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康,最近這段時間準備好了,我準備走一批貨。」
在車裏面,牛哲的臉色有點不太好,可能是因為剛才在家裏的時候被老爸打了一巴掌,所以此時心裏的氣還是沒消的,跟岩康說話難免心情低落了一點。
「終於等到了。」
對面岩康的聲音和幾個月之前簡直天壤之別,格外的老成,聲音低沉也帶着一絲輕笑。
正好有個紅綠燈,牛哲停下來說道:「同樣是冒險,走就走一把大的,如果你暴露了,我會安排你跑路,寧岡不是長久之地,或許幾年之後,軍方肯定會盯上那裏,組織起我們自己的武裝力量才是最重要的,而歸根結底,就是錢的問題。」
岩康想了想:「相對來說,也不是那麼簡單,最近這段時間也不太平,我注意的不是駐防兵,他們雖然兇狠,但是對我這本地人來說不是威脅,威脅就是駐紮在小黃村的特種部隊,一旦我組織武裝力量,他們肯定會打壓的。」
牛哲沉思着沒有說話,這的確是一個問題,他對岩康是很信任的,而遇到這麼一個信任的人,並且對當地那麼熟悉的人是不容易的。
如果在邊境有一股武裝力量,就代表着保證運貨的穩固性,就像是當初迪爾那樣。
但是經過岩康的提醒也比較清楚了,當初迪爾十有八-九就死在特種部隊的手裏,真正的可怕的是協防兵,因為他們去那裏就是為了打仗的。
「行,我來想想辦法吧,運貨光靠平民是沒有用的,辦法是人想出來的。」
岩康:「那什麼時候運貨?迪爾死了,這次換成我對方能夠放心嗎?畢竟我不是那邊的人。」
「這個沒關係,要知道,他們也希望打開大陸的市場,事實上他也沒有人手,近期我會聯繫一下托馬斯,他會很感興趣的,他們也找不出另外一個人來,至於怎麼取得他們的信任,那就看你的了。」
「好吧,就這樣,如果托馬斯過來了我會和他接洽。」
「小心點,他是一個非常危險的人物。」
「呵呵,我也是一個危險的人物。」
岩康那邊掛掉電話,靜靜的躺在寧岡山坡的房子上,這裏就是當初龔曉宇派兵的時候住的兩間房子,現在給他的一眾手下住了,因為他不敢回到自己家裏,每次回去都不能自已。
因為過年的原因,獵鷹特別行動組這段期間沒有什麼訓練任務,除了常規的體能,有時候會活動一下筋骨,到他們這種程度,如果每天不出去訓練兩下都會覺得渾身難受,就像是生了一場大病一樣。
可是他們遠離其他的特戰隊,這菜鳥營鳥不拉屎,他們想去和別人接觸的機會都沒有。
龔曉宇是一個閒不住的人,這段時間和柴一飛一起學武裝直升機的架勢,還別說,柴一飛這小子還真是不白給,這特級飛行員不是吹出來的。
飛機落下,柴一飛得意的一笑:「怎麼樣宇哥?我沒出牛吧?」
在空中翻了幾個跟頭,龔曉宇落地之後都快把膽汁給吐出來了,臉色慘白的搖搖頭扶着他走。
其實在菜鳥營還是有一個好處的,那就是這裏的所有裝備都是隨便用的,子彈可以說可勁造也差不多了。
「龔曉宇,過來攀岩來!」
老譚衝着他喊了一句,龔曉宇二話不說坐在地上,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老譚,別鬧我了,我現在上去非得從樓上掉來不可,不干。」
「給你慣的!」
老譚罵了一句,不過也沒有說什麼,看龔曉宇那滿臉煞白的樣子就知道剛才柴一飛肯定沒有讓他好受,估計又飛高難度了。
對於攀岩,汪鵬是高手,就連衛軍都不是對手,楊英偉之前還有點恐高,不過老譚給他從三樓扔下來好幾次之後就不恐高了,這種訓練方法都是折磨的,對於恐高的人來說,即使下面有厚厚的墊子也是恐懼的。
「柴一飛,有你的信,我放你桌子上了啊!」
汪鵬從上面喊了一句,頓時讓柴一飛一愣,隨即欣喜的跑回了宿舍。
龔曉宇這一看,有情況啊!二話不說就要往宿舍裏面走。
「給老子回來!」
老譚喊了一聲,指着龔曉宇說道:「又想偷懶是不是?人家回去看信有你什麼事啊?」
龔曉宇翻翻白眼,掐着腰看着老譚說道:「隊長啊,我的教導員啊,是不是你的眼睛裏只有我啊,一天不盯着我心難受啊?我跟你有仇啊?這攀岩有什麼可練的?等我不噁心的!」
老譚上去就是一腳。
龔曉宇瞪着眼睛:「你再踢我一下試試?」
又是一腳。
「好樣的你老譚,老子上廁所去了!總行了吧?給我三分鐘,就三分鐘怎麼樣?」
老譚懶得搭理他,就他那點小心思怎麼可能看不出來,說道:「人家看信去了你去幹什麼?」
「廢話,當然是去偷看了,不對,去打聽一下了!」
龔曉宇咳了咳,小聲說道:「你就不想知道信里寫的是什麼?都什麼年代了,還這麼古典?打個電話不就行了?」
