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城,南陽郡治所,地處揚州與荊州交匯之處,乃揚州境內數一數二的大城。
上宛客棧,宛城最大的一家客棧。往往是是走南闖北的大商客食宿地的的第一選擇,並非是這客棧的飲食多麼精美,房間多麼雅致,最重要的是安全。
客棧的黃掌柜是個八面玲瓏的人物,和當地黑白兩道的勢力關係搞得非常好,所以往來的商販只要住進了這裏,一般的小毛賊就不敢打什麼歪主意。
這兩天客棧特別熱鬧,陸陸續續的住進來些從沒見過的生面孔。這些人言語倒也客氣,只是從眼中散發出來的一些凌厲之氣,和隨身攜帶的兵器上看的出,這些住客不是尋常的商販,倒像是江湖中人。
不消說,這定然都是奔着西門家劍法來的,西門山莊雖然有丐幫庇護,只是現在丐幫幫中好手,正全力鎮壓着蠢蠢欲動的魔教,現在派到西門山莊的都是些二三流的高手,到底能否擋得住這些江湖好漢,那是難說的很。
……
莫秋水幾人在這住了一夜,今日早早吃過早飯,正在整理行裝,打算馬上出發,今晚前往西門山莊。
「小師妹,師傅的信你可帶好了?」衛塵手牽着馬韁繩拽了拽,問道。
「帶着那,丟不了。」莫秋水說着從馬廄中拉出自己的白馬。
「照我說,師傅其實不用寫什麼信,只要和西門家人一說,他們絕對答應。」張峰道。
莫秋水沒有理會張峰,扭頭問道:「馮伯,好了嗎?快點啊!」
四人出了客棧,一路向北,朝西門山莊行去。
……
西門山莊議事廳內,西門振興正襟端坐看着一封信,莫秋水等人喝着茶水,不時環視下四周。西門振興身旁,站着西門聽風和家族內其他族人。
西門振興把信從頭到尾看了一遍,把信折了起來放在桌子上,對着衛塵道:「莫掌門有此合作的美意,在下感激不盡,只是這條件——」
「怎麼?西門莊主覺得有何不妥?」衛塵問道。
「呵呵,也沒什麼特別的不妥,只是用一幅天山九劍圖換我三幅天山九劍圖,老夫覺得不是很公平。」西門振興微笑道。
衛塵剛欲說話,西門振興便抬手一擺,接着說道:「當然,莫掌門信中說的很清楚,只要我答應,一定會保護我西門山莊上下一百三十二口的安全。只是老夫倒有一個更好的方式,可讓你我兩家利益均沾。」
衛塵看了看莫秋水,又看看張峰,一時不知怎麼說才好。
西門振興看了幾人一眼道:「交換劍法我不反對,但是雪山派需要答應三個條件。如果雪山派不能應允,我西門山莊就算是再衰敗也絕不交出劍法。」
莫秋水道:「西門伯伯,你有什麼好法子,不妨說來聽聽,如果確實對你我兩家有好處,我去和我爹爹說去。」
「呵呵。」西門振興微微一笑,說道:「莫侄女快人快語,不愧是江湖兒女。好,那我就直話直說。
第一、雪山劍派必須與我西門山莊立下書面協議,雪山劍派與西門山莊是永遠的盟友關係,我西門山莊勢弱,借着貴派的名聲,可震懾江湖宵小之輩,保我西門山莊周全。
第二、雪山劍派須先把雪山劍派的一幅天山九劍圖復錄一份,送到西門山莊,西門山莊也會把三幅天山九劍圖復錄一份,待雪山劍派把劍圖帶到西門山莊後,兩家互相交換劍圖之後,雪山劍派方可帶走西門山莊的劍法副本。
第三、准許我兒西門無悲加入雪山劍派,成為雪山劍派的弟子。」
莫秋水說道:「西門伯伯,您提的三個條件,我們做不了主,需要問過我爹爹之後,才好給你答覆。」
「這個自然是需要稟告莫掌門,只是路途遙遠,眾位遠道而來,就在我西門山莊,多住幾日。稍作歇息,再回去稟告不遲。」
說着西門振興揮了揮手,過來兩個家丁,吩咐道:「你們帶四位貴客去房間休息。」
又對莫秋水道:「莫侄女,你幾位有任何需要就告訴這兩名下人,無須見外。」
莫秋水擺手說道:「多謝西門伯伯,不過事不宜遲,我們就先行告辭,回去復命。」
西門振興道:「既如此,老夫也不好多留,莫侄女一路順風。」
