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天,西南邊境的周邊地區正式進入雨季,綿綿的小雨下個不停,關押柴一飛的小屋裏面也開始變得潮濕,從那個不到十厘米高的窗戶傳過來的也只有淅淅瀝瀝的雨聲,柴一飛有點不適應這兩天沒有陽光照射到頭上。
已經是五月的天氣,但是柴一飛竟然感覺到一場的寒冷,當大腦開始渾濁的時候,身子也開始不由得顫抖,殘留在柴一飛腦海里唯一清醒的想法,那就是他知道,獅鷲注射到他體內的不僅僅是嗎-啡。
作為獵鷹的特種兵,柴一飛對毒品還是了解的,這種寒冷並且不能麻醉他身上傷口的痛楚的感覺,這絕對不是嗎-啡的症狀,也不會有這麼大的反應,他咬牙堅持着。
然而,獅鷲在他身體裏注射的液體,似乎在柴一飛的體內演變成了一隻夢魘,在一步步的吞噬着柴一飛的理智,所為的信仰在那一刻都化為烏有,在意識消失的那一刻,柴一飛不住的在自己內心默念。
我是獵鷹的特種兵!
我是獵鷹的特種兵!
我是獵鷹的特種兵!
一直到最後,柴一飛甚至吶喊了一聲,來發泄心裏的不快,也是在心裏告訴自己,他是一個獵鷹特種兵,肩負着榮譽和信仰,他不停的告誡自己,一會兒一定不要俯首乞憐,哪怕是淪為羔羊,也要維護自己的尊嚴。
如果不是四肢都被捆綁着,柴一飛已經用最好的殘存的理智自殺。寧願是死也要保護好作為中國軍人的氣節,只是當意識消退之後,他的腦袋裏一片空白,對於毒品的渴望佔據了他的所有意願。
他甚至感覺到營養液的吊瓶都是一個累贅。
(為了審核和青少年健康,略寫。)
外人保守的人很快就發現了柴一飛的變化,馬上通知了獅鷲,沒過多久,獅鷲開着車就過來了,臉上掛着邪邪的笑容,身後的手下為他打着一把黑色的雨傘,可想而知現在獅鷲的地位,比當年的托馬斯也差不許多了。
他笑,是他特別希望自己昔日的對手在他的面前搖首乞憐的樣子,這會滿足他的征服欲望,比起讓柴一飛開口說話,這更讓他興奮,對手的強才會讓他興奮起來。
邁步走在泥濘而潮濕的地面上,推開鐵門走了進來,看着瑟瑟發抖的柴一飛,笑道:「嗨,朋友,你還好嗎?」
「給我!給我!」
「呵呵,你求我啊!」
獅鷲的聲音沙啞而興奮,一旁的靈狐皺着眉頭,他有點不喜歡這樣,他和這支小隊沒有交手過,只不過他感覺獅鷲從未有過這樣的樣子,他感覺,獅鷲已經對這個小隊走火入魔了,才會如此折磨一個人。
這個世界最殘忍的懲罰,那就是剝奪了一個人死的權力。因為有些時候,最痛苦的不是面對死亡,而是活着。
「求求你,我求求你!」
柴一飛此時已經沒有理智了,看着獅鷲的眼神裏面只有祈求,這害人的東西是會讓一個人失去最基本的判斷,此時在他的眼裏,獅鷲此時已經不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而是他的救世主一般,他現在滿腦子想的只要毒品。
「哈哈!」
獅鷲揮揮手,讓手下們打開他的手銬腳鐐,毒品一次成癮,他說的是嗎-啡,但其實是鱷魚集團剛開發出來的,純度高達99算是意志再堅強的人也扛不住,就算是一個特種兵又如何?就算是獅鷲在他們的手裏失敗了好幾次又能怎麼樣?
再也沒有什麼比讓敵人跪下求自己更讓他興奮的了。
手銬腳鐐全部都打開之後,嘴唇泛白的柴一飛蜷縮在一個角落裏面,渾身都在顫抖着,目光看着獅鷲,一點尊嚴都沒有的抱着他的褲管,不住的說道:「給我,快給我!我什麼都告訴你!什麼都告訴你!」
獅鷲衝着靈狐得意的笑了笑,就像是剛剛馴服了一隻野獸一樣。而靈狐卻皺着眉頭,看着柴一飛眼神里好像有什麼不對勁,這毒品雖然是一次成癮,但是好像沒有那麼大的效果,尤其是對特種兵這樣意志堅定的人。
獅鷲則不以為然,他拖着柴一飛的下巴,笑道:「告訴我,貓頭鷹是不是你的隊長?」
「不夠格,他是傻13。他不是,老譚才是。」
獅鷲有點納悶?難道真不是?按照道理來說,現在的柴一飛雖然神志不清,但是也正是因為這一點,現在他所有的話都應該是潛意識裏面的,難道潛意識裏面貓頭鷹不是他的隊長?
