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
衛軍也是很鬱悶,這種事情本來都是相互的,事情發展到現在已經沒有誰對誰錯了,只是莫常山現在還沒有反應過來而已,相信給他一些時間他能轉過來這個彎,至少能夠像他們這樣能夠站在中立的角度上看問題。
邊境部隊做的事情本來就沒有太大的約束力,秦鵬槍殺了玉香儂固然是一個道德上的錯誤,但是在原則上他沒有做錯,而莫常山和秦鵬的關係,就像是他們和汪鵬一樣,心中的憤怒自然會有,幫親不幫理是人之常情,不能因為這個事情就否定了莫常山這個人。
不過他也知道,在龔曉宇心裏,玉香儂的事情是他心裏永遠的痛,如果要是換做以前的龔曉宇,沒準就為岩康拍手叫好了,而他已經能夠保持理智並且表示悲傷,證明他是有覺悟的,證明他也在成長。
龔曉宇倒是沒有覺得什麼,正如他所說的那樣,如果莫場上是一個不分事理的兵,他寧願不要。道不同不相為謀,特種兵不是劊子手,也不是那種殺人不眨眼的死士,他要的是有血有肉的兵,就像是楊英偉和姜武他們一樣,雖然大大咧咧也算不上是獵鷹最好的兵,但是他們是同類人,那麼多的悲劇他們都走了過來。
見慣了生死不代表不畏懼,作為特種兵的他們,面對一個個戰爭應該有的心態就是痛心,而不是平靜。
雖然很沒有出息,但這就是他們的心中所想,不怕丟人。
一直到晚上的時候,衛軍才找莫常山談話,將事情的原委差不多都說了出來,並且站在教導員的立場上分析了這件事情。
莫常山比白天的時候要鎮定的多了,對衛軍說道:「那次事情之後,我也和秦鵬有過爭吵,但是他就是那樣的人,比較勢力,也想往上爬的那種。但是他的本質一點都不壞,邊境線是國家尊嚴的問題,他在這上面絲毫不手軟。」
衛軍點點頭:「嗯,沒有對錯,我知道現在挺恨岩康的,這沒有什麼,但是我想告訴你的事情是,秦鵬錯了就是錯了,沒有什麼好爭辯的,你們雖然接到了命令是走私毒品,但是也要查驗了之後再說,他們沒有武器,直接開槍無異於屠殺,這不是軍人該做的事情。」
「可是那畢竟是我戰友……」
「所以你心裏有仇恨不是什麼錯事。」
衛軍嘆了一口氣,勸慰的說道:「軍人也是有感情的,這一點是很好,天職雖然是服從命令,但是並不代表我們失去道義,你知道嗎?岩康在他妹妹死之前,是一個非常友善的人,可是就是因為仇恨才走到了今天的地步。」
莫常山點點頭:「可是就算是秦鵬有錯,那也罪不至死吧?可岩康就對了嗎?」
衛軍笑道:「所以,事情鬧到今天這樣的情況,就要去面對,誰都有錯。說罪不至死,那玉香儂就罪該萬死嗎?顯然不是,我希望你能夠走出來這個心結,到時候就算是要我們去面對岩康,也該心平氣和,把他當成是我們的任務目標,而不是報你的私仇,明白嗎?如果你不能走出來,我是不會讓你參加任務的。」
「嗯,我明白。」
衛軍的一番話雖然讓莫常山平靜了下來,但是他我知道,要想讓莫常山真正走出來是不容易的,但至少讓他明白這其中的道理也是好的。
衛軍望着月色,像是訴說一般的說道:「在這方面,你應該學的是隊長,你不要覺得我們兩個是像旁觀者發言,你的隊長,當初把那個小女孩當自己的親妹妹一樣疼,所以當時差點把秦鵬給斃了。」
莫常山驚訝的看着衛軍,似乎有點懷疑衛軍說的是不是真都一樣,如果是真的話,先前就不會那麼客氣了,相對來說龔曉宇已經非常淡然了。
衛軍笑道:「不用驚訝,而是都已經看開了,這才是一個合格的特戰隊員,明白嗎?」
莫常山點了點頭,似乎有點明白了。
「行了,回去吧,自己琢磨琢磨,如果你覺得你沒有辦法面對,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恨意,那我是不會讓你參加行動的,這也是為你好。」
「知道了教導員。」
「嗯,還有你這代號不合適,叫什麼屠夫啊,不吉利,換一個。」
「嗯,好吧。」
看着莫常山回到了宿舍,看着閣樓上的龔曉宇說道:「大晚上的站在這幹什麼?」
「你越來越像教導員了。」
「什麼叫像,我本來就是。」
龔曉宇嗤笑了一聲:「說實話,你當教導員我還真有點適應,這還是我認識的那個和我一起闖禍的衛軍嗎?你現在給士兵們開導的樣子,我都有點不認識了。」
「滾,以前我也沒有想闖禍,都是你帶着我的。」
「哈哈!」
龔曉宇嘆了一口氣:「時間過的真快啊,這是我們來當兵的第一年了,你說當初我要是不來派兵,是不是就沒有那麼多的事了?」
