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月也失蹤了。
我回到陶然水岸,發現張雅並沒有騙我,柳如月昨晚確實沒有回來。打電話也是關機狀態。我們給她單位的同事打電話,都說沒有見過。
這可急死人了。
「咱們是不是得報警啊?」張雅說道。
「報警也是白搭。」我說道,「這種情況,失蹤時間不足二十四小時,警局根本就不受理。
「那怎麼辦?可急死我了!」張雅着急的說道,「會不會是讓人販子給綁架了。」
「應該不會,你先別着急。」我說道。
雖然我勸她不要着急,但是其實我心裏比誰都着急。
我們倆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在屋裏轉圈,但好像誰也沒有什麼太好的主意。
我突然想,會不會是柳如月昨天晚上跟着我出來了,然後看到了我和那亞楠的事,所以一賭氣離開了這裏?
但想想又覺得並不大可能,因為我和亞楠是後半夜的事兒,之前我在夜店裏還和那幫中年大叔天團打了一架呢,如果她確實是跟着我的話,那個時候她一定不會袖手旁觀的。
我正想着,突然張雅的電話響了,她拿過手機一看,驚叫起來,「是柳如月!」
我這才一顆懸着的心落了地。
「你在哪兒呢?」張雅問道。
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麼,張雅的表情十分驚訝,「什麼?醫院?哪個醫院?你怎麼了?」
我也一驚,她在醫院幹嘛?
「好好好,我馬上過去。」張雅說着掛了電話。
「怎麼回事?」我問道,「她在醫院幹嘛?」
「不知道,她也沒說。」張雅說道,「咱們先過去吧。」
我們便往醫院趕去,路上我在想,難道是因為我得罪了那宋醫生,柳如月去給他賠罪去了?
一進病房,就發現柳如月躺在病床上。
「你怎麼了寶貝?」張雅忙上去問道,「你老人家這是玩兒的哪一出呀。」
「腳踝扭傷了。」柳如月說道,「走不了路了。就只好住院了。」
「那你好歹給我們說一聲呀。」張雅說道,「幹嘛還關機呀?」
「手機沒電了,我又沒有充電器。」柳如月說道。
我一愣,沒電了她怎麼給我打了那麼多電話?
「那你借醫生或者護士的電話給我打一個呀。」張雅說道,「他們不至於這麼摳吧?」
柳如月一笑,「我倒是想,可我記不住你的號碼。」
「那你就是活該!」張雅說道,「我這麼重要的人物的電話都記不住。」
「後來,隔壁病床的病號有充電器,我就借用充了一會兒,結果人家走了,我沒充多少,然後給於浩打了電話,結果他也關機。」柳如月說道。
我看了下柳如月,大概是因為心虛的緣故,不敢正視她的目光。
「那你是怎麼回事?你怎麼還關機呢?」張雅說道。
我不知道如何解釋,我肯定不能說因為和柳如月鬧了矛盾所以才關機,更不能說喝醉了和別人在一起才關機。
「別問這些了。」柳如月說道。「再說我也沒什麼大礙。」
「我說姑奶奶哎,你怎麼那麼笨呀?你都多大的人了?」張雅說道,「可把我急死了,差點都報警了,你怎麼弄傷的?」
柳如月似乎有難言之隱,說道,「你就別問了,就是不小心弄傷了嘛,都怪你,平時總說我笨,這回可算是應驗了吧?」
「這也能怪我頭上?」張雅說道。
我也很納悶,她怎麼弄傷的?昨晚上和宋醫生在樓下的時候明明還好好的,我走了以後怎麼就扭傷了?難道是上樓的時候扭傷的?可上樓是乘電梯的呀,又不是走樓梯。
我正納悶,醫生拿了個單子出來讓繳費,我便拿了單子跟醫生出來繳費。
「醫生,她沒事兒吧?不嚴重吧?」我問道。
「腳踝骨折,不算太嚴重,但是也不能掉以輕心。」醫生說道。
「昨天是誰送她過來的?」我問道。
考慮到她扭傷這麼嚴重,自己斷然是不能到醫院的,應該是有人送過來的,問送過來那人,應該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好像是個女的送過來的,心腸很好,說是在路上看到她扭傷了,就給送過來了。」那醫生說道。
