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巒疊嶂,松濤如浪。
正是黃昏時分,西天紅色的霞光給蒼莽的山林披上了一層五彩繽紛的外衣,被秘境空間傳送出來後,映入眼帘的是一幅雄渾的壯麗畫卷。
「外面的世界……真好!」站在一處險峻的山峰頂端,剛則離開秘境空間的石羽不由喃喃語感慨萬千。
自從逃離了五行門後的半個月裏,他幾乎無時無刻都在躲避着玄極宗的搜索和追殺,好在這秘境裏空間足夠大,加之有天蟬青翼的輔助,每一次追殺都讓他有驚無險地逃了出去。
判斷了一下方位,應該還是在雁池山脈當中,石羽乾脆連夜趕路,找到了青狼寶庫所在的那處山崖。進到洞府內休養躲避了十來天后,這才離開了山洞,趁着夜色向山外行去。
出山之後,石羽來到山外一座小鎮,在鎮上購買了一套淡黃色的綢衫,略微喬裝一番,改頭換面之後,這才繼續趕路。
直到離開了黑水城地界,石羽這才祭起飛劍,直奔雲陽山而去。
他離開宗門時正值初春,如今已是暮夏時節,時光匆匆,一晃數月過去。
此番的收穫也極為巨大,遠超當初自己訂下的目標,不僅元力修為增長到武宗境中期,而且靈力修為更是提升到了七階靈王后期的水準。更主要的是收穫驚人,僅僅青狼寶藏里的財物已經抵得上一個小型宗門的收藏,更何況還有昊天仙府和五行門裏的收穫,其價值更是遠超青狼寶藏。
石羽估計,在今後數年,他都不用為修煉上的巨大花費和資源而發愁了。
三天之後,一大片連綿的雲陽山脈已經出現在眼前。
石羽降落在山門之外,收起飛劍,這才抬腿向山門內走去。
「嗖嗖……」
石羽剛剛走進山門,立刻有幾道身影縱身而來,來者手裏都拿着兵刃,實力都有武英和武傑水準,所站方位,隱隱有包圍合擊之勢。
這群人領頭的是個濃眉大眼的青年,見石羽想要走進宗門牌坊,立刻大聲喝道:「來者何人,這是雲陽宗所在,外人不得擅闖,否則格殺勿論!」
石羽見來人都穿着宗門執法隊專屬的黑色長衫,不由臉上露出一絲苦笑,沒想到自己加入雲陽宗四年,宗門內絕大多數人都不相識。
也許自己是宗門內最沒名的親傳弟子了。
「呵呵,各位好,我是石羽,剛剛從外面歷練回來。」石羽微微一笑,在儲物戒里翻了半天,這才找出老傢伙交給自己的紫色身份玉牌。
「啊……我怎麼從來沒有見過你。」那領頭的青年接過了石羽手中的身份玉牌,臉上有些驚訝,宗門內每一峰內門弟子在成為親傳弟子時都會大張旗鼓,他也從來沒聽說過有石羽這麼一號人物。
「這不會是假的吧?」另一人湊過來說道。
「說什麼混帳話,你家給做出塊假玉牌來試試。」石羽把眼一瞪,嚇了那傢伙一跳。
「這位師兄,不好意思,我們需要請示一下當值長老,核實一下。」那唯首的青年語氣變得客氣了許多,「您先在涼亭里稍等片刻。」
「好吧,你們要快些。」石羽微笑道,對方例行公事,他也不願用親傳弟子的名頭來壓人一頭。
那領頭的青年隨即吩咐身後的幾人看好石羽,這才匆匆拿着石羽的身份玉牌進入到宗門之內。
過了一會兒,卻見有幾人腳踏飛劍,向山門方向而來,當先一人,一身紫袍,卻是那三師兄萬勇,在手裏拿着石羽的身份玉牌。
「小師弟,你終於回來啦!怎麼出去也不先打個招呼,連傳訊玉牌也沒帶,師父他老家可是等得着急了。」萬勇直接飛出山門,來到石羽所在為訪客臨時休息所建的涼亭旁,還沒等站穩就大聲說道。明顯這一陣子,他們幾人為了石羽失蹤一事,沒少挨段無崖的罵。
「什麼是傳訊玉牌?」石羽說道。
萬勇一楞,隨即大怒:「好個錢老六,連這都沒跟你交待清楚,害得我們跟着一起挨罵。小師弟,你怎麼站在這裏?」
