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月身披嫁衣,緩緩而來。
皇甫長淵看多了陸明月樸素的打扮,今日的陸明月卻是錦衣華服加身,又有精緻的妝容修飾容顏,一舉一動盡顯端莊優雅,美麗動人。
皇甫長淵眼前一亮,這樣的陸明月是他所沒見過的,同一個人卻會有兩種不同的美,且美得讓人窒息。
片刻間,陸明月已經來到了皇甫長淵跟前,淡笑的看着皇甫長淵。
皇甫長淵突然覺得這一切是多麼的不真實,抬起手輕柔的牽起了陸明月白皙的手指,碰觸到陸明月溫熱的手心,才稍稍感覺踏實了一點。
「走吧。」皇甫長淵輕聲喚着。
「嗯。」陸明月乖乖的跟着皇甫長淵走了。
從丞相府到皇宮大門的那條街,鋪滿了紅綢,陸明月和皇甫長淵同坐在由十六個人抬起的喜轎里,緩行在紅綢上,任百姓們一瞻國君國後的風采。
迎親的隊伍長而龐大,莊重又不失喜慶。
只是這成親一般陪嫁的都是丫鬟,陸明月這裏不止有丫鬟,還有兩個大男人也跟着她進了宮。
陸明月和皇甫長淵一路進了皇宮大門,大婚的禮儀規矩是樣樣不能少,搞得陸明月疲憊不堪。
拜見太后的時候,太后顯然不是很高興,卻也無可奈何,只能叮囑着陸明月:「以後,你就是良國的國後了,一言一行都代表着良國國後的姿態,後宮中也要以德服眾,不要有失你國後的樣子。」
陸明月答應着:「是。」
等到嬪妃們來參見陸明月的時候,不少人認出了陸明月,卻都不知道原來陸明月的身份是丞相府的千金,早就定下的國後人選,難怪那時候國君如此維護陸明月了。
為什麼以前陸明月進宮國君和太后都不說明陸明月的真實身份,皇甫長淵難得多做解釋,到叫嬪妃們猜測紛紛。
「難道是國君和太后在試探我們後宮嬪妃。」
「國後的惡作劇?」
「先進宮熟悉環境?」
「……」
一系列的禮儀規矩過後,已經是半晚時分了,陸明月和皇甫長淵不去往寢宮休息,而是就在朝堂的大殿裏和文武百官一起靜等着什麼。
這時的丞相府依然忙碌着,大小姐出嫁了,二小姐稍後也要遠嫁烏國了。
鐵古的迎親隊伍也已經到了丞相府門前,等待着千雪了。
千雪拜別丞相大人,兩人都眼角含淚,最終千雪還是沒有忍住哭了出來:「女兒不孝,不能再時常陪伴孝敬於父親大人膝下,父親一人要好好照顧自己,女兒就此拜別了。」
千雪作為丞相府失散多年找回的小女兒,被太后認作乾女兒,皇帝的乾妹妹,封為「千和郡主」遠嫁烏國鐵古將軍和親。
千雪叩頭拜別丞相大人,在千雪走出丞相府的那刻,丞相大人的眼淚還是沒有忍住,流了出來,眼裏滿滿的不舍,望着千雪的背影,卻還是得放手了。
千雪身着深紅喜服,腳踩鑲玉繡花鞋,走向鐵古。
鐵古身着一身烏國喜服,精神抖擻,看着千雪款款而來,喜笑顏開,領着千雪往皇宮而去。
皇甫長淵和陸明月早已等候多時,鐵古和千雪進宮拜別國君國後,一系列的繁瑣禮儀過後,千雪流着淚踏上了異國之路。
送走了鐵古和千雪,夜色終是來臨了。
皇甫長淵擔心陸明月的身體,便親自扶着陸明月回寢宮休息去了。
陸明月一到「華鳳殿」(國後寢宮)內,詩墨、詩語便立馬上前來請安:「奴婢參見國君國後,祝賀國君國後大婚!」
「還是讓她們伺候你,可以嗎?」皇甫長淵問着陸明月的意見。
陸明月看見這兩個熟悉的人兒,嘴角微微一笑:「好。」
國君讓詩墨、詩語起身,服侍陸明月休息,兩人剛一起身,便看見了跟在陸明月身邊的錦心。
「你,你是……」詩語看着這個眼熟的人,想要說什麼。
「錦心。」錦心眉眼帶笑看着詩語、詩墨。
「錦心姑娘是月兒從娘家帶來的人,你們以後不能怠慢了錦心姑娘。」皇甫長淵對詩墨、詩語命令着。
「是。」詩墨、詩語兩人恭敬的答應着。
皇甫長淵和陸明月往裏間而去,錦心、詩墨、詩語緊跟其後。
陸明月早已疲乏,皇甫長淵驅退了殿內多餘的宮女太監,只讓錦心三人伺候着他們。
皇甫長淵和陸明月退去了繁重的服飾,身着裏衣,準備休息。
「你們都下去吧。」皇甫長淵讓錦心三人退下。
詩墨、詩語低頭答應着:「是。」然後退了出去。
錦心看了看陸明月,遲疑了片刻,便也退了下去。
「月兒累了吧,來,坐這兒。」皇甫長淵走到床前,用手拍了拍床榻。
陸明月大方的走了過去,坐了下來。
皇甫長淵讓陸明月側着身子對着他,陸明月也聽話乖乖照做。
陸明月感覺肩頭突然一緊,然後又一松,原來是皇甫長淵親自為陸明月按摩。
「月兒,這個力度可以嗎?有弄疼你沒?」皇甫長淵細心的問着陸明月。
陸明月微微帶笑:「可以。」
皇甫長淵便放心的為陸明月按摩起來。
或許太累了,陸明月既然這樣不知不覺的睡着了,身子往前傾到,皇甫長淵立即抱住陸明月身子,怕陸明月倒下去。
「月兒,月兒。」皇甫長淵輕聲喚了兩聲。
「嗯。」陸明月還未睡熟,聽見有人喚她,便應了一聲。
皇甫長淵便將陸明月整個抱了起來,平放在床榻上,輕柔的為陸明月蓋上羽被,然後側躺在陸明月身邊,柔情的看着陸明月清晰的睡顏,眉眼處儘是掩藏不住的笑意……
夜深人靜,熱鬧了一天的皇宮終於安靜下來,各宮也都熄燈安睡了,只留下巡邏值夜的人。
眾人沉睡得迷迷糊糊之時,突聽一聲聲淒涼的簫聲傳來,聞者不禁默默落淚,平日裏不曾聽見有簫聲,今夜是何人在吹曲?
