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坐了一小會,天澤就皺起了眉頭。也終於明白了,喬巧的眼圈為什麼黑了,喬巧為什麼會睡眠不足了?
原因就在於旁邊的病床上。
一個二流子身上。
天澤之所以如此稱呼對方,完全是拜託了對方的氣質。一頭染得綠油油的長毛,病服上衣還敞着三顆扣子,露出了脖頸下的紋身,翹着二郎腿正躺在病床上聽歌,手機聲音放的很大不說,還邊聽邊跟着唱。
這些還不是最糟糕的。
更糟糕的是對方有腳臭啊!一股淡淡的酸臭味,正不斷地從對方翹起的右腳上飄來,連續刺激着天澤的忍耐極限,也虧了喬巧居然可以吃的下去,顯然是這幾天早就習慣了。
「叔叔,怎麼不給喬巧換一間病房啊?」天澤開口衝着喬木問道。
天澤沒有問,怎麼不與對方協商解決。
如果講道理能講得通,喬巧也不會受這麼多天的罪了。至於暴力解決,那就更加不靠譜了,這裏可是腫瘤病房,那一個不是身患重病?如果你一拳頭下去,對方嗝屁了,這算誰的啊?
「哼,你以為我們不想換病房?問題是要有病房才行啊!醫院又不是我們家開的,病房是說想換就能換的?真是站着說話不腰疼。」喬木還沒說話,韓雪儀就夾槍帶棒地諷刺道。
「媽!」喬巧朝着韓雪儀不滿地喊了一聲。
又趕忙扭頭衝着天澤道歉道「天澤大哥,你別和我媽計較,她只是心情不好罷了。這幾天我爸我媽已經找了醫院不知道多少次了,但都沒能換到病房,每次都說沒有多餘的床位。」
韓雪儀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麼。
但見到喬巧祈求的眼神,只能不甘心地閉起了嘴。
「是啊!醫院沒有熟人,病房不好換啊!」喬木心疼地看着喬巧道。
其實,喬木的狀態不比喬巧好多少。
同樣帶着黑眼圈,眼珠中滿是血絲。
顯然也沒有睡好。
「叔叔,我去試試吧!說不定行的。」
天澤站起身說道。
「天澤大哥,不用這麼麻煩,我住在這裏也挺好的。」喬巧趕忙道,臉上滿是擔心之色,估計是不想讓天澤去碰壁。
「是啊!不用了。」
喬木也一旁說道。
「怎麼不用了?喬巧都好幾天沒有睡個好覺了,你看看這眼圈黑的。說不定人家有關係,真就可以換到病房呢?是吧!小伙子。」韓雪儀瞪了喬木一眼,陰陽怪氣地道,顯然是不認為天澤可以換到病房,這是想故意難為天澤啊!
「媽……」
喬巧拉長了聲音。
「天澤大哥,你真的不用去了,我也早就習慣了。你看,我不是已經可以坦然自若地吃東西了嗎?」在對韓雪儀表達了不滿以後,喬巧為了顯示自己不再受到影響,還特意拿起勺子吃了一大口的蓮子粥,小嘴都塞的鼓鼓得。
「喬巧,沒事,我也就是去試試,你這樣下去可真不行。」看着喬巧大口大口吃着蓮子粥,天澤很是心疼,真是一個乖巧懂事的女孩啊!朝着喬巧說了一句,天澤又扭頭衝着韓雪儀道「阿姨,你說的不錯,我這就去了啊!」
說完,天澤就大步走向了病房門。
「天澤大哥……」
喬巧剛要喊住天澤,旁邊病床上就傳來了一道戲虐聲「嘿嘿,快去吧!真是沒有見過這麼矯情的人,有本事就去住單間啊!沒本事,就閉起嘴巴,整天嘰嘰歪歪額,煩都快煩死了。真是灰姑娘的命,還非要裝出一副公主的樣子……」
可不就是二流子嘛!
