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睿和軒輝相視一眼,大覺情況不妙。
但眼見着這個世界便要消失,他們若再留在此處,被吞噬了,自然也是悔不當初。
沒辦法,一切只有等到離開這結界,大家安全了之後再說。
幾位大弟子最後逃出結界,飛在高空之中。片刻之後,便見那在清冷月色下,黑森森的樹林中一陣沒來由地猛烈震顫,恍若火山噴發一般。
但是,方才在結界中的人都清楚,是那結界徹底消失了。
好好的試煉,卻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誰的心裏都不好受。推卸責任是人的通病,更何況還是這種飛來橫禍呢?
處於安全地帶,大家很快就來尋找這場災難的根源。
「杜金山!你說你在結界中殺了藍家的人,是不是?」一個弟子問道。
杜金山供認不諱:「對。我殺了藍家家主藍戰天。」
聽到杜金山殺了藍戰天,眾人倒吸一口冷氣,顯然都被杜金山的實力給嚇到。「所以我並不否認結界崩塌一事同我有關」,杜金山道:「只不過,藍戰天進入到結界中,想要暗殺我。我不殺他,在這行動不便的結界之中,早晚有一天要被他殺掉。沒有
辦法,我是為了自保。至於結界到底因為什麼而崩塌、學院要對此事有什麼處置,我們等回到學院後再說。如何?」
聽到杜金山殺的人是藍戰天,這些人反而不敢再說什麼。
藍戰天的實力是大家都清楚的,而這樣的人,卻成為了杜金山的手下敗將,這意味着什麼?
意味着,此時杜金山的實力,已經是他們無法企及的了。
在此情況下,誰還敢主動出頭去追究杜金山的責任?萬一杜金山記了仇,他們不是找死嗎?
「我忽然想到,之前趙福生丟了入境符。會不會是趙福生同藍戰天相勾結,想要害杜兄你啊?」反而有人開始為杜金山說話。杜金山道:「大家也都說了,這幽雨城結界規矩森嚴,沒有入境符,是不可能進得來的。而據我所知,一個入境符,雖說明面上是只規定一個人進入,但實際上,只要持符
之人修為夠高,一個入境符,則可以攜帶包括持符之人在內的,三個人。我們所見到的,是藍戰天同他的兩個弟子,剛好三人。」
也就等於贊成了這位師兄說的話,覺得是藍戰天從東麟弟子中得到了入境符,才可以進入結界之中。
「不過」,露華道:「趙福生同藍家又不相熟,怎麼給藍家入境符?這根本說不通。」
杜金山冷笑一聲,目光毫不避諱地落在軒睿身上:「或許,是有人偷走了趙福生的入境符,給了藍家。趙福生也是個可憐人,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為人當幌子。」
杜金山的目光所至,大家都看到了,不由得也將目光投向軒睿那邊。
軒睿臉上掛不住,但杜金山並未指名道姓,他沒辦法發作,只好道:「此地不宜久留,還是早點回學院交代一下再說。」
杜金山卻是不放過他,笑道:「大師兄,你別是做了虧心事,心慌吧?」
「你什麼意思?」軒睿怒道。
杜金山笑道:「你這麼大反應幹嘛?院長讓你帶隊,你卻沒有管好隊伍,難道不應該檢討麼?還要我們來提醒?」
軒睿面色尷尬,片刻後才緩和過來,道:「不管怎麼說,疏忽之過我是有的。你放心,回到學院裏,我一定會向師父承認錯誤,絕不會推脫。」「既然大師兄知道自己有疏忽之過,那麼方才我問你,你為何反應如此激烈?」杜金山笑道:「倒像是你並不承認自己的錯誤一般。不知情的,還以為是你在暗中算計了趙福
生,現下被我揭穿了,忙着推脫呢。」
軒睿知道自己中了杜金山的計,除了吃下一肚子啞巴虧之外,卻也不能有別的表示。
這時候,他越是與杜金山計較,眾人就越是會覺得他可疑。
因而也便只能道:「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言罷,招呼大家快跟上,一起儘快趕回東麟學院。
雖然沒有人明着追問杜金山和軒睿,但杜金山挑釁軒睿的事,已經在大家心裏都勾起了懷疑。此時,人人都本能地將趙福生入境符被盜之事,同軒睿聯繫在一起。
杜金山知道這一計奏效,也便沒有再說,免得太過刻意。
此時,學院裏,院長及幾位先生、執法堂長老以及試煉評分處,都聚集在問道堂里,正在商議結界破裂之事。
幽雨城結界是東麟學院中的標誌之一,如今結界自己毫無徵兆地崩塌,此事若是傳出去,東麟學院必定在這片大陸上失去了地位和尊嚴,被人恥笑。「無論是什麼原因,只要與結界破裂有關之人,必定嚴懲!」風院長激勵壓抑着怒火維護着體面,聲音卻還是帶着滿滿的怒氣:「我東麟學院萬年基業,如今都要敗在此事上
了!」
人人心中皆是憤慨,都與風院長一樣,覺得失去了臉面。
他們在東麟學院中受人敬重,自然而然的,就將「面子」二字看得甚重。更何況,這幽雨城結界多半還是祖先們的功勞,他們只是出力補救修繕而已。如今這結界徹底崩塌,他們都清楚,以現如今他們這一些人的實力,根本沒本事將幽雨城結
界再建立起來。
如此,豈不是是說,東麟學院的門面,這就沒了?
少了幽雨城試煉,東麟學院會立刻從一個人人都爭搶着進入的學府,而被人棄如敝履。
幾位執法堂長老,正在從曉世鏡內,仔細看結界內發生的事。只不過,自從弟子們進入結界之後,每一個弟子,便帶起了一個世界,自成一個獨立的畫面。想要找到結界崩塌的真相,就要將這些參與試煉的弟子們的獨立畫面,一個
不漏地、片刻不差地全部都看完。這需要的時間是不可衡量的,急不得。
正在問道堂內一片混亂之時,軒睿帶着一眾弟子回來了。「師父。」軒睿開口便是聲音沉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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