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長淵搖了搖頭,心裏苦悶起來,「我到底是為何,就中了陸明月的毒了呢?」
連皇甫長淵自己都沒弄明白,到底是何時對陸明月動了情,何時將這份情看得如此重要。
或許是在見到陸明月第一眼的時候,陸明月淡然的眸子,觸動了他的內心,又或許是陸明月當初救了他,卻又偷偷給他下了另一種毒,一種除了陸明月自身,就無解的毒。
當初的皇甫長淵確實是抱着要搶南宮絕女人的心態,去不斷的接近陸明月,沒想到的是,他自己卻越陷越深,拔不出來了。
皇甫長淵內心,痛苦、糾結,他要怎麼做,才能讓自己好受一點,讓自己不再去想陸明月?
皇甫長淵兜兜轉轉了好幾圈,天色慢慢灰暗下來,皇甫長淵抬頭一看天空,烏雲積壓在頭頂,這天氣是要下雨了,還將是一場暴雨。
「國君,要下雨了,回吧。」一旁跟着的太監提醒着皇甫長淵。
皇甫長淵沒有說話,抬腳往前走了,前方是回自己院子的路。
第二日,皇甫長淵便派人將季貴人和孟美人送走了。
幾日之後,宮中的太后便得知了麗嬪懷上皇嗣的消息,大喜不已,怕麗嬪在外沒有得到最好的照顧,連忙派人從宮中送往行宮加急信件,要接麗嬪回宮。
皇甫長淵當然是願意的,可是麗嬪卻是不太願意回去,她想待在皇甫長淵身邊。
麗嬪讓太醫把了脈,說是,麗嬪落水之後,身子便一直虛弱,懷有皇嗣,不宜出行,應該靜養一段時間,方可。
現在麗嬪有身孕,皇甫長淵自然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麗嬪自己高興就成,而宮中的太后,自然是很擔心的,一心望着麗嬪早些回去,麗嬪卻遲遲不回。
太后也無奈,為了皇嗣,只好讓麗嬪在行宮靜養,待皇甫長淵回宮時,再一同回來。
但是,太后也不放心,從宮中派了兩個嬤嬤去行宮,專門伺候照顧麗嬪。
自從麗嬪身懷皇嗣,皇甫長淵去陸明月院子的時間就少了,大多數時間是去麗嬪那兒,陪着麗嬪。
陸明月自然沒什麼怨言,可是詩墨、詩語,就不這麼想得開了。
「國君昨日沒來,今日這個時辰了,也還沒來。」詩語看着門外,念道着。
「國君有國君的事兒,我的詩語,你就管好自己就行了。」錦心看着詩語一臉着急擔心的模樣,真是沒事兒瞎操心。
「錦心姐姐,國君幾日沒來了,我打聽了,都是去的麗嬪那兒。」詩語不滿的說道。
「該去呀。」錦心一臉坦然的說道,這是應該的。
「國君什麼時候對麗嬪這麼上心過,麗嬪不就是懷上皇嗣了嗎?」詩語很是不服氣。
「我的傻詩語,這可是你們國君的第一個孩子,他能不上心嗎?」錦心看着詩語一臉天真的生氣樣兒,搖搖頭。
「可是,我,我,我就是。」詩語想說又不說的,偷偷看了眼陸明月,還是說了:「我就是替娘娘不值嘛。」
錦心哪裏會不懂詩語的心呢,也看看陸明月,陸明月正在一旁安靜的百~萬\小!說,詩語和錦心的對話,似乎並未打擾到陸明月。
詩墨在一旁為陸明月散着扇子驅着熱氣,卻是聽進去了詩語和錦心的對話。
詩墨輕聲的問着百~萬\小!說的陸明月:「娘娘,得知麗嬪有喜,已經十幾日了,娘娘是否要去看看麗嬪?」
陸明月從得知麗嬪有喜,一直未去看過麗嬪,既然皇甫長淵親自與陸明月說了麗嬪懷孕一事兒,陸明月身為國後,還是應當去看看的。
而詩墨這麼問着陸明月,並非真的是讓陸明月去履行國後的職責,而是在試探陸明月的心思,向看看陸明月到底對皇甫長淵是個什麼心態,陸明月就真的願意將皇甫長淵送去別人哪裏嗎?
