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個伶俐的丫鬟突然發現茅房的背面強上有一絲亮光,似乎是月光射了進來。
那丫鬟在牆上摸索了一下,不知道碰到了什麼,牆上的磚塊一下就垮塌下來,牆上立即出現了一個大洞。
原來夭夭這幾日往茅房跑的勤是為了拆牆壁,逃走時匆匆砌上的磚塊,沒有了泥土的固定,自然很容易倒塌。
「我還是看輕了夭夭,誰說夭夭不聰明的。」花冷咬牙切齒的說了一句,害的府中下人都低下了頭,不敢言語。
花冷突然不急不慌的慢慢往後門走去,管家帶着幾個家丁默默地跟在花冷身後。
花冷出了後門,便挨着外牆走了幾步,然後站定,抬頭看着牆壁的上方,嘴裏慢慢數着:「一、二、三。」
夭夭剛好從府里翻到牆頭上,正想往外爬着開溜,卻突然看見正在牆下站着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的花冷。
花冷嘴角一笑:「夭夭,你是想要去哪兒呢?」
「沒,沒要去哪兒,今夜的月亮不錯,這裏視角好。」夭夭說着就望向了夜空,誰知今晚的老天爺不給面子,那裏看的到什麼月亮,一片漆黑。
花冷也跟着抬頭看着夜空:「今夜的月亮確實很美呢!」
夭夭尷尬的呵呵笑了兩聲,就在她想着「大不了就翻回府里去唄」的時候,夭夭腳下一滑,「啊」的一聲身體就順着牆壁往下掉。
花冷眼疾手快的接住了粗心大意的夭夭,將她抱在懷裏,嘆息了一聲:「叫你還敢亂跑!」然後抱着她又回到府里去了。
夭夭一直想不明白,花冷是怎麼識破她的完美計劃的。
其實,花冷早察覺到了夭夭的異樣,也早知道夭夭會從茅房悄悄逃走,然後翻牆而出,還計算好了她會在那處翻牆,因為那裏正好有一處假山,夭夭容易爬上去翻過牆頭。
然後計算好了夭夭從房間到茅房再到牆頭的時間,花冷便在府中當做什麼都不知道一樣,等着丫鬟來稟報夭夭不見一事,他跟着發展走就行了。
當然,如果丫鬟沒有及時來向花冷稟報,而花冷自然不會再去茅房走一趟耽擱時間,而是會直接去牆外邊守株待兔,等着夭夭。
自然,那個伶俐的丫鬟會發現夭夭逃走的牆洞,也是花冷授意讓那丫鬟揭破的。
夭夭可能還不知道,她已經被一個如此精明的人兒牢牢守護着,想逃跑,真是一件異想天開的事情。
再說南宮絕這邊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是時候反擊了。
鐵古在豐城幾日,城裏倒也平靜,就是沒有以前那麼熱鬧,對於城中百姓大多都沒有逃走,鐵古已經很是欣慰了。
「將軍,午飯送來了。」一個士兵在門前回稟着。
「進來吧。」鐵古讓人把飯送進來。
一個士兵進來把午飯放下就準備退出房間。
「等一下。」鐵古看着桌上的午飯,叫住了士兵。
「將軍,還有什麼吩咐?」士兵停下了身子,站在那裏低着頭。
「這粥怎麼這麼稀,饅頭也比以往的小了不少。」鐵古疑惑的問着那士兵。
「回將軍,軍中剩下的糧食不多了。」那士兵說道。
「運糧官呢?」鐵古問着。
「還沒回來。」士兵回答着。
「已有多日,還沒回來嗎?」鐵古想着,按照路程也不會耽擱這麼久呢。
「有傳回什麼消息嗎?」鐵古繼續問着士兵。
「沒有。」士兵搖搖頭。
「那皇上派來的大臣呢,也還沒到嗎,有說已經在何地了?」鐵古看着士兵嚴肅的問道,甚至有了些薄怒。
那士兵把頭低的更低了:「屬下不知。」
鐵古突然站起了身子,急步走近了士兵:「不知,為何會不知,去把副將給我叫來。」
「是。」士兵答道,立即出了房間。
副將不一會兒便來了,一進屋子,便看見一臉陰沉的鐵古。
「將軍。」副將行了一禮,偷看了一眼鐵古,不知為何鐵古會有氣。