路上?我想我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我繳完費回到病房,發現張雅不在了,只有柳如月一個人。
「張雅呢?」我問道。
「醫生說今天可以出院,但是得拄拐,她去買拐去了。」柳如月說道。
我因為亞楠的事,心存愧疚,不知道該說什麼,柳如月也不再說話,氣氛頓時沉默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我說道,「你是昨天出來追我才崴腳的嗎?」
她一愣,似乎有些意外,但很明顯,這個表情就說明我猜的不錯,她確實是出來追我才崴腳的,這讓我更加感到內疚。
「誰知道你跑的那麼快,我剛準備喊你,沒想到下水道井蓋沒蓋嚴,還留了一個缺口,腳就給扭傷了,喊你你也聽不見。」柳如月說道。
「我真沒聽見。」我說道,「王八蛋騙你!」
「那誰知道你是不是故意假裝聽不到,反正你生那麼大的氣。」柳如月像個小女孩一樣撇着嘴說道。
「我可以發誓,我要是聽見了,出門就讓車撞死!」我信誓旦旦的說道。
她連忙阻止我,說道,「你幹嘛呀,我跟你開玩笑的。」
我不再說話,低着頭,感到一陣陣的愧疚。為什麼我要生那麼大的氣,為什麼我就不能回頭看一眼後面?
柳如月大概是看出來了,笑着說道,「跟你沒關係,是我自己不小心,就像張雅說的,太笨了。只要你老人家不生氣就好了。」
「我早就不生氣了。」我聲音有些哽咽的說道。
我怕她看出來,忙轉過了臉去。
柳如月突然抓住了我的手,我頓時感到一震,頭也不敢回過去,這不是在做夢吧?我很想掐一下自己,看看我到底是不是在做夢。
我緩緩回過頭去,驚訝的盯着她。
她倒顯得十分自然,對我笑道,「本來我昨天想打電話給你說的,但是電話沒有打通,現在當面跟你說吧,昨天確實是我不好,你別生氣好不好?」
我的眼淚已經在眼眶裏打轉了,我用力握緊自己的手,努力不讓眼淚掉下來。
「我真的已經不生氣了。」我說道。「如果生氣,也是生我自己的氣,我為什麼就不能好好跟你說呢?我現在恨不得撞死……」
柳如月用手堵住了我的嘴,笑着點點頭,說道,「不說這些了。」
恰好張雅走了進來,我連忙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走了出去。
張雅在後面叫我,我也沒有回頭,因為我的眼淚已經掉出來了。
辦完出院手續,我們就將柳如月接了回去。
柳如月拄着拐在房間裏走動,我看在眼裏,十分難受,便藉口公司還有事就出來了。
從家裏出來以後,我感到心情十分沉悶,像是有一塊東西堵在心頭,十分難受。
真的是造化弄人,如果昨晚我跑出來沒有跑那麼快,哪怕是我往後看一眼,看見柳如月,我一定會站住。那樣她就不會崴腳,我也不會去夜店,就不會發生那該死的艷遇!
如果這樣的話,她會跟我道歉,天哪,我從來沒有想過,她會跟我道歉!她那麼優雅,那麼美麗,那麼驕傲的一個女人,竟然因為我生氣而向我道歉了,而且還那麼誠懇。我是從來沒想過,也不敢想的事情。
如果沒有發生那些,那這會兒我們的關係早已經……
可現在,昨晚那個女人的身影,她騎在我身上躍動的情形,像一把刀一樣在刺痛着我。柳如月為了追我跟我道歉,傷的那麼嚴重,而我卻在和別的女人激情四射。
我自己過不了自己心裏這個坎兒!
我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電話響了,我拿出來發現是胖子打來的,胖子一接通電話就着急的喊道,「你快來呀!公司出大事了!郭曉婷和孟聽雲打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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