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華的街道,沒有盡頭,走了一遍又一遍,不知不覺已經是夜裏,漫長的黑夜,無邊無際。-
回望的瞬間,穿梭於車水馬龍中的安簡禁不住又回想起過往的種種。無視旁邊的吆喝嘈雜聲。
走了好久好久。
好累。
真的好累……
本以為換了個空間會好一點,卻還是那麼的累。
「少爺」。
遠處跟來的子衿看到了安簡的背影,便喊了聲,她一路跟着少爺,中途跟丟了好幾次,現在終於看到了少爺。
然而安簡沒有回頭,子衿跑了過去。
只見旁邊的雲淺停了下來,對着子衿做噓的靜聲的動作。
「參見王爺,少爺他」,子衿擔憂的看着還在不停往前的行走的安簡。
「你先回去,讓她靜靜」。
子衿猶豫了片刻,再道:「勞煩王爺了,子衿先回去準備點吃食,等你們回來」。
子衿一走三回頭的看着安簡,她始終是不放心,她從來都沒有見過這樣的少爺,讓她心不安。
「小心!」,雲淺大步向前,扶着安簡,一手穩住了她的腰間。
安簡對於腳下被絆倒是面無表情的,她推開了雲淺,呆滯的目光看向遠方的小道,繼續前行。
這樣的安簡着實讓他心疼,讓他不安,哀也哀夠了,思也思夠了,他不能再任由她折磨自己了。
雲淺伸出手來抓住了安簡的胳膊,使她強迫的看着自己。
「天黑了,跟我回家」。
安簡鬆散的骨架,顫顫巍巍的抬起頭來,看着面前的雲淺,是一雙空洞無神的眼神,扯出一抹牽強的笑,
「我沒有家」,氣若幽蘭的聲音,感覺下一秒就要斷氣了。
「我們有親人,沒有家,只有痛恨和背叛我的人」。
說出來的的時候,安簡還能感覺到絲絲涼意,她把自己抱成了一團,夏夜的風也變的如此刺骨,涼入了她的心尖,就連血液也在慢慢凝固起來。
虛弱頹廢的安簡讓雲淺有着難以言表的痛心,想讓他發自內心的想要去抱在懷裏好好痛惜,他疼惜的看着眼前的人,雙手按住了安簡的肩膀。
「簡簡,我是你的親人,我在的地方就是你的家」。
那麼的動情,那麼的真摯,那麼的細膩,不得不讓安簡動容,這個時候她是脆弱的,正需要一個溫暖的懷抱的時候,這個人就出現了,她就傻傻的相信了。
這一刻,雲淺能清楚的感覺到安簡投來的信任依賴的目光。
雲淺理了理安簡在風中凌亂的碎發,揉揉一笑,將安簡打橫抱起。
「累了吧,抱你回去」。
這次安簡是唯一一次清醒的時候沒有反抗,原來這個男人的懷抱是那麼的溫暖,被抱過那麼多次,今天是第一次才發覺。
安簡閉着眼往雲淺的懷裏蹭了蹭。
感覺到了懷裏的細微動靜的雲淺依舊往前走去,沒有做多的回應,當仍能看到他嘴角少有的欣慰。
雲淺的速度很快,抱着安簡很快的就到了王府,這次雲淺直接將安簡抱回了安簡自個的無匾院子。
推開房門,輕輕的把人放在了床上,看到不打算說話的安簡,雲淺開口了。
「子衿給你準備了小米粥,我去端來,吃完後好好泡個澡睡一覺」。
放好安簡的雲淺剛要起身,被安簡一個反手死死的握住了。
安簡抓住雲淺的長袖,不鬆手。
「怎麼了?」,雲淺輕聲問着。
「我有話問你」,沉默了一路的安簡終於開口了,「王爺見多識廣,是不是也覺得我是個掃把星,以前的安簡,父親外遇害死母親,外公被氣死,這裏,母親早死,因為我的到來,害的安政一家,家破人亡,奶娘因我而亡,一直以來我都是痛恨責怪那些讓我家破人亡的壞人,可是今天李鳳說的話提醒了我,可能我真的是哪個煞星,是我害了他們,如果沒有我,他們或許都會過的很平靜吧」。
安簡斷斷續續的詢問,又像是在自責。
雲淺坐在了床邊,握住了安簡的手,對他敞開了心房才會說這些。
「惡人的罪責怎麼全攬到自己的身上了,這些都是他們罪有應得,就算沒有你,他們也會遭到應有的報應的,和你無關,你只是旁邊者」。
「真的嗎?」,聽到雲淺的解釋,她的心舒暢了很多。
「當然,你什麼時候見過我對你說謊過」,雲淺投以安簡一記安心的眼神。
「少爺,小米粥來了」,門外的子衿的聲音,子衿端來兩碗白粥和幾個小菜。
子衿將飯菜放在了桌子上,「王爺也在呀,剛好熬了兩碗粥,王爺和少爺一起吃吧」。
「去準備一桶洗澡水抬進來,裏面加些玫瑰」,雲淺吩咐着。
「諾」,子衿出去將房門帶上了。
只見雲淺走到桌子旁,端來一碗粥來,坐在床側,舀起一勺,遞到了安簡的嘴邊。
額,安簡有些不自在的看着送到嘴邊的白粥,雲淺什麼時候變的如此周到,這樣讓她十分不習慣。
「那個,我現在好多了,我自己來吧」,安簡拿過雲淺碗裏的白粥,自個喝了起來。
白粥喝了大半,子衿就已經叫人把熱水桶給般了過來,這速度也夠快的。
放完熱桶的子衿,偷偷瞥了眼少爺和王爺,少爺要洗澡了,難道王爺不打算出去嗎?
少爺都不擔心,她沒什麼好擔心的,兩個男人又不會怎麼樣,子衿想着便退了出去。
屋內的木桶里冒着熱騰騰的白煙,很快整個屋內瀰漫着白色霧氣。
「其實,外面的沐浴房就可以洗澡了不用準備這一桶熱水的」,她看着滿桶的玫瑰花,浪費了點。
「你打造的那個沐浴房洗澡確實很方便,很乾淨,可是緩解疲勞卻沒有這木桶好,全身浸沒於熱水中會很舒服的」,雲淺細心的解釋着。
「喔喔,那我就泡澡吧」,安簡下了床,餘光偷偷瞄了眼這個雲淺,不會是發燒了吧,怎麼變的這麼好說話了。
將門窗全部關好了,但是依舊不見雲淺有所動靜。
安簡回過頭來看着從床側轉移到桌子旁邊,喝粥的雲淺。
「咳咳,我要洗了」,安簡提醒着。
「知道,只是我的粥還沒有喝完,木桶里的水有點燙,要再等等」,雲淺理所當然的說着,沒有抬眼,便一口一口的喝光碗裏的白粥後,便自行出了房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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