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家父子偷偷溜走以後,我們慘大了,
進則無路,出則無門,只能像個傻子一樣到處亂闖,
在場諸位高人,除了我和趙維維以外,全都是老江湖,即便看上去年級輕輕的劉正也不例外,
可是又能如何,
大家全都低估了麻家父子的臉皮厚度,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
當天,
一行人被困絕境,只能憑藉往日裏積累下來的求生經驗,試圖走出那片毫無手機信號的、到處雲霧繚繞的原始森林,
更加悲催的是,所有的食物和飲用水全都是麻家父子免費提供的,他們溜走以後,食物和飲水同時告罄,我們連吃飯都成問題,
可惜我妖法報廢,更加沒有提前準備好對方的髮絲之類,如若不然,肯定讓他們嘗一嘗剪草殺人術,
簡直太氣人了,
或許有人會說,你們都是高人,居然奈何不了兩個普通人,對此我想說,即便俺們是高人,也得具備一定的施法條件才行,
比如說,我的剪草殺人術,
施法前提是:提前獲得麻家父子的髮絲或者其他機體組織,
除此以外,只能憑藉怨念施法,可是,經歷過劉剛怨念事件以後,我再也不敢憑藉怨念施法,那是自尋死路,
再比如說,扈三元的蠱術,
他的法術不能憑空施展,必須見到麻家父子本人才行,
至於劉正等人的法術,要麼依仗對方祖墳,要麼依仗某件器物,總而言之,世上沒有無敵之法,層層限制難以言說,
可是我們更沒想到的是,麻家父子的心狠手辣遠超我們想像之外,正是那天降橫財的28,8,
或者說,正是因為我過度泛濫的好心支援,徹底激發出麻家父子的心底醜惡……
總而言之一句話,天降橫財和天降橫禍僅僅只有一字之差,就看禍事降臨在誰身上而已,至於所謂的人性,遠遠沒有想像中那麼善良,
關於麻家父子的事情,後面再說,
且說我們面臨的困境,
麻家寨後山距離張家界原始森林或許只有一河之隔,或許根本沒有間隔,我們在叢林裏走了一整天,根本走不出去,
那片鳥林子太邪乎了,怎麼走都好像是原地轉圈圈,
更加可怕的是,身邊的景物還在不停的變幻,根本沒有重複的意思,總讓你感覺,極度絕望,
太陽落山以後,
叢林裏一片漆黑,
大家都是高人,犯了一個高人通病——只帶施法物品,不帶日常用品,
所以,我們的下場前所未有的慘,
扈三元罵咧咧道:「草他媽,別讓我逮着麻家父子,否則我弄死他們,」
劉正垂頭喪氣道:「放狠話有個鳥用,咱們都他媽罵了一整天了,早就他娘的罵累了,你還是想着怎麼把我們帶出去吧,」
「就是,就是,」韓四平附和道:「要不是你極力號召,我們怎麼可能趟這趟渾水,」
趙維維抱怨道:「腳上全都是血泡,再也走不動了,」
我和李峰低着頭,乾脆懶得說話,
扈三元一臉鬱悶道:「陰溝裏翻船,典型的陰溝裏翻船,我是真沒想到啊,麻家父子居然把事情做得這麼絕,」
劉正提醒說:「都把手機關掉,省着點電,萬一咱們走了狗屎運遇到什麼信號塔之類,或許來得及找救兵,如果手機全都沒電了,那就只能等死了,」
大家深以為然,
年齡最小的趙維維嘟嘟囔囔道:「我早就習慣了玩手機,這下怎麼活哎,」
李峰笑道:「咱們這裏有五個男人,要不然你玩我們,或者我們玩你也行,」
「你給我去死,」趙維維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一路上,我被蚊蟲咬的不輕,沒有了妖力護體,那些平日裏不敢招惹我的蚊蟲紛紛放肆,
老子一邊抓撓一邊說:「誰他媽使個法術,權且把蚊蟲攆上一攆,」
大家全看扈三元,
扈三元肉疼無比道:「驅蟲蠱很貴的,挨幾口叮咬也死不了人,省點是點,」
大家恨不得掐死他,
扈三元生怕犯了眾怒,只能用咬着牙,抽搐着臉,一邊嘟囔着:「三萬多一兩呢」,一邊小心翼翼的送給我們一丟丟驅蟲蠱,
那是一種綠色粉末,輕輕一碰就能融合進身體裏去,有效時長24小時,
分完驅蟲蠱以後,扈三元心疼的快要哭出來,一點土豪胸襟都沒有,
劉正跟他說:「扈老大,今天晚上你負責守夜吧,」
「草,憑什麼啊,」扈三元剛剛損失大把的銀兩,不想再度充當苦力,
