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王在火堆邊上坐了一會兒,還是不太敢相信他們的猜測,可心底有一個聲音在告訴他,他們的猜測還真可能成真。
煩悶地起身,見大家都已經將簡單的東西收拾好,也沒裝車,只帶了幾個睡袋和一些用品就朝着湖的另一邊走去,甚至連燃起的篝火都沒有熄滅。
繞過湖水,又繼續朝前走了幾里,終於在一片草叢之中選了個平坦的地方停了下來,割了一些高草過來,將地面鋪平,又鋪了兩床被子,這才將睡袋鋪好,先讓元洲雨萱躺到裏面睡覺。
那邊老王妃也讓丫鬟哄着刑安康躺下,只是因為是睡在露天裏,幾個孩子都睡不着,乳娘也不敢大聲地哄,只是輕輕地拍着他們的小身子,直哄了近一個時辰,三個孩子才都打起小小的鼾聲,大人們這才鬆了口氣,一個個伏在草叢裏不敢出聲。
平王也躺在草叢中,身下墊着一個睡袋,心裏祈禱大家的猜測都錯了才好,雖然他現在挺不待見刑向明,可畢竟是他的兒子,也寵了二十多年,怎麼可能說不親就不親了,他只是看不慣刑向明和他的姨娘一樣,總喜歡背地裏動手腳罷了。
人在這邊也不曉得紮營的地方此時的情況,安宜新跟安宜陽說要去看看那邊的情況,安宜陽不放心他一個人過去,想派人跟着一同去,安宜新卻拒絕了,畢竟他一個人目標小,真被發現了跑也方便,若是派了別人一同過去,別到時他還沒暴露倒被別人連累了。
安宜陽想想也是這個道理,安宜新的功夫雖然不如安宜武,但好歹也跟安宜武一同練過幾年,後來又有快刀洪指點,手上的工夫不比他的廚藝差多少,他一個人去或許更不容易被發現。
安宜新獨自一人撥開草叢,悄悄地向之前紮營的地方靠近,安宜陽瞧着擔憂卻也無奈,誰讓他和安宜澤一向不好武功,此時就是有心幫忙卻只能越幫越忙。
半個時辰過去了,安宜新還沒有回來,安宜陽有些擔心,想要派人過去看看情況,護衛長卻突然『噓』了一聲,再仔細聽似乎就聽到一些腳步聲,雖然混雜着蟲鳴蛙叫不太清晰,但隱隱約約卻好似人還不少。
安宜陽心『咯噔』一下,不知安宜新到底怎樣了,這些人又是怎麼摸過來的,可人都要到近前了,他們還不能慌,可這一行人里,老的老、小的小,還有不少弱質女人,真動起手來肯定打不過那些兇徒。
但願那些人不是朝着他們這邊過來,找不到人很快就能離開。可就在此時,原本睡着的刑安康不知是做了惡夢,還是被蟲子咬到,突然『哇』的一聲就哭了起來,雖然很快被人捂住了嘴,但那一嗓子已經足夠暴露他們的藏身之處。
不但安宜陽緊張,田喜樂等人的心也都提了起來,一時間都不知道是趕緊抱着孩子就逃,還是派人出去迎戰了。
安宜陽更是急的頭上見了汗,正想着讓護衛長帶人出去攔截住那些人,他好讓田喜樂等人帶着孩子和先跑,就已經聽到那邊一陣大亂,兼雜着有人慘叫,安宜陽心裏就更急了。
此時那邊先動起了手,那麼動手的很可能是安宜新,他本身並沒有被那些人發現,卻因為孩子的一聲哭喊怕那些人摸到這邊,才動手要將人攔截住。
雖然不知道那些人有多少,可聽着聲音卻少不了,安宜新一個人就算功夫再高能殺幾個?安宜陽一聲令下,幾個護衛也朝着喊殺聲響起的地方沖了出去,安宜陽也是關心則亂,提着一把佩劍跟了過去,臨出去之前還不忘讓田喜樂帶着孩子們跟平王妃和老王妃他們快走。
田喜樂雖然擔心安宜陽等人,可這時候為了孩子也不是婆婆媽媽的時候,只道了一聲:「保重!」就抱起孩子招呼大家快走。
安宜陽雖然沒怎麼學過武,但自小與安宜武一同長大,就算再不會功夫,那也是練過幾天的,只是對習武沒多大興趣,平時舞舞劍也就是為了強身健體,但他這兩年在田間沒少勞作,力氣倒是有一把,出門時挎上一把劍,再配上他花哨的劍招倒也能唬住人。
沒走幾步,安宜陽感覺旁邊多了個人,回頭就見平王也提着一把劍跟了上來,那洶洶氣勢瞧着比他還唬人,畢竟平王的身量高大,橫着比安宜陽寬不少,個頭也比安宜陽高一些,倒像個武夫,但真正知道他底兒的卻清楚,平王那真就是唬唬人還行,真動起手來,也就比一般人強那麼一點點,跟安宜陽都比不了。
