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主人離開時留下的命令,不得讓任何人接近最後一排,所以我……」陣靈十分委屈的說道,再配上它此時用的是「阮姻」的殼子,看起來越發的嬌弱惹人憐惜。
然而阮姻這個正主卻看的額角一陣陣抽搐。
任誰親眼看着幼年版的自己對着你撒嬌委屈的樣子,恐怕都得無語一會兒。
「得了,你別給我做出這幅模樣。」我自己以前都沒有做出來過,阮姻頭疼的揉了揉額角,要不是因為神識探測不到陣靈的所在,怕它有不利的行動。還真想背過身去,直接眼不見為淨,一了百了。
「你的主人是何人?」阮姻又問?
「不,不知道……」
阮姻忍不住皺眉,眼神也是一厲。
「真,真的。我沒撒謊。」陣靈十分慌張的解釋道,生怕阮姻一言不合又是一劍捅來,忙道:「主人離開之時,我還未生成自我意識,除了最後留下的命令以外,其他的都不知曉。」
「命令?」阮姻忍不住看了一眼不遠處那最後一排單獨漂浮着的牌位,轉而而問道:「所謂的命令,難道就只是讓你守護好那個令牌?」
「不,不是的。」陣靈結結巴巴的解釋起來,「主人讓我在這裏等一個人,要是那個人來了,就可以取走令牌,但要是來的是其他人,就,就……」
「就殺了他們?」阮姻忍不住冷笑了一聲,從剛才她遭遇的那些幻境就知道了。佈置此陣的人,雖然稱不上什麼窮凶極惡,但是也絕對不會是什麼好人。
不然不過是保護一個牌位,也不至於使用這般惡毒的陣法,讓人想起記憶深處最大的恐懼和厭惡之事。
不過……
「這樣是否也就是說明,那牌位是極為重要的?」阮姻心中忍不住猜測起來。
陣靈見她不說話,悄悄的往後退了一步,看那模樣,似乎是想要逃走。
「怎麼,想逃走?你要是逃走了,那牌位被我拿走了怎麼辦?」阮姻半眯起眼睛,冷冷的看着它的動作。
「沒,沒有。」陣靈愣在原地,下意識開口說:「沒有我,你離不開這裏。」
「原來如此。」阮姻臉上露出了一個極淡的笑容,笑道:「難怪你剛剛想要離開,而不怕我將你逼出來,恐怕之前你也是想要如這樣逃跑的,只是那時候剛被我的黑氣打散了,還沒有足夠的力量逃出去吧?」
這個笑容只從外表看起來的話,可以說是很和藹可親了,但是陣靈在看到她的笑容之後,卻忍不住顫抖了一下,明明按照常理來說,它應該是沒有「汗毛」這種東西的。
「在下,在下也是沒辦法。」陣靈想到最後還是苦着臉,委屈的解釋說:「主人給予的命令是讓我等待那個人來臨,但是我又打不過你,所以……」
所以它就打算直接找個辦法逃離這裏,然後把阮姻關在這裏,她不過凡胎,即便是體內已經有了靈氣,但是修為還遠遠沒有達到辟穀期。
如果沒有食物的攝入,想來過不了幾天就會餓死在這裏。
「啪啪啪,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看來你在這裏那麼久也沒有少學習到東西嘛。」阮姻撫掌笑着,但笑着笑着,卻突然反問道:「你之前說你的主人下達命令要求你等待一個特定的人,但是你還沒測試過,怎麼就知道那個人不是我呢?」
陣靈聽到這句話,立刻被噎了一下。
雖然它剛才確實沒有說謊,佈陣之人所下達的命令也確實是讓它等待一個特定之人,但其實其中還有很多細節之處,是它沒有和阮姻說的。
比如,他的主人等待的人絕對不會是個小女孩,而且剛才讓阮姻進入的幻境也不是單純地想讓她想起悲慘的過去,更深刻的原因還是因為陣靈想要考察她的過去,因為它的主人留下的信息中有很重要的一條就是,來着肯定是阮家的人。
從剛才阮姻的記憶中來看,雖然她確實自小就姓阮,而且現在的身體也是擁有阮家的血脈,但確實算不上阮家的人。
但是它總不好直接和阮姻說,你看起來就不像是我主人想要等待的那個人吧,所以你還是老實呆在這裏等死吧。
要是真的這樣說,就算它在這裏呆了千年時間呆傻了,也知道阮姻絕對會怒火中燒,暴起幹掉它。
「怎麼?」阮姻看見對面幼年版的「自己」臉上露出一片遲疑,強忍住心中的怪異感,放柔的聲音,問道:「難道我沒有這個資格來進行測試嗎?萬一我真的是你主人等待的那個人呢?」
