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後
翼國太傅府
陸太傅身穿一身玄青色彈墨衣裳,腰間掛着一枚上好的羊脂玉雕刻的荷花玉佩,隨着來回的腳步輕輕晃動,略顯焦急的皺起眉頭,雙眼緊緊的盯着大門的方向。
府中下人全穿清一色藍布衣裳,不急不忙的打掃着庭院,各自幹着各自的活兒,眼睛卻是有意無意的瞟向大門的方向,害怕錯過了什麼。
半盞茶的功夫,大門外進來了一位身穿橙黃刻絲杏花春衫,頭戴碧綠翡翠釵的妙人兒,只見她氣息不穩的小跑進來。陸太傅立即迎了上去:「小姐呢?」
這小人兒是太傅府的丫鬟夭夭,夭夭帶着微微喘氣的聲音說道:「小姐在後面呢,叫我先來給老爺報個信,小姐讓老爺不要着急,她正往回趕呢。」
陸太傅一聽,倒也寬了些心,又等了半盞茶功夫見還沒回來,轉頭準備問夭夭。
這時,一位腳踩月白彈墨蓮花鞋,身穿月白暗花海棠單羅紗裙,頭插一根瑩白的雲形玉簪,面如白玉的女子正姍姍而來。此人正是陸太傅的獨女,陸明月。
陸明月身旁跟着一位身穿黛紫刻絲芍藥廣綾衣裳的女子,巧笑嫣然的模樣正是陸明月的丫鬟錦心。
陸明月上前兩步,宛轉悠揚的聲音響起:「爹,這麼急找女兒回來,可是發生什麼事了?」
陸太傅上前拉起陸明月的手進入客廳,夭夭和錦心立在陸明月身後一旁。
陸太傅開口說道:「皇上今兒不知怎麼想的,突然要賜婚與你,我想着聖旨快到了,先叫你回來,以免等會公公來的時候你不在。」
陸明月疑惑着,這皇上好好的幹嘛要費那個神,又問道:「要我嫁與誰?」
夭夭接過陸明月的話就着急的說道:「皇上憑什麼左右我家小姐的婚姻大事。」
陸太傅立即接下她的話:「不要亂說,不要腦袋呢,自古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雖然我是想讓月兒能找個自己喜歡的人,但是皇上做主,要違抗旨意怕是有點困難。」太傅搖搖頭。
陸明月端起白瓷茶杯喝了一口上好的碧螺春,就聽見下人來報:「老爺,小姐,聖旨到了。」
陸太傅立即起身,陸明月隨後跟着起身迎了出去。
院子裏跪倒了一大片,陸太傅和陸明月跪在首位,聽着身穿一身寶石藍繡着仙鶴衣裳的公公,扯着尖細的嗓子念到:「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陸太傅之女陸明月已過及笄之齡,端莊大方……特賜婚與絕王南宮絕為正妃,欽此!」
隨後是一片聲音:「謝主隆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夭夭在心裏想到,「萬歲,怕是要成妖了!」
那位略顯老態的公公說完立即上前來扶起陸太傅,說着道喜的話:「恭喜陸太傅了,這可是天大的恩賜。」
陸太傅應承着:「吾皇恩德,公公辛苦了,移步屋內喝口粗茶。」說着還硬塞了一些銀兩在那位公公的手裏。
公公扯着他尖細的嗓子說道:「陸太傅心意,奴才領了,趕着去絕王府宣讀聖旨呢!」收好了銀兩,說了幾句客套話,就帶着一群小太監氣勢昂昂的走出了太傅府。
這時錦心對着老爺問道:「可是皇上的七子南宮絕?」
陸太傅說道:「是他,軍權在握,人又生的英俊挺拔,京城多少女子想嫁他,沒想到落在了我們月兒身上,不知是福是禍。」
夭夭在一旁氣鼓鼓的嘟着小嘴,為自家小姐打抱不平:「為什麼就偏要我們小姐嫁給他呀,這麼多人不是爭着想嫁給他嗎,他隨便挑一個呀,幹嘛賴上我們家小姐。」夭夭說得好像是人家王爺故意要娶她家小姐為王妃。
陸明月看了一下夭夭,夭夭不滿的閉了嘴。
陸明月問着陸太傅:「爹爹打算怎麼辦?」
陸太傅皺起了眉頭:「我想,你先去閣主那裏躲躲,我和皇上再周旋一下,看能不能收回旨意。」
陸明月嘴角小小彎起,對着陸太傅說道:「爹,這道聖旨怕是撤不回了,你想想絕王軍權在握,還要嫁位高權重的太傅之女為正妃與他,皇上怕是從沒安撤回的心。」
陸太傅自知自己雖然位高權重,但是都是擔的空銜而沒有什麼實權,皇上看來是有所打算的。
陸太傅看着陸明月說道:「那是嫁還是不嫁?」
陸明月微微一笑:「嫁!」
陸明月回到自己房中,素淨的房間顯得有點單調,唯有那插在白瓷高腳花瓶里的桃花,為其增添了一抹色彩。
一回到房內,夭夭就開始了發表自己的意見:「小姐,幹嘛非要嫁呀,皇上不收回聖旨,我們還不能跑嗎?天下之大,他能找的過來嗎。」說完氣鼓鼓的坐在凳子上。
錦心看着夭夭生氣的樣子,活像是她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走到夭夭跟前開口說道:「走是可以走,但是老爺年紀大了不適合長途跋涉,況且我們現在人在京城,人單力薄,拿什麼和追兵抗衡。」錦心耐心的給夭夭解釋,隨後看了眼陸明月,說道:「我們小姐是什麼人,就算嫁過去了誰能強迫小姐做小姐不願意做的事情嗎?」
夭夭想想也是,看向自家小姐,小姐此時已經半躺在雕花窗邊的木質躺椅上,手裏拿着一本昨夜翻看的書,眼神專注的看着手裏的烏絲欄中的文字。
既然小姐不擔心,看來是自有計較,夭夭也沒再說什麼,和錦心一起做各自的事情去了。
要說這大婚來得也快,又趕上春暖花開的季節,原本是一件大喜的事情,卻不想在拜堂的時候,新郎突然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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