「讓她靜養吧,太醫不說了嗎。」陸明月翻了一頁書,繼續看着。
詩墨心裏也是干着急,陸明月怎麼就一點也不在意呢。
錦心看出詩墨、詩語兩人的心思,看來是想讓陸明月去留住皇甫長淵。
錦心卻是知道的,皇甫長淵的心從來就沒曾離開過陸明月。
皇甫長淵也並不是真的冷落陸明月了,麗嬪有孕,怎麼也得去多看看,再則,皇甫長淵也想看看陸明月的反應,雖然皇甫長淵心裏已經知道陸明月沒什麼反應,卻依然不死心。
或許是陸明月表面太過淡漠,讓人總覺得在她內心深處,一定有能觸動的地方,但,那到底是什麼呢,什麼才能觸動陸明月呢?
日子繼續一天天過着,皇甫長淵還是來看過一兩次陸明月,說了會兒話,或者陪着陸明月百~萬\小!說,靜靜的待了一會兒,便走了。
這樣,三月過去,皇甫長淵也到了回宮的時候了。
皇甫長淵便帶着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回去了。
皇甫長淵剛踏入宮門,太后就已經等在門內了。
皇甫長淵向太后請了安:「兒子給母后請安,這段時間,宮裏的事兒,辛苦母后了。」
「回來了就好,就好。」太后走近皇甫長淵身邊,細細看了看皇甫長淵。
身後的一眾妃嬪也向太后請着安。
「快點起來,如今都有身孕了,該多注意才是。」太后看見麗嬪挺着個肚子,準備給太后行禮,太后連忙過去將麗嬪扶了起來。
「謝太后。」麗嬪乖巧的說道。
太后看看麗嬪已經顯懷,挺着的肚子,臉上掛着樂呵呵的笑意:「以後這些禮節就免了,好好給哀家生個白白胖胖的皇孫。」
麗嬪臉上露出幸福的笑意,對着太后點了點頭。
「來,跟着哀家走。」太后牽起麗嬪的手,就往前面走去,一路走一路對麗嬪說着關心的話兒,將後面的其餘妃嬪都晾在了一邊。
不少妃嬪都有點嫉妒,這懷上皇嗣就是不一樣,看太后的態度就知道了,也不知道她們什麼時候才能得到皇甫長淵的寵幸,還要能懷上皇嗣才是最重要的。
陸明月並未在意,跟在後面,向後宮走去。
回來之後,局勢似乎就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以往宮中有什麼好的,內務府都是先挑給陸明月,現在,卻是以麗嬪為主,麗嬪挑剩下的,才有後宮其他妃子的份兒。
這也怪不得誰,要是麗嬪生下皇子,那就是母憑子貴,身份是何等的威風,況且還是皇甫長淵的第一個孩子,就算麗嬪生下的是個公主,那也是皇甫長淵現如今唯一的孩子,那身份也是不同往日的。
宮裏的人都明白這個道理,不少的人都巴結着麗嬪。
可是,季貴人和孟美人就不這樣想了,兩人可都不想麗嬪好,巴不得麗嬪一個不小心,就滑了胎。
說來也奇怪,以往季貴人和孟美人在一處,總要互相擠兌兩句,彼此心裏才能舒服,現在,卻是時常在一處走動,也不知道在密謀些什麼。
季貴人和孟美人雖見不得麗嬪好,卻也時常去麗嬪宮中走動,剛開始說是去賠罪,後來就說是陪着麗嬪解悶。
麗嬪也是表面歡迎季貴人和孟美人二人,心裏巴不得永遠見不到她們兩。
可是後宮就這樣,不帶着面具生活,似乎都不能習慣。
華鳳殿
錦心偷偷的出了宮,才回到華鳳殿。
「詩墨,本宮想練字,你去準備些筆墨來。」陸明月打發着詩墨出去。
陸明月用手碰了下茶壺,然後對着詩語說道:「茶水涼了,去換壺熱的來。」
「是。」詩語答應着,拿着桌上的茶壺下去了。
陸明月見詩墨和詩語都下去了,便問着錦心:「生了?」
錦心點點頭,輕聲說道:「生了,是個漂亮的公子。」
陸明月臉上閃過一絲笑容,隨即卻是皺起了眉頭:「看來,得快點了。」
錦心也是擔心:「如今多了個孩子,他們之間多了牽絆,怕是很難分開了。」
「哎。」陸明月卻是嘆了口氣。
蘭妃生下孩子,陸明月不知道到底該不該為蘭妃高興,這個孩子一出生,麻煩可就越來越多了。
陸明月該怎麼樣幫蘭妃這個忙,可是一個大難題!