獵鷹是機密部隊,對於特戰隊員的管理也非常的嚴格,手機這種狗東西是不可以出現的,但是……
其實還是有的,只不過都不敢拿出來而已,況且也沒有時間玩,任務和訓練中都是不允許帶的,累了一天之後倒床上就睡了,倒是有閒暇的時候,但是他們每天生活在這裏,事實上也沒有什麼可聯繫的,也沒有那麼多要聯繫的人。
關於手裏的管理,可能幹部會松一點,是可以有手機的,但是身為特戰隊員是不可以在訓練中攜帶的,更別說戰鬥了,柴一飛不管怎麼說也是中尉,有手機也是很正常的。
看着老譚沉思的樣子,龔曉宇循循善誘道:「我進去看看,馬上向你匯報怎麼樣?你可是隊長兼指導員啊,戰友們的生活私隱多多少少你還是要了解一點的。」
「扯淡!我了解這個幹什麼?」
「你是指導員啊!現在是特戰小隊,這要是一個集團軍的話,你就是政委啊!你看看你,我告訴你啊,他可進去有一會兒了,現在還沒有出來,要不你去看吧,估計他什麼都不會和你說,你信不?我就是你的耳目,套套話,對不對?」
「行了,滾吧,說這么半天都該回來了!」
什麼隊長教導員的,的確有這個義務,但是他們之間還能有什麼秘密?大家都在一個戰壕里的兄弟,至於思想覺悟,老譚倒是覺得管好龔曉宇就行了,就他最能惹事!
龔曉宇嘿嘿一笑,悄悄的溜回了宿舍,進去一看,果然,柴一飛在看信。
他將飛行員的帽子和墨鏡放在一邊,一個羊皮紙的信封拆開在一邊,而他的手裏正握着一張艷紅色的卡片。
龔曉宇都沒用怎麼仔細看,就知道是喜帖,因為上面有一張照片,並且還有一個紅心喜字。
「喲,誰要結婚啊?」
龔曉宇下意識的說了一句,不過柴一飛就好像沒有聽到他的話一樣呆立着,這讓龔曉宇很納悶,隨即好像明白了什麼。
「怎麼了?這是誰的請柬啊?」
「我女朋友的。」
「我勒個去!」
龔曉宇瞪大了眼睛,將手裏的請柬拿出來看一下,那個男的一看就是成功人士,看上去應該三十歲左右的樣子,額頭上都有點禿頂了。
柴一飛伏在桌子上,手裏緊緊地握着信封,心裏仿佛如刀絞一般,無法形容此刻的心情,但是緊皺着的眉頭代表着他在努力忍住從眼裏流出來的淚水。
龔曉宇看了看請柬,嘖嘖嘴說道:「哎!你還別說,這姑娘還真挺漂亮嘿!」
不過一看柴一飛的樣子龔曉宇就嘆了一口氣,算是明白了怎麼回事了,肯定是女朋友跟別人跑了唄?這有什麼可說的,不過不管是怎麼看,這個男的都沒有柴一飛帥啊,雖然龔曉宇覺得自己是最帥的。
柴一飛仰仰頭,呼了一口氣說道:「其實在我來特種部隊之後我們就分手了,就是咱們通過選拔休假的時候,但是我當時沒有想那麼多,現在看來,一切都是她選擇好的,或許從那個時候開始,她就已經和這個男的好了。」
「你們是怎麼認識的啊?」
「航校,我們是同學。」
「我去!你上過大學啊!厲害厲害!沒看出來啊,還是大學生呢,那你說你來這破地方幹什麼?打仗好玩啊?」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後來就覺得當兵之後就疏遠了,他的要求我達不到,沒辦法,我相信她是愛我的,不管早就跟我分手了,等到了特種部隊之後她才覺得徹底沒有希望了吧?」
「她是幹什麼的?」
「空姐。」
得,龔曉宇全明白了。
就你這中尉的軍銜,這要是空軍,待遇還可能高點,但要是陸航旅的話,最多5000塊錢每個月就不錯了,這還多說了,現在到了特種部隊也是一樣,陸軍的軍官都是一樣的,全看貼近,人家是空姐,不僅接觸的人都是有錢人,人家賺的也不少啊!
龔曉宇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沒事,相信哥,天涯何處不長草啊對不對?沒必要在一棵樹上吊死,等有機會的我給你找一個小警花,活好,保證你滿意!」
「滾!」
柴一飛被他逗的心情好一點,最起碼平靜一點了,嘆聲說道:「我覺得我還是放不下她,可是我人在這裏,怎麼能和她有未來,就算是有,也是五年之後的事情了吧?」
「那也不一定,萬一你升官了呢?」
「不,這是野戰部隊,怎麼可能。」
「那你想怎麼樣?」龔曉宇嘆氣道:「聽哥們一句話,事已至此,差不多就得了,你還能挽回她嗎?這顯然不可能,從你當兵的時候開始,就證明你們是兩條路上的人了!」
柴一飛點點頭,心有不甘,許久之後說道:「我想見她一面,哪怕是最後一面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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