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裝修簡約的臥室中,啪!隨着一聲輕響,床頭的燈亮了起來,昏黃的燈光立時驅散了臥室中的黑暗。
曾天明輕手輕腳地掀開了被子。
就要下床時……
卻沒有想到,睡在旁邊的妻子王慧居然醒了,迷迷糊糊地問道「這……才幾點啊?你今天怎麼起的這麼早?」
「沒事,你睡你的,我要去鬼市,否則好東西都被人給淘走了。」見王慧已經被吵醒了,曾天明拿起床邊的衣服穿着,隨口說道。
「哦!」王慧應了一聲,再次睡了過去。
所謂的鬼市,可不是鬼開的。
而是特指古董街的早市,上面會出現不少好東西,因為許多東西都是剛剛出土的,所以害怕被警察逮到,開市的時間自然就比較早了。
王慧早已習慣了。
等曾天明洗漱完畢,出了樓門時,天色依舊是一片昏暗,絲毫不見亮光。曾天明卻是一點都不在意,借着路燈照出的亮光,出了小區就打了一輛車,消失在了黎明前的昏暗中。
……
曾天明說謊了,他並沒有去老街的鬼市,而是來到了幸福北路。
來到了萬能修理鋪前。
看着緊緊關閉的店門,曾天明眼中閃過了一抹失望,只能縮着脖子,在店門口等待。時間在這一刻是這麼的慢,其實曾天明昨晚就根本沒睡着,翻來覆去的,腦海中無一不想着他的『寶貝』怎麼樣了。
一晚上沒睡,曾天明卻絲毫不覺睏倦。
依舊是精神抖擻。
就像是一塊望夫石一樣,曾天明眼睛都不帶眨的死死地望着路口,每當有一輛車駛過時,曾天明都會不由地看過去;每當有一個人影走過時,曾天明也會雙眼冒光地盯着猛看。
可惜,除了失望,還是失望。
一次次的失望,並沒有打倒曾天明,反而激/發了曾天明的鬥志,讓曾天明心中的那點希望開始慢慢地燃燒,隨時都能化為熊熊的烈火。
曾天明此時的狀態很奇妙,可以說一步天堂,一步地獄。
一步天堂,希望實現,那自然是皆大歡喜,曾天明會繼續擁有一個幸福的家庭,有賢惠的妻子,有可愛的女兒。
一步地獄,希望破滅,絕望的曾天明,絕對會幹出瘋狂的事,也許不單單會傷害到他自己,連帶着也會傷害到其他人。
……
不知不覺間,天色已經大亮。
路上的行人漸漸稠密了起來。
遠處人群中,多出了一個普普通通的青年,本來這樣的青年在人群中根本就引不起絲毫的波瀾,但曾天明雙眼猛然就亮了,身體也不由急速迎了上去。
因為青年正是天澤。
「大師,早上好啊!」天澤正悠閒地走着,猛不然身邊響起了一道聲音,扭頭一看,可不就是曾天明嘛!正雙眼灼灼地盯着他猛看。
打了一個冷顫,天澤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才詫異道「來的這麼早?」
「呵呵,睡不着。」
曾天明苦笑着道。
「嗯!」天澤點了點頭,帶頭朝着店鋪走了過去,讓還想問點什麼的曾天明,也不由地閉起了嘴巴,老實地跟在了天澤身後。
店門打開後,天澤依舊沒有說話,而是拿起抹布開始打掃衛生。
這下可急壞了曾天明。
想問,又不敢問,生怕適得其反,惹惱了天澤。曾天明只能拿起掃把、拖把,開始幫着打掃衛生,那速度絕對是槓槓的,原來需要十分鐘的打掃過程,這次有了曾天明的幫忙,僅僅只用了四分鐘不到。
「坐吧!」人家忙活了半天,不管是不是別有目的,天澤也不好再冷着臉了,指着櫃枱前的轉椅溫聲道。
「大師,不用了,不知……」見天澤態度轉變了,曾天明立刻抓緊機會問道。
「你是想問你的那件瓷器吧?呢,不是在這裏嗎?」天澤打斷了曾天明的問話,隨手從櫃枱下面拽出了一物,隨意地放在了櫃枱上,可不就是一件瓷盤嘛!
