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鍾石等人登上飛機的時候,才發現艙內已經有數名黑衣人等候在內。% し一名身材妖嬈的黑衣女士正坐在主位上,端着一杯冒着氣泡的香檳,正笑臉盈盈地看着鍾石。
在她的四周,幾個面目猙獰的黑衣人分立左右,一聲不發。而飛機上的機組,則簌簌發抖地站立在兩旁,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你就是鍾石先生吧?」
看見鍾石走了進來,那名女子只是微微地欠了欠身,連起身都沒有,一臉戲謔地對鍾石說道,「非常抱歉,沒有經過你的容許,就登上了你這架豪華的專機了。」
她說的是一口字正腔圓的倫敦腔,鍾石並不難聽得懂。
「先給我的朋友治療!」
鍾石一臉冷漠地看着她,並沒有理睬對方的挑釁,異常冷靜地坐到她的對面,一字一頓地說道,「其他的事,隨後再說。」
「沒問題!」
看到鍾石並沒有表現出驚慌的神色,女子的眼中閃過一抹欣賞,玉臂輕抬,隨即就有四名身穿白大褂的醫生從後艙走了出來,攙扶着陸虎往客艙里走去。
「小心點,別讓這個傢伙出什麼意外。」
女子隨即又吩咐道,「我可不想這架飛機變成空中一號!」
《空中一號》是一部美國電影,講的是美國總統的專機被恐怖分子挾持,僥倖逃出的總統利用對飛機內部的便利和恐怖分子不斷周旋,最終制服恐怖分子的故事。在這裏黑衣女子之所以這麼說,自然是在警告己方,不要因為對方受傷就疏忽大意。
兩名大漢聞言立刻掏出腰間的手槍,尾隨着幾名醫生跟了進去。
「說吧,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眼見着對方佈置得如此嚴密。鍾石就知道單憑自己這幾個人,斷然沒有逃脫的可能,心態也就變得坦然起來。從懷中掏出煙盒,悠悠地點上一支後。衝着對方吐了一口煙圈,面帶輕藐地問道,「挾持我們打算幹什麼?」
「不用對我使用激將法!」
對撲面而來的煙霧,黑衣女子絲毫不避,而是施施然地從鍾石手中接過香煙,優雅地吸了一口,說道,「鍾先生。聽說你很聰明。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們不如來玩一個遊戲,看看你能不能猜出我到底是誰,受命於誰,找上你們到底想要幹什麼。」
「現在開始出發吧!」
不等鍾石回答,她俏臉一冷,將香煙扔到酒杯當中,厲聲說道,「讓飛行員啟程吧,我們在這裏耽誤的時間已經夠多了!」
立刻又有兩名黑衣大漢聞聲朝着駕駛室走去。
「你是不是在想。可以讓飛行員通過無線電向地面塔台求助?」
眼見鍾石陷入到沉思當中,黑衣女子饒有興趣地看了半晌,一句話就點破了對方的心思。「我勸你還是不要胡思亂想了,即便是他冒着生命危險向地面塔台求援,最終也不會有任何回應的。另外,你以為我們準備了醫生,難道沒有準備飛行員嗎?」
「佈置真是夠周密的!」
鍾石倏然一驚,忍不住向對方豎起了大拇指,「如此周詳的佈置,就是為了挾持我,不得不說你們的確下了功夫。哈哈。真是沒想到,我這樣的人居然能夠值得你們如此大費周章。」
「你這樣的人?」
黑衣女子臉上的笑容更盛了。「鍾先生這麼說,未免太小看自己了吧。要知道你可是風雲人物。現在整個歐洲被你搞得一團亂糟,這種功力在整個全球範圍內,也沒有人能夠和你匹敵吧。」
「原來你們抓我就是因為這個!」
鍾石恍然大悟,一拍腦門懊惱地說道,「既然是這樣,那我就放心了。」
「放心?你到底放心什麼?」
黑衣女子的笑容立刻消失不見,不過當她想問什麼的時候,飛機開始移動了,很快就開始爬升,巨大的轟鳴聲打斷了對話,直到十分鐘之後,飛機徹底穩定下來,雙方才繼續交談。
「你好像知道了什麼?」
黑衣女子看了看鐘石,氣勢在不自覺間就減弱了幾分,不過很快她再次展顏一笑,說道,「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倒是要看看,你都猜測到了什麼。」
從鍾石上飛機開始,兩人就開始了針鋒相對的較量。不過對於這名女子來說,她不會是以一種貓捉老鼠的心態在玩這個遊戲,而對於鍾石來說,儘快地猜測出對方的身份有助於判斷將面臨的形勢。
「我原本以為是法國人出手,但沒有想到居然是德國人!」
