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主來京之後,也不打算離去,而是在山中小屋住了下來。
南宮瑞傷好之後,穿着單薄的衣裳,獨自一人又來到了山中那棵玉蘭樹下,望着對面房屋中裊裊升起的炊煙。
煙影從房中出來倒水,發現了站在山丘之上的南宮瑞,進屋與閣主說了,閣主便走出屋子,邀請着對面的南宮瑞。
南宮瑞緩步走到小屋,並沒有發現陸明月的影子,隨着閣主在亭上小坐。
閣主率先開口:「多謝你了!」
南宮瑞心下已有七分肯定是閣主暗中幫了自己,如今見他說謝,心中更是篤定:「該在下謝過前輩才是。」
閣主爽朗的大笑一聲:「果然是個聰明人。」又說道:「陪着我下盤棋吧,前些時間沒下完的半盤棋,我還留着呢。」
煙影從屋中把棋子與棋盤拿了出來,又擺在了桌上。
兩人又開始下了起來。
閣主落下一子,突然看着棋盤問道:「你和月兒是怎麼認識的?」
南宮瑞知道是在問他,也緊跟着落下一子,回頭望了一眼對面的山丘:「和前輩相遇一樣,也是在這裏相識。」
閣主看了南宮瑞一眼:「你可知她的身份?」
南宮瑞搖搖頭:「開始不知,現在或許知道,也許並不知。」突然出現了一個閣主,京中還有位陸太傅,南宮瑞確有疑惑,不知道陸明月為何會有兩個爹。
閣主又問了句:「那你可知我的身份?」
南宮瑞老實的說出心中的想法:「想必您是月姑娘的爹吧,聽她說起過,您喜歡下棋,常常要她陪你。」
閣主在南宮瑞嘴裏聽見陸明月說起過他,心裏美滋滋的,連說話也歡快了幾分:「哈哈哈,是的。」
南宮瑞果然沒猜錯,這位中年男子是陸明月的生父,那為什麼陸明月又會是陸太傅的女兒?百思不得其解。
閣主似乎看出了南宮瑞的心思,試探的問道:「你對月兒的身份好奇嗎?」說完端起一旁的茶杯小抿了一口,瞟眼看着南宮瑞。
南宮瑞有些許無奈的笑了一下:「或許有吧,但是都不重要了,無論她是誰,我們都是趣味相投的好友吧。」
「趣味相投?」閣主看了一眼南宮瑞。
南宮瑞笑笑:「我們常在山中琴簫合奏,在音樂上很是投緣。」
「不錯,月兒是喜歡彈琴,和她母親一樣。」閣主說着想起了往事,平添了一些傷感。
南宮瑞看着閣主,「想必月兒的上一輩之間,有許多故事吧。」
閣主看看外面天色漸暗,瞟見煙影對着他點點頭,想必飯菜已備好,便開口對着南宮瑞說道:「天色也暗了,不知可否賞臉,吃個便飯。」
南宮瑞看看灰濛濛的天,欣然答應着:「叨擾了。」
閣主頓時笑容滿面:「我暫時會在這裏住一些日子,要是你以後常來陪着我這個無聊的人下棋,我倒是很喜歡你來叨擾我。」
南宮瑞面露微笑:「何樂而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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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明月最近被南宮絕看得比較嚴,在府里百~萬\小!說也看得無聊了。這大好得春光,再不好好利用,就白白流逝了。
夭夭建議着:「王妃,我們出去踏青吧。」
陸明月點點頭:「是個好主意。」然後看了看在一旁坐着不發一言的南宮絕,試探的問道:「南宮絕,我可以出去嗎?」
南宮絕喝了一口茶,才慢悠悠的說道:「我也一同去。」
陸明月見南宮絕答應了,很是感謝:「好。」
夭夭問着陸明月:「我們去哪裏踏青?什麼時候去?」
錦心看了看今日的天氣,建議着:「王妃,不如我們明日就去吧,城外『碧水河』旁那片梨子林,雪白的梨花開得正盛。」
陸明月回頭問着南宮絕:「去那裏如何?」
南宮絕寵溺的握着陸明月的手:「月兒做主就好。」
陸明月回頭對錦心笑着:「就去那裏!」
錦心便很高興的對南宮絕和陸明月說道:「那我去準備下明日要用的物品與吃食。」說着連忙趕着下去了。
「那我也去幫忙。」夭夭也隨着錦心一同出去了。
南宮絕見錦心和夭夭都忙去了,一把抱過陸明月,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關心的問着她:「月兒悶壞了吧。」
陸明月點點頭。
南宮絕讓陸明月依靠在他懷中,握着她的手,輕輕的嘆息着:「其實,我多想把你一直關在府里,關一輩子。」
陸明月皺起了秀眉:「你說關我多久?」似乎有點生氣。
南宮絕尷尬的笑笑:「我說着玩兒,月兒不要當真。」