「你再說一句?」
韓雪儀一臉氣憤地站起了身。
「我再說一百句都行,愛住就住,不住滾蛋。你們不想與爺爺我在一間病房,爺爺我就喜歡與你們住在一間病房啊?」二流子一點都不怯場,毫不客氣地衝着韓雪儀頂撞道。
「你、你……」
韓雪儀氣得渾身抖,卻拿二流子沒有絲毫的辦法。
「好了,你和他生氣划算嗎?」喬木在一旁安慰道。
「媽,別生氣了。」喬巧也出聲道。
「我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二流子眼中閃過了一絲不屑,口中大聲地哼着歌曲,直把韓雪儀氣得臉色青。
天澤至始至終都沒有說話,只是冷冷地看了二流子一眼,就轉身出了病房。
……
「爸,你說天澤大哥能換到病房嗎?」喬巧見韓雪儀依舊在生氣,眼珠一轉,轉移話題道。
「能,一定能。」樂樂搶着答道。
「哦,為什麼啊?」喬巧好奇地問道。
「因為哥哥是這個世界上最有本事的人啊!沒有什麼事情能難倒哥哥。」樂樂嬌聲道,語氣中充滿了對天澤的崇拜。
哈哈,幾人立刻被樂樂可愛的樣子給逗笑了。
那怕是韓雪儀也一樣。
「樂樂說的都是真的,你們笑什麼啊?哥哥本來就是這個世界上最有本事的人。」見幾人笑,樂樂一下就不滿了,嘟起了小嘴。
「是,哥哥是這個世界上最有本事的人,姐姐不應該笑的,姐姐給樂樂道歉了,希望樂樂能原諒姐姐。」喬巧連忙收起了笑容,朝着樂樂道歉道。
「好吧!樂樂決定原諒你了。」樂樂想了下,點了點頭道。
就在喬巧一家人逗樂樂玩時,病房門被推開了,跟着一大群人進入了病房中。為者正是天澤與一名老者,身後則是十幾個醫生與護士。
「錢院長,就是這位病人了。」
天澤指着喬巧道。
「李主任,怎麼回事,這樣的條件怎麼讓病人好好休養?還不快給病人換一間單間。」老者皺了皺眉,顯然是聞到了病房內充斥的腳臭味,扭頭就衝着一位中年男子訓斥道。
「錢院長,我這就給病人安排病房。」中年男子立刻道。
直到這時,喬巧一家才反應了過來。
那個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子不就是腫瘤科的主任嗎?喬木、韓雪儀絕對不會讓錯的,因為兩人找了對方不下於十幾次了,還暗中給對方塞過紅包,但對方就像是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
現在怎麼又這麼好說話了?
是他!
喬巧一家人齊齊震驚地看向了天澤,其中又數韓雪儀最為驚訝。韓雪儀怎麼都想不到,天澤居然會有如此大的能量,竟然可以讓院長陪同,這得多麼大的能量啊?反正不是普通小老百姓能夠辦到的。
「叔叔、阿姨,快收拾一下吧!」
天澤出聲提醒道。
經過天澤的提醒,喬木、韓雪儀才反應了過來,手忙腳亂地開始收拾東西。這時,護士推着一架移動病床來到了喬巧的病床邊,看着喬巧被推出病房,天澤並沒有立刻就跟上去,而是不動聲色地走到了二流子身邊。
附在已經看傻了眼的二流子耳邊,輕聲說道「我讓人在你的吊瓶里加了點料,放心,不是什麼劇毒的藥物,一下也要不了你的小命,最多也就讓你渾身癢,少活個幾年罷了,反正你也得了重病,也不在乎這些了吧?」
說完,天澤就離開了。
「22床,你打點滴的時間到了。」恰好,一名護士推着一個小車進入了病房,來到了二流子的病床前,熟練地拿起一個吊瓶開始操作了起來。
「不、不,我不打吊瓶。」看着護士手中的吊瓶,二流子一下想起了天澤臨走時所說的話,不由地就驚恐的喊道。
「不打吊瓶怎麼能行?來,伸出你的手臂。」護士把吊瓶掛在了支架上,拿着針頭、橡皮帶衝着二流子道。
「不,我不打吊瓶,你們別想害我。」看着明晃晃的針頭,二流子嚇了一大跳,下意識就朝着後面挪移了過去。
「小心!」護士喊道。
二流子也反應了過來,但已經有點晚了,砰!二流子的身體重重地摔在了地板上,尤其是先着地的頭部,更是被撞得天旋地轉,兩眼冒金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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