衛軍笑道:「你什麼時候還多愁善感起來了?別鬧了,性格決定人生,你要真是那種自尊心不強的人能受老譚的蠱惑嗎?或許你現在已經退伍回家了。」
「也是。」
沒有老譚的刺激他就不能派兵,不派兵就不會來獵鷹,而到了獵鷹才發現已經離不開邊境,回想起來曾經戰鬥的種種,仿佛就在眼前,就在昨天,又似乎很遙遠,觸碰不到。
龔曉宇嘆道:「按照你的晉升速度,用不了兩三年你就是少校了,最年輕的少校也就是你了,到時候就是中隊的指導員,再過兩年就是中校,獵鷹的參謀,然後……」
「滾,哪有那麼快?」
「哎,升官發財的事!你那麼排斥幹什麼?」
「你以為我是來這裏鍍金的啊?別逗了!」
龔曉宇搖搖頭,認真的說道:「這麼多年了你還沒有看明白嗎?戰爭永遠都存在,可是你不一樣,你得替你家老頭子着想,你是可以當將軍的人,根正苗紅。在獵鷹太久不是耽誤你的前程嗎?」
這話要是別人說,或許就是風涼話了,不過龔曉宇可沒有說風涼話的意思,並且很認真,絲毫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時間真的是可以改變一個人,衛軍嘆氣說道:「等以後吧,我太年輕也難有作為,至少在獵鷹待上一段時間再說,說實話,真不想離開這裏,我又不是打不動仗了是不是?你現在讓我坐辦公室寫報告我也坐不住啊。」
「哈哈!那你還是下連隊去訓練小新兵去吧!」
「哈哈!」
似乎有很長時間,龔曉宇都沒有和龔曉宇這樣的聊天了。而衛軍回來之後也才發現,龔曉宇不是以前的龔曉宇了,這種變化就像是脫胎換骨一樣,讓他有點不適應。
每個人都是要成長的,龔曉宇也不例外。
衛軍覺得龔曉宇這一路走來,是他們幾個人當中活的最辛苦的,他本來是像姜武一樣隨性的人,卻被戰爭和老譚把你拉進了這個漩渦裏面,戰爭讓他明白一個軍人應該做的是什麼,而老譚的死仿佛讓他一夜間成熟,一下子長大。
……
在龔曉宇等待這個讓他倍感棘手的任務降臨時,牛哲在他的公司裏面也沒有閒着。
當初被綁架的那個樓盤讓他賺了一大筆錢,這讓他貿易公司明正安順的擴大了一倍有餘,業務直接到了貴州和雲南一點,至於為什麼?警方和他自己都知道。
總經理辦公室裏面,牛哲攤手對徐力說道:「可以準備一下和程子明的交易了,做好一切準備,最近省廳和市局那邊有什麼反應沒有?」
「沒有,好歹咱們也是有人的,一旦有什麼風吹草動的話肯定會通知我們的。」
「咱們的人都是可有可無的,成不了什麼氣候,接觸不到警方的核心,這方面我們還是得靠我們自己。」
牛哲皺着眉頭,說道:「這次的行動對我們來說非常的重要,決定不能夠出現一點差錯,知道嗎?」
「放心吧牛總!」
牛哲呼了一口氣坐在椅子上。
其實這次的交易本來早就可以進行了,已經和程子明都談好了,不過就是因為先前那不好的直覺,所以他故意拖延了幾天,但是現在到了不得不交易的時候了,鱷魚那邊給的壓力加上資金的問題,都讓他不得不這麼做了。
商場有時候就像是江湖一樣,一旦進入就不能退出,只能一直往前沖,要麼就頭破血流,要是就殺出一條血路,沒有其他的路可選,有多少人都是靠着這樣的拼進才殺出來的一條血路。
牛哲將資金都投入了進去,不僅僅支付給鱷魚,並且將公司大規模擴大,為的就是給走貨做掩蓋,所以對於他來說,貨如果要是出不去,他一點退路都沒有,很有可能面臨的就是破產。但是如果往好的方面發展的話,那也是一飛沖天。
正在兩個人秘密商量行動細節的時候,牛哲桌子上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看到上面名字牛哲連忙拿了起來,慌張的說道:「王姨,怎麼了?」
「太太生了!剛剛進的產房!你趕快過來吧!」
「啊?我馬上過去!哪個醫院?」
「市醫院!」
「好我知道了!」
牛哲連忙掛掉了電話,對徐力說道:「交易的事情等我消息,我要去醫院,這兩天不要找我,我遠程遙控知道嗎?」
「知道了老大,你快去吧!」
牛哲臉上帶着焦急也帶着興奮,這對於任何一個男人來說,都是最大的幸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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