看得曾天明直翻白眼。
大師,這可不是垃圾,可是簡直上百萬的古董啊!你就隨便放在店裏?放在店裏也就算了,你還隨便地放在櫃枱下面,連一把鎖都沒有啊!更加可惡的是,古董能用手隨意碰觸?沾染上了人手的汗液怎麼辦?
還有,磕壞了怎麼辦?
要知道,一件完整的古董,與一件少了一角的古董,兩者之間的價值雖然說不上是天差地別,也可以說是差距巨大了。
但是,一眼,曾天明就顧不上這些了。
雙眼死死盯着瓷盤。
再也挪不開了。
美,瓷盤在曾天明眼中是那麼的美,一股無法言喻的美。青花纏枝蓮菱口盤可是明宣德年間官窯所出產,那怕是經歷了幾百年時光的不斷侵蝕,依舊是那麼的震人心魄。瓷盤採用了鄭和下西洋帶回來的青花料『蘇泥渤青料』,點染出的青花易暈散,完美地呈現出了中國畫的韻味;曾天明伸出顫抖的手指感受了下盤壁,只感覺觸手極其柔滑,觸摸上去就如嬰兒肌膚般細嫩;接着,曾天明看向了花瓣形的盤沿,只見盤子裏外都點綴了各式的花朵,顏色深沉的部分直往胎骨裏面凹,這正是官窯才能燒制出如此效果。
不錯,是正品。
這一點是毫無疑問的。
這還不是重點,重點是瓷盤的品相,實在是太完美了,歲月好似沒有在它身上留下什麼,那怕是一絲的裂痕也沒有。
曾天明的呼吸開始急促了起來,粗重的呼氣那怕是天澤都可以聞到,但曾天明根本就無法平息下激/動的心情。這簡直太讓人難以置信了,曾天明清晰的記得,他昨天拿來的絕對是一堆的碎片,但現在不管曾天明怎麼探查,都無法發現那怕是一絲的破綻,就好像瓷盤本來就是一個整體。
不愧是大師啊!曾天明心中讚嘆着。
「也許只有用高倍顯微鏡,或者超聲波探測等手段,才能看出這件瓷盤的異常吧?」曾天明又想到,因為曾天明剛剛已經拿放大鏡看過了,依舊沒有能看出那怕是一條的裂紋。
「可還滿意?」天澤一臉淡然。
天澤並不打算告訴曾天明,這件明宣德年間的青花纏枝蓮紋菱口盤可不是修復好的,而是被系統修理好的。
所以,那怕是用高倍顯微鏡,或者是超聲波探測等一系列的高科技手段,都無法檢測出一條裂縫,因為瓷盤內更本就不存在任何的裂縫。
「滿意,太滿意了。」
曾天明不斷點着頭。
「那就請付下修理費吧!」天澤直接說道。
「這個,這個……」曾天明支支吾吾,一臉尷尬。
「怎麼了?你想賴賬不成?」天澤臉色冷了下來。
「不,我絕對沒有賴賬的意思,只是我手頭的錢都用來買這件瓷盤了,所以現在根本就沒錢付給大師。」曾天明見天澤臉色越來越黑,不由急忙解釋道「我保證,一旦我把這件瓷盤賣了,肯定第一時間付錢給大師,50萬一分都不會少,還請大師相信我……」
「好!」天澤點頭道。
本來一臉緊張的曾天明,瞬間就張大了嘴巴,傻傻地看着天澤,好似有點不敢相信,天澤居然變的如此好說話了。
「你可以走了。」天澤下起了逐客令,自顧自地拿着手機玩了起來。
50萬修理費是不少,但天澤相信,曾天明只要不是傻子,就不會貪他這點修理費。因為天澤的手藝更值錢,曾天明一定能想到,他只要不斷地淘一些碎裂的古董,再經過天澤的修理,還愁賺不到錢嗎?
孰輕孰重,是個人就能想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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