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歡喜有人憂。
當玉樹人民在地震的折磨中掙扎的時候,邊境的寧岡鎮正被節日的氣氛所包圍。
這裏寨子裏的所有人幾乎都是傣族,只有幾個外來的獵戶是其他的民族,那也早就習慣了傣族的生活方式和節日習俗,潑水節,是其民族對於生活的美好期許,每天的4月13號開始會持續一周甚至更長的時間。
當你對於這個世界足夠了解,了解到所有的黑暗和光明,那麼你就會知道,這個世界上從來都不存在溫和,哭和笑都格外的大聲。
而你能夠做的,那就是哭的時候不要忘記感動,當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那個向你伸出援手的陌生人,是最應該珍惜的一份真誠。笑得時候也不要忘型。因為不一定就在事物的表層之下,藏着多麼骯髒的陰謀。
寧岡鎮很熱鬧,包括周圍幾個山寨的居民都會來做客,潑水節期間岩康也幾乎放下了所有的事情,都交給了手下,他和岩言回到寨子裏面和長輩和朋友們,並且搭設酒宴,光是花銷是這麼多年都沒有過的。
岩康不缺錢,先不說從牛哲那裏等到的資金,光是他壟斷了邊境的所有生意,這個數字就是難以想像的,哪怕現在不做毒品生意了,龐大的山貨市場都足夠生存,這裏的人們更願意把山貨和皮毛交給岩康,而岩康從來都是給他們高價,自己只拿一小部分,但那也是暴利。
這裏講一下,動物的皮毛自然也是犯法的,畢竟有很多都是珍惜的動物,其中不乏有國家級的保護動物。但是要看在什麼地方,西南邊境有太多的少數民族都是以打獵為生的,未被破壞的叢林讓這裏的動物生活狀態絲毫沒有改變,可以說,獵戶也是這大自然食物鏈的一員了,沒有他們,有些動物繁衍的就有點過快了。
岩康也不是什麼動物的皮毛都要的,倒不是說他有多麼的高尚,只是太過珍惜的運出去之後一時半會也賣不出去,在邊境那邊的生意網絡不是那麼的成熟,並且還受到鱷魚的打壓。
雖然是邊境之王,但還是有很多的地方是鞭長莫及的,岩康將所有的資金都用在邊境人的身上,對於自己的武裝勢力並不是那麼的看中,這也導致那些深山老林裏面的土匪橫行,經常魚肉鄉里,這也是岩康下一步要做的事情。
可是根本不給他時間。
……
在寧岡鎮背後的那座大山上,是這裏的獵戶經常去的一個地方,植被並不是特別的茂密,這樣對於獵戶來說一個很好的地方,當初龔曉宇和二虎子就是來這裏打獵,走的太遠才無意間看到了迪爾的基地的。
潑水節剛過去沒有兩天,這裏就已經淅淅瀝瀝的下着小雨了,拍打在南方植物的葉子上啪啪作響,然而此時兩個人影如野獸一般在叢林裏面穿梭着,就像是兩個野兔一般亂竄,但是仔細看的話,他們絕對不是亂竄,而是有目標性的,並且速度越來越慢。
「就是這裏了。(英,下同)」
說話的人撩開披在身上斗篷的帽子,露出了一副西方人的面孔,雨滴從他濃密的眉毛順着高高的鼻樑上低落,濺在他手裏的fr-f2狙擊步槍上,這種歐洲的知名狙擊槍在獵鷹都沒有幾把。
其實性能就那麼一回事,fr-f2是遠距離具有很高的精準性,射程也是800米,因為子彈旋轉的速度比較大,受外界的因素比較小。正因為這樣的一個特性,深受僱傭軍和殺手們的喜愛,拆裝簡單,是遠程偷襲射殺的最好狙擊槍。
「艾米克,你覺得岩康有察覺嗎?」
說話的是一個黑人,但是並不是我們印象中的那種壯碩和挺拔的身材,反而很瘦小,此時露出小白牙有點擔憂的問了一句。
「漢姆,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殺掉岩康我們或許能夠趁亂逃走,我們好不容易滲透進來,這麼走你能甘心嗎?我們可是跟獅鷲下了軍令狀的。」
艾米克說完用望遠鏡觀察了一下,確定這附近沒有人能夠聽到他們的談話,他們不得不小心謹慎,他們一路偽裝從境外到達這裏是非常不容易的,如果現在暴露的話那真的可以說是前功盡棄了。
他口中的黑人漢姆則好像有點不情願,只是細細品味好像艾米克說的話也是有幾分道理的。
「穿過前面這座山,我們就可以看到整個寧岡鎮了,哈哈,到時候我們就可以回家了,親愛的漢姆。」
「說起來,我已經半年多沒有回家了。」
「這一次任務完成之後,就可以回家了,拿出一點鬥志來漢姆。」
黑人漢姆搖頭苦笑沒有說什麼,只是雙手扣着aug步槍(不做介紹),仿佛對這次的刺殺任務懷有悲觀的心態,因為不管怎麼說,岩康都是邊境之王,恐怕就算是狙殺掉了,他們也沒有辦法處境了,到時候一定會大亂。
「漢姆,拿出一點鬥志來!」
「好吧,艾米克。我們說過要一起同生共死的,我不會在這個時候退縮的,不過我覺得我們還是要做好後退的路線,狙殺掉岩康之後我們要快速的出境。」