陸明月突然驚醒,熟悉的簫聲傳來,心裏百味雜陳,翻轉了一下身子,皇甫長淵正溫柔的看着她。
「什麼時辰了?」陸明月問着皇甫長淵。
「丑時,還早,月兒再睡會兒。」皇甫長淵怕陸明月着涼,為陸明月拉了拉被子,將陸明月身子蓋好。
「嗯。」陸明月答應了一聲,翻轉身子,卻沒有了睡意。
皇甫長淵看着陸明月的後背,輕吐出聲:「月兒,睡吧。」
陸明月這才慢慢閉上雙眼,重新入睡。
第二日一早,皇甫長淵便早早的起身。
「你準備上朝了嗎?」陸明月也醒了,看見皇甫長淵起身。
「嗯,我一會兒就回來。」皇甫長淵俯低身子,溫柔的看着陸明月,輕聲細氣的說道。
「我服侍你穿戴。」陸明月說着就要起身。
「不用了,她們會伺候。」皇甫長淵趕緊按下陸明月的身子,讓陸明月重新躺回床上。
既然皇甫長淵不用陸明月服侍,那陸明月也就不去履行什麼為人妻的賢惠,到省了力氣,便真的躺着不動了。
皇甫長淵卻搖頭笑了:「月兒,你還有這麼調皮的一面呢。」
「你說不用的,那我再睡會兒。」陸明月稍感疲倦,便又眯上了眼睛。
皇甫長淵見陸明月又睡着了,讓詩墨、詩語伺候着穿戴整齊後,便囑咐着詩墨、詩語:「不要吵着月兒,讓她多睡一會兒。」
「是。」詩墨、詩語領命。
皇甫長淵走後,詩墨、詩語也退在了外間,等着陸明月睡醒。
錦心卻是一大早往皇宮另一處走。
錦心來到皇宮中一處院子,僻靜優雅,推開門,便看見石揚正和南宮瑞說着什麼。
石揚見是錦心來了,便立馬把錦心給拽了過來,對着錦心抱怨着南宮瑞:「丫頭,他昨晚可是折磨死我了,大半夜的簫聲不斷,還讓不讓我這個老人家好好睡覺。」
「瑞公子的簫聲可是一絕,好多人想聽,還不給,石揚前輩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呀。」錦心打趣着石揚。
「得,我這個粗人不懂音律,享受不了。」石揚只知道簫聲打擾了他的睡眠,不管其他。
「那前輩再去睡會兒。」錦心看着石揚兩眼發黑,知道沒睡好,便讓石揚再去休息一下。
石揚嚴厲的看了南宮瑞一眼,似乎在警告着南宮瑞不許再吹了,然後沒精打采的往屋子裏去了。
石揚一走,南宮瑞便上前問着錦心:「月兒,月兒,還好嗎?」
錦心輕鬆的說道:「沒事兒,皇甫長淵對小姐很好。」
南宮瑞點了點頭,有點呆愣:「他自然是對月兒很好。」
「瑞公子現在可以離開,皇甫長淵不會為難你。」錦心對南宮瑞說道。
南宮瑞搖了搖頭:「我能去哪兒,月兒在哪兒,我就在哪兒。」
錦心看着默然神傷的南宮瑞,又說着:「石揚前輩會每隔七日為小姐把脈,你可以跟着來。」
南宮瑞兩眼放光:「我可以跟着去嗎?」有點不敢相信,他還能去見到陸明月。
「嗯。」錦心回答着:「皇甫長淵不反對,但是你能不能每七日見到小姐,要看石揚前輩帶不帶你去。」錦心意有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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