「好,好吧。」陣靈考慮了半天,終於還是答應了她這個要求。但其實它的心中更害怕的還是阮姻因為它的拒絕而生氣供給它。
剛才那個黑色的霧氣在攻擊它之後,傷口癒合的十分之慢,而且不僅它的本命精氣被帶走了好多,創口也至今沒有癒合。
不然它再落魄也不至於直接逃走,而不敢繼續和阮姻面對面戰鬥。
阮姻嘴角挑起一抹笑容,和聲問道:「應該怎麼測試?」與剛才一臉殺意的形象簡直判若兩人。
「那,那個,這個需要你的配合。」陣靈輕聲說道,一邊又小心翼翼的從懷中掏出了什麼東西。
這番動作看的阮姻嘴角忍不住一陣抽搐。現在頂着她的臉也就罷了,竟然還做出這般愚蠢的動作。不管是陣靈還是阮姻,現在都是靈體的狀態,不管是儲物裝備還是衣服都不過是想像出來的物品,根本就不能實際使用。
也就是說,陣靈這從衣襟中掏出物品的動作,其實根本就是從它的魂魄中往外掏東西。真要打個比方的話,那就相當於直接伸手從自己血肉裏面抓……
想到這裏,即便是打定主意想要誘騙一番的阮姻,臉上還是忍不住露出了嫌惡的表情。
「這是主人臨走之前留下的,只是當時我還沒有生成自主意識,故而即便是知道這樣物品,還是無法使用,直到近些年才勉強可以使用……」陣靈雙手小心翼翼的捧着一件物品。
東西太小,陣靈護得很緊,再加上它和阮姻還有一些距離,所以根本無法看清楚那到底是什麼東西。
「我需要配合什麼?」阮姻儘量在臉上露出自己最和善的笑容,誘導道:「你拿近點看看,這麼遠,即便有什麼傳承和驗證都無法進行吧。你放心,我絕對會很配!合!你的。」
「那,那好吧,你站在那裏不要動。」陣靈其實對她的話語還是半信半疑的,但也不知道是阮姻臉上的笑容太過真誠,還是它對自己的實力的信任,最後還是磨磨蹭蹭的靠了過去。
隨着它的靠近,阮姻臉上的笑容越來越耀眼。而在陣靈看不見的時候,她背在身後的右手上,慢慢的開始閃現出一種幽暗的霧氣。
看那色彩和形狀,正是之前出現過的黑氣。而隨着這黑氣的出現,阮姻的臉色也重現開始變得慘白,只是她臉上的笑容卻一直沒有改變,反而更加耀眼。
只是陣靈走的很小心,一步一步的前行,但雙眼一直在觀察她的動作,似乎有一個異動,都會立刻轉身逃跑。
所以阮姻一直保持微笑,沒有動手。
直到,兩人之間的距離不過一尺……
陣靈站在阮姻的面前,小心翼翼的鬆開雙手,而這個時候顯然是它最為警惕也是對阮姻雙手最為放鬆的時候。
於是在它鬆手的同一時間,阮姻被黑氣瀰漫的右手也開始動作起來。
但是就在下一秒,她看清了那一直被陣靈小心護住的東西的真實模樣……
「這,這是?!」阮姻在這一刻甚至保持不住臉上的笑容,下意識的露出了驚異的神色,只因為這件東西給她的印象實在是太深刻了。
陣靈手中小心護着的東西,赫然是一柄劍,一柄縮小了無數倍的長劍。
那是一柄劍,極細,劍身不過兩指寬。劍刃卻開到寸長,看上去寒光爍爍,十分的鋒利。劍柄表面上看去是很普通的握柄,但是上面卻雕刻着一朵黑色的薔薇花,花朵栩栩如生,即便此時長劍在識海中看起來不過指長,卻奇異的依舊能讓人清晰的感受到薔薇花的生機與美感。
而事實上,就在半個時辰之前,阮姻就見過與此一模一樣的小劍。
那是外面阮家陣法中的「意外之喜」,就是因為這同樣的小劍,她差點就和魔化虎一起死在了那裏,雖然最後還是活了下來,並且靈力還有所增長,但是和遇到的危險相比,那根本不值一提。
不,其實還是有輕微差別的。阮姻忍不住眯起了眼睛,想起了一些細節。
至少之前的那柄小劍,它的劍柄上雖然也雕刻有薔薇花,但是那朵花並不是黑色的,而是純白!
同樣都是小劍,樣子還是一模一樣的,除了劍柄上雕刻的薔薇花顏色,難道阮家的「正堂」入口處的陣法和祠堂的陣法是同一個人佈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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