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銅小刀周邊的陰風已然灼熱,刀身通紅,我猛然撲動盪起的氣場層迭壓去。
花樹倒伏,轟聲不絕。
藥人陣一下子被拉癟,黑毒蝴蝶嗡成一團。
這一次,我幾乎是使盡了全力,我要逼出這背後究竟是什麼人。
突地,一股巨大的反彈力呼然而至,轟響連天,我被盪得撲地落地,幾至站立不穩。
好強的氣場!
好俊的身手!
駭然間,細看,卻是沒發現人!
我要瘋了!居然還逼不出來,而且,氣場強大得讓我剎間覺得我低估了這裏的一切。
而藥人陣又在毒蝴蝶的催逼下,轟然地輾壓過來,氣場比之先前,更強十倍,花樹全倒伏在了地上,泥土也是紛飛不止。
「主人,不好,主人,快救我們!」
嗡聲急傳而來,駭然心驚,一看,天,那邊,一團黑霧,竟然裹罩在四個護法使者和錦容以及王路的身上,幾人在裏面掙扎,頭領功力強些,正在駭然大叫。
就在我一愣神間,猛看去時還能看清是一團黑霧籠罩,而稍一愣神,卻是只看到了一團漆黑的黑霧團,裏面的人看不見了。先前是微透明,現在全然不透明。
不好,這有毒!看不見了,就證明毒霧正在彌起!
陰啊!媽地,藥人陣逼着我不能脫身,而卻是騰出手來,對我的朋友們下了手。
急躥而起,小刀急轉,轟地朝着急旋不止的黑霧團飛掠而去。
撲,轟!
莫明的強大的彈力,我還沒弄明白是怎麼回事,撲地掉到地上,轟然撲倒。
小刀撐地,呀地爬起。
我雙目暴紅,惡吼一句:「有本事沖我來,別傷我朋友,縮頭烏龜,算什麼東西,我草你八輩祖宗!」
連吼帶暴粗口,我急得嘴角沁出血來。
而此時,那邊的黑霧團越旋越急,如一個黑陀螺一般,搞不清楚裏面的人的生死,當下,卻是包圍圈越來越小,我又聞到了令人窒息的血腥味一陣陣地沖撲到我身上。
再殺黑毒蝴蝶!
我心裏拿定主意!背後的人逼不出來,又到處動手腳,你不是用毒蝴蝶指揮麼,我殺光這些陰詭的戾物,我看來指揮你姥姥個球!
呼地又是盤身而起,我不向急旋的黑霧團撲去,只向彌罩在藥人頭上的黑毒蝴蝶攻去。
咦!怪了,這次沒有巨大的反彈力,我成功地掠起。媽地,看來,只是阻止我撲救同夥啊,只要我撲向急旋的黑霧團,就有巨大的反彈力阻止。草!跟我玩,大家一起玩死算球!
我吼聲陡起,小刀生風,呼地撲向黑毒蝴蝶!
「嘿嘿嘿嘿!」
什麼聲音,耳邊除了風聲,竟隱然聽到陰笑。媽地,是我的幻覺,還是真的有人陰笑,但管不了了,我已然撲到黑毒蝴蝶之中。
刀鋒銳利,急旋不止,黑毒蝴蝶碰到我通紅的刀身,撲然落地,鮮血四濺!
又如剛才一樣,媽地,對付幾隻破蝴蝶,看來,我還是綽綽有餘。
轟轟轟,嗡嗡嗡!
不對,特麼真的不對!
鮮血四濺,黑毒蝴蝶如黑粉紛飛之際,按道理,應該是越來越少,可怎麼我感覺是越來越多!
真的有點不對!特麼先前我殺了那麼多的黑毒蝴蝶,最後藥人爬起來時,又是成陣的黑毒蝴蝶。
從數量上,從這圍攏來的陣侯上,我直覺告訴我,從一開始這些黑毒蝴蝶就沒減少,而是在增多,比之先前,更多了。而且來勢更猛!
不管了,殺!
呼地盤旋更急!近處,成團的黑毒蝴蝶成團地落下,黑粉亂飛。又怒又急間,我拼命穩住自己,留了個心眼,低頭一瞟,我地個媽俟,那些黑粉剛落地,也就是剛落到花樹的間隙,卻是轟然而起,又是飛出比我殺掉的黑毒蝴蝶更多的一陣來。轟響着,又撲向我。
天啦!腦子急閃,熟悉啊,熟悉的場景。在那平台遇險之時,那時還是白骨和王路和我在一起,那個時侯,就是成群的狼狗陣,腥戾着撲向我們。在那裏,我見識了靈肉反噬。
我殺多少狼狗,最後就又成多少狼狗,生生不息。
天!該不會也是這樣吧,我殺光的黑毒蝴蝶,落到花樹間,卻又是反噬重生,更猛地撲起圍向我,不然,這無法解釋,我的力道,慢說這一陣的黑毒蝴蝶,就是千人萬人,只怕是也殺得差不多了。
對了,那隱然聽到的陰笑有問題!
