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在前方的高台上,陸明月看見了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兒。
南宮絕此時背對着陸明月站在高高的審判台上,雙手背在背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南宮絕。」陸明月輕聲喚着高台上的人兒。
南宮絕身子微微顫抖了下,隨後慢慢轉過了身子。
陸明月看着那張熟悉的臉頰,臉上不自覺的浮起了淡淡的微笑。
南宮絕看着陸明月對着他輕柔的笑,心裏說不出的難受,「月兒。」只能在心裏低低的回應着陸明月。
兩人眼神碰撞,痴痴的互相望着,也不知過了多久,站在南宮絕身邊的國丈輕咳了兩聲,南宮絕才反應過來,偏過了頭,不在看陸明月。
而陸明月還是繼而望着南宮絕,似乎怎麼也看不夠,嘴角始終有着淡淡的笑意。
邢台下的南宮瑞,看着陸明月這個樣子,心中酸澀。
冬日的午時,是伴隨着紛紛揚揚的雪花來臨的,漫天的大雪,不一會兒就鋪就了一個白茫茫的世界。
陸明月被綁在高高的火刑台上,髮絲凌亂,白衣飄飛。
「南宮絕,為什麼要殺我?」陸明月還是面帶微笑,尋問着南宮絕原因。
南宮絕眉頭緊皺,沒有應聲,也沒有看向陸明月。
「『吸血魔女』人人得而誅之!」不知是誰吼了這麼一句,似乎是在替南宮絕回答。
陸明月不會相信南宮絕殺她是這個理由。
「南宮絕,為什麼要殺我?」陸明月還是問着南宮絕同樣的話,她想要知道為什麼。
南宮絕雙手緊握,依然沒有回答。
國丈在一邊看着南宮絕這樣優柔寡斷,急得不行,生怕南宮絕事到臨頭,反悔!
陸明月見南宮絕還是不答應她,便不捨棄的問着:「南宮絕,為什麼要殺我?」
重複的話語,敲打着南宮絕的心,也敲打着南宮瑞的心。
南宮絕看看天色,馬上就是午時三刻了,緊握的手心慢慢鬆開,轉身看着陸明月,輕吐出聲:「皇位!」
陸明月沒有想明白,她知道他一直想要皇位,可這和殺她有什麼衝突。
就在這時,一位時辰官,響亮的報起了時辰:「午時三刻到!」
陸明月完全沒有管什麼午時三刻,而是不解的看着南宮絕。
這次的南宮絕並沒有閃躲陸明月的目光,而是正視着陸明月,他想再看看她,以後怕是很長一段時間見不到她了。
老太監這時站了出來,扯着尖細略微黯啞的聲音,說道:「先皇遺旨,傳位於七皇子南宮絕,誅殺『嗜血妖女』陸明月,方可繼位。」
這話聲音不小,在場的人幾乎都能聽清楚,陸明月自然聽得真切。
陸明月微笑的唇角,慢慢收回,目光呆滯的看着南宮絕,心裏漸漸的明白了,如果要陸明月活,南宮絕就得放棄皇位,可是,南宮絕選擇了皇位,放棄了陸明月。
南宮絕見陸明月沒有了剛剛的期盼,心中隱隱泛着疼痛,想要張口叫陸明月,卻又強忍着內心的衝動。
國丈在南宮絕耳邊提醒着:「午時三刻了!」
南宮絕閉了下眼,再睜開時,眼裏全是冰冷淡漠,決然的轉身,拿起案桌上的令牌,丟了出去:「行刑!」
「行刑」二字,直接刺激着陸明月,陸明月轉過頭不再看南宮絕,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她絕望了,也死心了,那個男人,她終究是愛錯了!