「軍糧不多,運押糧草的軍官還未回來,君上派來的大臣也失聯,諸多事情,你居然不向我匯報!」鐵古用他長滿老繭的手掌,一拍方桌就站起了身,直視着副將。
「屬下該死,請將軍責罰!」副將立即就跪了下來。
副將近來忙着一些將士進城駐紮的事項,和城中百姓的事,沒有來得及向鐵古稟報後方的事情,其實副將也是昨天巡查的時候才知道運糧官還沒有回來,而君上派來的大臣,也還未到,就在今早才得知已經失去了聯繫,副將以為是一時失去聯繫,便沒有急着上報,一早又在處理軍中事物,所以耽誤了稟報的時間。
「現在你立馬去給我探查清楚後方的事情!」鐵古沒有急着責罰下屬,而是先要和後方聯繫上才是當前主要的任務。
「是。」副將領命急忙退下了。
「將軍,將軍。」這時一個小將急沖沖的跑來找鐵古。
「發生何事,如此慌張。」鐵古看着眼前急忙跑進來的人。
「將軍,有一些士兵埋怨吃不飽,就去強奪城中百姓的糧食,和百姓已經打起來了。」小將急忙說了出來,看情況雙方應該打得比較厲害,小將控制不住局面,特意着急的趕來向將軍匯報。
「什麼?!」鐵古一聽火氣立即就上來了:「帶路!」
小將立即領着鐵古趕往事發地。
鐵古趕到大街上的時候,雙方還是一片大亂,士兵正和百姓扭打在一起,鐵古稍微鬆了一口氣,「還好沒有動武器!」
「停手,都給我停手。」鐵古站到高處大喝一聲。
扭打在一處的人聽見一聲雄厚有氣勢的男聲,紛紛轉過頭向鐵古看去。
那些士兵一見是主帥,立馬跪在了地上。
而百姓見士兵跪了下去,便也停止了扭打,一臉憤怒的站到一旁看着鐵古要怎麼給他們一個交代。
「怎麼回事?」鐵古問着下面的人。
「將軍,屬下們已經連續幾日吃不飽了,這餓的實在難受,就,就……」一個士兵怯怯的說道。
「就去搶奪百姓的食物嗎?」鐵古接着他的話說道,臉色陰沉,眼冒怒火。
「將軍恕罪,屬下們也是一時衝動,再也不敢了。」士兵們見鐵古已經生氣了,知道他們將軍的脾氣,便急忙着請罪。
「本將軍紀嚴明,豈容你們如此欺壓百姓,今日參加搶奪百姓糧食的人,全部三十軍棍斥候,立刻執行。」鐵古怒氣的大吼一聲,立即就有執法的將士拿着棍子到了跪着的士兵身邊。
「哎喲。」
「啊。」
「哎喲喂。」
慘叫聲不斷
周邊圍着的百姓這才稍稍緩和了臉上的怒氣,有些已經抱怨了兩句,便離去了。
鐵古正在想着怎麼和城中的百姓和平共處,就遇到手下的士兵幹了這些糊塗事,氣得不輕,一甩衣袍,便也氣惱的回了府,想着,「是該整頓整頓軍紀了。」
鐵古的軍紀一向嚴明,不知為何到了豐城就變的這麼快,他不知道的是,再嚴明的軍紀,也會有意志不堅定的士兵,只要被人一激,就容易惱怒,做出違反軍規的事來。
這樣一來,原本鐵古還想在城中的百姓那裏去借點糧食來,現在看來百姓是不會輕易就同意給他糧食了。
鐵古一直等到了傍晚還不見副將回來,便有了些不安,「怎麼還不見回來。」
「來人。」鐵古叫來了人。
「副將回來了嗎?」鐵古問着進來的一個士兵。
「還沒。」士兵答道。
「你叫人去城樓上看看。」鐵古說道。
正當士兵下去的時候,鐵古卻自己起身走了出去:「還是我親自去看下吧。」
鐵古說着就出了房間,急忙出了府,往城樓而去。
鐵古披着件深黑的戰袍,威嚴的站在城牆上往前方看去。
前方一片朦朧,不是很容易看清,卻沒有見到一個人影,不知為何,鐵古突然感到一絲緊張感,有什麼壓迫着他。
鐵古在城樓上望了一會兒,轉身間,突然有一些黑點慢慢出現,鐵古身體往前傾,想要看清是不是君上派的人來。
不一會兒,黑點邊慢慢呈現出一個個人影,越來越多,穿的並不是烏國的軍服,而是,而是,翼國的士兵。
鐵古不知道那些士兵是從哪裏冒出出來的,立即吩咐着把身邊的士兵:「傳令下去,全城戒嚴,準備戰鬥!」