石羽翻了翻白眼,從萬勇手裏接過自己的身份玉牌,看了一眼執法隊的眾人說道:「他們不認識我,怕是你們給我的身份玉牌是假冒的,拿進去先核實一下。也不知我那外門弟子的身份玉牌擱哪裏了,還不如那一塊好使呢。」
「他m的,你們欺負我天爐峰無人是不?」萬勇頓時勃然大怒,「你們幾個,還有你……」他一指那跟在一位青衫執事身後那執法隊唯首的青年,「半年內都不准踏入我天爐峰一步。」他乾脆把這幾個月從段無崖那裏所受的氣全都一股腦撒在了這幾人身上。
「咳咳,三師兄,人家也是公事公辦。」石羽見幾人因為自己遭受無妄之災,有些不好意思,從中勸解道。
「哼哼,誰讓這幾個不開眼,你們幾個,若是想要打造或是修理兵器,就得去求我小師弟,須得他恩准才可以去天爐峰。」萬勇瞪了那幾人說道。
那執法隊數人沒來頭的平白遭受萬長老一番呵斥,個個面面相覷,可又不敢吭聲,生怕再引火燒身。
「呵呵,這位就是石師弟了,果然一表人才,英武不凡。」那青衫執事看着石羽,趕緊上前一步,打着圓場。心道你沒穿宗門弟子服飾,卻還在怪我們執法隊,這宗門裏親傳弟子,果真是個個不可理喻。
石羽自然不知道,這麻煩還是因為自己為避開玄極宗一幫人所換上的淡黃綢衫所引起來的,已經讓人腹誹了好幾遍。
「小師弟,我們先回天爐峰,師父正為你的事着急呢,也不知有啥事情。」說罷,也不理那執法隊的執事,和石羽一起祭起飛劍,直奔天爐峰而去。
那執事看了兩人離去的背影一眼,對那執法隊領隊的青年說道:「將那石羽的身份、長相通報給執法隊其他成員,省得以後再給我惹出麻煩。此人還算不錯,要是遇到那性格乖張的親傳弟子,動手把你們打上一頓,卻又去哪裏說理去。段無崖那老混蛋,收了弟子也不給宗門通報一聲。」
其他人也不敢接腔,這位殷師叔出自火雲谷,自是不怕天爐峰的掌座,可他們卻是誰也惹不起。
……
石羽跟在三師兄萬勇身後,來到了段無崖所在的紫竹院。
老傢伙正悠閒地坐在院子裏喝茶,在他側面還坐着一位身材瘦長,五十來歲的老者,面容枯槁,鬍鬚花白,身上穿了件洗得發白的青布長衫,在手裏拿了把胡琴,看上去甚為落魄,一身打扮跟街頭賣唱得差不多。
老傢伙自從把石羽收入門下,基本上就沒怎麼操過心,除了打鐵,也沒教過他多少其他的本領,便宜師父當得倒挺舒坦。不過天爐峰為親傳弟子提供得修行條件可不賴,主峰藏經閣里的藏書自己可以隨便借閱,而且每月還有大量的修煉資源。
俗話說吃人家嘴軟,石羽這方面還是拎得門清,進到小院後,立刻裝作一副乖巧的樣子,趕緊跑到段無崖面前躬身行禮:「弟子拜見師尊。」
段無崖斜了石羽一眼:「你還知道回來?在外面玩瘋了吧。」
「咳咳,師父,你可不帶這麼冤枉人的,弟子在外面試煉去的,可不是遊山玩水,天天與妖獸搏鬥,真是九死一生,差點就再也見不着您老人家了。」石羽一臉的委屈,在嘴裏抱怨着,可惜,不論怎麼眨眼睛,楞是沒能擠出一滴眼淚出來,不由感到有些沮喪。
那一旁坐着的落魄老者看到石羽演戲,不由大感有趣,一直盯着石羽看着。
「嗯,讓我看看,咦……都到了武宗了,小子,還真不錯,不愧是老夫的弟子,看來還真沒放鬆了修行。」段無崖上下打量着石羽,用神識探查了一下他的修為,頓時變得十分開心,撫掌大笑。
石羽不由翻起了白眼,「這和你有毛的關係。」當然這話只能在肚子裏說給自己聽。
「老夫這次找你還真有正事。」段無崖臉色一正,開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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