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喝的暈乎乎的,這個世界上所有穿軍裝的,大概也只有僱傭軍在面對重重圍捕的情況下還能夠開懷暢飲吧?
「不能和你喝了,我得走了。」獅鷲揮揮手,連半斤酒都不到已經臉色發紅了,在喝下去恐怕走路都走不直了。
琥珀仰頭大笑:「我很喜歡中國,尤其是他們的美酒,怎麼樣?不比威士忌難喝吧?」
「比威士忌好喝!」
獅鷲站起身搖搖頭,感覺酒勁小了不少,拿着槍說道:「我走了,欠你一個人情,要強要錢記得告訴我,戰場上記得給彼此留個全屍哈!」
「呵呵,我不缺錢。戰場上的話,包安葬。」
「哈哈,好,說定了,我走了。」
琥珀淡淡的問道:「為什麼這麼着急?邊境已經被封鎖了,外面不知道有多少的中國的軍隊在搜查這個中尉,你帶上他能夠出境嗎?」
「呵呵,你有你的辦法,我自然也有我的辦法,我和你不一樣,我要防的我不僅僅是軍方……」
琥珀輕笑一聲,看着獅鷲和幾個手下抬着柴一飛這個傷員直接出了洞坑,喊道:「再見,敵人。」
「再見!」
天還沒有黑,只是陰雲開始密佈了起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下起雨,西南地區的天氣從來就沒有規律可言,不過僱傭兵有他們的判斷依據,也有他們的生存辦法,琥珀絕對相信獅鷲有他的辦法走出這片林子直接出境。
獅鷲走後,裴勇也從上面下來了,看着琥珀有點悲傷的樣子不禁嘆了一口氣。
琥珀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正因為這一點,這些手下們才無怨無悔的跟着他南征北戰,但是一個人性格發揮到了極致那就是偏執。這樣一來,裴勇覺得牛霖的死對於他們來說並不是一件壞的事情,琥珀自己心裏應該也是放下了一個擔子,只不過沒有表現出來而已,或許還是有點內疚吧。
「琥珀,我們下一步怎麼辦?」
「不知道……」
琥珀搖搖頭,低聲說道:「這邊境我們不了解,這一點我們是不如獅鷲的,我們也不能跟着他走,那簡直就是玩火。」
「早知道剛才就幹掉他們了。」
「呵呵,槍聲一響大家都得死……」
雖然獅鷲沒有說,但是琥珀可是一清二楚,他能夠在邊境來去自如肯定有他的渠道,這是他現如今還做不到的,他不了解中國的邊防部隊,對這裏的地勢地形也不是很了解,能夠利用懸崖和現在這個洞坑做文章其實只是基礎,僱傭兵的生存之道不管到哪裏都要做好隨時撤離的準備。
說到這個洞坑,其實只不過是獵人捕獵的陷阱而已,琥珀讓人再挖了一點,在裏面備上水和乾糧等醫療設備,他們這夥人完全可以在裏面生存一個禮拜而不被發現,這就是僱傭兵對於原始叢林的裏面,哪怕這裏是地域,他們也能夠創造出來一個天堂。
裴勇勸慰道:「你完全不用因為牛霖的死而內疚,琥珀,你很清楚,他在利用你!他在利用你的情義幫他做事!這麼多年來咱們混跡戰場,和這樣的人打交道可不少,在他們的眼裏只有金錢和地位,哪會把咱們這樣的人放在眼裏?」
「你說的這些我都明白,不用再說了。」琥珀嘆了一口氣,重新拿出來一瓶就給他倒了一杯之後說道:「在中國待了這麼長的時間,在這裏也有感情了,咱們征戰這麼多年,難道還沒有看清楚嗎?僱傭兵是被全世界拋棄的人,但是我不想無情無義的被人唾罵。」
「也包括你為你的祖國做的那麼多的事情?」裴勇嗤笑了一聲,抿了一口酒說道:「可是誰會買你的賬呢?眼下你還是不能夠回到你的祖國,我們還是要一起打天下,眼下有很多的困難在等着我們。」
「浪跡天涯,也不失為是一種豪情嘛!」
琥珀開懷一笑,對裴勇說道:「受制於人,有什麼意思?凡事總是有好有壞的,我們要做自己喜歡的事情豈不是很好?」
「老大,錢呢?!在邊境生存哪有那麼容易?去別的地方也是如此啊!」
錢是僱傭兵的生命線,武器彈藥都是一個不小的開銷,加上他們隊伍裏面每個人的工資都是不少的,有家人要養,他們雖然是自願跟着琥珀的,但是也不能虧待了他們。
琥珀嗤笑了一聲:「我可以告訴你,牛霖的大部分錢都在我這裏。」
「啊?真的假的?有多少?」
「五個億吧?」
「太好了!」
琥珀嗤笑了一聲沒有說話,硬生生的把最後「美金」這兩個字咽了下去,這筆錢是程子明的,現在就到了他的手裏,不管牛霖是利用他也好,至少這個承諾兌現了,當初救下程子明牛霖就說這筆錢是他的。
裴勇開始憧憬了,笑道:「這筆錢我們可以安逸很久了,要不要買點先進武器什麼的?」
「我想做點有意義的事情吧,反正也花不完。」
「有意義的事情?難不成你要捐了啊?」
「未嘗不可啊。」
裴勇瞪大了眼睛:「那以後沒錢了怎麼辦?」
「那就去殺人嘛!」
「……」
