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曉宇他們剛剛被獵鷹的大巴接走,衛建業就在警衛的簇擁下走進了軍區總醫院。
雖然是一個將軍,在所有的士兵們眼裏永遠都是那麼的有威嚴,對待下級永遠都是嚴厲的,可是當他把隨性的警衛都擋在外面的時候,眼神之中所流露出來的悲痛之情難以掩飾,這讓警衛們想起來,他也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人,是一個父親。
院方聽說軍區的參謀長來了之後,才意識到衛軍的身份,雖然部隊上的資料只是特種部隊的一個軍官,但是現在一看這架勢就明白了,在衛建業還沒有出來的時候,院長帶着幾個專家已經在門口等着了。
軍區醫院也是軍區的直屬單位之一了,在這裏當教授院長之類的哪有一個等閒之輩?和軍區的老戰友們打聽一下之後就明白了,原來這個衛軍竟然是參謀長的兒子,再拿出來前段時間的報紙,嚇得倒吸一口氣。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如果一旦衛軍在總院裏出了點什麼事情,難免參謀長會怪罪下來,幸好衛軍的手術沒有出現什麼紕漏,不然就不知道有多少人膽戰心驚了。
衛建業和安曉彤在裏面待了許久,才從病房裏面出來,外面幾個教授馬上敬禮。
衛建業揮揮手,問道:「他的情況怎麼樣?」
「暫時已經沒有了生命危險,他的各項指標都已經趨於正常,但是現在還沒有醒過來,也是在預料之中的,畢竟是胸口中彈……」
「直接告訴我結果!」
「如果一直不能夠醒過來的話,可能會導致腦死亡或者成為最小意識狀態,也就是我們常說的……植物人……」
衛建業閉上眼鏡身子一顫,這種打擊讓他一下子有點接受不了。
他身旁的一個參謀厲聲說道:「什麼叫可能會導致我?!難道就不能醒過來了嗎?!」
「可能的,他的各項指標都很好,就看他有沒有那個迫切的意志,目前我們也在觀察,會儘快用刺激療法進行甦醒治療,參謀長放心!」
衛建業冷靜了下來,看着幾個人,目光篤定的說道:「你們一定要救活他,我不僅僅是一個父親對你們的請求,也是一個共和國的將軍對你們的命令!明白?」
「是!」
衛建業也沒有給他們的太大壓力,調整了一下情緒對旁邊的人說道:「去看看其他人。」
「是!」
孫昊已經轉到普通病房了,姜武也好轉了不少,於是和楊英偉他們三個住在一起,而楊烈的身子就有點差了,還是在間隙昏迷的狀態里,衛建業自然也不想打擾,便和幾個人都來到了孫昊他們的病房裏面。
病房裏面,幾個人憂心忡忡的情況下也沒有心思找樂子了,龔曉宇他們回獵鷹之後,連唯一的樂子也沒有說了,只能躺在病床上發福。
受傷住院是他們最煩惱的,卻也是在所難免了,在菜鳥營的時候訓練受傷幾乎都沒有人去衛生所,忍一忍就過去了,但是現在沒有辦法,只能在床上躺着。
當衛建業進來的時候,所有人都嚇了一跳,楊英偉更是連忙站了起來,連忙敬禮,其他人想站起來也不行,只好在床上敬禮了。
衛建業揮揮手,看着他們說道:「不用客氣了,我們都是老熟人了。」
其實算下來,衛建業算是他們最上面的上司了,不知道有多少的任務都是經過他的手臂,就連汶川地震的時候,那個22人小隊也是衛建業下的命令,只不過這件事情在新聞上沒有曝光而已,而是讓空降兵部隊出了風頭,不過他們也都是不在乎。
一個個平時挺鬧騰的都不說話了,儘管熟悉,但是一下見了這麼多的官肯定都有點害怕,尤其是衛軍還在床上躺着呢,讓他們一個個都不太敢說話了。
衛建業調整了一下情緒,站在人群前面說道:「天網行動圓滿結束離不開你們的努力,事情的經過我都已經知道的差不多了,沒有想到雖然有變故,但你們還是頂住了壓力。我一直很看好你們,你們是我手裏最好的特戰隊,放寬心,好好養傷,祖國還需要你們,你們還有很多的挑戰要面對。」
「時刻準備着!」
當首長的,年紀越大對於士兵們就越疼愛,這種疼愛並不是可以表達出來的那種,而是他們見了太多這樣的場景,然而每一次都可以讓他們熱血,這些所謂的將軍是看着這支部隊成長,讓他們欣慰的是,即使是在和平年代,還是有一群這樣的戰士們不畏生死,拼命的守護這個國家的利益。
衛建業露出一絲笑容看着孫昊說道:「到底是兵王,帶出來的兵也是嗷嗷叫,這次怎麼掛彩了?」
孫昊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這個……純屬意外,常在河邊走。」
「省廳的嘉獎令已經送到我的辦公桌上了,我批准審核之後會馬上提交到政治部,好好養傷。或許還會有任務要交給你們。」
「是!」