「沒錯,這個問題我已經想過了。」
艾米克望了望天色。雖然西南地區的天氣多變,但是對於長期征戰多年的僱傭軍來說,還是能夠從天空中的雲層分析出來,這是一項最基本的技能,僱傭軍的信條就是活着,所以他們如戰場上的寄生蟲一樣,利用一切的條件生存下來。
艾米克低聲說道:「看這個天氣,這雨在短時間之內是不會停的,我們需要馬上到寧岡鎮後面的山腰上,等到狙殺岩康的機會,只不過天知道這個機會會不會給我們。」
「但願吧……」
漢姆也不在說什麼,兩個鬼魅一般的身影緩緩地向寧岡鎮靠近。
雨下的越來越大,在這樣的一個天氣裏面,叢林都被霧氣所籠罩着,大地白茫茫的一片。
而在山頂上,岩言端着狙擊槍臥在草叢了裏面,身上已經完全濕透了,不過當他看到兩個身影的時候,嘴角卻勾起了一絲邪笑。
他按了一下通訊器,低聲說道:「康哥,他們來了。」
「嗯,解決掉回來喝酒。」
「好。」
岩言冷哼了一聲,在耳機裏面說道:「一起開槍,3!2!1!」
「咚!」
雖然只是一聲槍響,但卻是同一個聲音,兩個狙擊槍的槍口噴出火焰,大雨傾盆的籠罩下,剛才還談論着的艾米克和漢姆頓時眉心中彈,紅白相間的東西從他們的後腦噴出,兩個人根本就沒有來得及反應的時間裏,兩發子彈就讓他們變成了屍體,滑落到了山腳之下。
「成功擊斃,沒有發現可疑人員。」
岩言笑了笑從狙擊陣地裏面爬出來,他是獵戶出身,從小就喜歡玩獵槍,現在玩起來精度更高的狙擊槍一點壓力都沒有。
他輕笑了一聲:「你們去處理一下,回來喝酒,應該沒有別人了。」
「好的言哥!」
岩言扛着狙擊槍往回走的時候,山頂草叢裏面也走出來幾個人,他們都是當地人的服飾,只不過套着一個戰鬥背心而已,手裏都拿着長槍,有狙擊槍,也有衝鋒鎗,以逸待勞的幹掉了兩個傭兵。
所以有些時候戰場就是這樣,艾米克也好,還是這個漢姆也罷,他們看上去就知道不是簡單的角色,只是他們太小看了岩康,也太天真,就這樣窩囊的被擊斃,甚至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沒有開出一槍。
生死往往都是一瞬間的事情,有些時候跟自身無關,當一支隊伍選擇了一個錯誤的決定,就已經註定了他們的命運。
他們來選擇刺殺岩康,不得不說這個決定足夠大膽,但是卻輕視了岩康的實力,他能夠成為,最主要的原因當然是他的人格魅力,但是如果他沒有實力,不知道被殺了多少次了,沒準已經被時長出沒的土匪也幹掉了。
他們之所以瞧不起岩康,大概就是因為岩康不是僱傭軍出身吧,沒有受到過正規的軍事化訓練,可以他們看錯了岩康了,所以才會有這樣的一個下場。
岩言冒着大雨下了山坡,整個寨子裏面三家兩戶的聚在一起喝酒,這也是潑水節其中的一個習俗,岩康的家裏是最熱鬧的,寨主和幾乎孤寡的老人都被岩康請了過來,以晚輩的身份宴請。
看到岩言回來之後岩康走了出去,在門口低聲問道:「是獅鷲的人吧?」
「嗯,不太清楚,不過八成是不會錯了,幸好咱們的情報及時,不然的話還真不好說。」
其實這兩天進入邊境之後就已經被發現了,儘管他們偽裝的很好,可畢竟是外國人,就算不是外國人,一旦他們進入比較閉塞的地域,突然間來了一個生人岩康都會知道,不像是片麻鎮那樣的樞紐城市,有什麼風吹草動他不知道?
「行了,喝酒吧。」
岩言看了看周圍,小心翼翼的低聲問道:「你說獅鷲是為什麼啊?難道是我們那次的事情他們知道了?」
岩言這麼問也是有原因的,畢竟要是因為邊境的問題的可能性不是很大了,不僅僅是岩康,牛霖最近也都是放出了風聲,販毒的網絡將會重新建立起來,可以說短期之內他們和鱷魚沒有利益衝突,獅鷲居然還派人來暗殺岩康,唯一的解釋大概就是托馬斯的事情了,要知道,托馬斯雖然是死在龔曉宇的槍下,但是他的那群手下,可都是岩康做掉的,並且吞了他們的貨。
岩康沉吟道:「我說過,以後別提這件事情,爛在肚子裏面,今天的事情也別提。既然鱷魚他們不長記性,以後我們給他們吃苦頭的,暫時不要聲張出去。」
「他娘的,有能耐他們來正大光明的打我們啊!就會用這點下三濫的手段!」
岩康笑了笑:「這怎麼叫下三濫的手段呢,光明正大的暗殺嘛!走了,喝酒去。」
「嗯,不過康哥,那一次你為什麼把他們都殺了?其實完全沒有那個必要的,你那純屬也是給牛哲省錢……」
「因為,我生氣了……」
岩言微微一愣,想起了那個時候強弩之末的龔曉宇。
難道,岩康是看到他們把龔曉宇追成那個樣子,所以生氣了?
可惜岩康已經不再說了,拉着他回到房間裏面繼續喝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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