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姬元宗出現在張馳面前的那一刻起,他對高粱觀高看了無數眼,認為我倆能耐非凡,居然可以降服姬元宗,着實出乎他意料之外。
也是從這一天起,張馳徹底打消了針對高粱觀的所有疑慮,可是他沒有閒錢資助我們。
別看張馳過的優哉游哉,名下豪車眾多,美女如雲,可是他花的都是張老爺子的錢,要想給予我們實質性幫助為時尚早。
我們並沒奢望得到張馳的物質投資,能夠獲得他的認可已經是一大進步。
從某種意義上講,張馳是我們的底氣和信心所在。證明我們高粱觀不僅僅局限於小小農村,不僅僅局限於低層次消費者,我們有能力搞定大客戶。
對於剛剛起步的高粱觀而言,任何一點信心都是至關重要的!
既然「不出意外的」搞定了張馳,我們沒有必要繼續留在佛道交流會上出風頭。目前而言,只有一個目標:順利賣掉八塊玉石,緊接着趕赴蓬萊。
且不提變賣玉石的事情,單說姬元宗加入高粱觀以後為我們帶來的變化。
籠統說來,姬元宗一共有兩大本事:第一,善於用毒;第二,善於操控大花蛇。
根據他自己的描述,那條稀奇古怪的大花蛇有一個特殊本領:吞噬靈魂體。
換而言之,它能吃鬼!
如此一來,剛好彌補了我最大的弱點。我的法術可以困住鬼類,唯獨殺傷力不夠,恰好大花蛇可以吃鬼,我倆配合的天衣無縫。
現如今,高粱觀兵強馬壯,什麼生意都敢接了。
可是,任何一個團隊的組成都不是一帆風順的,前期各種美好,中期各種波折,後期分崩離析。
原因無他,人人都有私心。剛剛組成的高粱觀三人組也不例外。誠如季無塵分析的那樣,姬元宗獨來獨往習慣了,很不懂的交朋友。
除了我和季無塵以外,他幾乎不搭理任何人,天知道他以前都是怎麼接買賣賺錢的。
加盟高粱觀當天,孫蔚和左眼好心好意的找他聊天,這廝上來就是一句:「小花,咬他。」
我賊了。
得虧當時有我在場,死皮賴臉的拽住了大花蛇,如若不然,姬元宗非得和孫蔚他們打起來不可。
別看他善於用毒,手段百變,真要是對上了左眼和孫蔚,未必討得了半點兒便宜去。
大家都是江湖上混的,誰都有點兒絕活在手,真要是拼起命來,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最為關鍵的是,大家明明可以做朋友,幹嘛非得打生打死呢?
季無塵苦口婆心的勸說姬元宗,試圖讓他「開朗」起來,不要整天裏那麼的特立獨行。
姬元宗雙眼一翻,怪聲怪氣道:「老子習慣了,你能咋地?」
我走上前去,拍了拍姬元宗的肩膀,跟他說:「來,我跟你聊一聊。」
盟友歸盟友,事業歸事業,這小子就像是一頭放養的野驢,平日裏約束太少,竟然膽敢當眾反駁季無塵。
我感覺,必須和他好好的談一談,省得讓他沒大沒小。
別墅廣場裏。
姬元宗歪着腦袋看我,直來直去道:「臉盆啊,我和你聊得比較來,直接跟你說實話好了。我特別不喜歡季無塵,他什麼道法都不會,有什麼資格領導我們?依我看,最好是鬥法定座次。」
我說:「這個理由不充分,道法高的人不一定適合當領導。」
姬元宗立刻招呼起大花蛇,傲然道:「誰牛逼誰有理。」
我笑了笑,跟他說:「你這是典型的挨揍理論啊,我要是把你打服了,你是不是就老實了。」
姬元宗罵咧咧道;「草,你又不是季無塵,就算你打服我有個屁用,反正我就是不服他。」
我說:「季無塵優點很多,天生的團隊領導。」
姬元宗再度爆了粗口,罵道:「草,能耐高低還不是你自己說的?老子還說他能耐不行呢!」
我警告他說:「大家都是兄弟,開個玩笑無所謂,不要動不動草來草去的,不禮貌。」
「老子習慣了。」姬元宗的驢脾氣冒上來,越來越放肆。
大花蛇趴在他身邊,昂首挺胸。別看它平日裏不肯咬我,真要是動起手來,它鐵定護着姬元宗。
別墅屋裏,隔着一層玻璃的地方。
張弛問季無塵:「他倆會不會打起來?」
季無塵揉着臉說:「別看孫臉盆平日裏不咋說話,要是他狠起心來,殺人如剪草。姬元宗看似**不羈,遇到他算是倒了大霉,你看着,這小子馬上要挨揍。」
話音落下。
我兜手扔出一把珍珠水粉,口中喝道:「畫地為牢!」
