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戰離末卻不管不顧,轉身往小樹林走去,穿過小樹林便是林南河,涼風撲面而來,撫去了今晚一大半的疲倦。
他回頭看了一眼,見莊莫莫還是慢吞吞跟了上來,臉上掛着不太情願的表情。
戰離末不由得低低沉沉笑出了聲:「不想洗就不洗,本少爺又不強迫你。你在這兒幫本少爺看着衣服,別讓哪來的蜘蛛精給本少爺把衣服偷了。」
他還想蜘蛛精,想得美呢,就是狐狸精來,只要有她在,也近不了他的身。
戰離末話完,身上的衣服也被他脫了一個光,莊莫莫羞得趕緊別過頭:「戰公子,你到底還還要不要一點臉了?」
「臉?能吃麼?能賣錢麼?不能吃不能賣錢要來幹嘛?」他撲通一身跳進河裏,像一隻魚兒一樣自由自在地遊了一圈,而後又停下來,朝岸上大喊,「莊三小姐,這河水乾淨清涼,你真不打算跳下來洗洗。」
莊莫莫理都不想理他,她以前以為多少是了解他的,但是現在看來她似乎一點都不了解他,在這種生死存亡的緊要關頭,他竟然還有心思調戲她。「剛剛我們在城裏,天是真黑,一點月光都見不着。不曉得是不是因為在郊外的原因,月亮也出來打醬油了。」月光下,戰離末矯健的身姿如同一頭在水裏翱翔的鯨魚,充滿了無窮的力量,僅僅是看着他,
莊莫莫也能想像出戰離末抱着她時的力度。
「你是光你是電,你走到哪裏,月亮就亮到哪裏,這個答案你滿意吧。」莊莫莫不想理他,但又沒有忍住接了他的話。
「莊小妞,你好好看着,本少爺給你表演一個鯉魚躍龍門。」戰離末一頭扎進水裏,再撲騰一下躍起身。
這個男人啊,有時候玩世不恭,但還是讓人忍不住想要靠近他,尤其是此時此刻,讓莊莫莫想要跳下水去,跟在他水裏做一對快樂的魚兒。
打住!
她腦子裏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好好想想怎麼對付敵人麼?
敵人比他們想像的要狡猾得多,並且他們還不知道到底有沒有逃脫敵人的視線,萬一敵人就在某個角落盯着他們呢?
她看着戰離末,但是思緒卻飛到了別處,上級把這麼重要的任務交給他們倆,即使是丟了腦袋,也要完成任務的。
就在這時,樹林裏突然傳來沙沙的聲響,莊莫莫立即一個翻身跨到一旁的花欄下,伸出半顆腦袋看向聲音的來源處。
原來,發出聲音的並不是人,而是一條綠油油的小花蛇,正吐着杏子向她游來:「原來半夜不睡覺跑出來嚇人的是你這傢伙。」
莊莫莫一個閃身,一伸手準確無誤地抓住蛇的七寸,一把把它抓了起來:「小傢伙,半夜不在家好好睡覺,跑出來浪什麼浪,被人抓住當夜宵可就不好了。」
當然,蛇聽不懂她的話,但是它被她抓着要害,對她肯定是有敵意的,還掙扎着吐着杏子向莊莫莫示威。
莊莫莫撫摸着它冰涼的身子,威脅道:「你的要害都被我抓住了,你還囂張什麼呢。我跟你講,你要是再不收起你的杏子,我就扒了你的皮。」
「小傢伙,不說話就是認慫了。」莊莫莫得意地笑着,「唉,這麼快就認慫了,一點都不好玩。那我就放了你,你說怎麼樣呢?」「莊莫莫,人家女人見了蛇不是嚇得喊媽媽,就是嚇得轉頭就跑。你說你一個女人,你不害怕就算了,你還抓着它威脅它。你這樣不正常的女人,要不是本少爺瞎了眼看上你,你覺得你這輩子還能嫁得出去
?」
戰離末的聲音突然在莊莫莫的頭頂響起,莊莫莫回頭一看,看到他一絲不掛,不該看的,也大赤赤地展現在她的眼前。從來沒有看過,更沒有如此近距離地看過,莊莫莫都傻了,因此忘記了手中還抓着一條小花蛇,小花蛇也是聰明的,就在她不注意的時候,它一個掙扎,從莊莫莫手中逃脫,逃跑之前,還沒有忘記在她的
腿上咬了一口以示報復。
小花蛇快速逃跑,那逃跑的速度似乎在告訴別人,今晚它才是勝利者。
「你他媽……」看到莊莫莫被蛇咬了,戰離末立即撩起莊莫莫的褲腳,借着月光看到她腿上被咬了一個小紅點,他臉一黑,「你這個蠢女人,幸虧這不是毒蛇,不然你就是有九條命也不夠死。」
嘴上在罵她,可他竟然低下頭,湊上嘴吸住她的傷口。
「這不是毒蛇,你不用幫我吸了,沒事的。」莊莫莫掙扎,可是掙扎不掉,戰離末兩隻手緊緊抓住她的小腿,冷聲道,「別亂動。」
不管這蛇是不是毒蛇,為了保險,他都不能不處理她的傷口。
戰離末認真而專注地一口接一口幫她吸出「毒血」,看他到如此在乎她,莊莫莫內心又軟了,軟得像棉花糖一樣。
那次在荒島上,她被毒蛇咬失去了知覺,他是不是也是這樣不顧自身的安危,一口接一口幫她吸出毒血?
一定是的。
當時她失去了知覺,但是她現在能夠想像得到。
「戰離末!」她叫他的名字,軟軟的聲音,充滿了愛意,「等完成任務之後,我們回去就向上級打報告結婚吧。」
這樣的男人,不好好抓着手裏,不把他據為己有,難道還要把他讓給別的女人麼?
戰離末抬起頭來:「不是早就說好了?」
莊莫莫:「之前是你說的,現在是我說的。」
他說的和她說的,完全不一樣。
之前,她內心多少還有些猶豫掙扎,但是現在她是迫切希望想要成為他的妻子,成為名副其實的戰太太。
戰離末不爽道:「難道你之前是敷衍我?」
莊莫莫:「我……」
她一結巴,就證明他猜對了,戰離末胸中的火騰騰地上升,然而火還沒有燒起來,便被莊莫莫突然湊上來的唇給滅了。
她吻他!
她竟然主動吻他了!她的唇好柔軟,比他以前吻她的任何一次都要柔軟得多,像是最甜的蜜糖,也像是這世界上最可怕的罌粟,能讓人蝕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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