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獵的護衛都算着時間回來,除了幾隻野雞野兔,竟然還抓了兩隻小野豬,雖然個頭不大,倒是歡實,被捆了四蹄還掙扎着。
田喜樂就想到在平安鎮養的那些野豬,離開平安鎮也有兩年了,當初養的野豬和羊規模很大了吧。
只是進了京後就一直在忙着,也沒時間再回平安鎮去看看,雖說常有書信往來,對於李楊氏夫妻也不過是提上一兩句,他們也請人給寫過信,但兩年來也只送了三封,畢竟身份不同了,李楊氏夫妻也不想讓別人覺得他們是在攀附權貴。
但之前安家留下的鋪子,他們夫妻倆都給經營的很好,按當初田喜樂所說,賺到的錢分一成做為他們夫妻倆的工錢,他們夫妻倆一直就兢兢業業地把羊湯館好好地經營着,每年的年底都會同安家別的產業收入一同派人送進京,雖說那點錢在安家人看來都是小數,但從中也能看出這夫妻倆並不是見利忘義之人,賬目都記得清清楚楚,錢也從沒有差過。
田喜樂覺得,人不在跟前,感情這東西淡着淡着就慢慢不剩多少,就算她想要照拂李楊氏他們,可離着山重水遠的,又能照拂多少?給他們留下一個安定富裕的環境也算是對李楊氏之前在他們落魄時相幫的報答了。
但若有機會,田喜樂其實還是挺想回平安鎮去瞧瞧,畢竟她剛穿越就是在那裏醒來的,雖然在那裏有過很多不愉快,同時也有很多歡樂,與安家兄妹同心協力的日子她永遠不會忘記。
雖然對于田家爹娘沒有多少感情,但對於那個對她很親近的妹妹喜慶,田喜樂還是有些想念,算算年紀再過兩年喜慶也該要定婆家,可就衝着田家爹娘對她的態度,田喜樂也擔心田喜慶這輩子會不會被他們推進火炕里。
唉,算了,想有什麼用?不如派個人去把喜慶接過來算了,給她找個好婆家,也算是不枉她對自己這個姐姐一片真心。
當然,田喜樂也不打算讓田家人知道她如今的身份,不然他們還不得貼上來?對於那家人,除了田喜慶她都沒有半分好感,就算拿銀子去打水漂,也不想給他們一文錢。
去打獵的護衛們很快都回來了,也該下山回城,他們要趕在天黑之前進城,不然城門一關,就都得被留在城外。即使是憑着平王妃和田喜樂的身份能把城門叫開,但她們也不想讓人覺得特殊。
把活的獵物倒提在手裏,死的都裝到空的食盒裏用余冰鎮着,一行人再慢慢下山,沿途欣賞山景再采些山果。
走到山腳下,看到十幾個坐在山路邊上,其中幾個嘴裏還『哎喲』『哎喲』地叫着,還有幾個滿臉血糊糊的,瞧着都夠慘的。
護衛過去打聽了才知道,原來下山的時候,因後面的人絆到石頭摔倒,再把前面的人也撲倒,十幾個人就有一半成了滾地葫蘆,田喜樂突然覺得方夫人這張嘴還真有出口成真的本事。
幾位夫人也對着方夫人掩着嘴低聲笑道:「方夫人,你這嘴還真是帶了仙氣兒的。」
方夫人卻哭笑不得,她真就是為了痛快痛快嘴,哪想就被她說中了?若她真有那個本事,早就把她家說成天下第一富了。
見到人群中的平王妃後,因走在最後而倖免的孫鶴軒先是一愣,便想到之前在山上遇到的那些沒見面的夫人們,再想想聞到的美味,心下便瞭然,八成遇到的就是他們。
既然見了面,孫鶴軒也不好不過來見禮,雖說余氏與老王妃不合,但宰相府跟平王府也沒有過節,在京時宰相與平王沒事時還會聚在一處喝喝小酒,兩家的關係說起來還算不錯。孫鶴軒做為小輩,見了平王妃當然要過來請安。
何況他們這邊的人傷了大半,有摔壞腿的,也有摔破頭的,還有摔傷胳膊的,他們來時是騎着馬的,回去時那些人肯定就不能騎馬,還得管人家借馬車。
雖然已經有人快馬趕回城去找馬車,但一時半會兒也回不來,等馬車來了再回城,天就都得黑了,余奚這邊也是有宵禁的,晚上城門關的很早,他們肯定是趕不及在關城門之前進城。
雖然在外面也能住,可那幾個受傷的可是急需救治,誰知多挺一晚會不會要了命。
孫鶴軒緊走上前給平王妃請了安,與他同來的人見到平王妃這一群人時也知道應該是在山上遇到的,看他們這邊單是護衛就有十幾個,還不算各位夫人和她們帶着的丫鬟,瞧着人數也有五十多人了,也幸好他們之前識趣離開,不然真起了衝突,他們也只有挨揍的份。
