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楚歷繼承了皇家的優秀基因,生得是一表人才,風流倜儻,極其招女人喜歡,這是一個單憑外表的女人殺手,按現代可以做靠臉吃飯的人了。可是結果更讓人崩潰,楚歷一出生就含了金鑰匙不說,才幹能力更是不菲。當年聖祖去世之後,曾經幾次代替父皇祭祀,而後以皇子名義巡視山東山西各地,不僅手段雷霆,而且城府極深,頗有其父風範。據說皇帝後宮不少嬪妃對他眉來眼去,因為他是皇儲的得力人選之一,當然楚歷不敢逾越,楚仍偷了聖祖的柳春華便是一條大罪。
此刻在自家府邸,他深思了好半天,父皇雖然距離遲暮還遠,但是身體已經漸漸不支了。如今倚重臣子周興,而且把這份施恩者給了他,難道是為自己鋪路麼?他騎了一匹千里雪出門,邊想邊到了五弟府邸門口,倏地喪聲大作,白幔飛揚,銘旌抖動,一大幫家奴鬼哭狼嚎,活脫脫一副死了人的樣子,楚歷大吃一驚!五弟怎麼就死了?前天不是和三哥、和我一起去的暢春園麼?怎麼無緣無故、毫無音訊的就死了呢?
他立即叫牽馬的管家停下,下馬踱步而來,溫和的聲音之中帶着不容置疑的語氣:「管家,我的五弟到底怎麼了?如何一個音訊也沒有?咱們弟兄幾個,到底是父皇的親生兒子,他老人家知道了,那還了得,快快說來!究竟發生了何事?」
「三王爺哇」管家與下人們跪在門口繼續咆哮,引得胡同口的無數路人圍觀,皇帝的兒子死了?這可是大新聞啊!然而楚歷畢竟是歷練過來的,他細心的看出了這些家奴雖然哭的厲害,卻是眼淚也流得勉強,其中必有貓膩,於是叫人引路,背手而入。
他是皇子當中封王最早的,妥妥一個寶親王,鳳子龍孫,天潢貴胄,因此見者無不下跪,到了院子,更是見到密密麻麻的喇嘛、道士,香火、法器、鑼鼓、樂手,整個一副辦喪事的樣子,可他明明沒接到訃聞和任何信息啊,到了靈堂之前,果見楚晝身披白布的站着,臉上也蓋了白布,吊謁者還有一些各個部門的司官、閒官。
真是胡鬧!楚歷自思他猜的不錯,五弟這是鬧着玩呢!但是這也太荒唐了吧?作為長兄,親眼所見,沒有不說的道理,他首先叫樂手停止吹打,再撕開楚晝臉上的白布:「五弟,你是越來越荒唐了!身為皇子,拿着典制當兒戲!你就不怕宗人府治了你,如此四哥豈不痛心,還有父皇本就勞累,宵衣旰食,你這樣反而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了,白白給人添事,走,四哥要給周興宣旨,你我同行吧。」
「哎喲!我的好四哥!」楚晝呆呆的看着他,本來楚晝也是挺英俊瀟灑的,但是臉上總有傻呵呵的表情,給人的印象就是這個皇子智商低,對不起他的身份,簡直暴殄天物,楚晝既不作揖,也不感興趣:「好四哥!別鬧了!兄弟這哪兒是鬧着玩的?你不懂!前兒來了一個道士,我請他扶乩求仙,道士說了,我幾個月不能出門,否則必有血光之災,但是皇子也有職務在身,弟弟有何辦法?只能自己祭奠自己,如此喪事為不吉之身,熱孝之中,父皇也不便叫兒子出去了,兄弟樂得清淨。」
「你想清淨?樹欲靜而風不止,那可未必,你我既然是皇子,安能隔岸觀火?你就不怕八叔請了宗人府的宗令來治你?」楚歷慢條斯理的勸說,自己祭奠自己?真是聞所未聞!這個理由太不像話了!
「這個四哥不必擔心,兄弟與八叔說好了,你不想想,整個皇城,有多少親王、郡王、公主、格格、駙馬、外戚,嫡的、庶的、男的、女的、輩分高的、低的他一個人怎麼管得過來呢?大家都別往外傳,我也不見客,就是往外傳了我也不怕,橫豎我不出這個大門了!」說完楚晝繼續傻呵呵的打手勢,樂聲再起,哭聲大作。
楚歷被氣得瞠目結舌,一句反駁的話也沒有了,而且這個傻弟弟話裏有話,如果不是有某種目的,鬼才信他會這麼荒唐。楚歷只好悶悶不樂的一個人離開了,決定不再管他,誰想行了一陣到了西城太平倉胡同,管家笑道:「王爺,依小的看來,朝中局勢晦暗不明,五皇子怎麼說也是個王爺,他是想關起門來好好享受王爺的富貴生活,不想攪和進來,大巧若拙!大智若愚啊!」
「少嚼舌根,別管人家的事。」楚歷提醒了一句,也許,作為弟弟的楚晝比他看得還清楚,上一輩的九王奪嫡給他們留下了濃重的陰影,那麼為什麼不保住王爺的頭銜醉生夢死,好好享受呢?楚歷忽然想起周興從揚州回來被參,用的也是這一招啊
惹不起,我躲得起,雖然有點沒志氣,但是能活下去,就是最大的勝利
怎麼活不是一輩子。
與此同時,三皇子府邸,借着皇帝又給四皇子派差使,三皇子心有芥蒂之時,楚翼又過來想給侄兒加一把火,楚家的每一代皇子都很多,其餘的要麼沒事幹,插不進來,要么小時候夭折了,楚翼道:「好侄兒,皇上的舉動你還不明白麼?市井有傳言,當今聖上能成九五之尊,有一個原因是有人給聖祖提了一句:觀聖孫。毫無疑問,這個聖孫,就是寶親王,觀皇上種種舉動,太子也必定是他!」
楚時在花廳打馬虎眼:「八叔說這些做什麼,父皇聖明燭照,洞若觀火,宵衣旰食,德被蒼生,父皇說怎樣,那便怎樣,我又能如何?」
楚翼察覺了他的怨氣:「大丈夫不可如小腳女人,婆婆媽媽,八叔作為過來人,有一句話在先:臨淵羨魚,不如退而結網。好侄兒,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謀事如何?成事如何?八叔別慫恿我了。」楚時大笑:「不是侄兒張狂,八叔你們這一輩,不也是死的死慘的慘麼?前車之鑑,侄兒可不敢妄動。」
「我確實是功虧一簣,可我並沒有放棄,楚時,你不想,恐怕也由不得你了,八叔這兒有一份口供,是當初會審前禮部尚書水璐供出來的,上面還有手印畫押,千真萬確,你知道,皇上對這事可是絕不留情的你該感念八叔的恩情,那時我也沒有供出你來,而是藏起了它。說白了,周興鬥倒了水璐,但水璐只是頂缸的,會試大案的背後密謀是你,人在做,天在看,你答應還是不答應呢?」有備而來的楚翼笑笑,跟我斗,你還嫩着呢,就是你老子也吃過我的虧,學個十年八年再來吧。
「這這」楚時如五雷轟頂,以前恍惚聽說楊時進了八爺老窩,就是被他抓了把柄,現在他又抓到自己的把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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