鍾石盯着對方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道,「真是沒有想到,為了我這樣一個小人物,你們的總理居然派出了這麼大的陣勢。如果我猜測的沒有錯的話,到了德國的領空,還會有戰鬥機護送吧?」
「戰鬥機護送,你以為你是國家首腦嗎?」
黑衣女子對鍾石的猜測並沒有否認,當然也沒有肯定,只是繼續問道,「為什麼你認為會有戰鬥機護送?」
「如果我們的飛機出事了,這筆賬會算到誰的頭上?」
鍾石不答反問道,「我想對於德國和法國來說,都不希望看到這一幕發生吧,所以出動戰鬥機有很大的可能。我先前不認為我有這個重要性,但是從你們這副架勢來看,想必政府方面費了很大的功夫,不會放任這些努力最終化為泡影吧。」
「你真是個聰明的傢伙!」
黑衣女子斟酌了片刻,依然沒有回答鍾石的疑問,只是轉移開了話題,「我不明白的是,像你這樣聰明的人,怎麼會選擇去和一個國家對抗,甚至用上了骯髒的手段?你可知道現在你的處境非常危險,甚至有喪命的可能!」
「骯髒?」
到了這個時候,鍾石的氣勢已經徹底逆轉過來,他向後倒去,舒服地半躺在沙發上,蹺起二郎腿,斜睥着對方,「你錯了,骯髒的是那些該死的政客,而不是我。我只是利用了他們的骯髒做了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罷了。既然我都這麼幹了,那我肯定考慮到了後果。我只是沒想到的是,居然為了我兩個國家聯合起來,專門對付我這個無名小卒,實在是太看得起我了。」
「這麼對待你,是為了給其他機構看!」
黑衣女子又笑了起來,「這個簡單的道理我不相信你不懂。之所以選擇對付你,那是因為你不是美國人,卻又領導了這一次的經濟戰爭。我甚至在猜想,美國人當初選擇了你,是不是早就算好了這一點。」
「可憐的替罪羊!」
她面帶憐憫地繼續說道,「就算是賺取了巨額的財富,最終還是沒有享受的命運,甚至下半輩子要被終身囚禁,這算不算一種悲哀?」
「這麼說,你們承認自己是德國政府派來的了?」
鍾石不答反問,完全沒有黑衣女子意料當中的反應,「依照我幹的事情,還配不上終身囚禁這個罪名吧。最為重要的是,我好像沒有在德國市場上幹過什麼吧?」
「所以是終身囚禁,而不是公開審判!」
黑衣女子俏臉一寒,終於撕下了偽裝的面罩,「你還想指望能夠得到公正的審判嗎?想都不要想了。這架飛機上的其他人或許會有一個較好的結局,但是對於你來說,下場很悲慘。」
突然的翻臉讓鍾石有些不知所措,此時的他很難判斷對方說的話是真是假,一時間他陷入到迷糊的狀態當中,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是好。
「另外,我還是很好奇,你是怎麼猜測到我是德國政府的人?」
交鋒了半天,黑衣女子終於第一次徹底地佔據了上風,臉上的笑容更盛了,開心地問道,「都說你是個聰明人,我原本還不相信,但現在只能說所言非虛了。可以告訴我,你是怎麼做到的嗎?」
「既然你們動用的陣勢這麼大,肯定不是私人性質的行動,這一點你不會否認吧?」
鍾石機械地回答道,「能夠在法國的機場搞出這麼一樁大事來,如果沒有官方的配合,我相信任何一個組織都很難辦到,所以只能是政府的所作所為。我之前乾的那些事情,是在希臘或者其他國家,已經儘量地避開了歐元區的核心國家,但是我還是沒有想到,這一次德國政府居然下了這麼大的力氣來抓我。」
「能夠在法國佈置這麼大的行為,其實力不會比法國差,縱觀整個歐洲,怕是只有德國和英國有這樣的能力。但是英國人不會,這一點可以肯定,所以只能是德國人。」
「只是我沒有想到,你們居然這麼狠,想要終身囚禁我!」
說到最後,鍾石的情緒明顯地低落起來。
按照他的預期,即便歐洲人動手,至少也要進行公正的審判。按照他的所作所為,或許會有破財之災,但絕對不會有牢獄之災。不過現在看來,他低估了自己的所作所為對歐洲首腦的惹火程度。
「認識一下,我是伊凡娜!」
直到這個時候,黑衣女子才第一次伸出手來,正式地介紹自己,「這一次行動的最高負責人。」
不過在這個時候,鍾石很顯然沒有心情和她握手。
被拒絕之後的伊凡娜也沒有惱火,只是微微地聳了聳肩,說道:「我想我們以後也不會有見面的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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