姬元宗早就估計到我會出手,立刻招呼大花蛇給我個教訓。大花蛇騰身而起,直接衝着我脖頸咬來。
這個畜生,一出手就是大殺招。
由於它動作太快,我有些措手不及,畫地為牢並沒有來得及施展出來,就是這麼一愣神的功夫,大花蛇已經竄到了我臉錢,長長的獠牙鋒芒閃爍。
急切間,我腦袋一歪,堪堪躲了過去。
大花蛇擦着我的臉頰飛過去,湊巧把我的黑眼罩帶走。
與此同時,我的畫地為牢終於發動,一下把姬元宗困個正着。
合該這小子倒霉,他被我困住的時候剛好灑出來一把褐粉末,看上去非常有毒的樣子。
這種毒素取自於花蛇蠱,一旦中招,奇癢難耐。
可是他運氣不好,褐粉末剛剛散開的時候,恰好被我的畫地為牢困住。於是乎,不偏不倚,把他自己困頓其中。
「哎呀我去,這是什麼法術!」
姬元宗猝不及防,嚎叫着率先中毒。他立刻急眼了,手忙腳亂的摸索起解藥來。可是他破不了畫地為牢,只能眼睜睜看着毒素蔓延。
當時可把他癢壞了,眼淚鼻涕一大把,狼狽不堪。
別墅里。
孫蔚咯咯的笑,壞壞道:「竟然敢對孫臉盆下毒,真是自討苦吃,這小子百毒不侵,怎麼可能中毒呢?偏偏他還有畫地為牢,這個法術詭異的很,連我都掙脫不了。現如今,姬元宗作繭自縛,倒霉大了。」
季無塵解釋說:「我家臉盆並非百毒不侵,他只是不怕蛇毒而已。」
開玩笑,我吸收過蛟龍逆鱗和蛟龍血,怎麼可能害怕蛇毒?
張馳樂顛顛道:「別着急,外面還露着一條大花蛇呢,且看孫臉盆如何應對。」
季無塵胸有成竹道:「那條大花蛇不足掛齒,立刻就會屁悄悄的。」
他知道蛟王龍魂的事情,對我非常有信心。
左眼撇嘴道:「吹你,誰都知道那條大花蛇很難對付。真正可怕的不是蛇毒,而是蛇魂!我聽說,那條大蛇可以靈魂出竅,端的是詭異莫測。」
季無塵嘿嘿一笑,雲淡風輕道:「一物降一物,滷水點豆腐。能夠降服孫臉盆的人只有李雪,姬元宗的大花蛇不在此例。」
別墅廣場裏。
姬元宗被我困住的當時,那條大花蛇騰空而起,再一次衝着我俯衝下來。
我趕緊施展出畫地為牢,想要把它困頓其中。奈何大花蛇速度太快,我的法術只來得及施展出一半。
透明水霧剛剛形成的時候,還沒有來得及牽引地脈呢,大花蛇就脫困而出,迎面撲來!
此時它目露凶光,仿佛攜帶着穿透靈魂的力量,不僅要破壞掉我的**,還要瓦解我的靈魂。
被我困在法術里的姬元宗失聲大叫:「不要啊!」
很明顯,姬元宗不想傷我,可是他控制不了大花蛇,此時此刻,局面已經徹底失控。
別墅里的人看不到外面的情景,不知道大花蛇突然失控,一個個笑逐顏開。他們以為我穩操勝券了,這才導致姬元宗失聲大叫。
可是誰也沒料到,那條大花蛇早已經徹底失控,僅僅憑藉隱藏起來的蛟王龍魂根本不足以壓制它。
除非我可以召喚出龍魂附體,才有可能降服這條失控的大花蛇。可是很顯然,我並不懂得召喚龍魂之法。
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和姬元宗很有可能雙雙掛掉。
被我困在「畫地為牢」里的姬元宗焦急萬分,大喊大叫道:「快把我放出去啊!或許我有辦法控制住花蛇蠱!」
畫地為牢是一次性法術,如果想要半路終止,我得念誦咒語才行,現如今,我哪裏有時間念誦咒語啊!就連最快的心念都沒有辦法施展出來!
情急之下,我凶性大起,竭盡全力的喚醒潛在本能,以作垂死掙扎。迷迷糊糊中,不知道藏身何處的蛟王龍魂居然誤打誤撞的顯現出來!
龍魂顯聖以後,我第一次親身體會到四大幻術里從來沒有被我雙向駕馭過的一個幻術:妖神附體!
簡而言之一句話:我即蛟王!
苦逼的是,化身為蛟王的我根本操控不了它,只能任憑蛟王龍魂興風作浪。
龍魂附體以後,剎那間喚醒了左眼球里積累的蛟龍血,緊接着,把那蛟龍血一口吞噬,連點兒渣子都沒有剩下。
龍血化滅以後,我那隻充滿龍血的紅眼球重新變成了白。
按說這是好事兒,可是我高興不起來。籃ζ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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