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尋思後看了我自己一眼,我不過是早上把頭髮紮成馬尾,我不過是隨便一弄,我就那麼年輕麼?
眉頭皺了皺我說那人:「大爺,您好好看看,我這哪裏是孩子,我兒子都很大了。」
估計賣給我東西的大爺一看我這麼說更不靠譜了,壓根不理我,大人不來東西不讓我拿走,於是我只好回去把歐陽漓又給帶了進來。
哪裏知道,那大爺一看見歐陽漓,開口便說:「可要把孩子看好了,這可不是鬧着玩的,也不能什麼事都依着孩子。」
一聽那話我就再一邊沉默了,歐陽漓則是平平靜靜的回答了一句知道,便把錢給了,拿了東西出來。
回頭我還看着那門口的大爺,朝着他笑了笑,大爺立刻關門回去了,怕看見我似的。
放到以前我這脾氣實在不好,肯定回去踹門,但此時看那個大爺我反倒悠然的笑了笑。
歐陽漓一旁將我牽手過去,話不多說,帶着我各自背着一個黑色背包,打扮的跟兩個背包客一樣,朝着南宮瑾的方向找他去了。
說來找南宮瑾的這事情,白天我和歐陽漓坐車先是到了山區,坐車這一段還算是快一些,但是到了山區就快不起來,只能翻山越嶺爬着山過去,於是我走不動便問歐陽漓:「你怎麼不背着我走?」
「那寧兒上來,為夫背着。」歐陽漓這麼好說話,我便等着他蹲下了,我去他背上,歐陽漓便前面背着一個包後面背着一個我,我後面再背一個包。
一開始我以為他用了道行,哪知道走了十幾步,他的額頭就冒汗了,我忙着給他擦了擦,說什麼要下來,再也不敢給他背着了。
但也還是不理解,於是我又嘚嘚嘴問他:「你那麼神通,為什麼不用神通?」
歐陽漓便回答:「要是什麼事都用神通,山高水遠的風景豈不是都錯過了?」
果然,他還是老樣子,於是我也只好慢條斯理的在後面跟着歐陽漓翻山爬過去,好在這山不高,一路上也沒有遇見幾隻小鬼攔路,只不過我生性頑劣,到了深山無人的地方,便開始懶散起來。
看我這樣歐陽漓便站在一旁看着我笑,我於是問他:「你笑什麼?」
「自然是笑寧兒頑劣的性子。」
「我哪裏是頑劣的,我這分明是活潑好動。」被我一說歐陽漓便笑,只是他那笑容總能看見青蓮的影子,於是我也就興趣全無了。
於是他便問我為何不玩了,我則是說:「我分不清是在和哪個你玩了?」
聽我這話歐陽漓便笑的更好看,只是他那笑容背後卻也隱藏着一抹暗暗憂傷,許是他以為我看不見,偏偏我就看得見,只是我這人到底是那隻蠢狐狸,於是只好一笑而過,忘卻他那空空的煩憂。
……
這一路山高水遠,我和歐陽漓就這樣翻山越嶺走了兩天,終於不在走山路了,而是到了一處小有名氣的古城。
來到城門口往裏看去冒着白色的煙霧,我看那煙霧就不像是什麼好東西,此時已經天黑了,我和歐陽漓也要找個地方歇歇腳了。
只是抬頭看了一眼頭上碩大的那三個大黑字,還真是有點叫人吞咽口水:「趕屍府。」
「這裏是專門給殭屍住宿的客棧?」我背着手,抬頭問去,歐陽漓看了我一眼則說:「這裏是趕屍人過路要經過的地方,晚上才會出現,白天是沒有的,趕屍人白天住店,晚上趕路。」
歐陽漓要是這麼說我就明白了,但這裏看上去有邪氣,不明白為什麼會有這麼一個地方,既然不是趕屍人的落腳處,那出來這麼一個地方幹什麼?
歐陽漓看了看:「走吧,這裏我們去看看,興許能遇上南宮瑾。」
「嗯。」歐陽漓說要進去,我自然要陪着,便跟在他身邊走了進去,但到了這裏我多少還是有些擔憂,別和歐陽漓走散了,那就不好了,於是我便抬起手握住了歐陽漓的手,歐陽漓反過來握住了我的,非要帶着我走。
看他那麼虔誠的帶着我,我還是給他面子的,沒和他一般見識。
進去之後越發的覺得兩邊的屋子死氣沉沉的,特別是屋子黑漆漆的都是木板做的,給人一種好像到了清末的時候感覺,老房子都要鬧騰事情了。
房門裏面冒着白色的煙霧,前面有個通亮的地方,這些房子都是連在一起的,而且房子下面掛了一盞白燈籠。
我只記得掛紅燈籠引鬼,到是不記得白燈籠的事情。
「寧兒,我們去一家打聽打聽。」歐陽漓說着便帶着我去了其中一家,門吱呀一聲推開,聽來不光是滲人,更覺得全身麻利了。
門推開歐陽漓朝着裏面看了一眼,我看歐陽漓看我也看了一眼。
在這種深山老林中出來的地方,眼前出現一個叫趕屍府的地方,此時還是夜晚,趕屍府裏面煙氣氤氳,總感覺是到了地府,而不是什麼荒郊野外,荒郊野外最常見的是野獸,可這裏常見的哪裏是什麼野獸,分明是鬼魅。
裏面先是黑乎乎的一片,而後一張鬼火似的火苗呼的一下亮了,未免叫人心口一顫,雖然我已經不那麼害怕鬼怪,但還是被眼前的鬼火給吸引了過去。
「寧兒不要看那火。」歐陽漓說話低低柔柔,總覺得能溺死人,但我還不等說些什麼,歐陽漓的手蒙住了我的眼睛,輕輕的揉了一下,他才把手拿開了。
我跟熊孩子似的,抬頭朝着歐陽漓看,他這才說:「那火是要傷眼睛的,寧兒還是不看的好。」
聽歐陽漓說我便哦了一聲,隨後他朝着裏面看去,我也跟着看去,此時才發現裏面坐着十幾個人,有可能也是鬼,屋子黑,看的不那麼清楚,而我本身人和鬼就都能看見,這種情況也就有些看不太清楚了。
門這時候開的大了,我也總算是看清裏面的人了,到沒什麼特別的地方,與我和歐陽漓還是一樣的,只不過裏面沒有女人,個個都是如假包換的男人。
歐陽漓帶着我隨後走了進去,進到裏面才發現,這裏好像什麼人集會的地方。
進了門歐陽漓朝着周圍的人看了看,其中有一個年紀大了一點的,稍微打量歐陽漓嘖嘖兩聲:「好啊,好東西!這要是扣一副象棋,那可威風了!」
我朝着那個老頭子看去,什麼要扣一副象棋,莫不是他能看出來歐陽漓是骨頭修煉來的?