陸明月隱藏着心中情緒的波瀾,「如果我有一天離開了,你會不會來找我?如果你知道我身份不僅僅是陸太傅之女,會怎麼樣?如果你知道了我嗜血的毛病,會討厭或者害怕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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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南宮絕和陸明月出城踏青,除了跟着的錦心、夭夭和夜寒,李管家與王嬤嬤也一起隨行。
幾人一起擠在一輛馬車上,來到了城外的『碧水河』,陸明月被南宮絕抱下馬車,入眼即見清澈的河水,流水潺潺,河岸上是一大片盛開的梨花林,花朵潔白,微風過去,帶起一陣梨花雨,散落間,花香襲來。
梨花林中已經有幾處三三兩兩的男男女女圍坐在地上,南宮絕擁着陸明月先行往前走去,李管家等人在後面卸下車上的東西,才趕過去。
一行人在一處盛開的梨花樹下鋪下了一層乾淨的白藍碎花布,夭夭和王嬤嬤開始在上面擺放拿來的物品。
李管家對着南宮絕說道:「王爺,你和王妃去林子裏走走,這裏交給我們。」
南宮絕點點頭,然後擁着陸明月散步去了。夜寒暗中跟着保護。
王嬤嬤得知陸明月要帶着她來,一大早親自做了幾個拿手的好菜,放在食盒裏,現在臉上正洋溢着笑容,開心的往墊着的布上擺放物品。
李管家、錦心、夭夭也各自忙碌着。
夭夭突然建議道:「錦姐姐,那邊有河,裏面一定有魚吧,不如我們去抓兩條來烤着吃。」說着咽了咽口水。
王嬤嬤聽夭夭一說,自己也說了起來:「我這麼大年紀了還沒在外面吃過烤魚呢,想想還是很有趣。」
李管家心情大好,笑呵呵的說道:「這裏風景又好,現抓現烤現吃,很是不錯的建議。」
錦心看夭夭一說把大家的食慾都勾起來了,便放下手裏的東西說道:「我去河邊抓兩條魚來。」
夭夭歡快的蹦起來:「我也去。」
「你就留下來吧,你要是去玩起水來,又得像以往一樣打濕衣裙了。」錦心說完拿着一個編織精細的竹籃往河邊走去。
錦心到達河邊,看河水清澈,一些水草旁可以依稀看見幾條游擺的魚兒。
錦心把竹籃放在一旁,在附近找了一根樹枝,拿出隨身的匕首,把樹枝一端削尖,站在岸邊,觀察岸邊水草旁的動靜。
水草邊突然冒出了幾個水泡,隱約看見幾條肥碩的魚兒在那裏打轉,錦心彎起腰,舉起樹枝就往下插。
「錦姑娘。」一個不適宜的聲音打斷了正在抓魚的錦心。
錦心看見插偏了,逃跑掉的魚兒,沒好氣的轉頭看向來人,「張玄清。」
「錦姑娘在抓魚嗎?」張玄清穿着一件綠色衣裳,風度翩翩的搖着摺扇而來。
「是呀,可惜被你嚇跑了。」錦心站直身子看着走過來的張玄清。
張玄清很不好意思:「真是對不住錦姑娘,不如讓在下幫你抓吧。」
錦心看着他一副斯文的模樣,懷疑的問道:「你會抓魚嗎?」
「會,當然會。」張玄清得意的說道。
可是當錦心看到,張玄清捲起褲腳站在河水裏胡亂的抓着魚兒時,就知道他根本就不會抓魚,還逞什麼英雄。
錦心站在岸邊看張玄清一臉認真的盯着水面,關切的問道:「你行不行呀?」
「沒問題。」張玄清衝着錦心咧嘴一笑,然後又弓着身子盯着水裏游擺的魚兒。
正好一條魚兒游到了張玄清的腳旁,張玄清高興的雙手往下一抓,撈了一個空,也不氣餒,再接再厲,繼續盯着魚兒。
錦心看着張玄清在水裏折騰了半天也沒抓上來一條,也不想去着急了,遂走到一旁坐下,看着他在水裏摸索的樣子,不時笑出聲來。
張玄清在水下抓了半天,也沒抓到魚兒,額上已是滿頭大汗,用打濕的右手擦擦汗水,繼續搜尋着魚兒的蹤跡。
突然,張玄清看見前方游擺着一條肥美的魚兒,魚兒似乎沒有察覺到危險,正一副好心情的往張玄清的懷裏游來。
張玄清一見魚兒往自己這邊游來,高興的一把撲上去,頓時整個人一頭栽進了水中,錦心在岸邊看着張玄清撲入水中,着急的一下站了起來,快步走到岸邊。
張玄清突然從水裏冒了出來,帶起一片水花,轉頭望着擔心的看着他的錦心,笑的一臉燦爛。
錦心看着張玄清一身全部濕透,懷裏正抓着撲騰着的魚兒,在岸上喊着他:「趕緊上來吧。」
張玄清拖着濕噠噠的一身水爬上岸,樣子十分狼狽,把手裏千辛萬苦抓來的魚兒交給錦心,錦心接下,把魚兒放在竹籃里,趕緊拿出自己的帕子,為張玄清擦拭着打濕的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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