這大概也是琥珀的一個特質吧,從來不考慮有應該怎麼辦,他的人生一直都是沒有計劃的,只是走一步看一步,手下們也都習以為常了。
這個時候,外面走進來一個手下,說道:「琥珀,有異常,我們好像是被包圍了!」
「什麼?」裴勇一下子就站了起來,他們這麼隱蔽還能被發現?軍方的動作應該沒有這麼快。
「淡定點,出去看看。」
琥珀搖搖昏昏沉沉的腦袋,和裴勇一起走出了洞坑向外面看了看,如此夠仔細的話可以聽到悉悉索索的聲音。
琥珀閉上眼睛仔細聽了聽,腳步聲很雜亂,基本上可以聽到慢慢靠近的敵人的動作,想到這裏他不禁的笑了出來。
裴勇疑惑的看着他:「怎麼回事?」
琥珀掐着腰,高聲喊道:「岩康!進來吧!這裏只有我!」
「岩康?」
一群手下如臨大敵,看着琥珀淡然的揮揮手之後才鬆了一口氣,真不知道岩康是怎麼知道這個地方的,要是莫名的摸過來他們才不信,這片原始叢林那麼大,如果要是能夠按照常理摸過來那軍方早就來了。
聽到琥珀的喊聲之後,在琥珀正前方的草叢裏面走出來一個人,與此同時周圍出現十多個手持長槍的人,他們的身上都戴着戰鬥背心,岩康的手下作戰素質也越來越好了,但是和琥珀的手下比肯定還是不行的,所以琥珀能夠從他們的腳步聲中聽出來他們的動作並不是特別的規範。
但是雜牌兵也是兵,岩康可怕的一點就是他對邊境太過於了解。
岩康和琥珀都示意手下放下槍,穿着戰鬥背心的岩康扛着槍走過來,皺着眉頭說道:「你怎麼知道是我?」
「猜的。」
琥珀輕笑了一聲,示意他進入了洞坑,坐在椅子上低聲說道:「你來晚了,再早一個小時也就抓到了。」
「呵呵……你知道我是衝着誰來的?」
琥珀看着岩康,低聲說道:「你岩康是那種挨打不還手的主嗎?他暗殺你,你會無動於衷?」
岩康沒有說話,站起身許久之後說道:「事情我都知道了,都是聰明人,沒必要解釋。軍方的傷亡怎麼樣?」
「你說是獵鷹特別行動組?」
「沒錯。」
琥珀哈哈一笑,站起身說道:「我很好奇,為什麼你們都對這支隊伍這麼感興趣呢?本來我還沒有太多的興趣,被你這麼一說反而來興趣了。」
「回答我的問題。」
「一個少校受傷,一個上尉生死未卜,被獅鷲抓走了一個中尉。其他的好像都有點傷,怎麼了?」
「那個上尉是狙擊手嗎?」
「不是。」
岩康鬆了一口氣,他大概都知道是誰了,現在不管是琥珀還是獅鷲都想搞清楚這支隊伍,但是說到最了解的話還是岩康,因為裏面大部分的隊員他都是認識的。
據他所知,現在龔曉宇和衛軍都是上尉,又是帶隊主官,是不是狙擊手都無所謂了,這兩個人都是在寧岡派兵過的,無論哪個和他的關係都不錯。之所以鬆一口氣,很大程度是出於情感上,他更希望龔曉宇會沒事。
琥珀沉聲問道:「你怎麼找到這裏的?難不成是我的手下出了叛徒了?」
「我說是你信嗎?」
「自然不信,那是挑破離間。」
岩康嗤笑了一聲沒有說話。
其實琥珀心裏清楚,這邊境大事小事哪有岩康不知道的?也正是因為這一點,他好像想明白了一件事情。
「這件事情是你做的吧?」
「是又怎麼樣?你要和我拼命嗎?」
岩康絲毫不掩飾,對上琥珀的目光笑道:「你以為你這裏很隱蔽,我要是毀掉了你連藏身之地都沒有,就算是不毀掉,在你們到的時候你和獅鷲就已經被炸上天了!」
琥珀:「為什麼要這麼做?你害了牛霖對你有什麼好處?」
「對我沒好處,對老百姓有好處!」
岩康氣憤的說道:「他以為他是誰?!可以隨隨便便的破壞我的規矩!我要是想做那種生意,還有他的份嗎?!害他的不是我,是他自己!你琥珀要是想替他報仇我隨時奉陪。」
琥珀搖搖頭,問道:「那你為什麼不把這裏埋下炸彈,等我們到的時候直接炸飛了?一了百了。」
「你們警覺性很高,很容易發現,我要找的是獅鷲,不是你。牛霖他要是跑出來算他命大,我會把你們送到國外,永遠都不要回來,他畢竟是牛哲的父親,我是不會動手的。」
琥珀嗤笑了一聲搖搖頭,牛霖機關算盡卻沒有想到會被岩康給設計了,這不是他不夠小心,只是太小看岩康,也是心中的貪念起來了,他曾經不止一次的對牛霖說過他的疑慮,可是他都沒有聽。
如今想明白了又能怎麼樣?為牛霖報仇?先不說他能不能做到,他不想做這種無意義的事情,他對毒品一樣沒有好感。牛霖都已經死了,再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報仇了又給誰看?還不是便宜了獅鷲?和獅鷲喝再多次的酒也不能化解仇恨,他更不想添更多的仇恨。
岩康嘆氣說道:「跟我走吧,待在這裏不是個事。」
「你不怕我殺了你?」
「那你繼續呆着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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