行刑的人,將點燃的火把放在柴堆里,陸明月就被架在高高的柴堆之上。
引燃的柴堆慢慢就燃燒了起來,在這一片白雪的世界裏,顯得那麼奪目耀眼。
就在這時,突然就衝出了大批的黑衣人,向着陸明月的邢台,和南宮絕的高台而去,百姓們驚的四處逃散。
士兵們立即戒嚴,大多圍在了南宮絕的身邊,保護着南宮絕,和黑衣人戰鬥。
而陸明月這邊,幾個士兵,一眨眼就倒下了。
陸明月神情倦怠,眼神迷離,看不清到底怎麼了,只是眼前人影串動,模模糊糊。
南宮瑞也身着黑衣,飛身跳入了陸明月所在的火堆之上,火勢越來越大了,南宮瑞見陸明月有昏睡的狀態,連忙叫喊着陸明月:「月兒,不能睡,醒醒,月兒。」
陸明月模模糊糊的聽着有人在叫她,她睜了睜眼,卻是看不清眼前的人兒,「咳咳,咳咳。」倒是被煙熏着,連連咳嗽了幾聲,人還清醒了些。
陸明月這才看清眼前的人,穿着黑衣,帶着面紗,但陸明月從那雙深情的眸子裏便知道了來人是誰。
南宮瑞見陸明月醒了過來,連忙解開陸明月的繩索,抱起陸明月飛身而下。
錦心也連忙帶着人來到陸明月和南宮瑞身邊,護着陸明月,不讓士兵接近陸明月。
夭夭也欲上前,卻被花冷拉住胳膊,躲在一旁偷偷看着面前混亂的場面。
千雪也被人群擠着,不知道身在何處,待反應過來時,見百姓們都跑走了,自己一個人還在士兵與黑衣人交手的區域裏。
千雪左躲右藏,感覺自己的腦袋隨時都在刀口上。
「啊!」千雪驚叫一聲,不知是士兵還是黑衣人的刀,就這樣往她這兒砍來,忍不住大叫了一聲。
千雪站在那裏一動不敢動,她的後方正有一把利劍刺來,擋住了砍向她的刀。
錦心一拉千雪,千雪就被拉在了陸明月身邊,外圍是一圈黑衣人保護着。
「錦兒。」千雪認出了錦心,錦心一個嚴肅的眼神過去,千雪立即乖乖閉了嘴,跟在錦心身後。
千雪看見被人抱着的陸明月,臉色蒼白,面容憔悴,不由得擔心起陸明月的身子。
南宮絕那邊打得不可開交,黑衣人攻勢兇猛,南宮絕似乎並未放在心上,目光一直鎖定在陸明月的身上。
閣主見陸明月被救了下來,也連忙奔去了陸明月身邊,煙影指揮着黑衣人掩護陸明月撤離。
南宮絕那邊的黑衣人也慢慢撤了出來。
閣主一見到陸明月,眼淚立即就下來了,心疼的叫了一聲:「月兒。」
陸明月依偎在南宮瑞懷裏,沒有回應,似乎是太累了。
閣主一行人連忙往城外奔去。
快到城門的時候,陸明月突然發出痛苦的呻吟聲:「額,額……嗚,嗚,額。」
南宮瑞放慢了腳步,以為是自己跑得太快,讓陸明月不舒服了。
可是陸明月還是很痛苦,額頭已經冒出了汗珠,一隻手死死抓着南宮瑞的衣袖,一隻手按在自己的小腹上,咬着牙,忍受着什麼。
「錦心,錦心。」南宮瑞見陸明月不太對勁,便叫喊着錦心。
錦心放慢了腳步,回頭看向南宮瑞和陸明月,閣主和千雪陪在陸明月左右,也連忙放慢腳步,緊張的看着陸明月。
閣主更是要將陸明月奪過來自己抱着,卻被陸明月難受痛苦的樣子嚇着了,不敢亂動陸明月。
錦心見陸明月臉色異常,痛苦難忍,連忙停下了腳步,讓南宮瑞抱着陸明月靠在一邊的牆上,為陸明月把脈。
煙影留了一部份人保護陸明月和閣主,另一部分人和城門的士兵交戰在一起。
錦心手搭在陸明月手腕上,眉頭深皺,急壞了一旁守着的閣主。
「怎麼樣了?錦心,你倒是說呀。」閣主還是忍不住直接就問了。
錦心收回手,看了看一臉痛苦的陸明月,說道:「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閣主一聽,立即就火了:「南宮絕這個兔崽子,我要弄死他!」說着就準備去找南宮絕算賬。
錦心立即拉住閣主,制止他:「小姐性命重要,孩子沒了,小姐可不能出事兒。」
閣主看了看陸明月憔悴的臉頰,心疼極了。
南宮瑞抱着陸明月什麼也沒說,他知道,陸明月現在比誰都難受。
那邊煙影已經收拾了城門的士兵,回來請閣主他們快走。
閣主一行人風風火火的往城門沖了出去。
南宮絕在後面看似緊追不放,其實根本沒有要追的心思,不然,怎麼會讓閣主帶人輕易劫走陸明月,城門的士兵還這麼不堪一擊,如此就可以逃出城去。
南宮絕趕到城門的時候,閣主帶着陸明月已經出了城,城外早備好了馬車、馬匹,閣主一行人踏塵而去。
「停!」南宮絕叫住了士兵,望着遠去的一行人,呼了一口氣。
國丈趕了上來,生氣的問着南宮絕:「怎麼不追了?」
南宮絕回看着國丈:「我算是處決她了,她逃走是她的事兒,況且,現下繼位更重要吧,先皇可不止我一個兒子,早日繼位,穩妥些。」
南宮絕說完就掉轉馬頭,往皇宮的方向慢慢走去。
「那也得讓人去追。」國丈也掉轉馬頭,跟上了南宮絕。
「夜寒,叫人去追。」南宮絕吩咐着夜寒,夜寒領命離開了。
國丈嘆息了一聲,跟着南宮絕進宮去了。
第二日,是南宮絕的登基大典,雖然昨日有個小意外,但是不影響翼國新一任皇上的繼位。
南宮絕祭拜了歷代先皇,坐在高高的龍椅之上,受滿朝文武的叩拜。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震耳欲聾的聲音,傳在南宮絕耳里,卻讓南宮絕心口苦澀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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