來的領導可不只是衛建業一個,所以大家都比較拘束,而衛建業也沒有打擾他們太長的時間,大家也都躲避了衛軍這個話題,以免讓「老爺子」傷心,衛軍一直面對的壓力就是父親的阻止,怕的就是今天這樣的情況,以至於戰友們迫切的希望衛軍這個時候就醒過來,雖然表面上沒有表現什麼,可是誰都能看的出來參謀長那眼神里的落寞。
顯然現實不會像電視劇里那樣進行,不是每個人的幻想都你能夠成真,事情不會像他們想的那樣進行,衛軍依舊還是沒有醒過來。
安曉彤似乎都已經做好了他永遠都醒不過來的準備了,僅僅是一天都能看的出來安曉彤整個人都瘦了一圈,憔悴的面容讓人看的心疼。眾人在無奈的同時,也嘆息着衛軍的福氣,不是每個當兵的都能遇到自己的紅顏知己,就像是楊英偉開玩笑的時候說的那樣,如果換做是他的話,有這麼好的一個姑娘陪在身邊,還怎麼忍心昏迷?睡着都笑醒了。
龔曉宇他們一行人重新回到了菜鳥營,不過大部分還都是在醫務室裏面,經歷這樣的事情,所有的訓練都得暫停了,他們現在最需要的就是修整。
汪鵬讓下面的人該幹嘛幹嘛去,不過他們也有事情要做,比訓練更折磨他們的就是戰鬥報告了,整個天網行動歷時半個多月,經歷的戰鬥有那麼多,按照上級的意思,所有的報告加上一起要有字典那麼厚……
這也是他們立功受獎的憑證,也是規矩,儘管不情願也還是要寫。
龔曉宇換了一套新的作訓服,望着血雕他們把衣服都扔給了沒有受傷的李玉樹和莫常山和傷愈歸隊的鄭彬他們,幾個人在那談條件的樣子讓人忍俊不禁。
現在就是恢復了平靜嗎?望着西邊那妖艷的火燒雲和依稀可以聽到的訓練號聲,不知道又有哪個分隊在借用他們菜鳥營的靶場,完全權勢了軍營的美好。
不是龔曉宇想要感慨,只是眼前的景象更像是一個夢,而他還沒有從這夢中醒過來。
於是他走進了旁邊汪鵬的房間裏面,和「醒着」的人聊聊,最起碼讓他感受到他是真的回到了菜鳥營。
汪鵬正在寫報告,雖然他沒有去邊境參加最後一次的戰鬥,但是前面的幾次還是要寫一下的,他們是帶隊主官,難度可比下面人要大的多,還多一份戰鬥總結要寫。
「你怎麼這麼閒着?不用寫報告?」
「我寧願寫檢討書也不願意寫戰鬥報告,這不是我的長處,好幾萬字,這得打多長時間?」
汪鵬瞧着鍵盤,看着龔曉宇把玩一旁的a4紙,沒好氣的說道:「我算是看出來了,你這軍校是白待了,現在都什麼時代了?電腦打字那是基礎。」
「他不管是什麼時代,這筆桿子都沒有一把狙擊槍好使,再說了,我又不當個作家,成天打字幹什麼……」
「你個土鱉!」
汪鵬沒好氣的說了一句,提醒道:「我告訴你,今天是周五,報告星期一都要交上去,你自己看着辦吧。」
「你這不是正在寫嗎?」
「我寫的是我的!」
「你的就是我的,抄一下怎麼了?」
汪鵬瞪大了眼睛:「這還帶抄的?」
「我感覺這戰鬥報告就是抄的,別複印就行。」龔曉宇咳了咳,指着汪鵬電腦說道:「你看啊,這裏,打琥珀的時候是開了一槍還是兩槍呢?還有你被炸飛的那個瞬間,我不能寫的你一個狗吃屎摔在地上吧?那多沒有面子啊?所以啊,咱們得寫一樣,萬一政委找問話怎麼辦?所以必須要一致,你寫完,我照着打就行了,有些情節粘貼複製就行了。」
「還能這樣?你也太懶了吧?」
「本來就是嘛。」
龔曉宇給汪鵬灌輸着自己的思想,拿着a4紙順着稜角滑下去,嘖嘖嘴說道:「剛才我說錯了,對於我們來說,比狙擊槍更厲害的就是這a4紙了,你看看多鋒利,順着滑下去血流如注。」
汪鵬沒好氣的說道:「可以啊,會說成語了!你個泥腿子可真不容易。」
「滾蛋,我這是說了半天的好話想讓你高興高興,你小子還當真的,你豬鼻子插大蔥,裝什麼大學生啊?我和你一個軍校畢業的,我要是泥腿子你是什麼?」
「你……」
汪鵬正要上手的時候,突然桌子上的電話響了,汪鵬連忙接起來,說道:「你好,菜鳥營。」
「你和龔曉宇來我辦公室。」
「是!」
離得很遠,龔曉宇都能聽到高宏遠的聲音了,嚇得一咯噔,不會是要算賬嗎?
龔曉宇咳了咳,對汪鵬問道:「怎麼回事?大隊長找你啊?」
「找咱們兩個。」
看龔曉宇的那個樣子就知道是怕了。這種事情哪能不怕,如果沒有猜錯的話,軍總醫院那邊的領導肯定把那天的事情說了,這種事情要是上面怪罪下來,可就誰都保不了他,脫下軍裝的可能性非常大!
龔曉宇咽了一口唾沫,拉着汪鵬說道:「我能不去不?」
「你說呢?你覺得犯的事不夠多?準備再加上一個抗命?」
龔曉宇嚇了一哆嗦,這可不是什麼好事情,誰願意去招惹老高啊?這當官的沒有一個好東西,龔曉宇可不願意跟他打交道,兼職就是博弈。
汪鵬嗤笑道:「走吧,該來的總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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