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文把我們送出何家村,問我們這次的酬勞的事情,我就知道李修文已經把所有的事情都忘記了。
「酬勞的事情,要另商量,你們之前找我們的時候是怎麼說的,就按照那個給。」雯雯說道,李修文看着雯雯想了一下:「我們村子沒有很多的錢,我們只能給一部分,剩下的我們給你們寫一張欠條,希望你們能通融一下。」
「有了再給,你記得就成了。」雯雯說完轉身就走,葉鵬隨後跟着過去,一邊走一邊說:「你還不是我家媳婦,我娘那邊我不管。」
「不管我給。」雯雯不知道是怎麼了,總覺得她對葉鵬是誤會了,不知道發生過什麼事情,惹得雯雯不高興了。
李修文擺了擺手,和我說了再見,我們也一起離開了何家村。
回去這路上,葉鵬展翅高飛,把雯雯一下扔到了背上,一眨眼便不見了,白老虎也化身老虎,靜兒總是坐到白老虎的身上,隨即追了出去。
剩下我和歐陽玄紫了,我們倒是不知道着急了,站在何家村的門口看了看,才打算離開,此時煜兒看了看說道:「師父,我想回去看看我爹娘,也不知道他們怎樣了?」
歐陽玄紫低頭看了一眼煜兒,煜兒說道:「我一直都想去看我爹娘,我只是出不來。」
「既然你想去看你爹娘,那我們就陪你回去看看,也順便去看看狐狸。」說完歐陽玄紫已經邁步走去,我牽着煜兒的手隨後跟着煜兒過去,三個人沒有馬上回去,而是去了另外的村,牛家村。
牛家村不是很多的人,我們到了那邊很快找到煜兒的家,煜兒說他爹是倒插門的人,在家裏沒有什麼地位,但是娘對他們父子還算不錯,來到煜兒家裏,歐陽玄紫抬起手敲了敲門。
很快裏面有人出來,是個三十多歲的女人,懷裏還抱着一個女孩子。
我們看去,煜兒已經明白是怎麼回事了,煜兒馬上從我和歐陽玄紫的身邊躲開,不讓他娘看到他。
「你們找誰?」女人問,歐陽玄紫說道:「我們找一會姓何的人家,這裏是何家村麼?」
聽歐陽玄紫這麼問,女人搖頭說:「這裏不是何家村,這裏是牛家村,我們村子裏面沒有姓何的,你往前面走,應該就是何家村了。」
說完煜兒的娘抱着女孩子回去了,門也關上了。
我和歐陽玄紫相互看了一眼,看看煜兒。
煜兒說:「我想看看我爹。」
歐陽玄紫便抱着煜兒起來,朝着一個方向走去,走了沒有多久,我們來到一個曠工的地方,那邊很多人都在推石頭,其中有個正坐在一邊歇氣的,煜兒看到那人發呆了好一會,跟着煜兒問:「我爹是不是快死了?」
歐陽玄紫說道:「你爹確實沒有多久的壽命了。」
煜兒之後不說話了,歐陽玄紫抱着煜兒走了過去,大家看到歐陽玄紫,都很奇怪的看着他,他把煜兒放下,朝着礦工們問:「請問這裏是何家村麼?」
「這裏不是何家村,是牛家村。」煜兒的爹抬頭看着歐陽玄紫,看見煜兒並沒有多看一眼,很顯然,他已經忘記了煜兒這個兒子了。
煜兒站在他爹的面前,忽然流了兩行淚,這時候大家才都看向煜兒那邊。
只聽見煜兒他爹問:「你家孩子哭了,你也不哄哄。」
歐陽玄紫說道:「他不是我孩子,是我撿來的,在那邊的墳場。」
我不知道歐陽玄紫為什麼這麼說,但他指了指墳場那邊。
煜兒的爹看了一眼那邊,半天也沒想到什麼,仔細的看了看煜兒說:「你這孩子不知道誰家跑丟了,快點帶回去吧,我們這裏的孩子沒有死的。」
「李二,你忘了,你有兒子的,早早的死了。」
一個人提醒,煜兒看着那個人,那個人還看着李二,李二說道:「我那兒子都死了三年了,三年前的樣子我都忘了,不過肯定不是這個的。」
「我看你是有了兒子女兒,把那個死了的就忘了。」
「不是忘了,是想他也不會回來了。」
李二很無奈的說道,歐陽玄紫把煜兒抱了起來,說道:「走吧,我們可以回去了。」
煜兒擦了擦眼淚,很可憐的點了點頭,我此時才覺得,什麼是淒涼,什麼說最遠的距離。
歐陽玄紫回來之後我們轉身走了,只聽見後面的那些人說:「我看那個孩子長得很像是你家的李煜。」
「你胡說,我家的孩子不叫這個名字。」
「可我們記得你兒子叫李煜。」
「不叫。」
「那你兒子叫什麼?」
「忘記了。」
……
有些事說不清楚,有些人也很無奈,煜兒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回去的這路上,煜兒始終給歐陽玄紫抱着,我都覺得,他們是父子,我和蛇寶是外來的,改嫁的那種了。
走了一路,終於到了家裏,但是到了陰陽事務所的門口,一直在傷心的煜兒,竟然忽然不傷心了,抬起頭看向陰陽事務所的前面,而且俊俏小臉眉頭皺了起來。
還聽見煜兒問:「師父,出事了?」
「出事了。」歐陽玄紫說道,轉身把煜兒給了我,我忙着抱住煜兒,煜兒則是轉身去看。
進了陰陽事務所的裏面,前面有張原木的桌子,那桌子周圍圍坐了一圈的人,裏面有葉綰貞,有半面,還有其他的人。
歐陽玄紫一直走到桌子前面,此時靜兒抬起頭看着歐陽玄紫,但眼神好像是黑色的一灘爛泥,忽然流出很多爛泥一樣的液體,跟着靜兒起身站了起來,抬起雙手朝着歐陽玄紫伸過去,試圖要掐死歐陽玄紫。
但是歐陽玄紫說:「這種小把戲沒有什麼意義,你用幻術困住我們,終究是幻術。」
聽歐陽玄紫那麼說,我抬頭去看了看周圍,此時周圍化為烏有,一切又回到了本來面目,而陰陽事務所的外面,站着很多的人。
雯雯好像泄氣的皮球說道:「累死我了,我看見很多小蛇在我眼前哭,和我說是葉鵬吃了他們。」
葉鵬則是說:「我還看見你打我了。」
其他的人沒說話,白老虎走到靜兒面前給她擦了擦頭上的汗水。
而此時,葉綰貞在裏面說道:「都進來。」
我們這才陸續進去,等進去了,才看到,葉綰貞他們都在裏面,只不過他們被人綁住,身後站着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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