……
上宛客棧內,上官逍遙已住了半月有餘,這一日心中有些煩悶,便改了裝扮,把身上的皇家裝飾全收了起來,換上了普通富家公子的服飾,四名侍女和兩名侍衛,也換上了丫鬟和家丁服飾,一行人出了客棧,順着大街看看景,散散心。
大街上人來人往,非常熱鬧,上官逍遙看着街上各色人群,商販叫賣,心中稍覺舒暢。
轉過一個街角,前面不遠處一個富家公子打扮的年輕人正從一家藥鋪里出來,手裏抱着一堆藥材,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眼中頗有憤恨之色。他四周站着六個穿着破破爛爛的乞丐,一個個污頭垢面,滿臉橫肉。六人手中都拿着根竹棍,不時對年輕人推推搡撒,口中罵罵咧咧的不知說些什麼。
乞丐推搡着年輕人向前走去,閒着無事的上官逍遙微微意示,身後兩名家丁打扮的侍衛便跟了上去。
那富家公子和乞丐一行人出了宛城城門,向西門山莊走去。富家公子顯然是之前腿上受過傷,一瘸一拐的走的甚是不便,一個短須乞丐揮起竹棒,對着年輕人後背就是一下,口中罵道:「裝什麼裝?走快點!」
年輕人回頭瞪了他一眼,短須乞丐氣道:「你還敢瞪我?」唰唰唰,手中竹棒揮舞,年輕公子身上登時又多了幾道棒痕,忽然一棒抽到腿上,公子吃痛不住,跌倒在地。
啪,另一名長須乞丐舉棒架住打人乞丐的竹棒,說道:「賀老三,差不多行了,你打死他,他爹西門振興那死老頭還能給咱劍譜嗎?」
「哼,便宜這小子了!」打人的乞丐罵道:「別裝死,快起來趕路。」
長須乞丐道:「行了行了,這小子骨頭這麼硬,傷成這樣都不哼一聲,你打他罵他還不是自己受累,劍譜到手再說。」
兩旁過來兩個年輕的乞丐把年輕公子架起,眾人繼續向前走着。
正走着,突然一乞丐叫道:「你們是什麼人?」
餘人步伐一頓,只見兩個身形高瘦,家僕打扮的青年人攔住了去路,立時紛紛舉起竹棒,警惕的看着倆人。
其中一位青年家丁抬手指向富家公子,冷聲道:「把人留下。」
短須乞丐向前走了幾步,罵道:「他媽的,你倆幹嘛的?敢擋本大爺的去路,還要把人留下?」
另一位青年家丁見短須乞丐往前走了幾步,鼻子裏立時聞到一股臭味,眉頭一皺道:「不留人,你們就得死。」
短須乞丐一聽,哈哈大笑:「你們這兩個小白臉,也學大爺們打家劫舍,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啊,敢找我丐幫的晦氣,哈哈哈……」
短須乞丐笑的正歡,那青年家丁原本指着富家公子的手指已經指向了他的腦袋,手指一曲,跟着彈射而出。
嘭一聲響,短須乞丐腦袋炸開,飛濺的腦漿,血水噴了一地,無頭的身子顫了一下,接着癱軟在地,縮成一團肉醬。
「啊——」
眾人一聲驚呼,立刻向四周散開奔逃。
青年家丁冷笑一聲,瘦高的身形已經消失不見。
四散的眾乞丐沒跑出幾步,身子不約而同的一軟,向前撲倒,五個髒兮兮的頭顱落地,咕嚕嚕的又向前滾出好幾丈,才靜止不動。
噠一聲輕響,青年家丁回到原地,和另外一個青年家丁一起向倒在地上的富家公子走來。
富家公子似乎已經嚇傻了,渾身戰慄,顫抖不已,一臉恐懼的望着兩人,嘴巴張的大大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你們要幹嘛?」富家公子憋足力氣,掙扎着嚷了一句。
「怕什麼,救你的。」青年家丁手指又是一彈,富家公子立刻昏了過去。
另一個青年家丁道:「抬回去,給公子看看。」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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