「你的帶隊主官是誰?那個少校叫什麼名字?」
獅鷲繼續皺着眉頭問的時候,突然之間,蹲在地上的柴一飛突然竄了起來,一把拔出靈狐大腿上的匕首,一道寒光奔着獅鷲的脖頸而去。
「小心!」
靈狐暗道一聲不好,幾乎本能喊了一句,獅鷲發現的時候只能後仰躲過了這一擊,隨即柴一飛被靈狐一腳踹了出去,巨大的力道足足將柴一飛踢出去五米多遠,落在了門口一個守衛的腳下。
那守衛也是被嚇了一跳,如果要是獅鷲有一個三長兩短的話,那就全是他的責任了,所以當柴一飛被踢過來之後,一腳將他匕首踢飛,可是他沒有想到的是,此時的柴一飛已經完全沒有理智的,丟了匕首之後根本就不去撿,而是一把拽住那守衛的大腿將他摔倒,張開嘴衝着他的脖頸就咬了過去,隨即整個房間裏面都傳來瘮人的慘叫聲……
靈狐快速的衝過去,一腳踢在柴一飛的腦袋上,這一腳的力道還是很大的,直接讓本來就虛弱的意識消失,沉沉的的昏迷了過去。
那守衛這才掙脫開,但是那脖頸上就像是一個噴泉一樣湧出鮮血,那守衛哽咽着,拼命的用手捂住自己的脖子,感受到了生命正在從他體內消失,看着獅鷲和靈狐的眼神帶着祈求和恐懼,但是身子痙攣了幾下之後,還是失去了脈搏,到死他都不敢相信,他居然死在一個犯了毒-癮的特種兵手裏。
靈狐頓時就火了,一把掏出槍來對着柴一飛就要開槍,只不過被獅鷲給攔住了,此時的獅鷲也有點驚魂未定,只不過也算是見過大風大浪,柴一飛剛才用殘存的一點理智做了反抗,這是他沒有想到的。
這也讓他相信了,眼前這個中尉的確是經受過特殊的訓練,最起碼是接受過模擬戰術的訓練,有幾種辦法是可以在藥物審訊的情況找到僅存的理智的,那就是在藥物發作之前給自己洗腦了催眠,這種辦法非常的需要強大的意志和心裏狀態,需要絕對的冷靜和自我安慰。
靈狐怒吼道:「你攔着我幹什麼?你難道沒有看出來嗎?他是什麼都不會有的!他經受過特殊的訓練,你不可能得到他戰友的信息的!」
獅鷲想要知道的,並不是什麼部隊番號和聽從誰的命令,這不是他所關心的,他的目的就是想知道貓頭鷹或者這支小隊的指揮官家人的信息,以便於他們在關鍵時刻可以有一定的籌碼,說到底就是為了報復。
但是靈狐也已經看出來了,這個兵是他的意志絕對不是他們一朝一夕就可以摧毀的,最起碼毒品是不可能的,或許能夠短暫的消磨掉柴一飛的意志,可是哪怕是那一點點短暫的清醒,都可能會釀成巨大的後果。
籠中虎,就算是你用再多的辦法讓他溫順,但那也是會吃人的。
「我知道,但是我不能讓他就這麼死了,我倒是要看看,他能不能靠自己把毒品給戒掉。」獅鷲咬牙說了一句,很明顯是不甘心。
「他一定可以的!」
獅鷲嘆了一口氣,說道:「那也不能讓他這麼沒有意義的死了,我覺得我們還是會和這支小隊遭遇,這或許是我們一張很好的底牌,我把他帶回來的初衷也是這個意思,這也是防止中國軍方對我們境外執法,到時候或許能夠派得上用場。」
「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靈狐雖然有點不滿意獅鷲的辦法,不過還是將槍和匕首都收了起來,警告道:「我還是那句話,這個人不簡單。我們幾次的行動都毀在這個小隊上,絕對不僅僅是運氣的問題,他們不怕死,這是我們都比不了的,你要是能從他的身上挖出來什麼東西,那我就真的佩服你了。」
「呵呵,不要緊,那就留着他又何妨?」
獅鷲冷眼的看着地上的柴一飛,說道:「以後不用綁着了,就一直關着他,我倒是要看看,他有沒有勇氣自殺!」
靈狐嘆氣道:「你就不怕他跑出去?」
「那是做夢!」
這裏戒備森嚴,柴一飛別說是手無寸鐵,就算是搶過來武器,被他們折磨成這樣的人,又怎麼是這裏這麼多守衛的對手?
靈狐努努嘴還是沒有說什麼,現在獅鷲有點剛愎自用,根本聽不進去別人的話,這一點和托馬斯還是有點像的,他也不好說什麼,畢竟當初是獅鷲讓鱷魚繼續相信他們的,僱傭兵也是視紀律為基本的,他們雖然都是高傲的,但是一切都只是為了生存,獅鷲還是博得他們大部分的人信任。
其實靈狐也是信任他的,只不過獅鷲的有些辦事風格他有點看不慣而已,就像是眼下這樣的情況,直接了解了這個中尉就行了,何必做那麼多沒有意義的事情?
不過仔細想想,好像獅鷲做的也沒有錯,把這個中尉帶回來除了因為是仇人,想得到一些信息之外,也是為了以後能多一個籌碼而已,或許真的可以派上用場。
走出了房間,獅鷲似乎看出來他的心思,拍拍他的肩膀說道:「放心了,我心裏有數。這個人的確算是一隻老虎,但是關好了就行了,正好我們這個月要好好籌備一下,把他關在這裏讓他自生自滅吧,我們要去籌劃對付岩康的事情了。」
「好吧……」
靈狐也不想因為一件小事和獅鷲吵起來,畢竟只是一個階下囚而已,根本沒有必要關心這個人的死活,對於他們接下來的事情沒有什麼直接關係,並且或許真的就像是獅鷲說的那樣,這個人沒準就是他們以後最大的籌碼呢。
蹲在監獄房間裏面的柴一飛從昏迷悠悠的醒來,繼續沉迷在巨大的痛苦之中,內心和靈魂不斷的碰撞,他咬緊牙關,不讓自己發出一聲叫喊和哀求,只因為他是中國特種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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