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扇木門朝着外面開着,裏面鬼火似的點着亮着燈,我和蚩尤子站在門口朝着裏面看了一會,半面的人我沒看到,我倒是看見地上很多紙人了。
就在此時,半面在裏面說:「進來吧。」
我看看蚩尤子,邁步先進去,蚩尤子跟着我進去,我已經來過多次,對什麼都不足為奇,但是蚩尤子看什麼都好奇,一直在看。
半面從裏面走了出來,對我們說道:「過來吧,地上的紙人你們來做,我去做一頂花轎。」
「是要給新娘子的花轎?」我問道,半面轉身時候告訴我:「是給新娘子的。」
我問:「那不如弄輛車,那樣舒服些。」
半面頓了一下,轉身看向我這邊,他看到我說:「你和寧兒真的很像。」
我皺眉:「寧兒是誰?」
「紫兒的娘。」半面說完去了裏面,開始了做轎子,我走到半面那邊問:「舅舅,你吃飯了麼?」
半面轉身看了我一眼:「沒吃。」
「我二叔讓我帶過來了,我們吃一點。」我說着把手裏的食盒放下,半面看了我一會,沒有幹活,而是去洗了洗手,回來與我吃了飯。
蚩尤子看我們吃,他也坐下吃了起來,我們三人把二娘給我們準備的飯菜都吃了,吃完了才幹活。
此時已經凌晨兩點了,半面說道:「你們麻利一點,不然就不能趕在早上完成了。」
「知道了。」我答應下來開始做活了,半面偶爾會告訴我哪裏做的不好,好在我這個人踏實認學,沒有多久把一百個紙人紮好了。
之後放到一邊有東西蓋住,免得被人看見,半面的轎子也做好了,最後我還做了八個轎夫出來。
此時的半面才歇着,抬起頭看着我和蚩尤子說道:「你們再準備一些香燭,就可以去休息了。」
按照半面說的,我和蚩尤子又準備起香燭,這次準備好了我們才去休息,蚩尤子睡在外面,我則是睡在裏面。
我迷迷糊糊的還聽見雯雯的聲音,不過半面把她打發走了。
一覺醒來已經天黑,半面便催促我:「要走了,馬上找一個袋子,把紙人裝起來。」
蚩尤子也幫忙不少,他主要是拿着一些有些重的東西,不過他很勉強,看着就是那種拿不動東西的柔弱書生。
半面在前面扛着轎子,我在後面走,一邊走一邊躲着人,免得把人家嚇到,半面則只是不管那麼多,有人也當是沒有看見了。
走了一會,終於看見男主人的家了,男主人正在門口等着我們。
看到半面和我,還帶了一個人,馬上走了過來,他下意識的看向蚩尤子,那種崇拜的眼神不言而喻,我便知道,他是把蚩尤子當成是歐陽玄紫了,帝王鼎主人說的鬼王了。
半面也看出來了,半面說道:「他不是鬼王。」
「哦,不是啊。」男主人顯得失望。
「大師,我覺得今天你會來,已經準備好了。」男主人說道,半面把手裏的東西拿到院子裏面放下,從袋子裏面拿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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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一個迎親隊伍很快出現了,蚩尤子按照來的時候說的,把香燭弄好,把香案也弄好,一切準備就緒,地上的紙人都活了過來,各司其職,做分內的事情,老實說,我都覺得,這些看着那麼瘮得慌,男主人反倒很平靜的看着。
「大師,我兒子已經被我綁住了,帶他來麼?」男主人問道,半面說:「不用了,我會過去接他,免得出別的事情。」
「好吧。」男主人說完去了一邊,此時半面朝着裏面走去,到了裏面半面來到一間簡易的房子前面,推開門走了進去。
進門就聽見男主人的兒子在裏面召喚:「放開我,你們放開我,我不要娶一隻女鬼,我不要。」
「鬼有什麼不好的,我倒是覺得,比你這個人強,我要是女鬼,我是不會嫁給你的,你這麼沒骨氣,還是個忘恩負義的人。」我在一旁說道,蚩尤子說:「是個負心人?」
「差不多。」
「那綁着也對。」
「」我無語的看了一眼蚩尤子,他怎麼這麼說話?
此時,半面走去了男主人兒子面前,抬起手拿了一個紙人出來,並且在男主人兒子的嘴邊擦了擦,男主人兒子一喘氣,把氣喘到了紙人上面,紙人立刻變成了男主人兒子的模樣。
出現後,紙人回頭看看正驚恐的人:「你放心吧。」
說完紙人便朝着門口走去,穿了一身的新郎服裝,看着着實詭異。
此時我忙着去了外面,半面等人也出來,房間裏面留下已經嚇傻的男主人兒子和兩個管事。
門關上,我回頭看看,把女鬼從鏡子裏面放了出來,女鬼匍匐在地上,抬頭看着眼前站着的人。
那個紙人變出來的男子緩緩彎腰,抬起手把女鬼扶起來:「讓你慘死都是我的不好,以後我們結了婚,我會彌補你,也希望你不要再記着過去,你我之間的因緣是天註定的,你死了我也不好過,我只是不知道你已經變成厲鬼,如果我知道,我會找人超度你,讓你去轉世。」
「你真的?」女鬼嗚嗚的哭了起來,男子將她抱住,輕輕拍着。
「不要哭,一刻值千金,我們現在就成親,你去花轎上吧,我會迎娶你的。」說完男子執手把女子送到了花轎前面,掀開轎簾,女鬼坐進去。
轎簾放下花轎抬起,絲竹聲響起,男子走到半面面前,轉身走了。
從大門沿着路旁的陰影處,走的不見了蹤影。
此時男主人走來:「大師,這是」
「這都是你的緣故,你宅心仁厚,所以才有了這事,我已經將她送去了陰陽路上,此時她已經迷途知返,和你兒子的一口氣去了奈何橋上,她會知道,但並不後悔,她此時也清楚,人鬼殊途,能得到你兒子這口氣的陪伴,是滿意的。
只是你兒子或許會遇到另外一個這樣的女子,他們不會有結果,但是你兒子會很痛苦。」
半面那樣說來,我覺得很是殘忍,於是我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
男主人把兒子帶了出來,半面在一邊看了他一會,在他的眉心畫了一個圖案,我聽男主人的兒子一直在瘋狂的喊叫,問半面幹什麼,結果半面畫完了,他兒子就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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