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的溫情,足抵得一世的安穩麼?
我寧願這麼相信!
月兒晶瑩的淚水慢慢地滴下,就象是流進了我破碎的心裏。以前看到什麼叫抵死的纏綿時,我還懷疑,而現在,我卻是覺得,這就是一種融化。
月兒的頭慢慢地伏到了我的肩上,嘴裏的熱氣呵着我的耳根:「傻啊你,這麼貪心,還不放我的嘴,要我把你的精元都吸乾麼。」
熱氣在我的耳根痒痒的,是那種讓人安心的溫度。我輕輕地點頭:「月兒,沒事,你如果不醒,我與死人有什以區別。」
耳根處的熱氣剎那更甚,月兒的身子在輕輕地抖動:「就知道你會這麼傻,所以,我才捨不得呢!」
「是你還記得我麼,我剛才摸到了,你的那截肋骨,讓我好安心。」我亂亂地說着,從一種幾乎出路中走了出來,我願意將這一刻的纏綿延長。
「只有你,才能讓我跳動。」月兒喃喃着。
我們周邊的熱氣越來越濃,凝在牆上,上面也是一片的水珠。
「都是你,搞得正事都差點忘了,鬆開我,不然,我就永遠要你抱着我。」
月兒嘟起嘴,瞟了眼牆上的水珠。
我笑笑,輕輕地鬆開:「知道啦,我其實並不貪心,你只要別動不動就象睡着了就成,還有,你得時時地讓我抱下,那我才有力氣的。」
月兒臉一紅,「就你壞主意多,對了,你的力氣又沒有了吧,這裏面,就是這樣,你抵不過生長的吸力,就會反被吸去,如果你能抵得過這種生長的吸力,就會成倍增加你的力量。」
月兒的話我聽懂了,也是剎間明白了我為什麼會有時力量倍增,有時卻是如癱瘓了一般。
這就是回形房的詭異。回形房以毒相配,先前,我被花瓣刺穿了掌心,毒走全身,所以,被回形房吸走了全部的力量。
而卻是因花瓣和茶葉因禍得福,中和了我身體的毒性,所以我醒了,但卻是抵不過回形房的吸力,我還是無力。與月兒陰體相融,月兒與靈花有着脫不開的干係,我現在,復了一半的力氣,但未全復。
這樣說來,我如果不迅速地補充力氣,慢慢地,又會被回形房吸走全部的力量。
「你還真聰明,還知道陰陽相諧可感應磁場啊。」月兒輕笑着。
我笑了一下說:「不然,我可不敢亂摸你的。」
月兒臉一紅:「還說這事,真是的,再別說了,真羞人。」
我看看重又嬌羞無比的月兒,腦子裏閃着錦容說的什麼聖女的事情,如果月兒真的是聖女,我還願意相信這就是真的。
有時侯人的一種感情真的很奇怪,月兒在我心裏,或者說與月兒在一起,我有着和其他的姑娘在一起時不一樣的感覺,這種感覺,我能理解為愛麼。
愛上一個鬼,或者說一個鬼愛上我,我感到惶然,但心底里卻又是有一個堅決的聲音對我說,這個姑娘,是值得你愛,本來就是愛你的人。
此時,牆上的水珠越來越多,而且成滴流之勢。
「這裏是不是出口?」我問月兒。此時,我壓下了一切心裏的激動,我知道,出去,是我和月兒的一種圓滿,而且,還要把這裏所有的姑娘都帶出去。
「是的。」月兒點頭,「但現在,你和合力,也無法找開此門。」
我愕然。
月兒說:「回開房是座生長房,每道門都是生長門,一樣的原理,如果你的力道夠,那麼可以平安地打開而且出去,但如果你的力道不夠,不僅不能打開,反會被它把你殘餘的力量全吸盡。」
「而最怕的,就是另一種情況。」月兒說着,臉色沉暗了下來。
我說:「有什麼還比先前更陰詭的事情?或者說比藥人更駭人的事情?」
月兒說:「最怕的事,就是你在打開門時,剛好到一半,突然你的力氣沒有了,或者說碰到了另外的事情,那麼,你不是被吸盡力氣,而是會被擠壓而死!」
我轟然明白,生長房的每道門,其實就是一種博弈!你若強,它自弱,你若弱,它自強。但你若猶猶豫豫,只能是死路一條。
「那怎麼才能確保萬無一失?」我急了,沒有再說多的。很明顯,多說是廢話,明顯,我們的力氣不夠,而且就算是強求開門,到一半,也不能確保安全。
月兒說:「救出靈花,可保萬無一失,靈花之力,可助我們安全脫離。」
說來說去,又說到了靈花身上。可靈花在那邊屋裏,這道門,根本就不是門,我們無法過去。再者,還有王路和錦容呢。
月兒似看穿了我的心思一般:「別急,讓我想想,怎樣才能出去。」
月兒慢慢地走到錦容和王路跟前,看着地上堆起的枯了的花瓣和茶葉,似喃喃自語:「好吧,就這樣吧,一個人,怎麼着也得為自己瘋一次吧。」
我在旁聽得莫明其妙,但沒有問,我知道,此刻,還就是月兒能找到出路。
看着一臉沉思的月兒,我上前輕輕地摟了下她的腰:「會有辦法的,一定能出去。」
月兒現在,根本不躲我摟她,這是與之前最顯著的變化,轉頭,輕笑,對我說:「知道麼,你救了我的性命,我就一定要保護好你的。」
聯想起她先前說的什麼「瘋一次」的話,我急了說:「不是,我是說,要大家一起出去,你不想跟我在一起麼。」
月兒輕輕地靠在我胸前,我沒有動,月兒也沒有動,她似乎是在貪念我胸口的溫度一般,幾分鐘吧,我卻是覺得,是我最為幸福的一段時光。
末了,月兒離開我的胸,突地笑了說:「說什麼呢,你還真的把自己當英雄了啊,你保護好自己就行了,別拖我後腿。」
我愣了一下,但還是笑了笑。其實我不傻,月兒此刻說的所有話,前言和後語,我總覺得,似有什麼事發生一樣,而不是她為了寬我心,所說的「要我別拖她的後腿」。
但此時,就算是明白,其若奈何?