「是。」士兵急匆匆去了。
轉眼間,翼國士兵就臨近城門了,城樓上的烏國士兵開始猛烈的放箭,翼國士兵一邊用盾牌抵擋,一邊前進,烏國根本抵擋不住翼國突發而來的攻勢,不多時,翼國就架上了長梯,準備更進一步的攻城。
這時有士兵前來向鐵古稟報:「將軍,不好了,後方棉城殺來了大批翼國士兵。」
鐵古想着,棉城中並未有過多的士兵駐紮,最多守城的士兵。
「你確定那些士兵是棉城出來的。」鐵古想着也許是南宮絕逃跑隱藏在山林里的士兵,而非是棉城來的。
「確定,探子親自看見是從棉城裏出來的。」士兵回道。
鐵古心想自己一定是中計了,他偏頭看向城樓上正奮戰的烏國士兵,然後看向城下就要殺上來的翼國士兵,嘆息一聲:「這是天要亡我鐵古嗎?」
這時身邊的一位將士說道:「將軍,我們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用城中的百姓做人質。」將士建議道。
鐵古立即一個狠歷的眼神射過去。
將士立即抱拳下跪:「請將軍以大局為重!」
鐵古手心緊緊握起,思忖了片刻,手背青筋凸起,狠心的說道:「綁了城中的百姓。」
「是。」那將士立即去辦了。
鐵古拔出利劍,斬掉了一個翻上牆的翼國士兵,血花四濺,戰火升級。
「不好了,將軍。」那個將士滿臉血跡,抱着受傷的手臂急忙跑來回稟着鐵古。
「說。」鐵古命令道。
「城中百姓全是翼國士兵假冒的,已經逐漸佔領了這座城池。」將士喘息的說道。
咯噔一下,鐵古真的絕望了,天要亡他嗎?
就在這時,鐵古突然看見了城樓下南宮絕的臉,南宮絕嘴角帶着一抹淺笑,似乎是在嘲笑鐵古的愚蠢。
鐵古想不明白,南宮絕怎麼會出現在這裏,「難道這是他帶走逃進山林的士兵?」那這些士兵是如何轉移到這方的,難道有什麼秘密的通道?
鐵古想不通。
鐵古突然把劍鋒撤回,不在指着翼國的士兵,而是一狠心,揮向了自己。
「將軍!」將士上前,用他另一隻未受傷的手接下了鋒利的白刃。
頓時鮮血直流,閃着寒光的寶劍更加的妖艷。
「將軍,不可,我等護着將軍殺出一條血路,留得青山在,來日再報仇也不晚。」將士苦口婆心的勸着鐵古。
鐵古還是不肯逃走:「寧戰死,也不做俘虜,更不會逃離戰場!」
「將軍,你何必如此糊塗,他南宮絕不也是先逃,才有如今再次殺來的局面嗎?」將士苦勸着鐵古。
這次的話似乎有點效果,鐵古開始猶豫了。
將士見鐵古動搖了,便對着士兵們說道:「護送將軍出城,我們殺出一條血路來。」
「是。」士兵們堅定的回道。
鐵古也許被士兵的聲音震醒了,恢復了些神智,眼神也變得堅定了些,舉着寶劍就吼道:「殺!」
「殺、殺!」士兵們一聲接着一聲,隨後就是一片廝殺聲響徹了整個豐城。
整個戰事持續了三個時辰,鐵古的軍隊還是很頑強的抵抗了好些時辰,南宮絕才徹底的攻下了整個豐城,應該是說奪回了整個豐城。
南宮絕站在城樓上看着鐵古帶着一小隊人馬逃去,而沒有叫人去追。
夜寒不解的問道:「王爺為何不斬草除根?」
「留着他,還有用!」南宮絕說完這六個字,便下了城樓。
夜寒傳達了南宮絕的指令讓士兵們清理戰場,便跟着南宮絕走了。
陸明月還被南宮絕留在山林中由一對人馬照看,南宮絕現在得去將陸明月帶回。
離開了幾個時辰,原來南宮絕還是擔心陸明月的,當南宮絕見到正站在山間靜靜等着他的陸明月時,立即沖了上去,抱住了她,輕輕說了一聲:「我回來了!」
陸明月便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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