這麼想我的目光犀利起來,忍不住說了他一句:「東西能亂吃,話可不要亂說,都老掉牙了,還不死不活的,也不怕一口氣上不來過去。」
我說完白了那老頭子一眼,那老頭子硬是氣的一口氣差點沒過去,握着大煙袋指着我說:「你個不懂事的丫頭,說,你是哪門哪派的,給我報上名來。」
「說出來嚇死你!」我輕哼了一聲,轉身不言語,別人要知道的,我偏不告訴他,着急也要急死他。
「長的不錯,人我要了,你說你來幹什麼吧?」此時我身後一個人說道,我回頭去看,那人正色迷迷的盯着我看呢,我一看他就不像是好人,就沒好氣的瞪了一眼。
看我瞪眼睛那人起身站了起來,身高和歐陽漓差不多,全身都是冰寒之氣,他朝着我和歐陽漓走過來的時候,身上散發出危險的藍光,我便覺得,他是一隻鬼。
「伶牙俐齒我最喜歡,不如留下和春紅柳綠它們做個伺候的丫頭,給我填房。」那人走來臉上一片雪白,我看他更像是鬼了。
歐陽漓看他,只是笑不說話,我便退到歐陽漓身後去了,看着我挺害怕的,其實我是怕歐陽漓一會出手的時候,我給他礙事。
結果就照我的話來了,那人正要繼續說話,歐陽漓一把握住了那人喉嚨,速度之快,我都沒看清楚。
跟着我便聽見歐陽漓說:「本王的女人,你也想要。」
只聽咔嚓一聲,那人便碎成了粉末,眼珠子掉到地上咕嚕到我腳下,我怕髒了我的鞋子,便踢了一腳,結果那人的眼珠子便滾到門口去了,轉來轉去眼仁朝着我和歐陽漓。
歐陽漓朝着周圍的人看去:「我夫妻二人路過此處,是來打聽一個人的,要是沒有就算了,有的話還希望各位告知,免得各位麻煩。」
歐陽漓那樣子怎是一個帥氣了得,周圍的幾個人都微微的愣住,過後不多久只見那個眼珠子滾到了剛剛歐陽漓弄死的那堆沙子面前,一個人重新長了出來,但他是在也不敢靠近歐陽漓了,更是拿出一塊黑布把他那雙眼睛蒙住了,而後摸索着去了一旁,坐下了。
我朝着他看了一眼,又看向沒有理會的歐陽漓,老頭子點燃了大煙袋吧嗒了兩口,坐下之後說道:「你說吧,你要打聽什麼人?」
屋子裏算是安靜下來,而後歐陽漓說:「茅山派趕屍人南宮瑾。」
聽歐陽漓說屋子裏面又沉默了一會,老頭子才說:「他是你什麼人?」
「朋友。」
「既然是你朋友,看在你的來頭面子上,我們給你行個方便,來是來過,而且也剛過去不久,不過恕我直言,他的死期已經到了。」老頭子這話說完我便有些奇怪,他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我這個朋友得罪了什麼人?」歐陽漓問,老頭子說:「他得罪的是自己人,他知道的太多,有人打算讓他做只替死鬼。」
替死鬼?
「既然如此,我夫妻二人在此謝過,來日方長,告辭了。」
歐陽漓說完便將我帶着去了門口,出了門屋子的門吱呀一聲關上,關的無比嚴實,我回頭看去,裏面連煙氣都沒有了。
轉身過來我問歐陽漓:「這裏是什麼地方,為什麼我看不出來它們是人是鬼?」
「這裏是一個趕屍人的集結之地,只有晚上的時候才會出來,有些趕屍人年紀輕輕死了,有些趕屍人年老死了,死後就會來到這裏,這裏的每個屋子上面都有幾個固定的房間,專門是給趕屍人準備。
這些人都是死後來到這裏,趕屍人死後多數不能投胎,在陽間的路走的是陰間的路,也就把陰間的路走完了。
這也是為什麼趕屍人現在已經絕跡的關係,趕屍人不輕易的收徒弟,收來的徒弟都會成為趕屍人,有些人不想有人走自己的老路,久而久之趕屍人也就不剩下幾個了。
茅山派是個例外。」
歐陽漓這麼說我也明白了一些,但回頭看看趕屍府這裏這麼多的房子,從頭數到尾的這間數,就有些擔心南宮瑾。
...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34s 3.9958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