「把她倆扶出來!」月兒指着錦容和王路說。
我把錦容和王路扶到了屋中間,月兒仔細看了看:「中毒了,還中得很深,也只有靈花能救了。」
我說:「先前來過四個紅臉大漢,我估摸着,他們快回來了。」
月兒並不驚訝,「知道,但他們不是紅臉大漢,是護花使者。」
我說:「可他們的臉是紅的。」
月兒說:「那是一種毒,紅房子裏特有的毒,中了這種毒的人,終身只聽一人號令,而且還得從一人手裏定時拿解藥才可以續命。」
我心裏一震。先前我猜到了,現在明明白白地印證了。而讓我感到詭異的是,並不是這裏的毒,而是月兒所說的得定時解毒才可續命的事。
渾圓通玉族不就是有種萬源歸宗丸麼,也是控制人的,也得定時吃解藥才可續命,看來,這裏和渾圓通玉族,倒是有着異曲同工之妙,或者說,根本就是一脈相承。
那這麼說來,壞風衣哥,還有風衣哥,還有三爺,能及老祖和劉鳳亭等人,越發地證明,就是這裏的下屬,而所有的一切,這裏就是發源地。
心裏咚咚亂跳,一直縈繞心間的一些疑問,此時算是有了些解釋,而卻是,更大的陰詭瀰漫了起來。既然這裏是發源地,那這裏的主人,定不是現在的主人。
紅房子出事了。這與我先前的猜測又是吻合了。
月兒仔細地看着地上的花和茶葉,又看了看我,突地臉紅了一下,又是輕輕一笑,笑得我莫明其妙。先前那四個紅臉大漢,可是看到花瓣底部和茶葉柄處的焦黑駭成一片的。
而此時,月兒反是笑了。
月兒走到我身邊,臉更紅了,小聲對我說:「看來,你真的是純陽之身啊。」
我點頭。其實從一開始,劉古碑說我是純陽之身,才中了紅印子詛咒時,我不以為然,我也不懂什麼是純陽之身,男的都這樣吧。後來說的次數多了,我就索性點頭。
現在,月兒說起,還特麼臉紅了,這有什麼好紅臉的。
月兒似看透了我的心一樣,哦,對了,這個月兒,比錦容似乎更是秀外慧中啊,錦容的聰明,是那種擺在明面上的咄咄逼人,而月兒的聰明,是不顯山不露水化為無形,而你卻是不得不順着她的思路由她帶着你繞來繞去,這就是最為極致的聰明吧。
而且錦容還叫月兒小姐,這看來,月兒應是錦容的老闆了。
月兒臉紅着聲音更小了:「就是,就是,就是你沒談過戀愛吧,不然,哪來的這麼強的吸力啊。」
哇呀!
我鬧了個大紅臉,特麼傻逼也聽懂了,這說白了,我特麼沒爛用,長這麼大,還是個童子身,就是這個意思。
月兒此時臉一端,說:「還虧了你潔身自好,回形房所有的東西,都被下了毒,而恰恰你是純陽之身,先前我又注入你身體內多種陰力,倒是這毒進去,反是將你先前花瓣之毒解了,雖不太徹底,但也夠了,餘下的,我再想辦法。」
轟然明白,那四個紅臉漢子駭然的,應該是看到從未見過的來了個純陽之人,把花瓣和茶葉反吸焦了,所以急了。
看來,聯想起風衣哥先前說的,劉古碑告訴我的,我宿命中的一些註定,就是因為我的純陽根基,而且與那畫上的勇士一模一樣。
那四個紅臉漢子,是去找人了麼,因為,他們真正害怕的人來了。
這也是錦容一直拖着我的原因,也是八面妖龕一定要配人冥婚的原因,也是現在外面所有的我看得見的,看不見的各方勢力爭奪我的原因,不敢殺我,卻又不敢放我。
是的,我才是這一切陰詭最終得以解決的最為關鍵之人。
回形房裏明白這一切,我想,應該不算晚吧。
月兒看着我,突地說:「別想太多了,我說過,我會讓你沒事的,這樣吧,接下來,你按我說的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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