尤其是聽孫鶴軒不但過去見禮,還口稱王妃,便知道這是那位世子欽差的娘和媳婦,也幸好他們沒做的太過分。
不過,這回下山摔成這樣,不知是不是報應,畢竟裏面摔的最重的就是之前說話嘴最損的那個。
平王妃簡單地問了下他們的情形,聽孫鶴軒說要管他們借馬車,自然不會推辭,好在來的時候準備的馬車也多,那些夫人也都是坐着馬車來的,讓丫鬟們擠一擠,也能勻出兩輛馬車,把受傷的幾個人放到馬車裏,其餘人再騎馬也行。
護衛中有會治跌打的給看過後,先把斷了的骨頭給校正了,再用樹枝給固定的緊緊的,不然一路顛回去,還真怕他們的骨頭直接就給顛碎了,這樣固定好了,只要馬車行的慢一些,顛的不是太厲害倒是無妨。
平王妃也沒有等着孫鶴軒這些人的意思,上了馬車之後又按着來時的速度往余奚縣城回去,至於馬車,用完了孫鶴軒自然會派人給送回去,他們這群人,除了護衛都是女眷,還真不方便與他們同行。
回到縣城時,天色還早,與眾夫人告辭後就各回各家,路上田喜樂還對平王妃笑道:「母親,那位方夫人還真是有趣,一句話就把那些人給摔着了,你說往後誰得罪她了,她一句話,那些人可不就慘了?」
平王妃也笑,「我也覺得這位方夫人還不錯,說話辦事雖說不如京中的夫人圓滑,但也有些小機靈,還不會心眼太多,與這種人說話倒是輕鬆的很。往後讓她們沒事多來府里轉轉,你祖母本就好熱鬧,讓她們陪着她多說說話也好。」
回到府里,見下人們已經準備好了晚飯,田喜樂就讓人將從山上獵來的獵物,活的先養起來,死的就放到冰窖里存着,等明日晚上在院子裏烤了吃。
兩隻小野豬太小了,做烤乳豬又浪費,就被送到府後面,讓人用樹樁子釘了個豬圈,先在裏面養着,往後再看看是用來生豬崽還是吃。
一早知道平王妃和田喜樂去了西谷山,平王就悶悶不樂,他也想跟着去,可平王妃帶着兒媳婦去,他這個做公公的跟着去也不像話,晚上吃過飯,平王就對平王妃道:「王妃,明兒我再帶你去山上走走?」
平王妃懶懶地打個哈欠,道:「今兒走了一天,我也是乏了,明兒哪也不想去。」
平王有些失望,「要不等你不乏了,咱們再去。」
平王妃見平王滿臉失落,也覺得自己這樣不好,便笑道:「明兒不是要在府里燒烤嘛,你今兒是沒見着,那幾位夫人把我們從府裏帶的食材都吃光了,可見有多好吃了,明日讓人多送兩隻羊來,先把肉煨上,晚上就在府里燒着,保你吃了還想吃。」
之前在莊子裏烤的時候,平王都沒趕上,對於燒烤有多好吃心裏倒沒個數,但他吃過京味的烤乳豬,味道可是一絕,想必都是出自田喜樂的配方,差距應該不大。
雖說吃過晚飯,可一想到烤乳豬的美味,平王就想流口水,晚上做夢都是烤羊肉。
早起,田喜樂就開始準備晚上要做的燒烤,既然是在家裏,地方也有,時間也有,田喜樂就打算做個烤全羊,先讓人將羊從中間劃開,弄平整了,再放到料水裏進行醃製,這樣等到晚上烤的時候就能入味。為了讓羊肉入味更快些,還在一些肉厚的地方劃了幾刀。
安宜陽早起出門時,田喜樂就已經在忙着晚上燒烤的事情,安宜陽只來得及過來看一眼就匆匆地離開,但對晚上的燒烤還是很上心,白天在外面吃的也不多,留着肚子就為了晚上多吃一點。
除了醃了四隻羊,田喜樂又讓人醃了十幾隻雞,平王府雖然主子不多,但下人不少,也不能光他們吃着,讓下人們瞧着?
還有安宜武,因他的通判府里也沒什麼人,田喜樂就讓人去把他叫到府里來,往後只要不忙飯就都在這邊吃了,也免得通判府里的食物不合口味。
安宜武聽說晚上有燒烤,便欣然答應。平王因上次與安宜武喝酒的感覺還不錯,倒是真心盼着安宜武過來,平常安宜陽都不陪他喝酒,他一個人在這邊也沒人陪,宰相那邊也忙,當地的官員和鄉紳倒是樂意陪他,可一瞧他們那戰戰兢兢和小心翼翼的模樣平王就覺得得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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