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和胡甜愣神間,我的電話突地響起。
接聽,是張主任。
「小李,快回來,我快擋不住了!」
聲音急而亂,周圍一片吵,聽到有汽車聲,是在街上吧。
剛想問一句怎麼了,電話斷了,再打:您拔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張主任出事了?太平間出事了?
胡甜當然知道這事情的嚴重性,馬上和我起身,去敲隔壁劉古碑的門。
得告訴他一聲,我們要連夜走了,房錢給過了,如果還需要續房,我們下去時就一起辦了。
劉古碑身上的傷,我知道再把他拉回去顯然不現實。
再說,這老小子動不動就提我欠的錢,不到最要緊的時侯,我不想找他。
當然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不知道胡甜是不是和我的想法一樣,我總是覺得,我的這個師傅太玄了,說白了,我就是懷疑他。
明面上的理由當然好理解,我現在也能明白了,他其實也是在為古碑村下的巨寶奔忙。但這個原因我還真的不怕,人人都想錢,可以理解。
我現在是心裏隱隱地覺得,這老小子背後,似乎牽着一個更大的陰謀,究竟是什麼,我能感覺到,但就是想不明白。
房門敲過,側耳一聽,裏面似乎一片雜亂的聲音,象是很多人在走動一樣,是被我們的敲門聲給驚到了。
靠,就這老小子一個人,哪來這麼多的腳步聲。地上是地毯,一般人走不出什麼響動的,只有很多人同時朝門邊涌,才會有這動靜。
「是要走嗎,去吧,我明早就走,睡下了,我就不開門了。」
是劉古碑的聲音。
我不死心,仍敲着,「師傅,開下門,說個話我們就走了。」
心裏一冷,他怎麼知道我此時敲門是跟他說要走的事。
「說了不開了,走吧。」
劉古碑的聲音顯然很惱怒。
只得和胡甜離開了。
開車急往醫院趕。胡甜倒是先開了口:看來你們師徒心息相通呀,我們剛接過電話說要走,他就知道了。
電話?
我腦子一閃。
劉古碑狗屁的特異功能呀,這我知道,有時侯他神神道道能一下猜中我的心思,其實我過後仔細想了,他每每在猜時,按正常人的思維我都是會那樣想的,所以,他就八九不離十地猜中了,猜中次數最多的,是我在心裏罵他。這他從我臉上的變化可以估計到,再說,他也一直知道我內心裏對他有點不服。
而此時能知道,那就只能說明,他聽到了我接的那個電話。
要聽到這個電話,必在我們門外。
難不成劉古碑一直在我和胡甜的門外偷聽我們?
哦不不不,猛然地想起剛才敲門之時的雜亂,老天,有和劉古碑一起的人在門外一直偷聽我們。
一陣陰冷裹上心頭,我沒有和胡甜說,不想再增加她的心裏負擔,再說,老張的電話急,得先去看看,真的別出什麼事了。
此時天微亮了,車剛近醫院大門附近,我打了轉向,急切地想進去。
突地一個人影一晃,迎着我的車頭就撞過來,緊急剎車,媽個比地,開車真的要集中精力呀。
人影子突地朝着旁邊一閃,就去拉我的後車門。
靠,老張!
解鎖,老張幾乎是爬進來的。
「快,快,快,掉頭,快掉頭呀小李!」
反光鏡中看到老張臉色煞白,嘴中哆嗦着幾乎說不出話來。
馬上掉頭。
「走院後去樹林子!」
老張慘白着臉,喘着粗氣。
我車上多了個姑娘,這傢伙也不問了,看來真的是又急又怕,我也不問了。
轟地朝着院後的樹林子開去。
這我熟。醫院大門開在當街,太平間在醫院大門的左後側,太平間挨近後院院牆,有兩個偏門,一個偏門是通效區,也就是出去後可以去古碑村,是朝下方向走的;一個偏門就是運屍門,通後面的樹林子,是朝上方向走的,少有人走。我走過幾次,上次的風衣哥和胡甜在樹林子時我走過,周全福出事後我走過。
到了樹林子邊緣,停車,下車,我這下可以問了。
「怎麼啦?」
「他來了!」
「誰來了?」
「胡明來了,不只是他,快進去看,出事了。」
老張此時才顧得上看到胡甜。老張張了張嘴,卻是什麼也沒問,這傢伙真的嚇傻了,只是朝着裏面急走。
當聽到老張說出胡明這個名字時,胡甜臉上一沉,知道是她的那個壞哥哥來了。
天微亮的樹林子,居然黑沉一片。
聽到有喊殺聲,似乎是兩個人在爭鬥。
近了,看到兩個黑影纏鬥在一起。
兩道亮光舞得成兩個白圈。
青銅劍的光!
老天!
居然是三爺和壞風衣哥打在一起。
我和老張剛想朝里闖,胡甜卻是一把按下了我,我也迅急地把老張按了下來,伏在了草叢中。高手過招,就我們魯莽地闖進去,只能當肉靶子。
剛伏下,三爺和壞風衣哥卻突地雙雙跳開,互相用劍指着對方。
三爺冷冷地說:「佛生二心不成佛,人生二心當死絕。」
哼!
