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獸名為重明鳥,據傳血脈乃是傳承至鳳凰,高貴異常。乃是我派立派祖師,從極險之地召喚而來。」
文老頭說的雲淡風輕的,語氣之中甚至還帶有一絲驕傲。但阮姻聽的卻是心感不好。這留仙宗的底蘊比她想像的更要深一些。竟然連那傳說中的鳳凰血脈的魔獸都有。
鳳凰自古以來被稱為神獸,這重明鳥雖不至有鳳凰那般強大,但擁有神獸血脈的魔獸,自然也不是一般獸類可以比擬的。
至少一項不可一世的魔化虎此時就藏在她的衣襟之中,不敢多發一言。
有如此魔獸存在,而且聽文老頭的話,恐怕留仙宗還不只有一隻,如此血池他們如何能夠對留仙宗造成什麼損傷?
看來她還需要另尋出路了。
「如此神獸,今日怎麼出現在此處?」這時,已經被重明鳥的威壓逼得從入定狀態清醒的青木,突然開口問了一句。
「為師也不知曉。」文老頭搖了搖頭,撫着長髯,一臉莫測的看着頭頂盤旋而不肯落下的重明鳥,嘆道:「為師前一次看見此獸的時候,還是我派與魔修大戰之時。如今掌門竟然將重明鳥喚出,難道今日之事竟然堪比魔修入侵不成?」
阮姻眉心一跳,沒有說話。
就在這時,一直盤膝端坐與高台之上的掌門朴南子突然開口,朗聲道:「重明,你且將我的弟子們放下吧。」
他的話音剛落,便是「嘩啦」一聲巨響。天地之間憑空出現一道狂風,幾乎只在呼吸之間,天地便全部都被黑風瀰漫。
「到為師這裏來!」文老頭輕喝一聲,將已經站立不穩的青木和阮姻護住。他的周身亮起一個玄黃的防護罩。隨看起來薄透,但在外面狂風呼嘯下,卻是穩如泰山一般,巋然不動。
這狂風足足持續了半柱香的時間才停止,而待風力漸漸減小之後,阮姻敏銳的發現,頭頂那重明鳥不知何時已經消失,而本來空無一物的廣場之上,此時竟然已經站滿了修士。
而這些修士身上都穿着內門弟子的校服,胸口的金蓮從一瓣到九瓣皆有。雖然阮姻認不出這些人來,但結合先前朴南子的話,也不難猜測出,那巨鳥竟是將整個內門的弟子都一次性的運送了過來。
要知道留仙宗的內門弟子足足有上千人,普通的鳥獸最多也就一次性運送幾百人罷了。而重明鳥運送千人看起來卻依舊很是輕鬆。
僅從這一點,就能看出它的不凡來。
待狂風完全消失,文老頭便把青木和阮姻二人從護罩之中放出,而此時那千名內門弟子皆已經在原地站定,面上肅然,巍然屹立,千人組成的氣勢十分壯闊。
朴南子見此情景,心中滿意,朗聲道:「我派自立派起,已經有千年之久,歷經的歲月非一般小門小派可以相比。然而如今竟然有魔物不知死活的想要挑戰我派威嚴。更是潛藏與我派低階弟子之中。」
話說到這裏,那些內門弟子中已經有人心神駭動了。只是攝於掌門的威嚴,一時倒是不敢直接說出口來,最多是在心底疑問了幾句。
朴南子如何能不知曉這些弟子心中所想,然而他卻是哈哈一笑,搖頭道:「只可惜,這魔物的修為到底還未修煉到家,如今卻是已經被我派弟子輕鬆破去。而此魔留下的暗手,本座也能夠隨意查出。」
阮姻眉心一跳。她對朴南子這話抱有幾分懷疑,若是「魔氣之種」真的那麼好破解,那麼在她原本生活的小千世界之中就不會被應用的如此廣泛。
這朴南子可能真的會有辦法解除,然而定然會需要廢上不小的力氣。
且不管阮姻心中如何想的,那邊朴南子卻已經繼續講他如何驅除「魔氣之種」的辦法一一說了出來,只聽他道:「本座有一寶,名曰,只要在此石之下靜坐半刻鐘的時間,便可將體內的靈力盡數驅除。」
「那這不是就變成一個廢人了?」青木好奇,小聲的詢問文老頭。
文老頭搖頭,說道:「為師也不知道此寶,只聽說乃是掌門從極北嚴寒之地取來的神石,經歷至少百年精煉,又以自身精血細細溫養才得出這一寶來。只是為師卻聽的此寶不過是極品靈器,也是極為可惜的。」
元嬰期以下的修士使用的武器成為靈器,只有化神期以上的修士的法寶才能夠被稱為法器。而文老頭可惜的應該是,這本來應該能夠成為法器的,卻因為其主人朴南子不過元嬰後期的修為,所以硬生生的被拖累了。
