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您這也太……」我說道,「哪兒有媽媽給兒子出這樣主意的。」
「我告訴你,這可是好主意。」我媽說道,「你呀,你得主動知道嘛?要不然她心也不會定的。」
「這可跟您以前教我的不太一樣啊。」我說道,「您以前可總教我讓我正直,您現在教我的,貌似有點齷齪……」
「這能一樣嘛這個?」我媽說道,「正直,那看是分對誰了,在這方面,跟自己未來的媳婦,你還正直個什麼勁?」
我爸聽不下去了,說道,「哎呀,這種事兒你就聽孩子自己的,跟那瞎合計什麼呀。」
「我這叫瞎合計嗎?」我媽說道,「我這不是着急嘛。我說於浩,你跟猴子在一起都那麼長時間了,你看看人家,猴兒機靈猴兒機靈的,說跟小姑娘睡覺就跟人睡了,你這怎麼就這麼困難呢。」
「瞧您這話說的。」我說道,「那每個人不是都不一樣麼,行了行了,算我求求您了,您趕緊去睡覺吧,明天不是還要去看房子麼?」
我說着強行把他們給推出去了。
我自己躺在床上,心煩意亂,我和柳如月之間的隔閡遲遲不消,又沒有什麼好辦法,我知道她心裏一定是愛我的,可是,到了最後,她心裏介懷的還是那件事。
我忘不了上次那樣的擁抱,那種心事重重,隔着東西的擁抱,讓人無比難受,如果我強求她忽略那件事,和我結婚,以後我們之間,恐怕永遠都會是那種感覺。
我想和她說說話,但父母在,我又不好意思去敲她的門。只好給她發微信。
「喜歡我送你的禮物麼?」
過了一會兒,她回覆:「於浩,我現在的心情不在那兒。」
我十分失望,自己精心給她挑選的禮物,沒想到她毫無感覺。
我有些生氣,回覆:「那好吧,沒事兒了,睡吧。」
她回覆:「於浩,我們之間該怎麼辦?」
我:「我也不知道,我已經努力的做了,可我沒辦法解釋清楚這件事,你也無法釋懷。」
發過去以後,她半天都沒有回覆,只顯示對方正在輸入。
過了一會兒,她回復過來一堆:「你知道嗎?其實今天我特別緊張,阿姨對我那麼好,我真的是受寵若驚,她現在對我的態度,以前我想都不敢想的,她是真的已經拿我當自己的兒媳婦了,我心裏特別開心,可同時也特別糾結,我們之間這樣,我不知道該怎麼處理,想着在一起,可說服不了自己,放手又完全放不開。這種情況下,我們怎麼能結婚呢?可如果我拒絕,很擔心阿姨好不容易才轉變的態度又回去了,我特別擔心,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看了後,愣了半天,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回復。
想了一會兒,我給她回覆:「如月,我想,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我知道,這段時間讓你很為難,其實你能這麼做,我心裏已經很感謝了,謝謝你在這種時候,還能配合我。這件事,我已經解釋了很多了,可始終無法解釋清楚,讓你不再介懷,這個時候,我也是手足無措,不知道有什麼辦法才能徹底把這事兒解釋清楚,不過我覺得,有的時候,不必太在意一些東西,跟隨自己內心的感覺走就可以了,我確實無法證明什麼,但我想時間會證明,只是,我們都知道離不開對方,就不必再折磨對方,放下一切,就像我們從前一樣,簡單的快樂和幸福就好了,比如我,忽然很想你,很想送你一件禮物,我就買了,我不知道你會不會喜歡,也不知道你會不會拒絕,但我就想這麼做,所以我就做了。我不知道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發過去好半天,她才回了一行字,「我隱約明白了一點,好了,不說了,睡吧。」
「晚安,如月。」我回復道。
我不知道她是否真的明白我的意思,我只是覺得與其等待那件事被解釋清楚,不如暫時放下,反正我們也放不下彼此,不如試着重新開始,從點點滴滴從簡單的幸福和快樂開始。
發完微信我就睡了,感覺心情好了很多,不再多想了,順其自然吧,不必逼她。
只是很想念她躺在我身邊的感覺,沒有別的想法,就是想那麼輕輕的抱着她,聞着她身上若有若無的體香,就夠了。我已經很久沒有體驗過這樣愜意的感覺了。
沒想到睡着以後又做了夢,還是之前夢裏的那個教堂,隆重而莊嚴,來賓們井然有序的站在兩邊,一排排燭台燃燒着幸福的光芒,白鴿飛起,呼啦啦飛向外面的白雲藍天和綠茵。
這次我站在台上,是婚禮的主角,旁邊站着穿着潔白的婚紗的柳如月,她依然像是在那個夢裏一樣,美的不可方物。
只是,心事重重,神色複雜,低垂着頭。
我很想跟她解釋,很想告訴她,讓她別這樣。
教父讓我們的手放在聖經上,讓我們宣誓,當他問道我是否願意娶柳如月為妻的時候,我點頭如搗蒜,惹的大家哄堂大笑。可當他問到柳如月的時候,她卻沉默了。
然後整個教堂都沉默了下來,我十分着急。
這時候我媽忽然急眼了,衝上來和柳如月吵了起來,我連忙勸阻,柳如月穿着婚紗就要逃,我連忙要去追,不料後面有一隻手拉住我,一個女人的聲音不斷叫我,「於浩,我愛你,不要去追她!」
我回頭卻看不到人,只看到柳如月越跑越遠,穿過人群,白裙翩翩,奪路而去,消失在了門口。
我絕望的哭着。
哭着哭着,我醒了,緩緩睜開眼,不禁愣住,婆娑的淚眼中,看到一個人站在我的床前,正看着我,柳如月!
我連忙坐了起來,趕緊擦眼淚,太丟人了,「你……你怎麼進來了?」
「你怎麼了?」她關切的問我,「夢見什麼了?哭的那麼傷心?」
我看着她,想起剛才的夢,眼眶不爭氣的紅了,一把拉
過她來,緊緊的摟在了懷裏,再也不想放開!
「你……你幹嘛呀!」柳如月難為情的推脫,「叔叔阿姨一會兒進來了。」
我這才緩緩掙脫,忽然看到她脖子上戴着那顆幸運石,心情頓時亮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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