其他人義正言辭道:「你是我們的臨時領導,必須身先士卒,」
趙維維嬉笑道:「誰讓你長得最凶呢,尤其是那雙三角眼,或許可以辟邪,」
扈三元當場淚奔,
我剛剛損失了妖力,恨不得24小事修行,找回一點兒算一點,自告奮勇道:「我來守夜,」
扈三元滿心感激道:「如此最好,」
是夜,
我們找到一棵三五人環抱的大樹作為營帳,這棵大樹極其宏偉,又有許多藤蔓纏繞其上,稍微改造一下就是絕佳的休息場所,
這裏可是原始叢林,誰也不敢睡在地面上,一不小心就會死於禽獸之口,臨時營帳整理完畢,男人們睡在大樹中下段,唯一的小女子趙維維睡在最上頭,
作為守夜人的我,直愣愣站在最下方的橫枝上,距離地面半米多高,別看我站的倍兒直,看上去牛擦無比,實際上,誰最難受誰知道,
想要體會我的痛苦麼,
簡單,
隨便找根樹枝站好,左手指天,右手指地,平心靜氣做定境之觀,就像是,站直了睡覺那樣,
嘿嘿,摔不死你算我的,
那玩意,只要平衡性稍微差一點點,立刻就會摔下來,
短短十幾分鐘,老子摔下來七八次,腳都杵腫了,幸好那根樹枝距離地面只有半米多,要不然的話,我早就摔死了,
扈三元看不過眼去,提醒我說:「臉盆啊,實在不行你就躺着,那樣的話,編制好的藤蔓可以保護住你,不至於掉下來,」
我呲牙咧嘴道:「我家的功法只能站着連,我又着急恢復法力,沒時間躺着睡覺,」
李峰總結道:「這一路走來,只有一個人從來不叫苦,從來不抱怨,那就是孫臉盆,我算是看出來了,這小子是個狠人,定然有大出息,」
趙維維並沒睡着,沒心沒肺道:「凡事憋在心裏可不好,憋死誰誰活該,」
哎呀我去,
這個小娘子說話可真難聽,有我的風采,
白天時候,大家吃了很多野果,喝了很多山泉水,到了晚上,紛紛鬧肚子,
這一夜,誰也沒睡好,
我是個例外,
我的體質好像挺適合叢林生活,不管吃什麼,很少出現身體不適的情況,
趙維維羨慕道:「真是鐵打的身板,」
看上去大大咧咧的韓四平其實有些蔫兒壞,這廝慫恿趙維維道:「要不然你倆交配一下,這樣的話,生出來的孩子就能具備孫臉盆那樣的變態體魄了,」
趙維維怒髮衝冠,柳眉倒豎道:「什麼交配不交配的,當心我一刀捅死你,」
人家分明不是女漢子,愣是讓韓四平逼得粗魯了一回,
劉正遠遠的看着她倆,似笑非笑,
我總感覺趙維維說話的時候有些古怪,仔細觀察以後才返現,小丫頭經意不經意的老看劉正,難道她喜歡上蓬萊小道士了,
再看韓四平,總是經意不經意的偷看趙維維,
嘿嘿,這關係,瞧着有意思了,
自從接受完青蛇亡魂以後,李峰變得沉默了許多,
扈三元說:「他在感悟青蛇變化,一旦讓他感悟成功,或許在道法修行上更進一步,現在是非常時期,雜事全無,正好適合他靜心悟法,」
我卻感覺恰恰相反,
昨天,我修煉了整整一夜,往日裏暢通無阻的修行秘法處處碰壁,
這套功法源自於孫婆婆,傳到我這裏,總共修練了十三年,層層感悟無一凝滯,今天到底怎麼了,
按道理來說,我的體魄重回原點,學起孫婆婆的功法來,理所應當的駕輕就熟,
可是,我居然始終體會不到功法運轉的痕跡,總感覺少了點什麼,就好比,畫龍點睛那一筆,始終沒點上,
咦,畫龍點睛,
功法運轉的事情會不會和左目妖眼有關,
當初,孫婆婆傳授給我修行功法的時候曾經說過,這套法訣源自於覆海大聖,雖然談不上如何精妙,卻是最適合你的,
後來,我被逆天法術「暗算」,一度功力全廢,現如今,就連左目妖眼也發生了根本變化,居然可以通過精神力駕馭,
是否意味着,我修行的功法最終總要着落在左目妖眼上,
我越想越有道理,
當場決定,把左目妖眼作為功法運轉的起始點,以覆海大聖為觀想對象,重新行功,
如果功法奏效,證明世界上真的存在覆海大聖,或許,我的功法真的和覆海大聖有關,
這樣的結論對我而言,以前無足輕重,我就當它是個虛構人物,
現在來說,至關重要,
因為它關乎着——我孫某人的修煉信心和問道決心,
人若無信,修行何為,
在此之前,我缺乏的就是堅定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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