此時,越殺越多!不能中了這個套。靈肉反噬的陰詭,就在於你用力越猛,殺得越多,反是培養了你的對手越多,最後,是你自己生生把你自己殺死!
猛然急扭,轟地落地,冷笑在心中彌起。靈肉反噬的關鍵點,那次我摸透了,就是不能摻雜異物。狼狗啃噬同伴的身體,力理倍增,越到最後,力量越強。
那一次,我就是以棺粉紅蟲相剋,而脫了險。
聯想到我剛剛出的回形房,也如我們見慣的蔬菜大棚一樣,也是不能摻雜異物,不是一個化妝粉盒,就破了吸陰詭靈,讓其反炸麼。
此時,又是碰到了相通的事情。
黑毒蝴蝶落地,反是越涌越多,也就是說,我殺得越多,最後黑毒蝴蝶反是越來越多,而且越來越強。
媽地,我突地明白了為什麼我撲向黑霧團反是被彈回,而只要是去殺黑毒蝴蝶,卻是異常地順利。而且我先前發瘋般地殺了那麼多的黑毒蝴蝶,反是培養了我現在這麼多的對手。
那聲隱然的陰笑,特麼真的陰啊!
我以為報復般地瘋狂地殺伐,說到底,是在自己殺自己!
心中怒火騰騰猛躥,我骨子裏最恨這種陰陰地躲在暗處靠算計整人的主,可我一路上,偏偏是碰到這種人最多,而且每次,幾乎都是着了道,過後才明白。
現在可以肯定兩點,一是背後肯定有人,二是這傢伙,其實一直是把玩我於股掌之間。此時正陰笑着,看我象跳樑小丑一般怒火中燒卻又無可奈何。
瞟見那邊,那團罩着錦容等人的黑霧團還是急旋不止,這麼轉下去,這幾個人,不是最後被毒死,就是要被轉得屍骨無存。
呯呯呯!
我也就是這稍一愣神的功夫,藥人陣已然緊逼到了跟前,藥人間擠撞着,盔甲發出呯然的響聲。小刀奈何不得,我卻是再也不敢碰藥人的身體,那裏面,全是巨毒,我不敢冒失。
猛然旋轉,我盪開一塊空地,腦子急轉,我先前確實是想到了一個瘋狂的計劃,這與火灼之毒有關,可此時脫不開身,怎麼辦。
此時呯呯的響聲更急,而那藥人暴紅的雙眼交織的紅光,幾乎全然籠罩了我,我幾乎是完全暴露在紅光之中。
我全身的熱血汩涌而出,不及時脫身,錦容等救不得不說,我也會被自己親手創造的這些陰物困死!
此時我奈何不得眼前的這些藥人,全是因為小刀破不得盔甲。
盔甲本是陽物,我青銅小刀奈何不得,是因為盔甲是特殊製造的。
這是我親眼所見。那次在風雲山的山洞裏,我對着一條順流而下白花花的一米來寬的河道大叫着「人油」時,劉古碑就笑過我,說我是野書看多了,哪來的到處是人油,是石蠟。
也就是那次,我第一次知道了失蠟工藝制盔甲,也第一次知道了老祖的陰詭,也同時親眼目睹了盔甲的整個過程。
盔甲之所以厲害,是因為裏面摻雜了鴉狗之血,所以,才能為陰鬼所用,同時,一般的陰物利器,是絕然傷不得的。也就在那次,我感嘆了這種工藝的高明,計劃的周密。
此時心裏猛地一顫,鴉狗之血本是戾物,摻雜製成盔甲,可為陰鬼所用。而戾血最怕的,當是純陽之血,這也是當初劉古碑告訴我的。
心裏呼地冒出這個想法時,卻是一陣的悲哀涌遍全身,想我李青雲一路九死一生,末了,還得靠自己的一腔熱血來救命!
呼地躥起,心中冷笑譁然,不就是死麼,死了死了,倒是乾淨!
小也猛然划過左手五根指尖,嘩地鮮血冒出。
猛然摔去,鮮血劃成弧線,在紅光中,鮮麗無比,猛地朝着穿着盔甲的藥人直灑而去。
哧哧哧!
黑煙騰起。
詭異的滿布的紅光中,哧然的黑煙最為明顯。
呯呯呯!
擠撞聲更巨,藥人突地互相擠撞不止。
看清了,這次不是黑毒蝴蝶在指揮,而是藥人突地失了平衡一般,互相擠撞不止,而朝我逼壓之勢陡減。
有效!
小刀又劃,猛然將鮮血再灑。
哧然之聲轟然響起,黑煙更濃。
盔甲突地開始脫落,掉於地上,而掉到地上的盔甲,突地又是騰起更大的黑煙,哧哧聲更響了。
地上的花樹,突地開始變焦!
好!我陡地明白,這裏的一切,都是純種,是的,這在回形房裏我就明白了,而盔甲本是風雲山的異物,陡地掉到花樹之上,這是異物突然入侵,當然花樹變焦!
靠!我只想着破盔甲,沒想到,還有意外的收穫。
e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32s 3.9552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