」
安宜武望着田喜樂,最後無奈地坐下。
田喜樂道:「不管是誰放的火,但我們家被人惦記上是一定的,如今我們在明,別人在暗,若我們做什麼買賣都有人在暗中搗亂,那真是防不勝防。」
安宜澤也點頭,「這是最讓人頭疼的,大嫂是怎麼想的?」
田喜樂道:「我能怎麼想?又沒證據、又沒靠山,就算把人揪出來又能如何?我就是想不明白,咱們家是怎麼得罪了平王府,竟然被這樣算計。」
安宜澤也搖頭,「據我所知,我們安家與平王府素無往來,那樣的高門大戶也不是我們能高攀得起的,更不要說是得罪了。若真得罪了,以平王府的勢力,還用得着使這種下作手段,隨便抬抬手指也能滅了我們。」
田喜樂也覺得奇怪,但總讓人這樣算計真不好受,哪怕沒有證據指明這些都是平王府的二公子做的,可她就是有預感,此事跟他關係甚大。
再想到那位說是回了京城的平王府世子,她真就搞不明白了,安家到底有什麼值得他們兄弟倆輪班算計的?
嘆口氣,田喜樂道:「如今我也看了,無論做什麼都別想好過,我就想要麼我們搬離這裏,找個無人認得的地方重新開始,可平王府勢力之大,我們能搬到哪去?要麼就老老實實地在鄉下待着,不是還有一頃地嘛,咱們先種着,我就不信平王府的人還能把我們種的苗再一棵棵地給拔了。」
安宜澤苦笑,「大嫂,還真有這個可能。」
田喜樂也苦笑,平王府的二公子若真閒到這種程度,田喜樂也是佩服了。不過在鄉下,田地里一片空曠,只要他們僱人在地里守着,還真不怕抓不到敢來拔苗的。真有人敢這麼做,田喜樂可不管他是誰,來一個打一個,來兩個揍一雙。
朝廷可是明令,破壞農田是大罪,重者流放!她有理還怕誰?
最後一家子商量的結果就是過了年就先把平安喜樂兌出去,然後就拿了兌平安喜樂的銀子回鄉下種田,憑平安喜樂的大宅子還有配方,怎麼也能兌出去千多兩銀子,再有那一頃地,回到鄉下也是個地主之家。
臘月二十九,因要殺年豬,田喜樂等人起的很早,先把家裏里外外又收拾了一遍,就等着幫忙殺豬的人過來。
村子的人過來的比昨日去李家還早,都想見識一下安家的酸菜鍋,之前只知道他們在鎮上的小燉鍋很好,但真正吃過的卻沒幾個,如今借着殺年豬,他們總算能好好地吃上一頓夢寐以求的酸菜鍋。
田喜樂和安宜蝶在廚房裏忙着切菜,酸菜就切了幾十棵,都用桶裝上。
李楊氏和村里幾個要好的婦人也過來幫忙,食材很快就處理好,只等豬殺好了就能做了吃。
因為是田喜樂家殺豬,自然就由田喜樂和安宜蝶兩人掌勺,而且,就村里婦人們的廚藝她們也信不過,昨日吃的菜雖然還入得了口,卻怎麼也比不上田喜樂的廚藝,就是和由田喜樂教會的安宜蝶比也差了太多。
李楊氏的男人帶了昨日幫着送豬的兩個同村過來,又將昨日捆豬用的長凳也帶來了,將豬捆好後就開始動手。
安宜秀被安宜新帶着在院子裏與同村的孩子們玩,看不出來小丫頭竟然不怕殺豬,院外殺豬連安宜新都嚇的捂眼,她竟然看的眼都不眨。
因昨日在李楊氏家裏吃年豬,安宜秀和村子裏的小孩子也混熟了,很快就玩到一處,安宜新瞧着她玩的都顧不上他,也找同齡的人玩兒去了。
安宜武同安宜澤跟着李楊氏男人一起收拾豬,在小燉鍋和平安喜樂做了這麼久,他們做的最多的就是處理豬羊肉,雖然殺豬不會,收拾肉倒是比別人在行,一頭豬很快就被二人給處理好,豬骨和豬肉分家,將骨棒子剁開,放到大筐里,安宜武一手提了一個一百多斤的大筐,輕鬆地就提進廚房,把那些做慣農活,自認力氣夠大的漢子都驚的一呆一呆的,都被安三爺的神力給嚇着了。
田喜樂見慣了倒不覺得怎樣,但一路上看到安宜武神力的姑娘們就不一樣了,看安宜武的目光都變的遮遮掩掩了,讓田喜樂暗暗留意,看有沒有適合安宜武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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