但平王這樣衝出來的樣子還真挺爺們的,至少看在安宜陽的眼裏,他這個做爹的,關鍵時刻不丟人。
等到了跟前,護衛們已經與那群人動起了手,雖然是在夜裏,但天上的月色很亮,雖然不如白天看得清楚,人還是能認得清,畢竟除了他們這邊的人,那邊的人可都是蒙着臉的。
這些人中,安宜新打得最顯眼,手上提着一把不知從誰手裏奪來的大刀,左一刀、右一刀,幾乎每一刀都能伴隨着一聲慘叫,瞧着倒是遊刃有餘,而對方那些人也不是很多,雖然看似比安宜陽帶來的這些護衛多上一倍的人,可也不過三十多人,又有勇猛的安宜新在,那些人還真沒佔到什麼便宜。
安宜陽瞧了幾眼也就放心一些,覺得自己衝上去不但不會起到什麼作用,八成還得讓安宜新分心,乾脆就提着劍在旁邊助威,不時遇到有打懵了到他近前的,再趁機補上一劍,倒也被他意外地撿了幾個漏,平王瞧着安宜陽這種補漏的方法不錯,也到了一邊遇到落單的或是打懵的就送上一劍,爺倆的配合倒還相得益彰,等那邊來夜襲的敵人反應過來時,他們的人已經剩下不到十人。
而安宜新帶來的護衛也傷了三個,躺在地上不知死活,安宜新也有些脫力,一邊全力地砍着,一邊微喘着對自己這邊的護衛喊道:「留個活的,抓不着就都弄死,一個也別讓他們跑了。」
原本在大家心裏,安四爺就是個做菜好吃,卻動起手來最多也就能殺個雞的神廚,誰想他動起手來殺人跟殺雞比殺雞還利落,護衛們都敬佩強者,聽安宜新的命令答應一聲,殺的更加勇猛。
平王也打出了血性,對方的人越打越少,這種躲在暗處插冷劍的方式已經不能滿足他了,平王大搖大擺地往前走了幾步,安宜陽心裏暗叫一聲不好,再往前走就走到對方的人群里了,萬一哪個人手一滑,刀劍無眼,再傷了平王,可又不敢大聲喊,就怕對方原本沒注意到平王,被他一喊再留心了,只能隨着平王的步伐往前走,想要趁對方還沒發現平王時把他帶走,卻不想平王邁着大步走得還挺快,瞧着一個敵人就迎了過去,沒到近前先大喊一聲:「看劍!」
平王的嗓門本來就大,這又是扯開嗓門喊的,還真讓本來背對着他的敵人慢了一拍,平王得意地把劍伸了過去,劍尖從敵人的後背刺入、從前心露出來,可見這劍足夠鋒利。
可因平王這一聲大喊,又有安宜新之前喊過不讓留活口,明知今日是逃不掉了,敵人已經殺紅了眼,見平王又殺了他們一個人,旁邊就有人拎着砍刀就朝平王砍來,平王剛把劍扎進敵人的後心,正得意自己的身手變得不得了,哪裏注意得到旁邊有人對他下手了,安宜陽嚇的大喊一聲:「小心!」
平王再想抽劍躲避已經來不及了,本該丟下劍往旁邊滾幾圈就能避開對方的砍刀,他卻傻愣愣地站在那裏不知該做何反應,安宜陽想要救人也來不及。
而此時的安宜新雖然注意到有人要對平王下手,想要回護也離得太遠,牙一咬,手上的砍刀就飛了出去,直奔要砍平王的人飛去,那人也是殺紅了眼,只想着把平王砍了他就是死也能拉個墊背的,完全沒注意到安宜新的刀飛了出來,完全不知道躲避了,當感覺到背後一疼,他的刀也砍在了平王的右臂上,好在因安宜新的刀先砍中了他,讓他手上的力道大失,這一刀砍的倒不太重,平王疼的慘叫一聲,也把劍抽了出來,回手就給那人一劍。
雖然是把砍他的人扎死了,平王受的傷也不輕,也顧不得劍還扎在砍自己那人的身上,抱着胳膊坐在地上『哎喲』。
安宜陽見安宜新拋出刀後就地一滾又撿了把刀跟敵人打在一起,顯然還有餘力,也就放心下來,跑到平王身邊,先看了他的傷。
平王肩上的傷口不淺,一道長長的傷口朝外翻滾着着,隱約好像能看到裏面的骨頭,血跟噴泉似的往外流,安宜陽身上沒傷藥,只能撕了塊衣角,在平王的肩膀上面紮上,免得流血過多,眼看傷口紮上後,血流的速度減緩,安宜陽鬆了口氣,剩下的就只能等安宜新他們把敵人都收拾了再說,那些護衛身上有有傷藥。
e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16s 3.9178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