幸好的是,麗嬪現在身懷皇嗣,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麗嬪那兒,也就沒多少人還記得,有個宮外的蘭妃了。
「娘娘,筆墨準備好了。」詩墨倒是手腳麻利,不一會兒,就準備好了東西,進來回稟着陸明月。
陸明月點點頭,便起身往書房走,走了一半,對着詩墨又說道:「讓詩語把茶水送來書房吧。」
「是。」詩墨答應着。
陸明月便帶着錦心去書房了。
「丫頭,丫頭。」陸明月剛進書房,便聽見了石揚的聲音。
陸明月停下腳步,回身往大門走去。
「前輩來了。」陸明月笑着迎接石揚。
石揚歡歡喜喜的,又來陸明月這裏串門了。
「月兒。」跟着石揚的南宮瑞叫着陸明月。
陸明月對着南宮瑞點了點頭。
陸明月便將石揚和南宮瑞迎接了大廳。
詩語這時正好將熱茶送來,陸明月便接過詩語手裏的茶壺,親自為石揚和南宮瑞斟茶。
石揚眯着眼,高興的喝了陸明月斟的茶,心情還不錯。
南宮瑞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我和月兒說說話兒,你們都下去,該幹嘛幹嘛。」石揚放下茶杯,對着殿內伺候着的宮女們說道。
石揚向來在陸明月這裏指手畫腳慣了,宮女們也都見怪不怪了,聽話的退下去了。
詩墨和詩語也跟着下去了,留下錦心還待在陸明月身旁。
其餘人走了之後,石揚臉色突然暗沉下來,對着陸明月說道:「月兒,我們何時離開呀?在這兒,都悶壞了。」
別看石揚一天樂呵呵的,心裏可憋屈了,一天到晚悶在這皇宮裏,都大半年了,可是憋壞了。
陸明月想想也是,她還出去透過氣,石揚和南宮瑞卻一直在這皇宮裏,讓兩個本就嚮往外面世界的人,為了陸明月被迫待在皇宮裏,陸明月自己也確實對不住石揚和南宮瑞。
陸明月思考了下,說道:「我想想辦法。」
畢竟石揚留在宮裏,皇甫長淵才安心,皇甫長淵知道陸明月不會丟下石揚不管的,南宮瑞倒是無所謂,皇甫長淵巴不得南宮瑞離開呢,奈何,南宮瑞硬是厚着臉皮留下來。
「那你先想着,錦心借我兩天,要不然,我這個老頭子真的要被悶死了。」石揚可憐兮兮的對陸明月說道,讓錦心過去跟着他兩天,讓他教錦心醫術,有事兒做也好呀。
「我不去。」錦心撇了下嘴,不是很情願。
「我說錦丫頭,你就成心欺負我這個老頭子是不是?」石揚氣嘟嘟的對着錦心說道。
「我可不敢。」錦心白了石揚一眼。
「不敢,你還說不敢,你看看你的態度。」石揚一邊說着錦心,一邊對着陸明月使眼色。
「錦心,石揚前輩是前輩。」陸明月立馬就說着錦心。
錦心並沒有聽陸明月的,說道:「前輩就該有前輩的樣子,強人所難算什麼。」
「我怎麼就強人所難了,明明是你力所能及之事兒。」石揚倒是和錦心爭辯起來。
「我哪裏力所能及了,我辦不到好不好。」錦心對石揚說道。
石揚那是一個痛心:「我一個老人家,就這麼一個要求,希望有個人陪着我弄弄藥材,都不能得到滿足。」石揚說得那是一個委屈。
錦心引領着石揚看向南宮瑞,說道:「那,這不有一個嘛,一直陪着你呢。」
「錦丫頭,你知道,我說的是你,不是他。」石揚站起來說道,擋在南宮瑞前面,讓錦心看不到南宮瑞。
南宮瑞在石揚身後很是無奈,他可是什麼都沒做,也能成為兩人爭論的對象。
「瑞公子聰明過人,想必一學就會。」錦心繞到旁邊,對着南宮瑞說道。
石揚身子跟着錦心移動,將南宮瑞繼續擋在身後,說道:「我就看中你了,不要推給別人。」
石揚就是賴上錦心了,他不把這一身的醫術傳給錦心,他就過不去自己心裏那道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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