壞風衣哥一聲冷笑,「我生二心?你不知生的是幾心,處心積慮,獨吞巨寶,傳族之寶,豈容他人染指。」
「我是你三爺!」
「三爺不是過去的三爺,我也不認你這個三爺!」
哈哈哈哈哈哈!
三爺突地放聲冷笑。
「你不承認我,未必家族就承認你,你比我好不到哪去,我被踢出家族,你在家族人人喊打,是你不承認我是三爺,還是家族不承認你姓胡?」
聽兩人的對話,似乎還是在爭這巨寶的正宗歸宿。切!兩個傢伙,真是慾火焚心呀。
三爺突地又是冷冷地說:「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那天夜晚整些花架子去開寶,沒開成吧,小子,你也比我好不到哪去,還想利用我,早防了你一手,一試便知,你有二心,明着告訴你,我和你說的開寶路徑,全是假的,你以為整個花架子,就能進去,做夢吧你,我說你還是乖乖地和我合作,我們一起開得巨寶。」
壞風衣哥突地冷聲道:「原來你一直在防我,枉我幫了你這麼多,快給我藥,不然,你死我活。」
哈哈哈哈!
三爺又是放聲大笑,「風雲洞裏,你自理小天地,你以為我不知道,搞了那麼多的烏鴉和黑狗,你的心也比我好不到哪去,小子,明着告訴你吧,風雲鎮,你三爺苦心經營一輩子,豈是你說利用就能利用的,那風雲洞裏,只怕你還沒摸全吧,不過你也沒機會了。」
「你害人害己,下藥控制我,幾時我砍下你的頭來,方消我心頭之火。」壞風衣哥咬牙切齒,「別囉嗦了,快拿藥來。」
「藥沒有,命有一條,你倒是來拿呀!」三爺說着,突地翻滾而起,白圈重新晃起,兩人又是打得難解難分。
我還沒把這些話理清楚。突地,白圈一晃,壞風衣哥突地抽身朝着樹林子裏急奔而去。
什麼情況?
突地,又是白圈一晃,三爺一個翻滾而起。
哈哈哈哈!
「果然是來了!」
正在想這話的意思,突地身邊一冷,三爺的黑影急罩而下。
「青,青,青雲~~~~~~~~~~~」
還沒明白怎麼回事,胡甜竟是突地一下被急罩而下的三爺抓了去。
也就不過十幾秒,我的天,我反應都來不及,胡甜被三爺抓走不見了人影。
我朝着抓的方向狂奔而去,撲地被青藤絆倒在地。
這只能是一個本能的反應了,四下完全沒了人影,不是旁邊的老張,我真懷疑這裏剛才剛剛打鬥一片,還抓走了胡甜。
急得大哭起來。
可哭有個屁用。
老張挨上來,「別哭了,我們回去,你找人去救她吧。」
腦子猛地一激靈,媽地,不對呀,這老張把我和胡甜喊到這樹林子,難道就是看熱鬧?這特麼更象是主動把胡甜送給三爺抓一樣,這不對呀。
呀!靠你媽!
我一聲怒吼,返身把老張壓在身下,雙手掐了他的脖子,「說,幾個意思?」
老張眼睛都翻成了白,連着擺手,我鬆了些。
「你,你,你先讓我起來,車上說。」
反正你老張廢人一個,我不怕,到了車上,我順手摸了把扳手,抵着老張的喉嚨,「這事和你有沒有關係?」
老張突地眼淚譁然而下,又是一把拉開前胸的衣襟,我一看,媽俟,那老樹幹似的身體,比之先前,裂口更大。
老張啪地遮了衣襟:「你知道吸毒嗎,毒癮上來,親娘老子都敢賣,那一刻,就不是個人,可止住了癮,又想着不對,但下次發作,又是一樣。」
「說重點!」我一聲怒吼。
老張說:「簡單說吧,我身上的毒越來越厲害,不知道是不是胡明又作了手腳,我也無心去探究了,就在昨晚,胡明來了,逼問我太平間有沒有個老傢伙來過。」
「我說沒有,胡明不信,說他先到太平間看一下,我後面跟着去,兩人別一起進去,容易引起人的懷疑。」
「其實是真的來過一個老傢伙,打暈了我,我也尋思着是不是他把我身上的毒下得重了,但我不想告訴胡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胡明先去了,我在後面去,哪知走半道上出事了,就是剛才和胡明打的那個老傢伙,突然出現了,我嚇得渾身打顫,這老傢伙太厲害了,那天他來只一下就把我打暈了,現在出現,是不是要我的命呀。」
「老傢伙陰笑着逼我,馬上給你打電話,說是有個姑娘會跟着來的,這些你別管,只管把他們引到樹林子裏就行了。」
「那種情況,明擺着我不聽會沒命,所以我照辦了。我哪知,這老傢伙的真實目的是要抓你帶來的那個姑娘呀。」
嗡地一下,我腦子一震,又被三爺算計了一道呀。
我鬆開扳手,此時就是把老張打死,沒球用,胡甜反正是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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