沒想到文老頭竟然對於法寶竟然還有如此研究,阮姻暗暗稱嘆。
「敢問掌門,若是弟子被這化去了一身靈力,那豈不是就成了一個廢人?」此時內門之中也不乏有膽大之人站出,恭聲問了青木剛才所問的。
朴南子的脾氣很好,也不覺得被冒犯。只點了點頭,溫聲道:「這倒是本座未與你們說清。化去全身靈力的狀況雖會出現,卻只會是此寶無人操控之時,而此時本座親自把關,自然是不會出現這樣的問題。也只會將你們體內的魔氣吸收。」
朴南子如此說着,右手在腰間的儲物袋上輕輕一拍,須臾之間便見到他的右手上出現了一塊巴掌大的小石塊。
這小石塊看起來不大,但通體卻是清透的冰藍色,普一出現就將朴南子的周圍映照出一片耀眼的藍光,更是有陣陣寒意散發而出,伴隨着寒意的則是細微的碎裂聲。
那是石塊周圍的空間經受不住它的寒氣而碎裂的關係,只是這種碎裂畢竟只是小範圍的,很快便被天地自主修復完成。
乍見到這石塊,感受到石塊的寒氣,本來已經被朴南子說動的弟子們頓時就不敢上前了。
這石塊的寒氣竟然連空間都能夠凍到碎裂,他們凡胎的在其下支撐半刻鐘的時間即便有朴南子護持着,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見下方弟子依舊多有猶豫,朴南子皺了皺眉頭,然後便果斷道:「今日便從這幾個已經受了魔氣浸染的弟子開始罷。」
朴南子右手虛握着,左手隨手一抓,在距離他不遠處,躺在地上人事不知的一個內門弟子的身子便不由自主的飛上前來,被他抓在手中。
阮姻定睛一看,這杯朴南子抓到的,竟然正是先前那個清醒過一次的凌高峰。
此子本來好不容易醒來,卻被打暈,如今竟然又被朴南子抓去當試驗對象,實在是太過倒霉,阮姻幸災樂禍的繼續往下看。
抓了凌高峰在手,朴南子本來半眯着的雙眼頓時睜開。其眼中閃過一道精芒右手一召,右手將那朝半空之中一拋之後快速掐訣,而左手卻是雙指併攏,驀然間在凌高峰的眉心和丹田處快速點了兩點。
在第一點在眉心之時,凌高峰便已經悶哼了一聲轉醒。而第二指點下,清醒過來的凌高峰卻感覺自己的丹田之處傳來一股劇痛,好似有什麼東西在往外突破。
他低頭往自己丹田處一看,這感覺竟然不是虛假的,他的小腹處此時赫然有什麼東西在頂着肚皮,一時間他的肚皮竟然好似凡間婦人懷胎那般鼓了起來,旁者看了詭異非常。
朴南子卻好像根本沒有看到這詭異場景一般,面色如常,左手雙指依舊點在凌高峰的小腹之上,右手掐訣卻已經停止。
而待他停止掐訣之後,那本來不過巴掌大小的卻已經足足有一人多高,一人多寬了。此時虛虛的浮在半空之中,恰好把凌高峰整個人都給遮蓋了住。
「靜心養神,抱元守一,不過疼痛一時,忍過去就好了。」朴南子神色淡定的說了一句,右手在上一點,石塊周圍本來就濃重的寒意頓時更加濃烈起來。
而在石塊正下方的凌高峰此時連眉眼頭髮之上都已經結上了細小的白霜,整個人瑟瑟發抖。
但這寒冷卻還是其次的,要讓凌高峰自己說,此時更難熬的恐怕是丹田之處傳來的疼痛感。那痛感就好似要把他的肚中的所有內臟都一次性扯出一般。
凌高峰被痛的冷汗直冒,全身的汗水好似雨水一般嘩嘩落下,不過片刻的時間,整個人就好似剛從水裏撈出一般,面色更是蒼白無一絲血色。
朴南子依舊那副淡定的神色,好像根本就沒察覺到凌高峰的痛苦。但此時他本來只是虛虛按在凌高峰丹田之上的左手,卻是突然直接猛地抬高了三寸左右。
一直關注着的留仙宗眾人很清楚的看見有什麼東西好像從凌高峰的腹中被朴南子的左手抓住了,而他猛地抬高三寸的距離,卻是恰好把此物從凌高峰的腹中給完全取出。
一聲慘叫幾乎是響徹了廣場,心智脆弱的直接就白了面色。
而聲源發出者凌高峰則是眼睛一翻,直接再次昏迷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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